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希望你祝福我
- 形婚時代
- 徐子崚
- 2063字
- 2019-10-18 00:00:00
徐爸責備道:“你怎么睡在這了,都發(fā)燒了。”
“坐著坐著就在這睡著了。”徐求鯉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整個腦袋撕扯著疼,像似要裂開。
“趕緊進房間里喝點熱水,加件衣服,我去給你拿點退燒藥。”徐爸把徐求鯉扶起來,推著他往徐媽的病房走去。
“哎!”徐爸嘆了口氣,拿起剛放地上的保溫瓶,向樓下走去。
徐求鯉走進徐媽的房間,徐媽還在睡著未醒,他輕手輕腳的找了水杯,倒了杯溫開水喝下,然后才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打開手機,見有一條梁正嫣發(fā)來的信息,便點開了微信。
“一個星期后,D市民政局見!”
“明天不用來找我!”
梁正嫣發(fā)給徐求鯉的兩條信息,時間間隔為30分鐘,最后一條顯示的時間是昨晚凌晨三點半。
徐求鯉看完便關上了手機,沒有回復梁正嫣的信息,也沒有打電話問她今天有什么安排,或是她現(xiàn)在在哪?徐求鯉的情緒平淡無波,晨陽從窗戶上的百葉窗灑落到病房里,散落在他英俊的側臉上。
溫暖的陽光里,看不出徐求鯉是喜是悲,或是本無任何情緒。
三年過去了,昨晚是徐求鯉第一次夢到郁謹桃。
在虛幻的夢鏡里,徐求鯉多想好好看看郁謹桃的臉龐。這幾年他有意的去淡忘郁謹桃,所有關于郁謹桃的事情都避而不談,所有郁謹桃的東西都從不去碰,一直讓它們隨著塵埃堆積在某個角落了。
白駒過隙,時光荏苒,郁謹桃的容顏在徐求鯉腦海中便漸漸變得模糊起來。記憶模糊心卻敏感了起來,徐求鯉的心里無疑是時時刻刻都想念著郁謹桃。
站在斑駁的光影里,徐求鯉情不自禁的抬起手撫上自己的額頭。因為發(fā)燒而滾燙的額頭,徐求鯉覺得那溫度是郁謹桃留下的熟悉又陌生的溫暖!
“阿鯉!”
病床上的徐媽醒了過來,看見徐求鯉對著窗戶發(fā)呆,便叫了一聲他。
“媽!”
徐求鯉回神,轉身走向病床,幫著徐媽坐了起來,然后給她整理好靠背。
“今天天氣很好呢,你把窗戶打開吧。”
“好!”
徐求鯉打開了百葉窗,給窗戶開了一個小縫隙,病房里瞬間被溫暖的晨陽包裹著,有絲絲伴著陽光味道的微風滑進屋。徐媽臉上洋溢著笑,對輕風晨陽有種久違的感覺,便深深做了個深呼吸,嗅了一嗅陽光的味道。
此時同時,徐爸從樓下把早餐和退燒藥拿了回來,把藥給了徐求鯉,徐爸就開始張羅著徐媽的早餐。
徐求鯉給徐媽倒了杯水,把自己的退燒藥吃了,便開始忙了起來,給徐媽打水洗漱,然后按摩身體。
梁正嫣凌晨給徐求鯉發(fā)完短信,便起身離開了酒店。來順城的時候她是自己開車過來,此時離開也是開著自己的車,一路走走停停,累了就找個地方停下休息,休息好就動身,卻沒有目的地。
出了順城,梁正嫣隨便選了一條路就一直開著走,不知道這條路的終點是哪里,也不知道沿途會經(jīng)過什么地方,或遇到什么人、什么事,漫無目的的一直往前開。
追著光和風而去,有種隨風逐流的愜意和瀟灑徜徉在心間,滋養(yǎng)著一蹶不振的靈魂,舒展著疲憊不堪的身軀。
她和徐求鯉說一個星期后D市民政局見,但是在信息發(fā)出后半個小時,無法撤回的時候,她卻從順城逃跑了。
梁正嫣不知道一個星期后,自己會不會如約的出現(xiàn)在民政局門口?
那一刻,她只想逃,逃離順城,逃離徐求鯉,逃離D市,逃離梁媽,甚至逃離自己。只想沿路一去不復返,不顧一切的遠離所有束縛。
梁正嫣不知道自己會在什么時候停下車,然后調頭打道回府,現(xiàn)在的她只想一直往前走……
一個星期后,徐媽出院了,身體狀況一切很好。徐爸已退休養(yǎng)老,徐媽身邊時時刻刻有人陪著,徐求鯉自然也就放下了擔憂。
當天吃完午飯,徐求鯉便以工作為由準備返回D市。徐媽徐爸沒有多加挽留,作為父母,無論生活多難,甚至病多重都不想影響到孩子工作。
出門之前,徐求鯉向徐爸拿了戶口本,借口為辦些出國的證件,以后出差可能需要出國。
在去車站的路上,徐求鯉坐在的士里一直看著窗外的景色,然而目光卻空洞無神。
遠遠看見車站的標識,徐求鯉最終還是開口讓師傅調頭,去了尊地墓園。
過去的三年里,每一年郁謹桃忌日后的第三天,徐求鯉都會悄悄的回順城,去看望郁謹桃,有時候在那一坐便是一整天。
今天徐求鯉來看郁謹桃,和往常都不一樣,手里沒有花束,也沒有任何祭品,就一個人兩手空空的來。
徐求鯉在郁謹桃墓前站了好久,一直看著墓碑上郁謹桃的照片,直到閉上眼,腦海里也能勾勒出郁謹桃的輪廓,才幽幽的開口。
“桃子,前幾天你來看了我,今天我也過來看看你。”徐求鯉說的是前幾天的夢,“以后可能要很久很久才能來了。”
說完,徐求鯉又停頓了許久,一時不知道要怎么開口。
“桃子,今天以后我可能要結婚了。”徐求鯉輕描淡寫的說,“對方是你認識的正嫣,這樣的決定,我不知道是對是錯,但這卻是我們兩都能解決困擾的最好方式。
多想像只鳥兒,活的輕松自在、無拘無束,但生活總有無形的束縛,逼著我們不斷去屈服。
我和正嫣都是被困住的人,看不到前方的路,又漫無目的的活著。
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按部就班的過著人生的每一個階段,就能找到目標,走出困境?從做父母的孩子,到某個人的丈夫,然后是孩子的父親……
作為父母的孩子,我無法無視父母的期望,現(xiàn)在只能邁向他們所期望的人生,步入婚姻。
桃子,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呢?”
徐求鯉站在郁謹桃的墓前,自言自語了很久,最終他只留下了一句話,然后轉身默默的離開了。
“桃子,我要和正嫣結婚了,希望你祝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