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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準備回京師

  • 清兒奇遇記
  • 凊書先生
  • 4951字
  • 2025-06-30 11:34:09

在遙遠的西北邊陲,苦峪驛這座小城此刻正籠罩在一片緊張而壓抑的氛圍之中。此前,逐檀阿力帶著兵將看似退兵了,然而這不過是他精心謀劃的一個緩兵之計。逐檀阿力心中滿是不甘,他那一雙深邃的眼睛里閃爍著陰鷙的光芒,咬著牙,暗自思索著如何再次發起攻擊。為了能更精準地掌握周邊情況,他迅速下達命令,派出了眾多探子,讓他們像靈敏的獵犬一樣,四處打探周邊苦峪驛的大武軍情況以及城內的駐軍情況。

時間在緊張的等待中緩緩流逝,等各方探子都回來之后,已經是下午時分了。逐檀阿力聽了探子們的匯報,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大手一揮,帶著麾下的騎兵又氣勢洶洶地壓了上來。數千騎兵如同烏云一般,朝著苦峪驛城涌來,馬蹄聲如同悶雷一般,在大地上滾動,揚起了漫天的塵土。

此時,陽清兒和韓貞二人正站在城門上,他們的神情都有些凝重。陽清兒微微皺著眉頭,眼神緊緊地盯著城外那如潮水般涌來的騎兵,心中也不免有些擔憂。韓貞則更是忐忑不安,他的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抓著城墻上的磚石,心里感覺這城隨時都有可能被攻破。陽清兒雖然表面上還算鎮定,但心里也在暗暗思索,不知道這城能不能守得住。

就在他們滿心憂慮的時候,逐檀阿力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他派了一個低級將領來到城前,對著城上大聲喊話:“城中的守軍聽著,只要你們交出韓貞,阿力汗自然會放你們一馬。”那聲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

聽著城外的喊話,韓貞站在城樓上,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的雙腿微微顫抖,心中慌亂不已。陽清兒見狀,知道此刻必須穩住軍心。他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身子,大聲向城下說道:“番將不要說了,回去告訴你們的阿力汗,本官作為大武的官員,定然守護我大武的子民,想要韓貞,讓他自己來拿。”他的聲音洪亮而堅定,如同洪鐘一般,在城墻上回蕩,給守城的士兵們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然而,城下傳話的低級將領卻非常不識趣。他不依不饒地朝陽清兒喊道:“漢賊,不要給你臉不要臉,一會,城破之時,定取你項上人頭,你休要猖狂。”那聲音中充滿了囂張和挑釁。

陽清兒聽此人如此說話,心中頓時火冒三丈。他厲聲喝道:“番將這是作為來使呢還是在罵陣?”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如同燃燒的火焰。

“來使如何?罵陣又如何?”那番將囂張地回應道,臉上滿是不屑的神情。

“番將若是作為來使就馬上滾回去窩著,要是罵陣,你就等著,我立馬就下來。”陽清兒怒目圓睜,大聲吼道。

“你有種你就下來,爺爺我等著呢,別一直像個縮頭烏龜縮在城里。”那番將繼續挑釁著,雙手叉腰,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陽清兒心中怒火中燒,他也想殺雞給猴看,威懾一下吐魯番人。于是,他朝樓下的番將喊道:“番將你等著,本官馬上下來。”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決絕和勇氣。

“你爺爺我等著。”來人態度傲慢,驕傲自大,目中無人地說道,眼神中充滿了輕蔑。

陽清兒拿著槍,正準備下去,韓貞急忙拉住陽清兒,臉上滿是焦急的神情:“大人,要不我派個人下去吧。”

“都督言重了,此等小事,下官去去就回。”陽清兒微微一笑,拍了拍韓貞的手,眼神中充滿了自信。

“陽大人,你去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城里誰來指揮啊?”韓貞擔憂地說道,臉上的皺紋都擰成了一團。

“都督放心,下官去去就回。”陽清兒說完,毅然決然地走下城門,騎上一匹馬,來到城門口,讓守衛打開城門。城門緩緩打開,發出沉重的聲響,陽清兒提著一桿長槍,騎著馬緩緩地走了出來,城門立馬又關上了。

待陽清兒離番將只有五十步的時候,番將上下打量了一下陽清兒,說道:“看你年紀輕輕的,想不到還挺有骨氣的,現在開城獻降,我家汗王自會饒了這一城的百姓。”那番將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

“番將休要囂張,有種就放馬過來。”陽清兒心中想著,不殺此人,哈密兵將哪有信心殺敵,只有殺了番將,才能激昂士氣,讓他們奮勇到無所畏懼。他緊緊地握著長槍,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果敢。

“我家汗王念你乃是難得的將才,只要你交出韓貞,今日可免于戰事。”那番將繼續勸說道,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

