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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郡縣圖志》四十卷 唐李吉甫撰

李吉甫是趙郡李氏,父棲筠代宗時御史大夫,子德裕文宗、武宗時宰相,吉甫本人憲宗元和時宰相,是唐代著名的世家大族,傳見《舊唐書》卷一四八,其中說到他的著作有:“〔一〕嘗討論《易象》異義,附于一行集注之下;〔二〕及綴錄東漢、魏、晉、周、隋故事,訖其成敗損益大端,目為《六代略》,凡三十卷;〔三〕分天下諸鎮(zhèn),紀其山川險易故事,各寫其圖于篇首,為五十四卷,號為《元和郡國圖》;〔四〕又與史官等錄當時戶賦兵籍,號為《國計簿》,凡十卷;〔五〕纂《六典》諸職為《百司舉要》一卷。皆奏上之,行于代。”除第一種外都是有關當前政治、經(jīng)濟的大著作,和安史亂后杜佑之撰作《通典》同一意圖。對此李氏《元和郡縣圖志》卷首進書表也講得很清楚,說:“伏惟睿圣文武皇帝陛下,握樞秉圣,承祧立極,祖堯舜之道,憲文武之程,皇王之遐蹤行之必至,祖宗之耿光寢而復耀,天寶之季,王途暫艱,由是墜綱解而不紐,強侯傲而未肅,逮至興運,盡為驅(qū)除,故蜀有阻隘之夫,吳有憑江之卒,雖完保聚、繕甲兵,莫不手足裂而異處,封疆一乎四海,故鄘衛(wèi)風偃,朔塞砥平,東西南北,無思不服。臣吉甫當元圣撫運之初,從內(nèi)庭視草之列,尋備袞職,久塵臺階,每自循省,赧然收汗,謨明弼諧,誠淺智之不及,簿書期會,亦散材之不工,久而伏思,方得所效,以為成當今之務,樹將來之勢,則莫若版圖地理之為切也。所以前上《元和國計簿》,審戶口之豐耗,續(xù)撰《元和郡縣圖志》,辨州域之疆理,時獲省閱,或裨聰明。”所謂“睿圣文武皇帝”是指憲宗,憲宗削平吳、蜀,有恢復中央威權(quán)的企圖,身為宰相的李吉甫就撰作《元和國計簿》和《元和郡縣圖志》為之服務。進書表又說:“況古今言地理者凡數(shù)十家,尚古遠者或搜古而略今,采謠俗者多傳疑而失實,飾州邦而敘人物,因丘墓而征鬼神,流于異端,莫切根要。至于丘壤山川,攻守利害,本于地理者皆略而不書,將何以佐明王扼天下之吭,制群生之命,收地保勢勝之利,示形束壤制之端。此微臣之所以精研,圣后之所宜周覽也。”明確指出《圖志》是重在“丘壤山川,攻守利害”,和已往的地志包括《括地志》等撰作目的不同。進書表無年月,據(jù)《舊唐書》卷一五憲宗紀,元和八年二月辛卯“宰相李吉甫進所撰《元和郡國圖》三十卷,又進《六代略》三十卷,又為《十道州郡圖》五十四卷”。《唐會要》卷三六“修撰”稱“〔元和〕八年二月,宰臣李吉甫撰《元和州縣郡國圖》三十卷、《百司舉要》一卷成,上之。吉甫又常綴錄東漢、魏、晉、元魏、周、隋故事,記其成敗損益,因為《六代略》,凡三十卷。分天下諸鎮(zhèn)絕域山川險易故事,各寫其圖于篇首,為五十四卷,號為《元和郡國圖》”(《十七史商榷》卷九○“李吉甫作《元和郡國圖》”條漏引《會要》,《四庫提要》則止謂“據(jù)宋洪邁跋,稱為元和八年所上”,并舊紀、《會要》皆不一檢,更為疏略)。元和九年冬十月丙午李吉甫卒(《舊唐書》卷一五憲宗紀),是此書撰成進上已在其晚年。但舊紀分《元和郡國圖》三十卷和《十道州郡圖》五十四卷為兩書,《會要》又分《元和州縣郡國圖》三十卷和《元和郡國圖》五十四卷為兩書,《新唐書》卷五八藝文志又作“《元和郡縣圖志》四十四卷,又《十道圖》十卷”,進書表則明謂“謹上《元和郡縣圖志》,起京兆府,盡隴右道,凡四十七鎮(zhèn),成四十卷,每鎮(zhèn)皆圖在篇首,冠于敘事之前,并目錄兩卷,總四十二卷”,書名、卷數(shù)皆不同。進書后一年李吉甫即卒,今四十卷本又不很可能在進書后再有所改并,只好存疑。

