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香,廂房。
“想不到還能看到你窘迫的時刻。”李錦溪一想到蔍弦月方才場景里的反應,笑得合不攏嘴。
蔍弦月豈是能任她嘲笑的等閑之輩,伶牙俐齒著呢。“我那舉止能換信陵君真心一笑,也算物有所值。”
“說正事。”
蔍弦月觀察一圈,才壓低聲音道:“你也發現了?”
李錦溪不解,“孤看著那么像個低能小兒?嗯?”最后一個尾音高楊,破有幾分威脅的意味。
最近飄的有點狠,都忘了李錦溪是個殺神的事了。面對強權,還是一個要求她辦事的強權,蔍弦月選擇識時務者為俊杰。“王爺,弦月可從沒這么覺得,說正事,說正事。”
蔍弦月正色道:“這十里香大有古怪。不知阿錦有沒有注意到,十里香最忙的時候雖然人擠人,但這有三層樓的十里香卻始終空著一層。”
“第三層樓,無人。”
“對,”蔍弦月接著說:“按十里香的營業標準來說,它屬于一家多屬性的酒樓,并且在鄴城里生意十分火爆。所以十里香常常會在作為住房而用的三樓的走廊上擺上一些桌子,以便忙時食客來了有位子坐。
方才我們進來時,酒樓里明明座無虛席甚至還有人站著等座,可偏偏就是無人去三樓落座。我以前來十里香的時候,同樣的情況,可從未見過三樓無人。”
“可有興趣走一趟?”
“走!”
鄴城,皇宮,華淳殿。
“可都安排好了?”
說話之人正是南洲節度使庶女、昭容胡氏,名茶。
“回娘娘的話,”回話之人名喚秋檀,胡昭容心腹。“都安排好了。但有一事,奴婢必須告知娘娘。是關于今夜行動的。”
“講。”
“大人方才托人找來,讓奴婢捎句話給娘娘。說,雖計劃有變但娘娘所愿之事今日必達。”
“知道了。”
胡茶漫不經心地搗著花瓣。
什么人生啊死的,跟她都沒關系,她始終都不關心的。但要是逼得她親自動手,那就都別想好過漏。
沒有人,能成為她的絆腳石。
“娘娘就不擔心嗎?”秋檀問。
“倘若出了事,自會有人頂上,我何須擔心。”胡茶將搗好的花瓣泥倒出來,準備拿到院子里去晾。
秋檀仍有顧慮,直言于胡茶:“娘娘,您覺得他們真的……”
胡茶不以為意,“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何,只要能幫到本宮,本宮也不介意幫他們做些小事。
況且,在這宮里頭與他們合作的,又不止本宮一人。能讓最不好糊弄的都乖乖聽話,必是有其過人之處。”
秋檀不敢再多言。
胡茶擺弄著花兒,忽然動作僵住。“對了,賢妃娘娘都父親近日可有偷偷進過楚繡宮?”
秋檀想了想,搖搖頭。
“許久不曾見過了。奴婢記得上次邵大人去楚繡宮走的時候怒氣沖沖的,應該是生了氣不行再見賢妃娘娘吧。”
胡茶盯著秋檀,“可知道是何緣故?”
秋檀仔細想了想,“奴婢記得,好像是因為邵大人給小將軍看了妻子人選,定下來是云家姑娘。但邵大人沒法子為小將軍提這門親,想讓賢妃娘娘幫幫忙。
看邵大人離開時的樣子,大概是被賢妃娘娘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