“番將休要蠱惑人心,盡管放馬過來。”陽清兒冷冷地說道,聲音如同冰刃一般,劃破了寂靜的空氣。

聽完陽清兒的話,番將手持大斧,策馬而來,他的身體在馬背上如同一座小山一般,氣勢洶洶。陽清兒迎面而上,眼神緊緊地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就在即將接觸的剎那,陽清兒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躲過了對方一斧,反手一槍,將槍尖狠狠地刺進了番將的胸膛。番將慘叫一聲,從馬上摔了下來,由于摔下馬的原因,又中了一槍,當場口吐鮮血而亡。

遠處的逐檀阿力看著陽清兒一槍把自己的部下刺于馬下,心中大驚。他之前只是看見此人指揮大武軍作戰,不曾見識其武功,想不到其武功之高恐軍中無人能及。逐檀阿力轉過頭,對伊馬塔里說道:“塔里將軍,大武將領的武功比將軍如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好奇。

伊馬塔里當年在伊城慘敗,本就不服氣。聽逐檀阿力說完,他的眼睛瞬間瞪大,如同銅鈴一般,回道:“那年伊城兵敗,只恨沒有機會親手宰了他,今兒他自己到陣前單挑,千載難逢的機會,還請汗王準讓我去宰了他。”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伊馬塔里是整個吐魯番的強將,在整個軍中威望很高,武功更在軍中無人能及。這點逐檀阿力并不擔心,只是逐檀阿力另有所想。他對伊馬塔里說道:“塔里將軍,你且上去與他對戰,不許傷他性命,把他擒回來,此人是難得的人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惜才之意。

“汗王,那是一個漢人。”伊馬塔里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情愿地說道。

“你且聽我的去做。”逐檀阿力堅定地說道,眼神不容置疑。

伊馬塔里極不情愿地騎著馬上到陣前。在伊馬塔里面前,陽清兒就像是一個幼稚未脫的毛頭小子。雖然陽清兒指揮作戰的能力讓他自愧不如,但是陣前單打獨斗,伊馬塔里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伊馬塔里趾高氣揚地對陽清兒說道:“哎,小子,我家阿力汗看上你了,快快下馬受縛。”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傲慢和輕視。

“伊馬塔里將軍,番邦第一猛將,平身且有一敗,今日又有一敗。”陽清兒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挑釁的說道。

“黃口小兒,當年爺爺小看你了,再說那是亂軍叢中,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伊馬塔里憤怒地吼道,臉上的肌肉都在不停地顫抖。

“塔里將軍,你且回去與你那逐檀阿力好好說道說道,我大武天朝,雄兵百萬,讓他千萬不要觸怒天顏,否則兵禍所及之處,無人能免。”陽清兒義正言辭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嚴。

“等我把你擒了自己去與大汗說去。”伊馬塔里說完,用腳使勁地踹了馬肚子,戰馬瞬間就朝陽清兒沖了過來。陽清兒也提起槍,嚴陣以待。伊馬塔里揮著大刀,兩人分分合合的在馬上戰了二三十個回合,不分勝負。伊馬塔里心里明白自己已經盡力了,幾乎沒有勝對方的可能。他感覺到陽清兒雖然只是防守,顯然隱藏了攻擊的實力。眼看著擒人無望,伊馬塔里止住陽清兒:“停,別打了。”

“塔里將軍,你還未曾擒我。”陽清兒冷冷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屑。

“罷了,我們就是這樣打個三百回合也未必能分勝負。”伊馬塔里說完,騎著馬就回到了隊伍中。他走到逐檀阿力面前,低著頭,說道:“阿力汗,屬下辦事不力,未曾打敗敵將,請汗王降罪。”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罷了。”逐檀阿力突然心一橫,大聲說道:“傳令下去攻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狠厲和決絕。

陽清兒看著吐魯番人正準備做出攻城的態勢,轉身向城門走去。兵士看到陽清兒回來,急忙打開城門,讓其進來。陽清兒進城后,走上城樓,韓貞看得真切,不禁贊嘆道:“大人真是智勇雙全之良將,天朝有此一將,何愁關西不安哪。”他的臉上露出了敬佩的神情。

“都督先別急著夸我,番兵馬上就要攻城了,我派出去向周邊衛所求救之將士皆沒有音訊,我們先要把城池守住再說。”陽清兒冷靜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憂慮。

番兵進攻的號角已經吹響了,整齊的騎兵如同洶涌的潮水一般,不斷地向城門攻擊。因番兵缺少攻城器械,馬走在城墻下的時候就不走了。逐檀阿力見狀,下令番兵下馬,然后抬著木頭集中攻城門。陽清兒看到了逐檀阿力想要治韓貞于死地的決心,不惜舍棄騎兵來攻城,完全違反了孫子兵法中的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再次野戰,再次攻城。陽清兒讓韓貞趕緊下令還擊:“請都督快下令還擊。”

韓貞心里非常的害怕,他的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但是看著陽清兒陣前的那兩場架,甚是鼓舞士氣。他咬了咬牙,下令道:“放箭。”