《元和郡縣圖志》和《元和國計簿》本來是相輔而行的,《國計簿》久已亡佚,《元和郡縣圖志》的圖也已失去,《四庫提要》謂:“后有淳熙二年程大昌跋,稱圖已亡,獨志存焉。故陳振孫《書錄解題》惟稱《元和郡縣志》四十卷。今此本闕第十九卷、二十卷、二十三卷、二十四卷、二十六卷(應為三十五卷)、三十六卷,其第十八卷則闕其半,二十五卷亦闕二頁,又非宋本之舊矣。”但即使如此,今存本仍有很大價值:

(1)唐代的幾種地理總志,《舊唐書》地理志大體以“天寶十一載地理”為據(jù)(《舊唐書》卷三八,又卷三九河北道條也說“今記天寶承平之地理焉”,并可參考《十七史商榷》卷七九“天寶十一載地理”條),又間或添補安史之亂后的沿革。《新唐書》地理志據(jù)《十七史商榷》卷七九“天祐”條推測,“敘各道疆域則以開元十五道為正,敘戶口則以天寶為正,敘州郡建置沿革則以天祐為正”。《通典》州郡典稱郡不稱州,也是據(jù)天寶時的情況。而《元和郡縣圖志》則詳記元和時的情況,如各州下記有元和戶數(shù)、鄉(xiāng)數(shù),各州貢賦下記有元和貢物名品,道以下以節(jié)度使為一地方行政單位,詳記其治所、管州,這都是其他總志所沒有的資料(這戶數(shù)、貢物等還可能是《國計簿》所有而轉(zhuǎn)載于《圖志》的)。

(2)《舊唐書》地理志記天寶戶口數(shù)和舊戶口數(shù)(當是唐初戶口數(shù)),《新唐書》地理志只記天寶戶口數(shù)(與舊志同,若照舊志“今舉天寶十一載地理”所言,似此戶口數(shù)當為天寶十一載戶口數(shù),但新志京兆府條卻云“天寶元年領戶”,恐有錯訛),《通典》也只有一個戶口數(shù)(當是天寶初戶口數(shù)),而《圖志》除元和戶數(shù)、鄉(xiāng)數(shù)外還記有開元戶數(shù)、鄉(xiāng)數(shù)。這樣就能見到唐代各州郡五個時期的戶數(shù),即唐初、開元、天寶初、天寶十一載、元和年間的戶數(shù),對比這些戶數(shù),可知從唐初到天寶十一載戶口一直在上升,經(jīng)過安史之亂到元和年間戶數(shù)便銳減。

(3)兩《唐書》表、《通典》均不記州境,此《圖志》記州境東西若干里、南北若干里。舊志只記當州在京師何方若干里,去東都若干里,新志不記,惟《通典》和此《圖志》記有東至何地若干里等所謂“八到”,二者又有出入詳略。又縣以下的山、川、宮、戍、故城等小地名也遠比兩《唐書》志、《通典》多。依靠兩《唐書》志、《通典》解決不了的往往可從此《圖志》得到解決。

版本 宋本久失傳,清代流傳的抄本缺卷與《四庫提要》所述相同,印本則有:(1)《武英殿聚珍版叢書》本,用《四庫全書》本排印,但《四庫提要》謂“考《水經(jīng)注》本四十卷,至宋代佚其五卷,故水名闕二十有一,南宋刊版仍均配為四十卷,使相聯(lián)屬,今用其例,亦重編為四十卷,以便循覽,仍注其所闕于卷中,以存舊第”,則已更動原書卷第,又因圖缺,改稱《元和郡縣志》,實非善本。(2)清孫星衍《岱南閣叢書》本,有嘉慶元年孫氏刻書序,謂:“此本假得于曲阜孔氏,……孔農(nóng)部繼涵嘗以江南進本及翁學士方綱藏本合校,補正訛脫,周夢棠又刺取傳記,附闕卷逸文及補目錄一卷于后,今并刊行之。”又針對《四庫》本之更動卷第書名,說“今刻此書不移其卷,以存史闕文之義,圖雖亡,仍題《元和郡縣圖志》以從其朔。”實較《四庫》、《聚珍》本為善。有影印本、光緒六年金陵書局重刻本。(3)清光緒五年王灝刻《畿輔叢書》本,據(jù)《岱南閣》本,每卷附有張駒賢考證,《叢書集成》即據(jù)此本排印。(4)清乾隆四十年嚴觀據(jù)《通典》、兩《唐書》等補今本《圖志》缺卷為《元和郡縣補志》九卷,光緒八年金陵書局刻本附重刻孫本后。(5)清光緒繆荃孫又輯《元和郡縣志闕卷逸文》三卷,刻入《云自在龕叢書》。(6)1983年中華書局出版賀次君點校本,用金陵書局本,吸收張駒賢考證成果,附繆輯《元和郡縣志闕卷逸文》。

