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改日?”李錦溪試探道。
蔍弦月擺擺手,“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那都不叫問題。”
所以就成了現在這副局面。
“您看看喜歡吃什么?喝什么?只要您說出來,我們十里香就絕對做的出!”
“您喜歡聽什么曲兒?看什么戲折子?您只要是吩咐了,我們就算是現在出去請戲班子也給您請來!”
“您喜歡什么樣的姑娘?您只管吩咐,我們十里香就是砸鍋賣鐵也包您滿意!”
還是銀子好使啊。
李錦溪看著掌柜的臉上那笑,如是想著。
相較于李錦溪的淡定自若,蔍弦月這會兒完全沒了方才甩銀子的氣勢,倒是有幾分如坐針氈的味道。
她眼簾垂著,手一會兒握成拳一會兒又展開來,面前的茶水不曾碰過,更別提糕點什么的。這人是不是第一回來這種地方倒看不出,反正是不常在飯局上見到姑娘就是了。
李錦溪覺得她有幾分像貓。
有氣勢的時候拽的像祖宗,沒氣勢的時候像枯了的花兒。
嗯……有點可愛。
“公子這是頭一次來?”
蔍弦月的臉微微有些紅。
看來是了。
一旁站著的紅衣姑娘頭一回見著蔍弦月這般俊美的公子哥兒,早就按耐不住了。原本來見來蔍弦月遲遲不動干脆自己貼上去。
她往蔍弦月腿上一坐,自顧自倒起了酒。“紅湘一定好好伺候公子。來,公子喝酒。”
蔍弦月拘謹著,蹙眉。
這紅湘姑娘身上的香太過濃烈,聞得她頭昏。蔍弦月想也不想,直接站起來,也不管人家是不是還坐在自己腿上。
“姑娘自重。”
“公子既然……”
“行了,”李錦溪盯著站在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掌柜。“我們來十里香只是聽曲兒吃飯,別的,暫且不用。”
“是。”掌柜的察言觀色,“那小的便下去準備飯食了,煩請二位公子稍等片刻。
二位公子要是不想在這而坐著,也可以在我們十里香四處轉轉。就是……別去三樓。”
“哦?”李錦溪不解:“掌柜的,這是何故?”
“公子有所不知,我們十里香昨兒新來的那個住店的可是怪人!他昨兒一來就包下了整個三樓,還不許我們打攪,不然他就找人砸了我們十里香。
我們這是小本生意,自是惹不起,只能照辦。”
“多謝掌柜相告。”
“公子,沒事的話小的就退了。”
“嗯。”
掌柜的下去時,帶走了紅湘。
紅湘姑娘在里面時顧忌著蔍弦月,如今出來便開始甩臉子。她狠狠瞪了掌柜的一眼,邊走邊數落:“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你是沒長眼睛嗎?!本姑娘今兒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廝守終生之人,你倒好,凈來壞我的事!”
“紅湘姑娘息怒。”
掌柜的被人罵的這么狠,竟不敢反駁一句。他壓低嗓子,勸道:“小的也是為了姑娘著想,姑娘今日還身負大人的差。如今江意姑娘也不在,一時半會兒哪里找的出人來頂姑娘您的差。這一來二去豈不是要壞事?”
紅湘被人拿話堵住,一時也不想出反駁之處。她眼睛咕嚕咕嚕地轉著,硬是要胡攪蠻纏:“就算如此,也掩蓋不了你壞我好事的事實!你就不怕我告訴大人,治你一個以下犯上之名!
當初要不是你辦事不利,今兒便輪不到我出這一趟差!我又怎會與那公子分離?!”
掌柜的點頭稱是。
“江意也是,怎么偏偏今天不在!”紅湘不耐煩的梳著頭發,“人必須留我回來!”
“是,姑娘。”
“姑娘。”兩人正說著,紅湘的貼身侍女突然推了門進來。“還好姑娘還在。”
“什么事?”
侍女從袖子里掏出一信封,呈給紅湘。“姑娘,計劃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