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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生死簽」-「一」-「束手就擒」

夕陽隱隱向西邊退去,峰巒疊嶂的山峰似乎披上了一層紅霞,三匹馬、三個人、慵懶的走在山間小路上。林中還有叫不出名字的鳥兒,吱吱喳喳叫個不停,三個人似乎早就疲倦了,卻又彼此間有說有笑悠然愜意的向前繼續走著,似乎兩旁的花草與林蔭早洗盡了他們的乏累,所以他們才連馬兒都不騎了。

可是山里的日頭落的快,沒住過山里的人不會知道,當一個人看見太陽垂向了西邊的山尖上,就說明眼前的路不消一盞茶時分就要黑下來了。而信手握住馬韁繩的少爺,還在前面悠然自得的走著,這可急壞了萍兒。萍兒又看了看西邊的日頭,牽著馬趕上幾步,對穿白衣的少年說:“少爺,天轉眼就要黑下來了,我們還是上馬走吧,等會引了火折子再束一捆火把,或許一個時辰就能趕到大硯鎮了。”。

白衣少年漫不經心的“哦”了一聲,淡然說道:“你怎么知道這天轉眼就要黑了呢,你沒見這里景色不錯嗎,反正也趕了那么多天路,就算今天錯過了宿頭,大不了我們就睡在這山里好了。我看這里很涼快,但晚上蚊蟲可能多些,臨睡前你和碧兒把艾草粉倒入檀香爐里,也許可以少受些蚊蟲滋擾。”。說完,他又深深吸了口氣,仿佛整個人都融入了這一派山間景色之中。

后面的碧兒不知從哪里摘下一根長長的草,一直在手里晃來晃去,一面感受山間清風拂面而過時的舒爽,一面學著少爺的樣子悠然自得欣賞著沿途的風景。突然聽到可能要在山間過夜,而且還有蚊蟲叮咬,不由的想起了昨天夜里,頓時身上好不自在。她也快步趕了上來,對穿白衣的少年說:“少爺,昨天夜里那戶農家就很多蚊子,早起時碧兒抱怨了兩句,那老婆婆就說什么她哪里的蚊子還好些,如果是山里的蚊子更厲害呢。少爺……碧兒不想在林間過夜,別說睡了,只怕是一夜都要給你趕蚊子。”。

“哈哈哈……”前面的少爺開懷大笑起來,停下了腳步,看了看萍兒和碧兒,對她們兩個說:“在這里過夜有什么不好?你們可知道這山間的蚊子有多久沒吸過像你們兩個這么標志的姑娘了,它們整日里只吸些野豬、豺狼、那些畜生的血又臭又腥,哪有你們的血好呢。今天夜里喂飽了它們,它們可要一輩子感激你們兩個呢,正所謂助蚊為快樂之本嘛……”。

碧兒“啊”了一聲,有些為難的看了看萍兒,萍兒笑著對她說。“你看你,又當真了,少爺寧愿自己喂蚊子都不會讓你喂蚊子的,跟了少爺好幾年,還不知道他最喜歡開人玩笑?再說這山里的蚊子又不是只叮女人,少爺怎么會真的在這里住下呢。”。

正說著,就看見少爺一手抓住馬鞍頭,翻身上了馬,大聲說:“不想被蚊子咬,就快些跟上來吧。”。說著,兩個小腿輕輕一夾,馬兒就在山間跑開了。萍兒和碧兒見狀,相視一笑,也紛紛上了馬,向前奔去。可惜山間路窄,不能狂奔,看著少爺在前面跑的快,急的碧兒在后面直叫喊著:“少爺,你慢點,提防剛買的馬兒認生,不要跑那么快……”。

怎會想到,剛說完,身邊的萍兒竟也加了一鞭,然后快速的追了上去。等到碧兒趕上來,萍兒對她說:“碧兒姐姐,滇馬可是出名的溫馴,而且擅跑山路,不會有事的。”。碧兒聽了,白她一眼,略有些不快的說:“就你知道的多,哄的少爺來采什么靈芝,看回去二姐怎么罰你。”。

