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綿聽過了說書先生講了幾回七十二天罡和三十六地煞降臨凡間的故事意猶未盡，可是先生已經(jīng)歇下了，說以后的必須以后說。

“他說的，雖然荒誕得很，倒頗有趣味。末了，以后遇上天罡地煞星，我說給他們聽去。”葉思綿和謝公子走到甲板上，“唉，故事啊，總是聽不盡興。”

謝公子看向她，目光里透出幾點溫柔，“你若還想聽，我這兒倒有些故事，不知，合不合仙子你的胃口。”

“你說吧。不過一會兒，可別忘了幫我辦的事！”

“那是自然！我的故事啊，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從前，織女是天上王母娘娘的女兒，她下凡玩耍，遇上了一個男孩，喚作牛郎……”

“仙凡相戀的舊聞？”葉思綿連連打住，“沒意思。”

她深思了一會兒，鄭重地對著謝公子說：“仙凡戀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一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了結(jié)果的悲劇。另外，你們凡人也不要太受這些東西的荼毒了，天上好男兒多得是，這是要多次的仙女才用得著下凡找……”

謝生聽得臉上起了一陣紅暈，“是是是……仙子教訓(xùn)得是……”

“不過你也不要太懊惱。你這種性子的人少見，說不定被哪個瞎了眼的仙女看上了呢。”葉思綿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眨眨眼，“還有別的嗎？”

“有有有！”謝生被拍得一陣心悸，“這是我從民間聽來的一些笑話，你也莫要當(dāng)真，萬萬不可說了出去。畢竟龍的事情，也不是我這等人可以置喙的。”

“龍？”

“是的呢。當(dāng)今皇帝自稱真龍?zhí)熳樱识业倪@些話，若是讓不安好心的人知道了去，指不定我明天就身首分家了。仙子可懂？”

“明白。那你湊近些說便可。”葉思綿示意他，然后整個兒挨了過去。

“我聽人說啊，龍生九子，九子不同，全在于一件事兒！”他停了一會兒，居然還賣起了關(guān)子，“原來是龍啊，性情生來淫逸，與牛交，生麟；與豺交生睚眥；與鳥交，生嘲鳳……”

***

“喂，好受嗎？”雨織云戳了戳神思渙散的連卻。

“能有什么不好受？”連卻輕嘲，轉(zhuǎn)身往屋內(nèi)走。

“連卻，我以為你很在乎她的。”雨織云跳下窗沿，又變得喜滋滋的，“既然你并不是那么在乎，那我努力一把，是不是還能睡上你？”

“沒用。”連卻立刻斷了她的半分遐想。

“絕情的男人。”她嘟囔一句。

忽然，天邊被藍(lán)色的發(fā)光湖面映得格外清晰。整個空間都受了什么影響，一切都扭動了一下。

連卻看向湖面。

“那里布了一個陣。”雨織云淡淡地說。

連卻急著差點跳窗飛出去，被她一把抓住。

“你干嘛去？”雨織云緊揪著不放手，“你的法力現(xiàn)在剩余不到一成，過去送死嗎？”

“綿綿還在那里！”他快要抑制不住了，那是他的女孩，今天離開他，有點久了。

“你看不出來嗎？自己教的陣法自己不認(rèn)識。”雨織云終于找著機(jī)會還回去一記白眼。

“什么意思？”連卻又朝湖面仔細(xì)看了看。

“你家綿綿，是要置那調(diào)戲她的小子于死地呢！”

雨織云嘖嘖嘴。

“頗似我的作風(fēng)。下回我也收她做個徒弟，教她怎么不引人注目地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