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生得人面桃花，好生俊俏。不過老板也是見過世面的，有些人呢，充其量也就一個好皮囊。

“這位小公子，可要先玩些什么？”廖老板引了人往前走。

“我有時間，可以一家一家慢慢玩兒過去。你倒不妨先告訴我謝兄欠了多少銀兩在您這兒。”葉思綿緩步跟在后頭，悠悠說著，有那么幾分紈绔公子的模樣。

老板心里一喜，卻并未表露出來，“算上賒賬的息錢，已有二百一十二兩，那我也不要多了，零頭給您抹了去，兩百兩算還清。”

“無妨無妨。”葉思綿掏出一張銀票，“掌柜的，麻煩借筆墨一用。”

“公子那隨我這邊來。”掌柜的把人領(lǐng)過去。

葉思綿站在書桌前，大筆一揮寫了個“貳佰伍”。

老板看得眼睛都瞇成一條線了，細細瞅了瞅票面，“日升昌錢莊”五個字赫然立著。哦呦，這姓謝的小子真是交上好運了。

“投壺什么的玩意兒不稀奇。”葉思綿看了看，順著瓦肆走著，“老板，這么多鋪子莫不都是你的？”

“倒不是我的，不過這片地上的鋪子都歸我管。衙門里下來的政策，大伙兒呢，都推我做這商會的會長。”廖老板殷勤了許多，“投壺沒意思，那邊還有猜謎的，還有雅閣，設(shè)來讓公子們吟詩作對，當然……最邊上有家鎖夢樓，里邊的姑娘個個都有幾手絕活，也可去瞧瞧。”

葉思綿還是興致缺缺。

穿到古代啊，就只有猜謎看燈逛青樓的娛樂嗎？

“戲臺在哪兒？”小公子一臉淡漠地盯著老板一張熱臉。

“哦哦哦！對對對，往東拐，有個碼頭，碼頭靠邊停了只大花船，白天花船就靠在岸邊唱戲。您要是有興趣，晚上花船還帶著游湖咧！船上有兩層，一層靠里邊的雅座還有一位說書先生，說的故事個個精致生動，每時去聽啊，他都有新故事，公子要不隨我去瞧瞧？”

“如此甚好。”葉思綿微微點了點頭。

謝公子緊隨其后，笑得甚是燦爛，腦袋揚得比平時更高了些。

***

天色漸暗，花船上的燈點了起來，很是好看。

“小徒弟不在身邊？”雨織云飛落在客棧窗沿上。

“與你何干？”連卻站在窗臺邊，緊盯著那艘花船。

“不放心就過去啊。”雨織云雙腳交叉搭著，手又不安分地伸向連卻。

連卻再次送白眼過去。

“綿綿是挺好，真的特別好。除了風騷，我哪兒也比不得她。”雨織云不甘心地收回手，“可是你呢，我也不要，她也不要。眼看著人就被什么東西拐了。”

“她只是和朋友出去玩而已。”連卻瞪住了她。

“哈哈哈……”雨織云笑了起來，笑得臉上通紅的，又看了連卻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笑得更兇。

“你笑什么？”

“你的重點居然在這兒！我還以為，你要好好和我解釋你和綿綿的關(guān)系呢！”雨織云說了，嗆了一口口水，連著又咳了幾聲，“看來，果真不單純。”

“收起你的齷齪心思，莫要妄加揣測。”連卻扭過頭看著船頭的甲板。

兩個公子并肩站著，有說有笑，約莫說到了什么盡興處，忽然勾肩搭背起來。

連卻有點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