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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心亂如麻

兩人走了一會兒,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好好休息。

說是好好休息,其實兩個人誰也沒睡著。

朝云在想以后,她和燕離秋的組合,一步一步,從默默無聞到名聲大噪……多么美好的事情。

而另一邊的燕離秋在想過去……

從前,江湖上有一個有名的君子劍派----玉泉劍宗。宗主練的君子劍,卻不全行君子事,家中妻妾成群,爭斗不斷。

宗派里有個小師妹,名叫方瑩瑩。她是宗主最小的女兒,但卻是個不得寵的小妾生的不得寵的庶女。不光不得寵,小師妹出生在劍道世家,卻唯獨對劍術沒有半點天分。

于是,宗主就更不喜歡她了。瞧她練不會劍,也就不再理會她。隨她去干什么。

小師妹雖然劍術不通一竅,但對于樂理卻像是長了七巧玲瓏心一般,無師自通。雖然家中人個個不待見小師妹,但小師妹日日癡醉于音律自己把自己養的自然樂觀。任人如何說道,任家中視她為恥辱,她都能自由自在的活在自己的天地間。

從前還有個被機關大師收養的小孤兒,叫燕離秋。小孤兒的父母原本是武林赫赫有名的高手,但遭遇不測被仇家追殺身亡,只留下一個小遺孤度活在世上。機關大師路過時見他在修復一個機弩,眼神著實專注,便收留了他。小孤兒跟著機關大師一邊專注研習機巧之術,一邊勤修父母教授的武功絕學。少年初成,不過十七八歲就領會了機關大師的真傳。

機關大師接了玉泉宗主的帖子,上門為他修建寶庫的機關。

于是,小師妹和小孤兒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相遇了。

小孤兒第一次跟著師父出遠門,第一次來到玉泉山莊這么大的地方。

師父和宗主談事,他就偷偷地自己出來溜達。結果沒多久就迷路了。

正在瞎轉悠的時候,聽見了縹緲的琴音從遠處傳來。小孤兒情不自禁地跟著琴聲向前走,想要探尋撫琴之人的廬山真面目。

結果,琴聲引領著他來到了一個妙齡少女跟前。

琴音斷了,少女水靈靈的眼睛像是山中的鹿靈一樣清澈純凈。“你是誰……”

幾年過去了,燕離秋時不時還會想起他與瑩瑩的初遇。其實許多的事情就是“人生只若初見”。他與小師妹終究是緣淺……不談情深幾何,但只一個初遇,也夠人懷念至今了。

燕離秋把玩著手里不過半尺的短笛。眼神有些迷離了。

他無數次告訴自己往事不可追。但真正追著往事走的還是他。

想著想著,他心里突然有一些罪惡感。他對著朝云,是否也是在追憶往事,追憶過去的那個人,那抹夜空中皎潔的白月光……

但朝云是一個獨特的個體,與她相比,或許強了不止一星半點。她的命里少了幾分倔強幾分堅強,而朝云;從他遇見她的那天起,她就一直在反抗。反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反抗沒有天分起舞的判斷;反抗著阻礙她有形的無形的一切。

燕離秋不止一次想過,如果當年的人,當年柔弱的白月光能夠像眼前的朝云一樣反抗……或者自己也去反抗些什么……他的人生是不是已經變得不同了呢?

腦袋里亂哄哄的,燕離秋很久沒有思索一些事了,他原以為自己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可時間向他證明了,他不是……他依舊是從前那個逃避人生的孩子。沒有在自己的生命里前進哪怕一步。

或許,他得放下他的過去了。美好的,痛苦的,不堪的……

統統接納,統統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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