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出征
- 清兒奇遇記
- 凊書先生
- 4628字
- 2025-06-28 13:51:47
在這略顯喧囂又氣氛緊繃的場合里,何吉北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咬著牙,聲音帶著幾分自責與愧疚,回道:“方兄啊,小女竟然做出如此丑事,實在是讓我這個當父親的無地自容。我平日里教導無方,才落得今日這般境地,讓你我兩家的顏面都在這眾人面前掃地了,我實在是有愧啊。”
方程微微擺了擺手,語氣還算平和地說道:“算了,何兄。”他頓了頓,目光中閃過一絲欣賞,接著說道:“我看那少年武藝精湛,在剛才的一舉一動之間,盡顯超群之姿,整個人更是氣質不凡,人才出眾,實乃當世難得的奇才啊。只要那少年答應隨我出征西北,為國家效力,為百姓謀福,老夫我啊,就親自做主,把今日這婚禮現場換個新郎,讓這婚禮照常進行,你看如何呢?”
何吉北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眉頭緊緊皺成一團,語氣堅決地說道:“方兄,此事萬萬不可。就算你同意,我也斷不會答應。我何家的女兒,怎么能下嫁給一個乞丐呢?這傳出去,我何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何霞,此時小聲地開口說道:“他不是乞丐。”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這安靜又緊張的氛圍中,卻格外清晰。
何吉北瞬間大怒,瞪大了眼睛,手指著那少年的方向,大聲吼道:“你看看他穿的那身破衣爛衫,不是乞丐是什么?你這丫頭,怎么如此糊涂!”
何霞咬了咬嘴唇,鼓足了勇氣,大聲說道:“我有了他的孩子。”
此言一出,周圍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眾人瞬間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都驚訝不已,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何霞,眼神中滿是詫異。何吉北更是氣得渾身發抖,嘴巴張了又張,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后他氣得一甩袖子,怒道:“我不管了,你們愛怎么著就怎么著吧!”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何吉北走后,方程敏銳地看出陽清兒身上有著巨大的武力潛力,心中想著要是能把他帶入軍伍,日后定能為自己所用。于是,他故意裝出一副非常生氣的樣子,板著臉說道:“小子,你可知道,我在這潭州地界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今日這事情鬧成這樣子,可讓我太沒面子了。”
陽清兒不卑不亢,抱拳拱手,恭敬地說道:“敢問將軍,要草民如何做,才能讓您保住顏面呢?”
方程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說道:“這個簡單,你只要答應老夫……”他故意拖長了聲音,看到陽清兒一臉認真的樣子,這才露出了幾分悅容,“認我做義父。畢竟今天原本是我為兒子娶媳婦的日子,你這么做了,在顏面上也算過得去,義子也是半個兒嘛。”
陽清兒仔細想了想,覺得這要求也不算過分,于是立馬雙膝跪地,雙手作揖,“砰砰”地給方程磕了一個頭,然后大聲喊道:“義父在上,請受義子陽清兒一拜。”
“好,好啊。”方程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指了指旁邊的屋子,說道:“你先去洗漱一番,換身衣服。”
陽清兒換好衣服后,整個人煥然一新,他頂替了原來的新郎,與何霞舉行了婚禮。這一場婚禮雖然在過程中有些小尷尬,現場的氣氛也一度十分緊張,但好在最后也順利完結了。
到了陽清兒與何霞敬茶的時候,方程看著眼前的這對新人,終于把藏在心里許久的話說了出來:“喝了這杯茶,你就是我方家的一份子了。老夫我啊,也有一個事情需要你幫我。”
陽清兒連忙回道:“義父請說,孩兒能做的,定然答應。”
方程指了指一旁站著的方據路,嘆了口氣說道:“其實也沒有什么大事,你看你大哥啊,一天到晚不專心行伍之事,武功也荒廢了不少,一天天就知道吃喝玩樂,不干正事……”
陽清兒聽出了方程話里的意思,但還是恭敬地說道:“還請義父明示。”
方程點了點頭,說道:“好,老夫就喜歡像你這樣的聰明人。月前,朝廷下令讓我率部北上抵御瓦剌和韃靼。原本啊,我打算讓你大哥做我的衛隊長,隨我一起出征,所以才給他找了門親事。可現在出了這檔子事,老夫希望這衛隊長由你來擔任,隨我出征西北,去建功立業。你看如何?”
