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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挨揍

  • 鎖長安
  • 竺樂
  • 3431字
  • 2019-07-15 21:08:34

宋雍之醒來時太陽已經落了一半,錘了錘刺痛的頭,口干舌燥,灌了壺茶水才好些,看著銅鏡里亂糟糟的自己,一時沒有認出。

他恍然想起來昨日都做了些什么,有些反應不過來,搓了搓臉叫金銀進來。

金銀沉默地給他打理好,“爺打算哪日啟程去江南?”

宋雍之夾了塊涼糕嚼了嚼,不緊不慢填飽肚子,“再說。”

“爺?”

“許久未回京城,不知道多了多少樂子?!?

金銀睜大了眼,“爺要回京?”

“怎么,是誰天天求我回去?”

“不是……爺怎么……”金銀又喜又驚,腦里亂成一團,好一會才遲疑道:“是因為厲將軍?”

爺從未起過回京的念頭,今年,明年,往后五年都規劃好了,游覽完青桑,去他國看看風土人情,怎么可能回京?

爺不戀權勢,不喜麻煩,對家國沒有責任心,反正有人頂著,是好是壞與他無關,有關也會視而不見。

表面上爺玩世不恭,如清風拂面,風流多情,實則比誰都冷漠,從靈魂到骨子的冷漠,哪怕青桑亡了也不會如何。

自從遇見厲將軍,爺做了多少出格的事,僅是好奇?這樣的借口爺自己都不信吧。

宋雍之沒有回應,昨夜難受得厲害,腹里翻江倒海,火燒火燎,出去消了消酒氣。

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關押姜弈的地方,厲止戈直挺挺地立在那,衣衫單薄,身上盈滿月光。

他倚在墻上直直地看著厲止戈,也不見這人有什么反應,借著明亮的月光,他能看清厲止戈手上的鮮紅,紅到刺眼。

心里忽的一縮,轉身就走,那一瞬間想了什么他不想回憶,是比天方夜譚還不可能的事。

和他有什么關系?厲止戈是死是活,青桑滅沒滅,對他來說不是過不去的坎。

思來想去,只能歸結為厲止戈恐怕是個斷袖,不弄清楚他會一直惦記著,弄清楚了當個樂子多有趣?

況且昨日才占了厲止戈的便宜,走了總有些心虛,落荒而逃的感覺。宋雍之不自覺地動了動指頭,上頭仿佛還留有柔軟的觸感。

昨日下馬前,他的手不小心撐在厲止戈胸膛,不由地抓了把,為了掩飾尷尬出言調戲。

他也沒說假話,確實是軟,沖擊了他二十多年的認知……“你說男人的身體能有多軟?”

金銀把這話在嘴里念了幾遍才確定沒有聽錯,呵呵兩聲,摔門出去了。

宋雍之瞇著眼睛,打了個哈欠,仰面倒在床上,厲止戈……他還就不信了!

第二日見到厲止戈時,這人已經如平常一樣了,宋雍之看了看關押姜弈的方向,人應該已經不在了。

還以為厲止戈會多留姜弈兩日,畢竟依厲止戈的性子,此一別就不會再見,如果姜弈還是站在對面,再見就是死敵。

厲止戈見宋雍之歪歪扭扭癱在椅子上,心里嘆了口氣,這人不適合,為將者要對每一個士兵負責。

如果把兵權交到這人手上,這人不會委曲求全,不會事事顧及,枉死多少將士都不會皺皺眉,無非是樂子。

“季公子該走了?!?

“前日才喝了酒,厲兄這就趕人,不厚道吧?”

“京城的監軍想必到了?!?

“嗯?”

“屆時季公子能不能走,就不好說了。”

宋雍之眨眨眼,“厲兄是看上本公子了?本公子可沒有斷袖之癖?!?

厲止戈沒有反駁,似是默認了,倒讓宋雍之有些不爽,“堂堂鎮國將軍不愛美人,愛小白臉,傳出去就有熱鬧看了?!?

“隨意。”

宋雍之自討沒趣,瞇著眼睛打量了厲止戈一番,“細看厲兄真是個妙人,膚色……”

“胡玉,扔出去。”

胡玉早就憋了一股子氣,沉著的臉色立馬明媚起來。

“邊境艱苦,屬下見這位公子疏于鍛煉,帶他去練練,免得病了賴上我們。”

厲止戈頭都沒抬,點了點頭。金銀見不是開玩笑,連忙擋在宋雍之身前,“放肆!”

縱使金銀武功再好,雙拳難敵一群常在鬼門關徘徊的精兵,很快就和宋雍之一起被拖了出去。

宋雍之懵了,饒是他臉皮再厚也沉了臉,顧不得裝模作樣,凌厲地攻向胡玉,被胡玉隨手制住,在他養尊處優的身上留下了幾處深深的青紫。

“厲止戈!”宋雍之咬牙切齒,要是能掙脫,以他的輕功誰追的上!偏偏使出吃奶的勁也掙不開。

直到被人當成靶子一樣打來打去,劇痛中宋雍之才明白,厲止戈對他有多寬容,應該是看出他不能堪當大任,身份也是假的,沒有再留情。

還是留了情,換個人早死了……宋雍之起初還能保持住風度,很快疼得蜷成一團,無力地躲避,卻沒有溢出一聲哼哼。

歷經戰火洗禮的人,下手沒有數,何況他對厲止戈不敬,一個個都使了十成的力氣,宋雍之迷迷糊糊想他不會被打死在這吧?

金銀急得吐血,“放肆!我家公子是當朝……”話沒說完就被一腳踹在腹上,兩眼發黑,說不出話。

“愛誰誰,死在這有誰會知道?再對將軍不敬,把你們拋尸喂狼!”

