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母，如何死的？”

女孩的表情頓時變得悲戚隱忍。

“是……是被幾個闖入家中的盜賊給殺死的。那些盜賊還把我關進了牢房，如果不是大人，阿歡恐怕也死了吧……”

云歡響起幾年之前她做過的那個記憶深刻的夢。

想來，楚歡臨死之前，記憶應該是錯亂了。

所以，她換套說法，表現自己忘了曾經的身份，也沒虧待了楚歡。

并且，她以后還是要搞事的。

在她說完之后，對面的男人突然安靜了下來。

一雙冰涼淡漠的瞳，靜靜地審視著她，似乎是想找出什么破綻。

可對面的女孩，一張精致的小臉上已經落了淚水。

北以蓮心頭一震。他回想起這幾年的點點滴滴，心里便已信了八分。

他帶回她的時候，她才九歲，不諳世事，如果真的能蟄伏這么多年，那么他北以蓮也不得不佩服。

屋內的氣氛變得沉重冷靜，只有小女孩低低的抽泣聲響起。

半會，北以蓮伸出手，輕輕地撫上了女孩滑嫩的肌膚，為她拭去淚水。

云歡驚愕地抬頭，對面的男人已經收回了手。

“回去休息吧。”

云歡抿了抿唇，站起，道了一聲是，便轉身離開了。

走出書房，云歡臉上的表情便變得萬分精彩。

嘖嘖。

她的任務應該也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就是開大了。

時間飛快流逝，轉眼便又過了半年。

凜冬已至，皇城大街小巷都掛上了喜慶的燈籠。

而無人知曉的是，一支支反叛的軍隊已經安扎皇城，只等那個女孩一聲令下。

錦榮過年自有風味，只有王府內還冷冷清清，和王府的主人如出一轍。

北以蓮回來之后，云歡自然就把王府還給了她。

今夜，城內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府內，清冷冰涼，冷暖自知。

云歡提著一盞小燈籠，無聊地在府中漫步。她從來不會特意要求下人把府內打扮打扮，只是在她主管期間，管家為了討她歡心，每逢佳節都會把府內打理得漂漂亮亮。

那么多年下來，比起只有雪的王府，她更喜歡喜慶的燈籠。

花園內，提著燈籠的少女與沉默的男人相遇。

云歡大概是沒想到她隨便轉轉也能遇到北以蓮，有些驚喜地看著他：“大人也是出來賞花嗎？”

賞花？

北以蓮輕輕看了她一眼。

他并沒有那份閑情雅致。

只是看到小姑娘精致的眉眼，他思量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嗯。”

云歡頓時笑了笑，眉眼彎彎，她轉頭看向花園，又說起了她那令人窒息的情話：

“自從大人離開之后，阿歡也天天來這里賞花。總覺得，看到這些花，就像看到大人您一樣，大概是因為，這些花是大人養的緣故吧。”

聽著她面不改色地撒謊，男人的眼睛眨了眨。

哪有花都夠開五六年之久。

這花園里的花，早就按照她的審美新換了一批，哪還能看到他的半分影子。

只是，聽著她下意識的討好，他的心情總會好上那么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