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哈佛商業評論:在變革時代洞察商業新機遇(全6冊)
- 《哈佛商業評論》編輯部
- 2898字
- 2019-09-25 15:31:48
雜談 Synthesis
做模范員工還是完美媽媽?
IDEAL WORKER OR PERFECT MOM?
艾莉森·比爾德(Alison Beard) | 文
王晨 | 譯 蔣薈蓉 | 校 萬艷 | 編輯

你想二者兼得?別做夢了!
我是一名職場媽媽。很多時候,這好像定義了我的整個存在。我要上班,在《哈佛商業評論》做編輯。我還要養兩個孩子,他們分別9歲和10歲。我也有丈夫、朋友和興趣愛好,但我絕大部分的時間、精力和注意力都放在兩件事上:工作和孩子。實話實說,嘗試在這兩方面都做到最好,是一場無休無止、讓人憤怒的消耗戰。我可以同時是明星員工和模范家長嗎?我應該讓這兩件事相互平衡還是融合起來?低調生存還是“向前一步”?爭取“擁有一切”還是“差不多就好”?
這類問題,千百萬女性每天都在問自己。答案很難找。不過,關于職場媽媽(更準確地說,需要外出工作的媽媽)問題的分析和建議倒是層出不窮。
不過,近來關于這個主題的新書激起了我的興趣,是因為它們從更寬泛的層面來討論職場媽媽。這些書并未講怎么更好地規劃早上的時間或如何平靜地入睡,也不是關于家務安排、拼車、郵件篩選或任務分派之類家里和工作中的技術性問題。
這些新書的視角更廣闊,承襲了安-瑪麗·斯勞特(Anne-Marie Slaughter)的《我們為什么不能擁有一切》(Unfinished Business)和謝麗爾·桑德伯格(Sheryl Sandberg)的《向前一步》(Lean In)的敘述方式。它們考察不同地域的文化規范和公共政策如何逐漸塑造職場媽媽的生活、深入分析我們面臨的挑戰,并告訴我們如何團結起來改善局面。
社會學家凱特琳·科林斯(Caitlyn Collins)的《媽媽要工作》(Making Motherhood Work)分析了瑞典(長期被視為性別平等的堡壘和職場媽媽的天堂)、前東德(部分遺留的共產主義體制鼓勵媽媽們工作)、前西德(社會文化尚未跟上支持職場媽媽的政策)、意大利(女性看似得到家庭和國家的支持,但她們自己并不這樣覺得)和美國(女性得到來自企業和政府的支持最少,因此“壓力山大”)的狀況。
科林斯采訪了135名女性,其中大部分是中產階層的白人(她自己承認這一局限),敘述方式非常學術。但她捕捉到一些引人唏噓的瞬間。例如,在華盛頓工作的律師薩曼莎說:“有孩子前,我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可以做到最好。結果那是扯淡。我并不是無所不能的。如果什么都顧著,我會崩潰。”
多涅塔是羅馬的一名教授,她記得讀博時的導師說:“不要懷孕,否則事業就吹了”。所以,“在工作中,你都不會提到家人,假裝在家什么都不用做。”她說。從慕尼黑、斯圖加特和海爾布隆的受訪者那里,科林斯聽到了“職場婊子”和“烏鴉媽媽”這兩個詞,指的是拋棄嗷嗷待哺的孩子媽媽。一位斯德哥爾摩的工程師享受著充足的產假、做著兼職工作,并處于提倡工作家庭平衡的社會文化里。就連她也承認,自己感受到“內在壓力”。她說:“我覺得我能照顧到身邊每個人,但要讓自己確信這一點卻沒那么容易。”
科林斯的論點是,雖然進步的公共政策能改善職場媽媽的生活,社會文化規范和話語也必須相應改變。立法部門和企業必須了解有違初衷的政策效果,例如女性享受長時間產假雖然很好,但會強化母親在養育孩子方面責任更大的刻板印象。
倫敦政治經濟學院教授夏尼·奧爾加德(Shani Orgad)也給出了類似觀點,她的新書《回家》(Heading Home)深入講述了35位英國女性的故事,她們都曾放棄有前景的職業生涯,選擇當全職媽媽,而現在默默悔恨。奧爾加德認為她們代表了“當代資本主義社會中性別、工作和家庭的廣泛危機”。雖然較小的樣本和宏大結論有點不匹配,但本書揭示出,媒體對工作和不工作的媽媽們的報道和真實情況截然不同,因此論點很有說服力。“我采訪的女性并不會將問題歸結于家庭生活和職場文化的不可調和,而是將之視為個人的失敗。”奧爾加德總結道。這些女性不知道怎樣才能面面俱到,而且更糟的是,她們認為這完全是自己的錯。
另外兩本書則更關注美國的狀況,分別是記者艾米·維斯特維爾特(Amy Westervelt)的《忘了“擁有一切”吧》(Forget “Having It All”)和斯蒂芬妮·蘭德(Stephanie Land)的《女傭》(Maid)。在后一本書中,作者真切回憶了依靠低薪的保潔工作撫養年幼女兒的經歷。在某些方面,這兩本書截然不同。維斯特維爾特通過全面回顧美國女性的雇傭史(有些地方有點無趣),厘清當下問題的來龍去脈,并引入LGBT等少數群體父母和來自不同收入階層的職場媽媽案例,有效拓展了分析的廣度。蘭德則非常個人化地講述了“做沒人愿意做的工作”,而且需要“七種政府補助才能活下去”的經歷。
不過,這兩位作者傳達了相同的信息:除非得到多方支援,職場媽媽(尤其是沒錢的)完全無法撐下去。和科林斯和奧爾加德一樣,維斯特維爾特也呼吁公共政策和社會文化變革,并詳細討論了實用的細節問題,包括政府補貼兩性均等的家庭假、企業負責的日托,以及鼓勵男孩參與幼兒看護工作、提倡男性承擔更多家務等。
總體來說,這幾本書描繪的圖景很不樂觀,但也以某種奇怪的方式讓讀者感到安慰。它們讓我覺得,我作為職場媽媽感受到的張力和內疚,并不是我自己能化解的,甚至重視家庭的老公、盡職盡責的保姆、相互支持的姐妹圈子、很有同理心的老板和同事,也不能幫我解決問題。要想真正卸下重擔,需要整個社會(也許有點像瑞典那種)的努力。
雖然和大多數我認識的職場媽媽一樣,我想在工作和養育孩子上都拼盡全力,但這確實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詹妮斯·霍洛伊德(Janice Howroyd)
員工管理公司Act-1 Group創始人、CEO
我在讀……
我和家里其他孩子都在種族隔離的南方長大,我們住的那一片沒有圖書館,但父母總讓我們有書可讀。我們會在餐桌旁分享故事和信息——母親總說書籍是最好的食糧。為得到零花錢,我們還要向父親匯報讀書情況。
我現在仍然是熱心的讀者,會同時看幾本書。眼下我看的書包括約翰·特倫(John Train)的《財富大師》(The Money Masters),一本財富管理方面的老書;小勒羅恩·貝內特(Lerone Bennett Jr.)的《五月花號之前》(Before the Mayflower),講的是美國黑人的歷史;賈雷德·戴蒙德(Jared Diamond)的《崩潰》(Collapse: How Societies Choose to Fail or Succeed)。小說方面,我喜歡沃爾特·莫斯利(Walter Mosley)等黑人作家的系列小說。因為經常出差,我會用Kindle閱讀,但如果特別喜歡某本書,我會買一本紙質版的放在家里。我現在已經有超過6000本書。

