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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我為重生(1)

秦臻見緋汐月吃得開心,讓老板送來了幾瓶自己釀制的果釀,給緋汐月和自己各倒上一杯。

琥珀色的果釀酸酸甜甜,配上外焦里嫩的烤肉,真真是舒爽暢快。

連著三杯果釀下肚,緋汐月放松的神經突然緊繃,這果釀,并不是純粹的果釀,是酒,只是釀造時果香掩蓋了清冽的酒香,酸酸甜甜的口感很好地隱藏了甘冽的酒味。

自從上一次自己喝多了之后,秦臻從未給她喝過點點酒,那怕是在夏萊陽的生日會上也是給她喝果汁或者溫水,那秦臻這次突然瞞著自己給自己喝酒,難道是另有所圖?

她倒不怕秦臻會對她行不軌之事,他面對婚姻,面對家庭都是十分慎重且尊重的,怕是怕秦臻對自己的來歷已經有了猜測。

想通這一關節,緋汐月喝酒的速度不動聲色地慢了下來,秦臻似并無察覺,只會在緋汐月酒杯空了的時候給她倒上一杯。

一頓夜宵各懷心思吃了近一個小時,秦臻看了眼時間,側過頭問臉頰通紅的緋汐月,“回學校嗎?”

不知不覺間被灌了7、8杯酒釀的緋汐月腦袋有些混沌,她頓了好幾秒才回答秦臻,“現在幾點了?是不是已經過了門禁時間?”

“現在是晚上10點18分,差12分鐘門禁。”

晃了晃沉甸甸的腦袋,緋汐月嘟囔道:“那我可以趕上回寢室了……”

秦臻理智打斷她不切實際的幻想,“從這里到學校需要20分鐘的車程,加上等車走路的時間,預計需要40分鐘,也就是說等你回到學校,已經門禁28分鐘了。”

緋汐月:……

她真的只是說說而已……

晨光熹微,雪色窗簾靜靜垂落在地,立式空調“呼呼”吹著冷風,掛在雪白墻上的21寸液晶電視機輪番播報著最新的新聞:“本臺報,今日中午一輛車牌為A7898的轎車車主酒后駕駛,與平岡路撞人逃逸,警方已……”

主持人字正腔圓的普通話清晰入耳,夾雜低低的醫療器械的提示音,病床旁邊一位身高腿長的年輕人拿著手機不知道在說什么。

睜開朦朧雙眼,視線模糊,她看不清對面人的樣子,看不清電視機里主持人的樣子,也看不清連接在自己身上器械的樣子。

是夢嗎?

還是真實?

年輕人好像在對她說話,但是在說什么?

這個年輕人是誰?

是秦臻嗎?

秦臻?

臻……

猛然從床上坐起,泛白的手指緊緊攥住被角,大口大口連喘幾口氣,胸腔內的窒息才稍稍散去些許。

秦臻推門進來時,見到躺在床上的緋汐月慘白著一張臉大口喘氣,披肩短發凌亂,還有幾縷碎發因額間冷汗不慎服帖地黏在鬢邊,脖頸顆顆汗珠滾落,平日靈動的一雙秋水剪瞳毫無焦距,看向自己的時候,好像在透過自己看一個和自己很像的人。

“汐月,你,還好嗎?”

昨天晚上,秦臻正準備帶緋汐月會他在A大附近的一處住所,只是不一個不小心,讓緋汐月自己走了幾步,就差點讓她命送黃泉。

一輛在黑夜急速飛馳而過的轎車與腳步踉蹌的緋汐月擦肩而過,秦臻還沒來得及反應,緋汐月突然雙眼泛白,全身冰涼,暈倒在他懷里,人事不省,如果不是她呼吸和心跳依舊活躍,秦臻幾乎以為自己抱著的是一具尸體。

從夢魘中醒來,緋汐月緩了好一會兒,她似乎又回到了重生之前,她似乎又看到了記憶中的秦臻。

秦臻端著一杯溫水坐在緋汐月身側,輕聲細語,“先喝點水,醫生說你是情緒過于激動導致的暫時性暈眩,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就著秦臻的手喝完一杯溫水,混沌的大腦開始重啟運作了。

昨天,她和一輛突如其來速度飛快的轎車擦肩而過,慣性帶來的冷風一下子帶她重溫了一番重生前自己被轎車撞死的經歷。

她沒有忘記過,滾燙殷紅的鮮血一汩汩從傷口流出的細微感受;她沒有忘記過,溫熱的身體逐漸變涼的疼痛;她沒有忘記過,她顫巍巍伸出的手抓住的褲腳從自己掌心溜走的絕望;她沒有忘記過,在自己逐漸模糊的視線中一個個、一臺臺冰冷的手機攝像頭;她也沒有忘記過,有一個人,推開冷漠的人群,抱起自己近乎失去意識的身體……

那是緋汐月第一次知道,在絕望中遇見希望是什么滋味——那是埋在心里最柔軟、最真切的種子;是印在心口的殷紅的朱砂痣;刻在骨髓中的永不抹滅的花……

不經死味,豈知活樂。

有那么一瞬間,緋汐月以為自己又要與死神見個面了。

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不論對死了的人,還是生的人,所有痕跡,都只是活在人的記憶里,活在漫漫歷史長河里……