身穿白衣的少爺在前面聽了,似有所指的說:“我倒寧愿萍兒什么都不知道。”。說完,又催馬快速向前奔去,萍兒臉上浮過一絲愁云,不等碧兒看見就又消散不見,連忙和碧兒兩個又追了上去。

三人本想快馬加鞭,但山路崎嶇,碧兒不擅騎術,只跑了一會兒就喊頭暈。于是放慢了腳步,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萍兒臨時取路邊的干草又削了些樹枝,扎成簡易的火把,三個人才又上馬前行。約莫走了半個時辰,只見前方四面青山環抱之內有個極其熱鬧的小鎮,此刻正燈火通明,遠眺便知那里熱鬧非凡。

這位身穿白衣的少爺臉上浮出一絲舒暢的笑意,等身后兩名女子趕上來之后,他指了指著前面的小鎮說:“想不到遠離中原的小鎮竟也如此熱鬧,你們來看,遠處眾人圍著火堆似乎唱歌跳舞,我們快些,趕去看個熱鬧。”。此刻腳下已經通途大道,三個人快馬加鞭,跑起來的風帶動著火把迅速燒盡,火把快燒到手的時候,三個人也剛好走牽著馬走進了小鎮。因為萍兒說,騎馬進這個鎮子,是對鎮里人的不尊重,只有一百多年前明朝與元朝交戰時候,才有人騎著馬從這里走過。

小鎮上果然熱鬧,來往的人臉上都掛著笑容,彼此間有說有笑的。少爺似乎已經按耐不住要去湊個熱鬧,于是把馬韁繩交到了碧兒的手中,笑著對她說:“看見前面那間客棧了嗎?這個鎮子不大,那里可能是唯一的一間客棧,好幾個晚上都沒有舒舒服服的睡一覺了。你服侍我多年,深知我的習性,先去為我安排一下,我與萍兒去湊了熱鬧就回來尋你。”。說著,把掛在馬鞍下的青霜劍取了下來,拿在手中。

碧兒失落的看了看萍兒,把她的馬也牽過來,看了看少爺撅著嘴說:“那少爺不可惹事,碧兒就去客棧等你們了……”。少爺“呵呵”一笑,看了看遠處的人潮,又回過身對她說:“怎么會惹事呢,這里又不是中原,說不定別人背地里算計我,我都不知道呢。所以,我可不會輕易惹事,就算有人要故意來招惹我,我也躲的遠遠的。更何況,帶著萍兒一同去,就算想惹事也要顧及她啊,看她細皮嫩肉的,若是因我惹事而傷了她,我豈不成了罪人?”。說著,看了一眼萍兒。

萍兒回避了少爺的雙眼,也跟著笑了笑,然后跟著少爺轉向著人多的地方而去。只剩下碧兒獨自一人拉著三匹馬,呆呆的望著兩人遠去的身影,唉聲嘆氣的說:“少爺近來越來越寵萍兒了,真是的,讓我一個人去投棧,還要照管這三個畜生……”。

兩人走到人多的地方,遠遠就看見是一個大戶人家,門前堆了火把,有人載歌載舞。再向看不分明的院內看去,里面似乎也火光沖天,院落中歌聲與外面相印相合,似乎是也有人在唱歌跳舞。可惜的是,這些人不僅服侍怪異,而且言語不通,至于那些小伙子或小姑娘嘴里所唱的,他是一句都聽不懂。

兩人鉆進了人群里,他看十多個異族女子手拉手圍著火堆跳舞,自己也跟著笑逐顏開,看了看身邊剛擠進來的萍兒,他大聲問:“萍兒,今日是她們的節日嗎?怎么如此熱鬧?”。周圍人多,歡笑聲伴著歌聲淹沒了所有微弱的聲音,于是萍兒也大聲的回答少爺說:“不知道,但今天似乎很像是她們的節日。”。