我在看……
除非是在候機室,我一般沒時間看電視。在家里或在公司會議間歇的時候,我會用iPad或手機看CNN、CNBC和Fox Business上的新聞——團隊會給我發鏈接。我也經常關注網絡上的黑人媒體。能翻翻雜志是一種享受,不過我年輕時讀的Jet、Ebony、Essence等都已經是多媒體平臺了。
我會在書上加注。我女兒說這就像是在跟作者做交流。

我去哪……
我是女性和少數群體領導者相關活動的熱情支持者,特別是全美女性企業協會(Women’s Business Enterprise National Council)、WEConnect、女性商業領袖組織(Women Presidents’ Organization)、全美少數群體供應商發展協會(National Minority Supplier Development Council)舉辦的活動。雖然住在加州,我也經常去東海岸,在白宮和美國聯邦通信委員會的顧問委員會、哈佛大學的女性領導力委員會工作。同時,團隊會幫我打理去公司在美國各地和歐洲辦公室的行程。
“感覺我們只是勉強維持。總遲到,總在車里,總急著吃完飯然后收拾好。我們總是在動,幾乎沒有喘息之機。”
斯蒂芬妮·蘭德,《女傭》
《媽媽要工作》
凱特琳·科林斯
普林斯頓大學出版社
2019年
《回家》
夏尼·奧爾加德
哥倫比亞大學出版社
2019年
《忘了“擁有一切”吧》
艾米·維斯特維爾特
Seal出版社
2018年
《女傭》
斯蒂芬妮·蘭德
Hachette Books出版社
2019年
艾莉森·比爾德是《哈佛商業評論》英文版高級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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