“汐月,你……”

視線的瞬間模糊,秦臻俊秀的面容變得朦朧,如同自己在夢中的看不清晰的樣子。

松開緊攥被角的手,猶豫著碰觸朦朧的身影……

溫熱的體溫,棱角分明的輪廓,骨節分明的手掌,原來,一切都是真實的……

秦臻被緋汐月又哭又笑的神情弄得有些糊涂,這還是他第二次見到緋汐月又哭又笑的神情,第一次是在他們見過他父母后在一條林蔭小道處,見到一個“曾經的故人”,細細想來,緋汐月那時的神情是如釋重負,好像曾經壓在她心口的石頭被挪去,是釋然,是安撫。

這一次倒像是了悟什么……

秦臻反握住緊抓自己左手的柔嫩手掌,微微側身放下手中水杯,揉揉她細軟的頭發,低沉男聲溫柔細膩,“汐月乖,我在這里……”

未被拉好的窗簾漏進幾許明亮的暖光,幾束調皮的光束落在垂地的淺黃色床單上,暗銀線勾勒的遍地折枝玉蘭花流光溢彩。

相顧無言,緋汐月心口百般滋味,對于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來說,她比誰都知道,死了,什么都沒了,夢想、金錢、名利、希望……都是消弭在縫隙中的碎末,消失于無形。

緋汐月張了張口,卻被一通電話阻斷。

是秦臻的電話。

備注是“少瑾”。

秦臻不放心緋汐月一個人,直接接了電話。

寧靜的房間,靜得可怕,葉少瑾焦躁的話語有幾句漏進緋汐月耳邊,“我父母已經同意了……”“就這樣了……”“我答應我母親了,我會娶方家大小姐……”“婚姻已經定了,年后先訂婚,等我畢業后再結婚……”

“……”

電話大約通了3分鐘,秦臻只是靜靜聽著葉少瑾說,細致地詢問了幾句,期間緊皺的眉心就沒有松開過。

掛了電話,秦臻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少瑾他,年后訂婚,想要邀請我做他的伴郎。”

“葉少瑾,他,要訂婚了?”緋汐月重啟的腦子有些不夠用,頓了好幾秒才問出口。

秦臻睫簾半垂,恰到好處地掩蓋住了他復雜的神情,“嗯,和方氏集團的大小姐訂婚。”頓了頓,他繼續道,“這是葉伯母一直希望的。”

“那絲絲呢?”想起唐絲絲曾經在自己面前一臉幸福夸耀自己未來公公婆婆如何和善慈祥,如何溫和細致,如今都被一句“葉伯父一直希望的”擊得粉碎。

沉默良久,秦臻才道:“她,是少瑾心口的朱砂痣,白月光,是永遠被會被磨滅的存在。”

“是嗎?”緋汐月冷笑,想起唐絲絲流在自己肩口炙熱灼燙的眼淚,緋汐月不由地為唐絲絲不值,即便永遠不可磨滅又如何,心口被生生挖開的傷口,豈是這么容易愈合的?

聽出緋汐月語氣下的森然寒意,秦臻無奈嘆了口氣,把陳年往事緩緩展開,“少瑾的父母其實在很早以前就已經在商量離婚了,他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緋汐月瞪大眼睛,是自己打開的方式有問題嗎?怎么和自己聽到的父母慈善,兄友弟恭不一樣?

“葉伯父在外面有一個情人,兩人已經處了近十年了……”

緋汐月:……一定是自己的打開方式不對,怎么劇情進展這么驚奇……

“大約在三月初,葉叔叔的情人曾經上門欺辱過葉伯母,還讓葉伯母肚里兩個月的孩子流掉了……”

“那是少瑾第一次知道,原本和睦的家庭其實只是一個包裹著美麗象牙塔的假象……”

“葉伯母要和葉伯父離婚,葉伯父也同意了,但是兩人就婚前協議又僵持了近一個月,那一個月,少瑾很難受,很壓抑,他一個天之驕子,突然要接受自己破裂的家庭,心理承受不住,在一次酒宴上喝多了,就出現了王佳熙的事情……”

秦臻偷偷用眼覷著緋汐月,見她神色肅然,頓了好幾秒才繼續道:“事后我問過他,他說他自己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么,只記得自己喝多了,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王佳熙就……躺在他身邊,說他……”

緋汐月點了點頭,示意秦臻自己在聽。

“再后來你都知道了,最近葉伯父和葉伯母已經辦理了離婚協議,消息不知被誰傳出,葉氏股票跌得很厲害,葉伯父想通過商業聯婚,修補一下葉氏的股票,少瑾他,答應了……”

靜默片刻,緋汐月長長嘆了一口氣,本來她很想質問一句葉少瑾,他把唐絲絲當什么了,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的玩具嗎?如今聽了一段葉大少的曲折歷程,緋汐月幾欲噴射的怒火一下子散了個干凈。

如果葉少瑾肯早些和唐絲絲坦白,或者唐絲絲能多一些的耐心等一等葉少瑾,會不會兩個人就不會到現在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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