少爺“呵呵”笑了一下,突然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臉上依然掛著笑容,眼睛卻死死盯著萍兒。萍兒見他的眼神,心中似有不安,眼睛避過那眼神,看向別處。少爺見她如此,才湊近了,又說:“此時碧兒已經不在,你隨我來。”。說著,拉起萍兒,避過擁擠的人群,面帶微笑,兩個人走了出去。

兩人向著客棧相反的方向,走出了小鎮,他才放手。回過身,認真的看了看萍兒,輕聲問她:“你可是欠了別人錢?”。萍兒微微低下了頭,搖了搖頭。少爺“哦”了一聲,又若有所思的說:“那你是受人指使?”。萍兒微微退了一步,慢慢抬起頭來,只看了少爺一眼,就又低下頭去,既不點頭又不搖頭。

少爺嘆了口氣,喃喃的說:“那你告訴我,此次騙我來這里,是為了錢還是為了取我性命?”。萍兒揉搓著兩只手,聽他如此說,連忙說:“都不是,是有事求少爺幫忙。”。她這句話說完,面前的少爺笑了,沒有聲音,只是嘴角泛起一絲似笑非笑的笑意,然后他慢慢的說:“求我幫忙,我能幫你什么忙,你若是欠別人錢,大可以跟我明說。可是,我這幾日看你鞍前馬后的照顧都恰如其分,似乎早料到我們會一路走來。而卻還對路上的風土人情是越來越熟,才漸漸注意你這個自稱是淮南人士的女子。”。說完,頓了頓又說:“同樣是走山路,當碧兒喊累的時候,你從沒叫過一聲苦,而且從不像她那樣用手拄著膝蓋爬山。因此我才后悔發現的晚了,身邊竟一直有一位對武學頗有修為的丫鬟,而且她編造了身世,騙了二姐和我。呵呵……你覺得可笑嗎?是否,我葉知秋是個很可笑的人。”。

萍兒咬了咬嘴唇,抬起眼睛看了眼葉知秋,言語無措的說:“少爺怎么如此說……騙了你們是我不對,可我若有心害你,就叫我不得好死。”。葉知秋則背過了身子,這一回,他低下了頭,而且閉了眼睛,黯然神傷的說:“我就是覺得自己很可笑,因為此時此刻的我,竟還在想著你可能是受制于人才騙我來此,竟還輕言細語的問你是否是欠了別人的錢。試想一個能和我一樣,無論山路多崎嶇都不會冒汗的女子,多少也習練過幾年內功的吧,這樣的人,又怎么能輕易受制與別人。”。

萍兒聽了,面露難色,又咬了咬嘴唇,向前探出一步,輕聲說:“少爺是好人,我自然知道,請少爺放心,此番絕對不會為難你。更何況……更何況少爺都覺察出此行古怪,卻還是噓寒問暖,懷疑我是被人脅迫才有此行為。少爺此份恩德和胸懷真不是常人所能有的,我又怎么會加害你這樣的好人呢。沒錯,我的身世是捏造的,當時為了能進葉府,我想了好些天,才在二小姐出門歸來時候,暈倒在她身前五丈之處。”。

她也是頓了頓,回身看了一眼東南方向,失神的說:“此刻的二姐也許還在怪罪我吧,她好心救起逃荒的女子,竟是刻意假扮了混進葉府的賊。不僅騙了她,還把葉家唯一的男丁騙來了滇西。”。

葉知秋突然回過身來,目光堅毅的看著她說:“你現在說這些干什么?二姐又怎會知道她好心救回來的人是條心如蛇蝎……”。說到這里,他停住了,因為他實在看不出萍兒的眼睛里有半分毒辣,而且,她似乎有難言的苦衷。于是,閉門不提那后面的字,又接著說:“以后你也無需再叫我什么少爺,我只想知道你此行目的何在,背后主使你的又是什么人。”。

正說著,葉知秋的前方,映著月光,兩名穿綠衣的女子,正拿著劍施展著輕功迎面趕來。葉知秋連忙向后看去,也有兩名女子攔住了去路。而這個時候,身前的兩名女子中,一名女子摟住了萍兒的胳膊,正上下打量著葉知秋。

