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扔到亂葬崗去
- 這個王爺不太行
- 龍貓的貓龍
- 3026字
- 2019-07-19 20:27:18
明媚的陽光灑在湖面上,微風吹起粼粼波光,鴛鴦成雙成對的嬉戲,時而出沒在睡蓮叢中。
湖心閣就矗立在那,長廊就像是一條練帶,在水中晃著,恍著曦瑤的眼睛。
曦瑤走向長廊,兩邊并沒有侍從,想找個人問問情況也找不到。
為什么連個侍從都沒有,就像是現在慕以梧不在一樣。
好奇心驅使著曦瑤向前,她稍走近些,發現竟然連殿門都沒有關,心里雖是有些懷疑,但曦瑤還是走了進去。
這寢殿也沒什么特別,和曦瑤想象中的也差不了太多,大理石地磚,紅木的桌椅,雕花的立柱,玉質的屏風,雖然曦瑤也想著仔細看看,但畢竟這是王爺的寢殿,還是不要太過放肆比較好。
繞了一圈,除了正殿便是東西兩個側室,曦瑤沒敢推門去看,轉身正要走,忽然聽到東邊側室中傳來陣陣低喃。
“水……”
王爺的聲音?
曦瑤顧不得其他,便推門而入,金色的帷幔從梁上瀉下,就像是一條瀑布,擋在慕以梧的床前。
窗外有風吹來,吹起其中一角,透過那一角,曦瑤看到了臉色慘白的慕以梧。
他何止是臉色慘白,甚至用死灰形容都不為過,本來消瘦的臉龐現在看來更加瘦削,雙唇皸裂沒有一絲血色,整張臉上只有那對烏黑的劍眉最是扎眼。
“水……”慕以梧眉頭緊皺,又喃了一聲。
曦瑤回過神來,轉身從外室端來一杯清水,小心的扶起虛弱的慕以梧。
慕以梧睫毛微顫,卻沒有睜開,許是他力氣盡失,竟然坐都坐不穩。曦瑤只好坐在他身后,側身抵著,才能保證慕以梧直立著身子。
她坐的稍高,慕以梧的頭抵著她的肩膀,不知怎么,她忽然想到那天慕以梧醉酒,把她箍在懷里的一幕,還有那個或許他早不記得的吻。
心里閃過一絲羞赧,曦瑤復又重做鎮定,她小心的將水送到慕以梧嘴邊,稍等了一會兒,慕以梧便張了張皸裂的唇,將清水一飲而盡。
還好還好,他還能主動飲水,那病的應該不重。
曦瑤小心將慕以梧放下,許是飲水之后他的血氣有些恢復,曦瑤不禁仔細瞧了瞧他。
這個善變的王爺,不乖戾不瞪人的時候,還是很好看的。
只是盧舟月和如夫人去哪了?小葵不是說他一直都有人守著么?
難不成是去請大夫了?想到此,曦瑤只想趕緊離開這里,如果被如夫人瞧見了,還不一定又被誤會什么。
慕以梧沒死,這樣他好了之后還能安排她們家人團聚,知道這個結果她已經十分開心了。
曦瑤起身正欲離開,手腕卻被緊緊扼住。
這力氣這么熟悉,慕以梧醉酒那幕又浮在她的眼前。
“去哪?”慕以梧聲音雖然干澀,但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冰冷,反而像是小孩子生了病,擔心大人不照顧他的惶恐。
一瞬間,曦瑤覺得眼前的人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就是一個生了病的可憐人。
“我去把杯子放下。”她對上慕以梧漆黑的眸子,對方似乎眼神沒有聚焦。
“不許去。”慕以梧嘴角一扯,“在這待一會。”
曦瑤不知道他現在是不是完全清醒著,只好試探著問:“王爺,需要我做些什么嗎?”
“你想做些什么?”慕以梧又闔上眼睛,不再看她。
“夫人和先生都去哪了?”曦瑤又說道。
“不知道。”慕以梧并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反而手上的力氣又重了幾分。
曦瑤低眸,看見慕以梧因用力而變得發白的指節,還有手背淺淺的傷痕,心下忽然一緊。
縱然是縱橫沙場的王爺,也不是一身金剛鐵骨,也會受傷,甚至會死吧。
又有一陣風吹來,曦瑤隱約聞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清香的藥味中帶著一絲膻味。
“嗯~”慕以梧一聲低哼。
“疼嗎?”曦瑤下意識的問道,穗穗說他吐了很多血,但是床鋪上并沒有血跡,應該是有人換過了,只是穗穗那一身的傷,真的是慕以梧打的嗎?他真的有那些特殊的癖好?
曦瑤忽然覺得自己想的有些多了,她現在還呆在淮安王府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為了和父親團聚,盡量不去參和這些大人物的事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她心里是這樣想的,但是做的事情完全是跟想法反著來。
這個善變的王爺雖然饒過了她踢他入水的事,但是放走知曉他這么多私密事的娼妓,縱容娼妓偷走了他寶貴的銀佩,慕以梧真的還會饒過她嗎?