胡玉捏著宋雍之下巴把他拽起來,摔在地上,“這么不經打?還是不是男人?”

“小白臉一個,估計身子底都掏空了?!?

周圍的人笑成一團,胡玉踢了踢宋雍之,“想活?”

宋雍之頭腦嗡嗡響,喘不上氣,周圍的聲音如雷聲一樣炸在耳邊。

他費力地勾了勾嘴角,眼底仿佛淬了血,驕傲而狠厲,死死盯著胡玉。胡玉嗤笑,眼神再狠,狠得過生死一線的敵軍?

胡玉有心再給他幾下,知道他出氣多進氣少,扛不住了,“扔回去,找個大夫。”

“讓他們自生自滅得了。”

“這兩人恐怕有些背景,別給將軍惹事?!?

“是!”

宋雍之醒過來已經是六天后了,渾身被包得嚴嚴實實,動動指頭都難,金銀睡在床邊的地上,臉腫得像個豬頭。

宋雍之花了很長時間才想起來他被打了,被厲止戈,險些毫無尊嚴地被一群野蠻人群毆致死。

胸腔里一股怒氣愈演愈烈,燒得他咳了口血,盯著猩紅的血跡,目里的陰沉凝成實質。

金銀一個哆嗦驚醒就見到他陰翳地盯著空里,“爺!”

金銀動作太大牽扯到身上的傷,疼得抽了口氣,“爺沒事吧?”

宋雍之抬了抬胳膊,冷汗頓時濕了衣衫,“你看我像沒事?”

“厲止戈大逆不道,竟對爺下如此毒手,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怎么死?”

“???屬下這就修書一封送去京城,皇上定會雷霆大怒,治厲止戈的罪!”

“皇子見了鎮國將軍尚需行禮,何況這事怎么說也是我有錯在先,厲止戈管教無錯?!?

“管教?公子可是差點就死了!”

“不是沒死?”

金銀氣急敗壞,“那就這么算了?爺萬金之軀,皇上都未曾訓過一聲,厲止戈算什么!”

宋雍之涼薄地笑了笑,“拿張蓋了玉璽的紙,寫上爺我病重,精神不濟,要厲止戈貼身照顧,言出必從,直至傷好?!?

“爺?”

“給他送去,跟他說立刻來,晚了就當這是張廢紙。”

“爺……我們還是先離開,再……”

宋雍之冷笑了聲,閉目養神,他不折騰死厲止戈就不姓宋!換個人必誅九族!但厲家他能怎么辦?

厲止戈看著那張紙看了許久,不過是張平平無奇的紙,但右下角印了枚印,印里是磅礴大氣的八個字,天下共主,受命于天。

“厲將軍想抗旨?”金銀目露威懾,在厲止戈平靜的眸子里敗下陣來。

金銀不肯輸了氣勢,將腰板又挺直了些,正要出言訓斥,厲止戈就從他身前掠過了。

宋雍之聽著門推開的聲音,直到厲止戈走至床前才不緊不慢睜開眼,眼里是逼人的寒意,“見了詔書而不跪,厲將軍好大的威風。”

厲止戈淡漠地和他對視了片刻,單膝跪下,為人臣子,即使無人知曉,也不是皇上之令,但見玉璽即見皇上,不得不尊。

宋雍之迷迷糊糊睡了一覺,醒來見厲止戈坐在桌子旁,手里拿著封信件。宋雍之面露嗤笑,“本公子渴了?!?

厲止戈倒了杯水給他,正要扶他起來,被嘲諷地瞪了眼,“厲將軍不知道本公子全身的骨頭都斷了?”

厲止戈見他臉色蒼白,說句話都滲了一身汗,沒有計較,將杯沿遞到他唇邊。

宋雍之冷著臉抿了口,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他臉色一黑,抿唇閉眼不去看厲止戈。

厲止戈捏了捏眉心,讓人送藥和食物進來,沉默地喂他吃完,與其被陰陽怪氣地嘲諷,不如先堵住他。只是敷藥的時候犯起了難。

“厲將軍怎么扭扭捏捏像個女人一樣?是怕喜歡上本公子?”

厲止戈擰了擰眉,從容地拆去紗布,露出青紫的皮膚,還滲著血,腫得厲害。

對他的傷厲止戈心中有數,對將士來說都是小傷,對關內養尊處優的公子爺來說,是要命的。

宋雍之心安理得地受著,不是輕了,就是重了,藥涂少了,涂多了……沒有停頓地挑了一堆毛病。

厲止戈沒有搭理他,手下的動作按照他的要求變來變去,很快倒讓宋雍之消受不起了。

宋雍之漸漸盯著厲止戈的手挪不開視線,那雙手著實不像是舞刀弄槍的,白而細長,除了幾道不甚明顯的疤痕,挑不出瑕疵。

手心應該全是繭子,涂藥時繭子粗糲地磨在皮膚上,比藥膏還讓他刺痛。

不知什么時候,厲止戈一縷頭發垂在身前,順著宋雍之臉龐滑到下巴,脖頸,麻麻的觸感麻到心底。

不只是身體軟,頭發也軟,像個女人一樣,比波煙樓的姑娘還軟。這么軟的發,性子卻差到不行。

“厲將軍在邊境十多年,怎么還是個小白臉?”

厲止戈手下用了力,聽他疼得叫出聲才松開,“你這樣的,一擊足夠?!?

宋雍之冒了一層層冷汗,咬牙切齒道:“本公子要沐??!”

“過幾日。”

“就現在?!?

“本將可以陪你胡鬧,但你要是過了,本將立刻送你回京?!?

宋雍之想揉揉額角,手抬都抬不起,他是腦子進水了來招惹厲止戈,什么可憐,是厲止戈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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