葉知秋也看清了四個人的身形模樣,眼前這位正盯著自己看的女子,相貌也算清秀,看年紀比萍兒略小兩歲的模樣。她看完了葉知秋,笑著問萍兒。“小妖姐姐,這位就是富甲一方的鹽幫三少爺啊!可惜了,金刀門的大公子也長的蠻好看,還不是被咱們宮主五招就拍死在掌下。”。說著,她竟嘆了口氣,才有說:“不知道這位葉三少爺的福運,會不會比那些人好呢。”。

原來萍兒在這里的名字叫小妖,葉知秋如今被這四名會武功的女子圍在中間,心中實在不是個滋味,于是把一腔怒火都瞄在了萍兒臉上。萍兒不高興的甩開了她的手,又對葉知秋說:“少爺不要聽她胡說八道,我這妹妹最喜歡胡說八道了。這次請你來,真的只是幫個忙,你若見了我們宮主,可以回絕她,她為人通情達理,絕對不會難為少爺的。”。

那女子愣了愣,看了看其余三人,又看了看萍兒,湊過去又說:“小妖姐姐,你怎么還一口一個少爺,難不成給她當丫鬟還當上癮了?”。說完,又對葉知秋說:“你把眼睛閉上吧,我們帶你回去見宮主。”。

是啊,此時的萍兒已經不是萍兒了,她是小妖,一只美麗的小妖精,騙自己來到這個鬼地方,一路上受盡辛苦不說,還要被一個從未謀面的宮主在幾招之內把自己拍死在掌下。去嗎?當然不去了,昨天就想把碧兒支開,然后問個明白,如今看來是已經踏在她們的勢力范圍之內了,正好碧兒不在身邊,先奪路出去才是道理。打定了主意,葉知秋呵呵的笑了下,對這個小姑娘說:“小妹妹,為什么我要閉上眼睛?如果我不閉眼睛,你們是不是就要動粗了。看你的樣子,一定還沒嫁人,不然不會這么不講道理的。既然你的小妖姐姐都說你們宮主不會難為我,那么我現在就請你們四位……不,加上萍兒,你的小妖姐姐,你們五位回去稟告你們的宮主,就說葉知秋已經拒絕了她。”。

那女子“哼”了一聲,揚起下巴,趾高氣昂的說:“姓葉的,你可不要后悔啊。”。葉知秋左右看了看,她們已經用手握住了劍柄,于是摸了摸鼻子,又說:“是啊,我總是后悔,但又不停的做后悔的事……”。

事字還未說完,他向左一躥,兩腳用力身子就飛了出去。這時候,只感覺腳腕上被什么東西纏住了,一回頭是萍兒手中牽了一根細長的牛筋繩,這一頭正好纏在了自己的腳腕上。急忙抽劍,回身斬斷了牛筋繩,那牛筋繩似是被油泡過,但被青霜劍的劍鋒一觸也就斷了。可這時候,四名持劍的女子已經圍了過來,四柄長劍分四個方位指著他。而他,只是捏緊了劍柄,兩只眼睛盯住了化名趙清萍的小妖,生怕她從自己眼皮底下小事了一樣。

小妖則叮囑著說:“姐妹們,萬不可傷了葉三少爺。”。然后才走過來,極難為情的看著葉知秋說:“少爺,你隨我們走一趟吧,若是我有害你之心,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此事,說來話長,容我日后跟你解釋……”。那位叫她姐姐的姑娘,十分不愿意聽小妖再口口聲聲叫他少爺,于是搶話說:“姐姐,你怎么了,真給人當下人當慣了嗎。他要是不隨我們去,我們殺了他就是,何必求他!”。說著話,語氣已是越來越重,而且眼里真露出了一絲殺念。