想到此,她只想盡快離開寢殿。
慕以梧現在昏迷不醒,她來的路上也沒見到什么人,誰能保證她來過呢?
曦瑤輕輕放下茶杯,準備慢慢將自己的手抽離。
還沒等她動作,慕以梧手中又加了幾分力道。
“疼……”曦瑤吃痛的說。
“本王當你那句‘疼嗎’是關心本王呢!”慕以梧忽然睜開雙眼,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她。
曦瑤明白這時的慕以梧已經完全清醒,只好認錯道:“王爺恕罪,民女并沒喲非分之想,只是想來看看王爺傷的重不重。”
“你怎么知道我受傷了?”慕以梧蒼白的臉上出現一絲冷笑,“是誰告訴你的?”
“我……”
“啟稟王爺,那逃跑的賤奴抓回來了!”殿外一聲尖細的通報聲。
“進來。”慕以梧緊握著曦瑤的手,對著門外說道。
曦瑤回頭,看見是偏門的太監躬身入殿,只不過他并不是一個人,身后還跟著兩個小廝,小廝拖著一個披頭散發衣衫凌亂的女人。
穗穗!
“沒用的東西!”慕以梧起身坐正,曦瑤只覺得后背發冷。
剛剛他不還是虛弱的沒有力氣嗎?這會怎么除了臉色難看之外,沒有一絲一毫的病態?
“抓個娼妓竟然用了這么久!”慕以梧慍怒道,“查清楚她逃出去后接觸過什么人,將事情說與過誰聽。”
“查清之后呢?”太監問道。
“將此女杖斃便是,”慕以梧頓了頓,又說道,“連同所有知情人,一同杖斃!”
曦瑤嚇得癱坐在腳踏上。
穗穗更甚,雙腿已不能直立,聞言臉上驚恐萬分,血色盡失。
“王爺,奴才抓住這賤奴時,這賤奴正要包車逃走,她身上沒有銀兩,但是她卻帶著一枚銀佩……”太監頓了頓,“奴才瞧著是王爺的東西,便差人打了那車夫一頓,將這銀配帶了回來。”
說著,便將銀配呈了上去。
慕以梧眼底燃起了一團烈火,直直看向快要發瘋的穗穗。
“將此女五馬分尸,扔到亂葬崗去,本王再也不要看到她!”
慕以梧一手摁住曦瑤,另一只手緊緊捏著銀配,因為過于用力,他的指節泛白,青筋暴起,手上的傷痕竟像一條赤紅的蛇,緊緊纏住她。
曦瑤回身望向穗穗,她姣好的容貌血跡斑斑,眼神如同看到惡鬼一般恐懼。
“姑娘救我……”她一開口,曦瑤便覺得不妙。
怕穗穗將自己供出來,曦瑤從始至終都沒有提過自己的名字,她覺得就算穗穗被抓了回來,不能說出自己的名字,那自己就是安全的,但是好巧不巧,她現在偏偏就在穗穗眼前,穗穗當然不肯放過任何一個能讓自己活命的機會。
“好姑娘,你求求王爺放了我吧……”穗穗聲音細微,但是曦瑤和慕以梧都聽到了。
“這么說,昨夜是你放走了那個賤婢?”慕以梧放下銀佩的手突然緊緊捏住曦瑤的下巴,曦瑤眼神閃躲,不敢看他。
“看著我!”慕以梧低聲怒吼,“你為什么放走她?本王不遠千里將你從齊州帶回,甚至安排你及兄長與父親團聚,這么大的恩情,你不想著報答,卻先是將本王踢入湖中,又放走害本王幾乎斷命的娼妓,說你到底安得什么心?又或者,是誰派你來的?”
“民女……”曦瑤艱難的吐字,但是慕以梧并沒有讓她說下去的打算。
“難不成你是老五的人?”慕以梧冷呵一聲,“我竟自己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我一直覺得你生辰對的上,籍貫對的上,又帶著畫像來的,自然是沒有問題,可我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知道這件事的不光我一個,慕以栯也知道。你是不是他的人,他讓你來迷惑本王,好讓本王走錯一步,害本王恩寵盡失?”
慕以栯是誰?曦瑤顧不上思考,她只知道慕以梧現在說的話,她完全聽不懂。
“王爺您在說什么?”
慕以梧捏住她下巴的手又緊了幾分。
“我說你該死!”他眼神陰鶩,寫滿曦瑤看不懂的詭譎。
現如今,不管這女人和她兄長是不是軒帝的孩子,就憑她現在知道這么多內情,之后無論她是皇女還是民女,慕以梧都不能安穩。
曦瑤在慕以梧手中不住的打顫,那邊的穗穗卻頓時沒了生氣。
“啟稟王爺,這賤奴死了。”太監探了探穗穗的鼻息,回稟道。
“算她有福氣,”慕以梧冷笑一聲,“五馬分尸就算了,扔到亂葬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