《太平寰宇記》二百卷 宋樂史撰

樂史北宋初人,事跡見《宋史》卷三○六其子樂黃目傳。此書前有進書表,以“朝奉郎太常博士直史館賜緋魚袋臣樂史”題銜,按《宋史》載其雍熙末年直史館、轉(zhuǎn)太常博士,是書當成于此時。《四庫提要》謂:“宋太宗時,始平閩越,并北漢,史因合輿圖所隸,考尋始末,條分件系,以成此書。始于東京,迄于四裔。然是時幽、媯、營、檀等十六州晉所割以賂遼者,實未入昄章,史乃因賈耽《十道志》、李吉甫《元和郡縣志》之舊,概列其名,蓋太宗置封樁庫,冀復燕云,終身未嘗少置,史亦預探其志,載之于篇,非無所因而漫錄也。”書名冠以“太平”二字,或與《太平御覽》、《太平廣記》同撰于太平興國年間,前二書為官修,撰作者眾,故成書迅速,而此書私撰,遂延至雍熙年間始成書。

北宋初州縣建置大體仍唐之舊,變革無多(至道三年分天下為十五路,已在此書修成之后),此書本大可利用唐代地志和已修成的《舊唐書》地理志,但樂史志在超越《元和郡縣圖志》等書,其進書表謂:“雖則賈耽有《十道述》,元和有《郡國志》,不獨編修太簡,抑且朝代不同,加以從梁至周,郡國割據(jù),更名易地,暮四朝三,臣今沿波討源,窮本知末……至若賈耽之漏落、吉甫之闕遺,此盡收焉。”故此書不僅詳述沿革、廣征史跡,而且依方志舊例增補風俗、姓氏、人物等類目。所記內(nèi)容多為宋以前事,其中唐代占很大比重,而且在篇幅、類目、時限等方面都超過了《元和郡縣圖志》,所以可供研究唐史時利用。其一,此書記敘了唐代元和以后的建置沿革,這是《元和志》和《舊唐書》地理志所缺的內(nèi)容,雖然《新唐書》地理志對此有所記述,但此書早于新志,記載與新志又互有詳略。其二,今本《元和志》淮南道全闕,河北、山南、嶺南、江南各闕數(shù)州,此書可以補缺,如此書所記唐開元戶數(shù)均抄自《元和志》,可賴此書保存《元和志》缺卷的元和戶數(shù)(惟《元和志》所闕河北道幽州等在此書中卻記天寶戶數(shù),《元和志》所缺山南道數(shù)州在此書雖記元和戶數(shù)其實為天寶戶數(shù),似樂史所用《元和志》已有殘缺)。其三,記載山川、城池、祠廟、陵墓、樓臺、渠堰等故地遺跡,《元和志》已詳于兩《唐書》志,此書則更加詳,特別是唐代興建的,往往《元和志》不載而此書記述。如卷一○陳州商水縣條“潁岐渡夾河月城,在縣東北三十里,貞元元年刺史曲環(huán)筑以備李希烈之亂”,就不見于他書。

另外,此書務在詳博,若干已散佚之書在此書中保存片段,如李泰《括地志》、賈耽《貞元十道錄》、《郡國縣道記》、韋述《兩京新記》之類,均屬珍貴史料。此書因重視人物事跡,在記敘建置沿革、工程興建時保留了主事者姓名,有時還錄其言詞詩文,可補正史的疏略。如卷一載“唐武德三年李于酸棗縣置梁州,乃分胙城、酸棗二縣以屬焉,于時東州未平,人思效節(jié),縣新創(chuàng)立,故以孝節(jié)為名,至四年廢”,此不僅《元和志》、兩《唐書》志失載,即李本傳亦未述及。又如卷八引《唐國史》敘汝州葉縣的沿革,其中有崔沔開元二十一年的議論,亦為本傳所未及。

此書卷一七二至二○○為“四夷”計二十九卷,篇幅超過《通典》邊防典,所記少數(shù)民族多于《通典》及新、舊《唐書》四夷傳,其中也有不少唐代史實。

版本 (1)南宋刻本,殘存不足一半,藏日本楓山文庫。(2)《四庫全書》本,僅一百九十三卷,缺卷一一三至一一九共七卷。(3)清乾隆江西萬廷蘭刻本,所據(jù)底本除同《四庫》本缺卷外,又缺卷四,刊刻時缺卷用陳蘭森的《太平寰宇記補闕》填補。(4)清乾隆江西宜黃樂氏刻本,缺卷同萬刻本。(5)金陵書局刻本,據(jù)樂刻本。(6)清光緒時黎庶昌、楊守敬影刻日本藏宋本所存、國內(nèi)所缺的卷一一三至一一八(其中卷一一四有缺頁),題《景宋本太平寰宇記補闕》,收入所刻《古逸叢書》。(7)臺灣文海出版社影印萬刻本,附《古逸叢書》本《補闕》。

長安、洛陽兩京是唐政治、經(jīng)濟以至文化的中心,記述這兩京的地志對研治唐史極有關系,現(xiàn)存的自唐至清有下列幾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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