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求鯉先是帶著梁正嫣到酒店放下東西,順便讓她洗漱了一下,才帶著她去吃晚餐。
晚餐的地點,徐求鯉選了一家當地比較有特色的菜館,偏清淡的口味。店內裝潢古色古香,時常有古箏古琴彈奏,夜晚燈光烘托出一份靜謐的溫馨,非常適合約會。
梁正嫣稍稍看了眼菜單,便由徐求鯉來決定。
四五道菜品上的很快,二十分鐘左右基本就上完了,梁正嫣吃著很是滿意。
“順城的第一晚,吃的很滿意,你這個導游算是合格了。”梁正嫣說著莞爾一笑。
“你打算待幾天?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徐求鯉細問著,扮起了合格導游的角色,“我好給你計劃下行程?”
“徐姨還在醫院躺著呢,你有時間陪嗎?”梁正嫣還真沒打算麻煩徐求鯉。
“我媽漸漸好轉了很多,由我爸看著沒問題。”
“可我有問題,徐姨病著,我還過來麻煩你,心里過意不去。”
“過意不去的話,我們交換一下時間,我陪你玩兩天,你留下來陪我媽兩天?”徐求鯉打起了如意算盤,“有個女孩子陪著她,她應該心情會更好,雖然我是她兒子,但畢竟沒有女孩子心思細膩,很多話也和她說不上來。”
“這樣的話,我考慮一下咯。”梁正嫣說著挑了一下眉眼,端起桌上的果酒喝了一口。
徐求鯉也沒有強硬的說服著,端起自己的果酒杯和梁正嫣碰了一下,然后低頭吃著碗里的食物。
一陣悠揚的古箏樂縈繞在整個餐廳,讓整個氛圍都非常輕松溫馨。梁正嫣的心情也非常舒適,品著手里的果酒,時而閉目養神,靜靜的享受著這份美好和安逸。
隨著一曲終盡,梁正嫣才開口問徐求鯉,“這幾天是不是又被徐姨徐叔逮著嘮叨人生大事了?”
徐求鯉看向梁正嫣,無奈的笑了笑,卻沒有回答她的話。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這里?”梁正嫣看著手里的果酒,眼神有些失意,“或許在考慮你的問題,又或許,只是單純想出來走走。”
“如果因為我的問題,讓你產生了苦惱,我很抱歉。”
“這兩天看似平淡無波,什么事都沒有,但好像又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很多事情?”梁正嫣感覺自己活得很虛幻,“所以我不得不考慮,你所提的問題,或許也是我的出路。”
“梁姨那邊還在給你安排相親?”徐求鯉有些不確定的問到。
“這兩天是停歇了。”梁正嫣眉眼蹙了幾秒,露出了苦惱,“但我心里難受,比她無止境的給我安排相親時,還難受。”
“父母有所行動的時候,我們還有抵抗的能力。”徐求鯉幽幽開口,感觸頗深,“一旦他們無所作為,只是靜待我們的決定,就會讓我們陷入被動和妥協中。”
“看來,你媽你爸很有辦法對付你。”梁正嫣突然有些幸災樂禍。
“總有些現實擺在眼前,讓你不得不去重視它。”徐求鯉突然有些憂郁,“他們眼里的幸福,必須有這一步才算圓滿,這也是他們期待的延續。”
梁正嫣靜靜的聽著,腦海里又閃過梁媽的話語,一遍遍的侵蝕著她的意志。
“你覺得我們兩結婚,就能解決這些困擾嗎?”梁正嫣目不轉睛的盯著徐求鯉問到。
徐求鯉看著梁正嫣失神了片刻,才開口回答,“或許吧,至少我們兩都不用違背彼此的意愿,最終做個獨立自主的人。”
“各自生活互不干涉?”梁正嫣問。
“嗯!”
“不需要任何情感的束縛?”
“嗯!”
“單純的合租關系,不需要承擔彼此的任何事情?”
“嗯!”
……
……
那晚,梁正嫣還問了很多很多問題,徐求鯉的回答都只有一個字,“嗯!”
飯后梁正嫣就心不在焉,徐求鯉沒有再帶她去其他地方,直接送她回了酒店。
梁正嫣走進酒店前,認真的問徐求鯉,“你真想清楚了?”
徐求鯉眼神堅定,鄭重其事的回答她,“想清楚了!”頓了頓,“那,你想清楚了嗎?”
聽到徐求鯉的話,梁正嫣只是笑了笑,沒再說一句話便轉身進了酒店。
徐求鯉離開酒店后,沒有直接回家休息,而是又去了醫院。
走到徐媽的病房門口,徐求鯉沒有推門而入,而是靜靜的站在門口,看著病房里睡著正香的二老出神。
往日這個時間點,徐媽因為病痛睡下卻睡的不安穩,而徐爸就坐在一旁守著,深怕她有個萬一,自己沒注意到。
這一晚,徐求鯉沒有回家,也沒有去其他地方。就坐在徐媽的病房門口守著,整整一夜沒有動過。
徐求鯉雙手環胸,頭靠著墻壁,夜晚的寒意從墻壁滲進他的身體里,一絲絲的頭痛感讓他不斷蹙起了眉頭,卻沒能使他醒過來,而是讓他陷入了夢里。
在夢里,徐求鯉看見郁謹桃向他走了過來,然后生氣又擔憂的罵他。
“怎么可以在走廊上睡著呢?著涼了怎么辦?”
徐求鯉看著眼前的郁謹桃失神,一個字也說不出口。想好好的看看郁謹桃的臉,下一秒他卻坐到了徐求鯉身邊,一把攬過徐求鯉的頭,靠在了他的頸脖上。
“阿鯉,這段時間辛苦你了。”郁謹桃攬著他肩膀的手臂緊了幾分。
徐求鯉想問郁謹桃,怎么突然來了?可是張了口卻沒有聲音出來。他奮力想直起身子看清楚郁謹桃,但是又被郁謹桃的手把腦袋壓了下去。
“好好睡一覺吧,這樣會舒服一些。”郁謹桃說著把手心捂在徐求鯉的額上。
額頭上感受到郁謹桃手心的溫度,以及臉頰上來自郁謹桃脖頸的溫暖,徐求鯉好像一閉眼就睡了過去,還睡了好久好久。
“阿鯉!阿鯉!”
徐求鯉聽見了郁謹桃在叫他,聽著聽著好想又變成了徐爸的聲音。
“阿鯉!阿鯉!”
徐求鯉腦袋有些沉重,慢慢睜開眼,見到的是一臉擔憂的徐爸,他的一只手掌探在徐求鯉的額頭上。
“爸!”
徐求鯉一開口,發現自己嗓子沙啞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