如果不跟這五名女子走一趟,或許自己真要拼死一戰,可是去了又能怎樣,說是幫忙,如果自己幫不了忙,是否也要死在她們宮主手里?難怪這兩年江湖上那么多名門望族都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很多青年才俊,如今看來,跟她們是有莫大的關系了。葉知秋想到此,看著手里的劍,第一次在小妖面前用一種似乎無可奈何的語氣說:“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萍兒,若你是我會怎么做?你跟我三個月了吧,我從沒對誰動過怒,沒想到我這樣一個與世無爭的人,竟也會落得那些江湖中后起之秀同樣的下場。”。

小妖聽萍兒這兩個字聽習慣了,她不由自主向前探了下身子,但立即又定住了。她低下頭,也用了一種近乎不可奈何的語氣對葉知秋說:“少爺,難道要你相信我一次,就這么難嗎?”。

這句話說完,葉知秋笑了,他看著身前身后把自己圍起來的這四名女子,似乎身邊根本沒有四柄劍指著他一樣。他笑的忘乎所以,笑的小妖心里不是個滋味,當他看出小妖心中有愧都寫到臉上之后,他說:“我若不信你,如今怎么會被你的姐妹用四柄冰冷的劍逼的動也不敢動?我若不信你,昨天就已把你治住。而你卻還要我信你?你忘了上次二姐從京城回來特意跟我說起的怪事,還不叫我隨意出門嗎?那些江湖俊生都是如何死的?也是被你們宮主用掌力拍死的嗎?”。

這一番話,確實叫小妖不知如何回答,她低頭想了一想,然后才說:“那些人死有余辜,他們心術不正,否則宮主不會殺了他們。”。葉知秋聽完又笑了,但這一次沒有聲音,他又一次的用嘴角擠出微笑,而手中的劍也捏的更緊了。

那名與小妖一直說話的女子,看著葉知秋這樣笑,心里老大個不舒服,似是有些等不及的樣子,問他:“姓葉的,別廢話起來沒完,你倒地跟不跟我們走!”。葉知秋微微側過頭,看了看她手中的劍,輕聲的說:“女孩子實在不該動兵器,身上那些天生的靈性全被這些冰冷的鐵器給抹殺了。”。

那女子聽完他的話,眉毛擰動了下,生冷的說:“你是執意不肯跟我們走了,那就別怪我們了。”。說著就要動手,小妖連忙叫住。“妖精,不可對葉三少爺無禮。”。說著,也走進了四人劍鋒所指的圈子,低聲對葉知秋說:“少爺,你跟我們走一趟吧,只是幫我們宮主一個忙,用不了半天的時間就可以了。我真的不騙你!”。

葉知秋左右權衡了一下,看了看她,說:“如果我不會武功,你不會找我,而偏偏死的那些都是武功遠勝于我的青年才俊,你叫我如何相信你。”。說著,一只手向她面上抓去,小妖微一后退,葉知秋急忙回身用劍尖點開了身后兩柄劍,然后向跑去。可沒等施展出輕功,身后四柄劍已經刺了過來。

他急忙回身出劍蕩開,與四名女子打在了一起。小妖在后面跟上來,急的直跺腳,對四個人說:“葉三少爺不同于別門別派的公子,你們切記要手下留情。”。言下之意,自然是葉知秋并非她們的對手,而事實似乎也是這樣,這四名女子任何兩人一組,都不是葉知秋的對手,但四柄劍如同影子一樣,任憑葉知秋如何避讓,總離他周身不過半尺的距離,無論誰在他不經意間向前一推,他的身上就多了一個血窟窿。總是避過了一劍,身側又伸過來一劍,叫人應接不暇。

于是,他將左手探向了后腰。小妖連忙說道:“兌下元亨,坤上無咎。”。

四個人連忙變換了身法位置,而葉知秋探向后腰的手,也不得不收回來,因為一柄劍已經奔著自己手的方向而去。他收了手,繼續以一柄劍之力,周旋在四柄劍之中。小妖在一旁,有一次習慣的咬了咬嘴唇,說:“少爺,你看不出她們不想傷你嗎?何必還要去摸飛刀呢,若是你跟我們去了,覺得我是害了你,你再一刀了結我的性命,我絕無二話。可是,叫我看著你和她們打在一起,心里好生難過。”。

