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她抬頭，在北以蓮轉身之際喚住了他，“大人。”

北以蓮微頓，慢慢回頭，一抹身影便竄入他的懷中，兩手環住他的腰身，黑色的小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

她穿著黑色披風，披風下是鵝黃色的衣袍，她的穿衣風格一直未變，和幾年前的她一樣。

觸之即離。

云歡松手后退，對他微微一笑，“好夢。”

……

北以蓮回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云歡也飛鴿傳書，給楚軒送去了一封信。

北云漢曜攻下不久，必定會有叛軍。她讓楚軒去聯合這些叛軍。

也不知道北以蓮是怎么想，既沒有清理未央殘余的勢力，也沒有完全安置北云漢曜。

這不就是找虐嗎。

當然，云歡做什么都是悄咪咪做的，她能完全保證自己的手段滴水不漏。

她搞不過鳳汐這個本體，還搞不過碎片？哼哼。

北以蓮回來的這些日子里，她每天每天都去請安。

自從那晚相擁過后，云歡就很少見到疾風了。每次去他書房的時候，只有北以蓮一人。

大概是因為某個電燈泡很有自知之明吧。

這一天，云歡照例前去書房。

推門進入，屋內環繞著他身上的冷香，清雅好聞。云歡將自己抬著的茶水在他桌前放下，為他倒上一杯好茶。

一直都在執筆寫字的男人，卻微微頓住。他輕輕抬起好看的雙眸，掃過少女那張漂亮的臉。

云歡倒好茶水，眸中帶笑，輕輕拿起，放在北以蓮的面前。

男人頓了頓，放下了手中的筆。纖細修長的手指拿起茶杯，放在唇邊小酌，溫度適宜，茶香淡然。

云歡笑了。

他能夠毫不懷疑地喝下她為他倒的茶，這也是信任的一種吧？

那她的任務，豈不是快完成了？

云歡心里頓時美滋滋的。

云歡等他喝了茶水，想把東西收走，誰想她的手指才剛碰到茶杯，面前的男人就突然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她白皙纖細的手腕。

云歡一愣，他已經把手收了回去。

她不明所以地停下了動作，看向北以蓮，“大人，怎么了？”

面前的男人，同以往一樣沉靜。

他抬起深幽的眼眸，白皙精致的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冷漠，只是那漂亮的眉宇間，多了一絲小心翼翼。

“楚歡。”

云歡愣了一下。

他倒是從未叫過這具身體的本名。

“大人？”她不明所以地歪了歪腦袋，總覺得北以蓮好像要開大招了。

北以蓮眸色微深，直視云歡，“楚歡，你可還記得你的親人？”

云歡：“……”

云歡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懵逼表情，思索著該怎么躲過這個難關。

半晌，她抬頭笑道，“阿歡的親人，便是大人您啊。”

北以蓮聞言未語，靜靜地看著云歡。

女孩輕笑，似乎并沒有發現自己的答案有哪里不對。

北以蓮微微搖頭，“不對。”

云歡眨了眨眼睛，笑容漸漸收斂下去。過了一會兒，她低下頭，小聲地說道：

“大人，阿歡在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你了。阿歡很感謝當初大人把自己帶回來，阿歡的父母都已經死了，從那個時候起，阿歡就已經把大人視為自己唯一的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