陽清兒聽說是這個要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他目光堅定,大聲說道:“我愿隨義父一起征戰沙場,為國家效命,為義父排憂解難。”
完婚次日清晨,柔和的陽光透過薄紗股的晨霧,輕柔地酒在陽清兒的閨房之中。陽清兒剛剛從甜美的夢鄉中悠悠轉醒,慵懶地伸伸了個懶腰,還未完全從新婚的喜悅中回過神來,房門便被“砰砰”地敲響。“誰呀?”陽清兒嬌聲問道。
“是我,義父”門外傳來方程那爽朗而急切的聲音。
陽清兒趕忙起身,匆匆整理了一下衣衫,打開房門,便瞧見方程站在門口,身后還跟著幾個士兵,抬著一副嶄新的戰甲。那戰甲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一看便是精心打造之物。
“義父,你這是…”陽清兒一臉疑惑地問道。
方程微微一笑,走上前說道:“清兒,穿上這副戰甲,跟我去個地方。
陽清兒心中雖有不解,但還是依言穿上了戰甲。那戰甲貼合著她的身體,既不失威武,又透著幾分英氣。方程帶著陽清兒來到了軍營之中。此時,軍營里的士兵們早已整齊地排列成方陣,個個昂首挺胸,目光炯炯。方程躍上高臺,大聲說道:“今日,我宣布,即日起由陽清兒就任衛隊長一職。三日后,隨我出征西北,為我大明開疆拓土,保家衛國!“
士兵們聽后,紛紛發出響亮的歡呼聲,聲音回蕩在整個軍營上空。就這樣,陽清兒以衛隊長的身份正式隨軍,踏上了未知的征程時光如白駒過隙,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出征的日子到了,陽清兒來到何霨面前,眼中滿是不舍。他輕輕地握住何霞的手,說道:“霞兒,你先回去吧,等我回來,我一定會平安歸來,與你再續前緣。何霞眼中閃爍著淚花,點了點頭,說道:“清兒,你一定要小心,我等你回來。陽清兒深情地看了何霞一眼,轉身登上戰馬,跟隨方程的大軍出發了。三千多人的大軍浩浩蕩蕩地前行,揚起一路的塵士。他們穿越了山川河流,越過了廣袤的草原,歷經兩個月的長途跋涉,終于抵達了目的地--苦峪驛。
苦峪驛四周黃沙漫天,狂風呼嘯著席卷而過,仿佛一頭頭兇猛的野獸在咆哮。整個驛站被籠置在一片昏黃的沙塵之中,顯得格外荒涼和孤寂。大軍在苦峪驛駐扎了下來,扎起了一座座營帳,宛如一顆顆黑色的明珠散落在這片荒蕪的土地上,
天后,沙洲衛參將海一笑帶領著一萬多步騎兵浩浩蕩蕩地抵達了苦峪驛。海一笑身材魁梧,面容冷峻,騎著一匹高大的黑馬,身后的軍旗在風中獵獵作響。他與方程帶領的南方兵匯合后,便決定兵發伊城
大軍一路前行,抵達伊城城外四十里的地方停了下來。方程下令安營扎寨,士兵們迅速行動起來,搭建營帳,挖掘境溝,布置防御工事。同時,方程還向伊城派出了探子,打探前方的消息。
在漫漫征途之上,官軍一路疾馳,風塵仆仆地朝著里伊城進發。然而,命運似乎總愛弄人,當他們行至距離里伊城僅二十里的地方時,竟意外地與吐番的叛軍狹路相逢。此時,雙方的距離已經近得不能再近,近到彼此都能清晰地聽到對方的呼吸聲;形勢也已到了無法避開的境地,一場惡戰已然不可避免。
兩軍對峙,目光所及之處,方程仔細打量著對面的叛軍。粗略估算,對方約莫有三千人左右。不過,讓方程眉頭緊鎖的是,叛軍之中騎兵占據了絕大多數。在這廣袤的戈壁之上,騎兵天生就擁有著無與倫比的機動性和沖擊力,他們無疑占據著絕對的優勢。而叛軍似乎也很快注意到了與明軍的相遇,迅速地擺開了戰斗的架勢。從他們那整齊劃一的動作和堅定的眼神可以看出,對方顯然是想一戰就將這一股明軍徹底殲滅。
方程站在陣前,環顧四周,只見這戈壁灘上一片開闊,沒有任何可以憑借的險要地勢來進行防守。再看看對方那咄咄逼人的氣勢和絕對的優勢,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憂慮,暗自思忖道:“難道今天我等就要栽在這里不成?”此時,明軍這邊還沒完全擺開陣勢,就在這緊張的氛圍中,敵軍陣營里有一位敵將騎著高頭大馬緩緩走上前來。那敵將操著不太熟練的漢語,扯著嗓子大聲喊道:“本將乃逐檀阿亦的左將軍齊奴阿信,奉命鎮守在此。來將通名,本將刀下不殺無名之輩!”其聲音雄渾有力,在空曠的戈壁上回蕩。
方程無奈之下,只好硬著頭皮回應喊話:“本將乃大武平西大總兵官海一笑帳下副將,先鋒官方程是也。”他的聲音雖然洪亮,但在這嚴峻的形勢下,也隱隱透露出一絲緊張。
