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
千漓連忙掀開床簾。
她發誓,這絕對是她見過最好看的一張病容!
或許是因為常年病著的緣故,肖云鶴的皮膚白如瓷,長眉若柳,細長的桃花眼仿佛溢滿水似的柔和。雙頰沒有血色,唇還如兩片桃花瓣樣的粉。
這病容沒有削去他一絲一毫的光彩,反而襯得他……惹人憐愛。
這詞……是不是不該用在男人身上?
千漓后知后覺的想著。
對方遲遲沒有靠過來診斷,肖云鶴又以為千漓不在了。他睜開眼睛確認,對上她的眸。
好清澈的眼睛。
他眼底的驚愕轉瞬即逝,壓下心底的錯愕,取而代之的是令千漓猝不及防的質問:“你到底是來做甚的?”
這聲音冷的都快趕上李錦溪那冰窖。
大概這樣冷的聲音才能讓千漓忽然想起自己身處何地吧。她趕忙收回自己的目光,撲通一聲跪下。
“小人該死,請長公子責罰?!?
真是快被自己害慘了!
這種時候就算是喜歡人家的也不能表現出來啊。
千漓啊千漓,你究竟在干嘛?!
“繼續。”
肖云鶴并不打算現在罰她。
畢竟病還沒看完呢。
又什么繼續???
您老能不能把話說完?!
敢不敢不惜字如金?!
跪在地上真的很涼?。。?!
千漓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說話老說一半算怎么回事?
這都什么人??!
“看病?!毙ぴ弃Q惜字如金。
千漓放下手里的藥箱。
有一道炙熱的視線好像在盯著她的藥箱。
千漓抬頭對上肖云鶴充滿探究的眼眸。
偷看人家都東西還被人家逮個正著,肖云鶴一輩子都沒現在這么窘迫。肖云鶴干咳了兩聲,極不自然地撇開視線。
“長公子,你的耳朵紅了?!?
千漓大實話一說,他耳朵更紅了。捎帶著,臉還上了點兒。
肖云鶴本來就因為病著皮膚養成了一種不正常的瓷白,在這張皮上但凡出現一點兒變化都很明顯。千漓就是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這屋里太、太悶?!毙ぴ弃Q本來是想看著她裝作強勢一些,哪成想自己一對上她的眼睛連話都要說不順溜。
他撇過臉,語氣還是弱著的,話還是說不順溜。
“你就,你就只管看病?!?
千漓不點破他,全當做沒看見。
總是要靠人家辦事的。
千漓從藥箱里翻出一塊熏香代替剛才那香?!斑@香與二夫人贈予長公子那香味道上極像,能調理你的身子。二夫人若是日后再送來那香,長公子別點了。
不過好歹相識一場,小人友情提示您,您要是繼續用那香,您可能活不過明年開春。”
千漓又給了肖云鶴一花紋精致的紫檀木盒?!斑@里面是小人自制的丸藥,也是調理身子的。它的外皮看著像糖,長公子可以試試。
您這病算不上多難的病,不過是雜了些??上∪瞬荒茉\脈,否則長公子定能好的更快?!?
“為何?”
肖云鶴垂眸看著那盒藥問道。
他這病什么起因,他猜到了。
后院里面為了爭家產,什么事都干的出來。
他父母早逝,是被爺爺帶大的。自己這病十分古怪,傍晚醒白日昏,再算上爺爺每天只有傍晚才回府,如果真有人想對他動手,他根本反抗不了。
他只能等死。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就算有大夫敢給他醫也絕對醫不了。而那些能長久待在他身邊的大夫,只會加速他的死亡。
慢慢的,也沒大夫敢來了。
眼前這個是不清楚狀況?
還是就是想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