番兵由于沒有攻城器械,只能用粗壯木頭撞擊城門。在城上軍士的奮力抵抗下,他們死傷慘重,一堆堆的倒下,卻沒有攻破城。情急之下,伊馬塔里一馬當先沖了過來和士兵們一起撞門。由于伊馬塔里的到來,番兵士氣大振,一舉撞破了苦峪驛城的大門。

陽清兒看到城門破,立馬下城,騎著大馬,提著長槍,單騎而出。在番軍之中,陽清兒如同猛虎一般,認準了番兵中的百夫千夫等將官,幾回下來,番兵的百夫長千夫長紛紛被挑下馬。韓貞及城樓上城門口的士兵看到陽清兒的單騎英勇,頓時士氣大振,紛紛支援城門。整個城門如膠似漆,但是番兵看著陽清兒單騎入營,如入無人之境,多個千夫長百夫長被陽清兒挑下馬后,整個番兵隊伍開始慌亂起來,已經開始騷動了。

看到這里,陽清兒更是要好好地搏一搏。他看準方向,直朝逐檀阿力的方向策馬奔騰殺來。路上多個番兵根本不是對手,紛紛被刺于馬下。看著越來越近,逐檀阿力的侍衛大喊一聲:“保護大汗。”

番兵聽到這一聲,紛紛朝后面聚攏。韓貞看著這番盛景,大喊一聲:“眾將聽令,打開城門,跟我殺出城去。”看著番兵往逐檀阿力靠攏,韓貞走下城樓,帶著能戰之兵從后面一路掩殺。此時的番兵沒了馬,再說處于慌亂之中,已經無力反擊,只有逃竄的命。

再說逐檀阿力看著陽清兒快要到了的時候,立馬調轉馬頭,對身邊的士兵說:“攔住他。”然后帶著二三十親騎一路向西奔去。番兵看著逐檀阿力跑了,整個番兵迅速崩潰,四處逃竄,不是投降被殺就是跑了。

打掃完戰場,韓貞輕點戰況,本部折損兩百余人,番兵陣亡及被俘投降共計三千余人。此戰況讓他歡喜若狂,他走到陽清兒身邊,拍拍陽清兒的肩膀說道:“本督本部要是能有陽大人這番將才,就輪不到那幫番子猖狂了。”他的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都督不要繆贊,此戰我們占據天時地利,城池以及天朝的威嚴,才讓番兵不敢圍而不攻,番兵害怕關西七衛的合圍,也害怕周邊衛所的支援,所以只有速戰速決,這就是決定他們此戰必敗之原因。”陽清兒謙虛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靜和睿智。

“這些都是漂亮話,其實全靠陽大人單騎游走,讓番兵陣型大亂,才有今日之戰果。”韓貞笑著說道,對陽清兒的敬佩之情溢于言表。

剛剛打掃完戰場,海一笑就帶著五千人的隊伍和陽清兒派出去求救的兵士一起到達了城下。看著此時的戰事已經結束,看著陽清兒,看著韓貞,海一笑過來問了一句:“番兵呢?不是好幾千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將軍來晚了,番兵已經被打跑了。”韓貞回道,臉上露出了自豪的神情。

看著韓貞身后的兵將,海一笑非常的質疑:“憑你這些兵將?”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懷疑。

“我們肯定不行,全靠陽大人。”韓貞連忙解釋道,手指向陽清兒。

聽韓貞說完,海一笑轉眼看著六年前沒見的故人陽清兒:“就這樣就完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驚訝。

“多謝海將軍提兵前來相救。”陽清兒也跟海一笑客套一下,臉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本將自是想救,奈何看到的都是番兵的尸體。”海一笑無奈地說道,臉上露出了一絲遺憾的神情。

“將軍……”陽清兒剛想說些什么,海一笑打斷陽清兒的話語說道:“你且聽著,朝廷聽說番兵已然攻破哈密衛,王母被俘,整個朝野震怒,朝廷已經派人來苦峪了,不日即到,現在起,韓都督的安危由你負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嚴肅。

“是。”陽清兒堅定地回答道,眼神中充滿了責任感。

“還有明日隨我跟韓都督進京,帶著你的南潭子弟兵,一路上的安全由你負責。”海一笑說完,在場的南潭子弟臉上終開笑顏,六年了,終于可以離開這里了。

“海將軍,我們走了,這苦峪驛誰來守護啊?這里無兵無卒的。”陽清兒擔憂地說道,臉上露出了一絲憂慮。

“上面的意思。”海一笑一改之前的語氣,輕聲細語的說道:“從伊城來的人數眾多,上面決定暫時在苦峪驛建都督府,周圍置衛所,再以圖后計,所以苦峪一切的事物都于今晚了解清楚,明早出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是。”陽清兒點了點頭,說道。

陽清兒和韓貞讓手下人去交接,自己則開始準備進京的事了。這可是頭一次進京,馬虎不得。他們深知,進京之后,等待他們的將是新的挑戰和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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