話音剛落,齊奴阿信便掄起手中那把寒光閃閃的大刀,策馬如狂風般奔騰而來,那氣勢仿佛要將整個明軍陣營都沖垮。方程見狀,也毫不畏懼地亮出自己的兵器,狠狠地抽了一下馬鞭,驅馬迎了上去。兩人相向而去,眨眼間便戰在了一起。刀光劍影,你來我往,三個回合下來,方程就感覺自己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抖個不停。他心中暗自叫苦,明顯感覺到對方是個實力強勁的對手,自己恐怕不是他的敵手。于是,方程便心生一計,打算且戰且退,尋找更好的戰機。可萬萬沒想到,就在他分神的瞬間,齊奴阿信瞅準機會,一刀砍了過來,方程躲避不及,被狠狠砍中,從馬背上重重地摔了下來。在這即將喪命的危急時刻,只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陽清兒策馬揚鞭,手持長槍如閃電般沖了出來。他大喝一聲,奮力擋下了齊奴阿信的致命一刀,成功救下了方程。方程緊閉雙眼,心中一陣慶幸,暗自想到:“看來這次帶他來真是對了,關鍵時刻還真能保命。”
陽清兒救下方程后,立刻驅馬轉身,再次朝著齊奴阿信沖了過去。而齊奴阿信剛剛勝了一場,此時正得意忘形,根本沒把陽清兒放在眼里。他滿臉不屑,一副懶得理會的樣子,輕蔑地問道:“來將通名,本將刀下從來沒有無名之鬼。”
陽清兒勒住馬韁繩,鎮定自若地回道:“我乃大武平西大總兵官海一笑帳下副將先鋒官方程帳下衛隊長陽清兒是也。”
“居然連個千戶都不是。”齊奴阿信聽后,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陽清兒并未被他的嘲笑所影響,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果敢。他猛地一揚鞭策馬,如離弦之箭般朝著齊奴阿信疾馳而去。齊奴阿信也不甘示弱,同樣催馬迎了上去。兩人瞬間又戰在了一處,只見陽清兒眼疾手快,靈活地躲過了齊奴阿信的大刀,然后趁著對方招式用老的間隙,反手一槍,狠狠地刺中了齊奴阿信。齊奴阿信慘叫一聲,從馬背上摔了下來。他兩眼不甘地盯著陽清兒,嘴巴微微張開,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因傷重不治身亡。
齊奴阿信死后,其部下頓時軍心大亂,士氣受到了極大的震動。而官軍這邊則受到了很大的鼓舞,士兵們個個摩拳擦掌,士氣大振。于是,官軍集體發動了第一輪沖鋒。叛軍見大勢已去,頓時四處逃串,如驚弓之鳥般作鳥獸散。然而,由于方程在剛才的戰斗中傷情很重,為了不影響后續的行動,官軍未曾追擊,只能就地扎營休整。
營帳之中,方程臉色蒼白,躺在簡陋的行軍床上,盡管身體十分虛弱,但他心中始終牽掛著此次的戰事。他把營中的三個千戶和陽清兒都叫到了營帳前,目光掃過眾人,緩緩說道:“我恐怕是打不了仗了,但是我們是一起來的,就要一起回去。如今擺在我們面前的任務艱巨,誰有能力能帶領大家攻城掠地,評定此次西北之亂?”
三個千戶和陽清兒聽了方程的話,都沉默不語,沒有誰先說話。營帳里的氣氛變得格外凝重,大家都在思考著這個沉重的問題。方程見狀,便把目光投向了千戶林明照,說道:“林千戶,這里面就你資格最老,你發表一下意見。”
林明照趕忙上前一步,抱拳行禮,恭敬地回:“還請將軍恕罪,末將無能,不能為將軍解憂。論文韜,我不如丁千戶;論武略,我又不如陽兄弟。”他的語氣誠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千戶丁子豪也趕忙附和著說道:“將軍,我看由這位陽兄弟帶著我們大家沖鋒陷陣,肯定能旗開得勝,一舉拿下伊城。陽兄弟在剛才的戰斗中表現英勇,武藝高強,有他帶領我們,必定能所向披靡。”
方程聽了丁子豪的話,心中有些疑慮,他沉思了一會,緩緩說道:“陽清兒雖然是我的衛隊長,又是我的義子,但是他入行伍不久,資歷尚淺,恐有人不服。再說又沒有朝廷的任命,我擔心……”他的話沒有說完,但大家都能明白他的顧慮。畢竟,在軍隊中,資歷和朝廷的任命有時候是非常重要的,關乎著軍心的穩定和指揮的順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