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大隊的會議上，余糧以顧問的身份出席。

錢范不太服氣，說:“想不到，你真的通過了考試。”

不僅是錢范一人這么想，沒有通過偵探工會考試的刑警們心里也是如此。

難道在警校里學習的知識，竟然比不過一個十八線外的歌手？

林海的心里雖然也是這么想，但同時不得不佩服，經過這幾天的觀察，余糧確實是有這個實力。

他開口說:“我們今天的目的，是要討論關于方華的事。”

陳語嫣看了余糧一眼，這幾天忙于方華的案件，她沒多少時間聯系他。

看著桌上一堆的報告，說:“我們查詢了在方華住所里搜到的砒霜來源。他沒有說錯，砒霜確實是兩年前買的，賣給他的那個人，正在監獄服刑，是二進宮。之前是走私，這次是因為入室偷竊被抓。”

錢范說:“案件已經很明顯了。你覺得有誰買砒霜去毒老鼠？砒霜是什么東西，平常人會想到買這個？雪蓮是死于砒霜，而在方華的住所里找到砒霜，這是預謀已久的殺人案件。”

“殺人動機呢？”有位刑警問。

“那還用說？”錢范想都不想，回答說，“是因為錢！方華曾經向雪蓮借錢，但是被拒絕了，于是，心里不滿，就想要殺了她。”

陳語嫣反駁說:“可是，方華的砒霜是兩年前買的，而借錢的事，我們也調查過了，是最近不久才發生的。你剛才說是預謀很久了，那么，兩年前的砒霜，怎么會是最近才派上用場？”

滔滔不絕說了一連串的話，陳語嫣很謹慎地對余糧說:“余顧問，說說你的看法。”

說實話，陳語嫣這個叫法，余糧還真有點不習慣，楞了楞，才開口說:“嗯……我想問錢顧問一句話，雪蓮家門口的針孔攝像頭，你是怎么知道的？”

錢范似乎是沒想到余糧會問這話，吞吞吐吐說:“這個……我是利用最近的高科技技術，在雪蓮家的周圍作了一次掃描。我們作為偵探，要考慮到這一點，而且雪蓮還不是一個平常人，有多少公司想要竊聽到一些商業機密。還有……”

“你別緊張。我也只是隨口一問。”余糧淡淡說。

錢范愕然停了下來，情緒慢慢恢復成原先的樣子。

常隊開口說:“除此之外，還有別的突破嗎？”

有位刑警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站起來，看著坐在一旁的錢范問:“是這樣的。我們一一排查，聯合交通部門。發現到林峰在雪蓮死后，從別的城市回來，他并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去見一個人。由于當時是晚上，拍的不是很清楚。”

不一會兒，屏幕上投出一張照片，背景很昏暗，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是誰。

但還是能隱約分辨得出那個人是林峰，他正駕駛著一輛汽車，而在那輛車的副駕駛座上，還坐著一位女性。

余糧仔細琢磨了一下，問:“她是誰？”

常隊詢問道:“有調查一下林峰的背景資料嗎？”

錢范感到被人無視，不滿意說:“你們是不是得考慮一下我這個顧問的存在呢？林峰是我的委托人，你們覺得有誰會花錢找偵探來查自己的嗎？”

“錢顧問！”常隊大聲說，“這里是刑偵大隊，我們的責任是什么？是真相！對于我們來說，每個人都是嫌疑人。你接著說。”

那位刑警有了常隊撐腰，無所顧忌說:“當然，我們查了。我們調取交通錄像，查到了坐在車上的女性，是方華的女朋友。”

“查清楚了嗎？”常隊再三確認。

“查清楚了，我們查了幾遍了，是她，沒錯。”

常隊苦笑說:“這是怎么了？這起案件怎么那么亂？方華的女朋友跟林峰半夜出去。而雪蓮跟方華卻是包養和被包養的關系。我當警察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

錢范無話可說，索性就不說了，靜靜地坐在那里。

“要說亂也不亂。”余糧冷靜說，“至少，他們都跟惠愛孤兒院有關系。方華，方華的女朋友，林峰，他們三人都是惠愛孤兒院的孤兒。而雪蓮，她是這家孤兒院的發起人，每年的資金都是她募集來的。重點是惠愛孤兒院和下毒的方式。”

“說的是，至少線索慢慢都串接起來了。”陳語嫣點點頭。

“你說下毒的方式？”常隊想了想，“錢顧問分析說，砒霜是下在三明治里的。難道不是？”

見錢范沒有開口的意思，余糧大膽的說出自己的推理，“應該不是。是下在別的地方。”

“下在哪里了？”

“是啊，除了這里，還會有別的地方？”

“會不會是在咖啡杯邊？”

全場的刑警都紛紛低聲討論。

余糧說:“我曾經看過一部推理小說，他下毒的方式跟這起案件極其相似，只不過死的是男主角。”

陳語嫣迷惑問:“什么推理小說？”

不僅陳語嫣感到迷惑，其他刑警也都紛紛表示沒聽過所謂的推理小說。

錢范開口了，坐直了身子，說:“別扯到些有的沒的方向去，你說我的猜測是錯誤，那么你說，砒霜是下在了哪里？”

不可思議，難道這個世界，連推理小說都沒有？余糧在心里想了想，回答說:“常隊，在剛才我們來的時候，湯會長桌上跟雪蓮的合照，他說一句話，雪蓮幾乎每周都要吃那個類似丸子的食物。那個食物，只有林峰才做得出來。”

常隊疑惑問:“你是說，砒霜在丸子里？”

余糧點點頭，“對，我懷疑是在丸子里。”

錢范大聲嚷嚷說:“可是，你別忘了，林峰在雪蓮死的前幾天，就離開了SZ市。剛才那位刑警的交通錄像也證明了這一點，他是雪蓮死后才回來的。”

余糧沒有被嚇到，淡淡說:“對，林峰確實是離開了。但還是有很多的方式。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到那個丸子。雪蓮在死的那晚，有沒有吃那個丸子。”

常隊吩咐說:“林峰，你跟我去雪蓮家一趟，看看有沒有那個丸子的存在。小陳，你去惠愛孤兒院。”

余糧說:“我陪陳警官去惠愛孤兒院。”

常隊點點頭，“麻煩你了。小陳，跟在余顧問身后好好學習。”

余糧深思熟慮之后，說:“在那之前，我先見一見方華。”

“小陳，帶余顧問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