話音一落,葉知秋用劍身,壓住一人的劍之后,就不再動彈。等四人都停了手,他才直起腰身,把劍送回劍鞘,似怨非怨的看了一眼小妖之后,就閉上了眼睛,說:“你真是跟我的日子太短了,我一生連雞都沒殺過,哪里會殺人?我想摸飛刀,無非是想亂了她們的陣腳,可是你卻都看在眼里,知道我要做什么,而且這劍陣確實高明。我不打了,隨你們走一趟,如今不遂了你們,怕是也難活命。不過,萍兒,我會記住你……”。

小妖面色為難的看了看他,先點住了他的穴道,然后摸出一條絲帕,蒙住了他的眼睛。那名叫妖精的女子,大聲招呼遠處,然后葉知秋聽見兩個很重的腳步聲。顯然,走來的兩個男人絲毫不會武功,而且當耳邊聽到一聲沉悶的聲響后,直覺告訴他,那兩個男人放下了一口大箱子。然后,他就被抬進了棺材一樣的箱子里,箱子里面很香。將他身體安放妥當之后,箱蓋被扣上了。

在里面躺著一動不能動的葉知秋開始后悔,也許真的死在四柄劍下,也好過還沒死就先進棺材的感覺。也許裝著他的并不是棺材,但這種感覺也差不了多少,唯一不同的是,棺材一般比較厚重,而這個箱子卻輕盈有余,至少憑那兩名壯漢的腳步聲來判斷,他們并不覺得累。而且葉知秋也覺得很舒服,畢竟自己接連趕路,好幾天沒有睡過舒服覺了。當他被困意席卷的時候,他心里知道,這個箱子里之所以香,一定是二姐跟他說起過的迷魂香。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當他覺得身子重重落在地上的時候,他睜開了眼。但眼前依舊是漆黑一片,就算不是漆黑一片,他也看不見任何東西,因為還有萍兒在他眼睛上蒙上的絲帕。箱子被打開了,而他并不愿意起來,似乎一旦站起來,就會看見那個用五招就拍死金刀門大公子的宮主。好香,這一陣香是女兒香和胭脂香,看來這里有很多女子。

小妖為他解了穴道,輕輕推他,他才假裝醒了一樣,自己摘下絲帕,揉了揉眼睛從他認為是棺材的箱子里坐了起來。

他必須揉眼睛,因為這似乎是一個很大的宮殿,而且四周墻上燃著長明燈,把大殿照的很亮。閉著眼睛太久的他,一時間根本看不清任何東西,但當他能看清東西之后,一雙眼睛就被一個身穿黑衣、面戴黑色輕紗的女子所深深吸引住。或許是自己閉眼太久,這里的光又太強,他又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這女子端坐在一張雕龍刻鳳的黃金鳳椅上,她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冷,冷的讓人窒息。盡管她的臉被一層輕紗擋住,但葉知秋已經醉了,他似乎能看到輕紗后面是一張美艷無雙的臉,是那種哪怕只看一眼輕紗,就讓人如癡如醉的容貌。

清高、冷艷、漂亮、高貴、無情,這五組詞瞬間爬上他的心頭,黑紗后面那雙清澈的眼睛仿佛帶有無限寒意,他不想直視那雙可以將自己冰凍的眼睛。環顧四周,這正殿由四根約兩人環抱的光滑柱子撐起,殿內的建筑相對簡單卻都是很光滑,細一打量,竟都是玉石做成。自上而下,站著兩排白衣女子,約有二十來個。再看她們的衣著,里面是白色素衣,外面則清一色的綠色綢衫。

而坐在上首的黑衣女子,無疑就是妖精嘴里的宮主。她正慢慢站起來,并且向著葉知秋一步一步走下來……

本回完、

版權:紅袖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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