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歡迎光臨。”

三人找了一個餐館吃飯，冷雪柒坐著沒動作，徐思行拿著菜單，嘰嘰喳喳詢問兩人的意見，張繼嗯嗯哦哦的應(yīng)著他，手沒停過。

“柒姐，搞定了。”張繼終于將目光從手機上移開，抬起頭，拿著手機對著冷雪柒搖了搖。

“我的助手果然是實力派啊。”冷雪柒正喝著水，放下杯子，難得夸了一句張繼。

“不過呢····”張繼欲言又止。

“什么？”冷雪柒扭頭看他，眼神帶著疑問。

“她說，只見你一個人。”

“本來就是我一個人去，女人說話，你們在，也不方便，”冷雪柒一臉理所當然，覺得張菲菲的要求沒什么毛病。

徐思行對冷雪柒的話沒什么意見，張繼聽冷雪柒話里的意思，也覺得有道理，沒再說什么。

等了沒一會兒，開始上菜，三人邊吃邊聊，徐思行再一次展現(xiàn)自己厚臉皮，張繼倒是配合他，冷雪柒對他們的話題沒什么興趣，偶爾回應(yīng)。

“吃完飯你們倆去警局，接向斯旸。”飯吃到一半，冷雪柒放下筷子，邊伸手拿包，邊道，“我去見向夫人，接到他后給我電話。”

“我送你去。”徐思行匆匆扒了幾口飯，站起身。

“不用了。”冷雪柒拿著包起身，拒絕了，“你坐下繼續(xù)吃，我自己過去。”

“·······”

“好了，坐下。我走了。”冷雪柒說完就出了餐館。

徐思行看著冷雪柒背影，愣了愣，“她怎么這么強硬啊。”語氣帶著委屈。

“沒有啊，柒姐也有不強硬的時候。比如和沈先生在一起時······”張繼說到一半，猛然抬頭看向徐思行，皺眉，自己剛剛說了什么。

“沈先生？”徐思行將凳子挪到張繼旁邊，拿一張問號臉對著他。

“嗯嗯嗯·····嗯嗯嗯···”張繼點頭有搖頭，弄得徐思行更懵了，“······算了，有機會你自己看吧。別來問我。”

張繼說完低下頭繼續(xù)吃飯，不管徐思行怎么逼問都沒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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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雪柒和張菲菲約在一家咖啡廳，她推門進去時，張菲菲帶著向斯琪到了一會兒了。

“向夫人。”冷雪柒走上前，伸出手與張菲菲相握，然后在她對面坐下，向斯琪坐在她旁邊喝著飲料。

“冷律師和我見面，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呢？”張菲菲喝了口咖啡，先發(fā)制人。

“沒什么重要的事，和您聊一聊。”冷雪柒說這話時眼睛看著向斯琪，覺得今天要說的，恐怕是說不了了。

“你我心知肚明，你到底只是單純的聊一聊，還是另有目的。”張菲菲伸手摸了摸向斯琪的頭，語氣平靜。

“···向夫人果然聰慧。·我只是有些好奇，向夫人和故事·····竟然······毫無交集。”冷雪柒注意著張菲菲的臉色，斷斷續(xù)續(xù)說完這句話，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毫無交集？受害者是我丈夫，是我女兒的父親，怎么沒交集？”張菲菲面上沒什么變化，但冷雪柒注意到了她微微握于桌上的左手，知道她不是面上這樣平靜。

“看來，向夫人沒聽到我的意思。那我換個說法。”冷雪柒手上端著杯子，眼睛卻盯著張菲菲，頓了幾秒，緩慢吐出一句話。

“請問，向先生出事時，向夫人在哪里呢？”冷雪柒放下杯子，依舊盯著張菲菲，怕錯過她的動作。

冷雪柒這話明顯是對張菲菲抱有懷疑，一般人要么手足無措，要么故作鎮(zhèn)定仍破綻百出，但張菲菲卻只是楞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很快恢復正常，只是左手握得比剛才要緊些。

冷雪柒心里琢磨，張菲菲不愧是在吃人不吐骨頭的貴圈混得風生水起的人物，就憑這情緒轉(zhuǎn)換的能力，倒是向夫人該有的，畢竟向超的圈子，還真得如此才能應(yīng)付。

“我?guī)е麋髟谕饷娉燥垺！睆埛品普f這話時，又伸手摸了摸向斯琪的腦袋。

向斯琪已滿了八歲，按道理，能聽得懂兩人的對話，進門時見到她也在，冷雪柒愣了愣，沒想到張菲菲會帶著她，頓時將想說的話憋了回去，但張菲菲的毫不顧忌又讓她放下了顧慮。

兩人聊了有一會兒了，向斯琪沒像一般孩子那樣，將人鬧得頭疼，反而安靜的過分，只是眼神始終帶著迷離。這會兒張菲菲又摸她腦袋，冷雪柒才注意到她有些不正常。

怪不得張菲菲毫不在意說起向超的事。冷雪柒面上不動聲色，心里卻已經(jīng)同情起向超了。一生僅兩個孩子，一個不愿認自己，一個認不得自己。

冷雪柒放于桌上的手機動了動，是張繼的信息，“柒姐，接到向斯旸了。”

她知道，想要張菲菲露出破綻，只怕不容易，張繼這個消息來得及時，猶如雪中送炭。于是，冷雪柒輕輕啟唇，聲音不急不緩，“向斯旸回家了。”

冷雪柒話音剛落，張菲菲猛然抬頭，雙眼直直盯著她，明顯不信她的說辭，雙唇動了動，半響也沒說出話來。

“說不定警方找到嫌疑更大的人了。”冷雪柒一直注意著她的反應(yīng)，趁熱打鐵，又補了一句。

冷雪柒只是在驗證自己的猜測，若張菲菲真與向超的死有關(guān)，或是知道前因后果，那么，她不會希望向斯旸解除嫌疑。

這句話徹底讓張菲菲慌了神，她端杯子的手因為緊張而開始發(fā)抖，只能緊緊握住杯柄，以作掩飾。

冷雪柒見自己目的達到了，沒打算再留下去。

“向夫人？”

“向夫人？”第一聲張菲菲沒應(yīng)冷雪柒，她又叫了一聲。

“嗯？”張菲菲回過神來，正看見冷雪柒伸手拿包，“這是要回去了？”她這會兒語氣還算平靜，“冷律師先走吧。我再坐會兒，再見。”

“我······好的，再見。”張菲菲調(diào)整得太快，冷雪柒有些佩服。

冷雪柒出了咖啡廳，攔了輛出租車去徐家，她該去見一見向斯旸。

張繼給她的信息只有一句話，但前半句是好消息，后半句卻是壞消息，陳誠在向家沒找到任何東西，案子偵破陷入了瓶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