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可愛。”我說完這話，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有低下頭開始吃碗里的餛飩。

趙灣坐在那里，顯然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所以一直沒有回應(yīng)。

“是不是要遲到了？”我問趙灣。

“是。”趙灣點頭。

我也看了看手表，果然啊，還有十分鐘，如果快一點，應(yīng)該能勉勉強強趕上，不過我們的到校時間比學(xué)校規(guī)定的要早一點，所以即便相對于班里遲到了，那么在年級里也不會被當(dāng)成遲到抓住的。

“你著急就先走吧。”我對趙灣說，心里其實也有點復(fù)雜。一方面，我不喜歡一個人，我想要趙灣留下來陪我。可是另一方面，我們兩個總在一起總有人說三道四的。你所說問心無愧，那倒也算了。

可我并不是單純將他看做學(xué)弟的。我心里甚至?xí)唤?jīng)意地想要和他在一起。這種廝守一生的念頭總是莫名彈出來，我無法躲避，無法回避。

“我已經(jīng)值過日了。”趙灣的語氣還是很溫和，“慢慢吃。”

“所以你是料到我速度就這么慢嗎？”我嘴里的東西還有一些，于是捂著嘴跟他講話。

趙灣點了點頭，“嗯。不著急。”

我心里很喜歡這種心照不宣的默契——對啊，我就是慢，我就是這樣的人，其實你也懂的啊。我就這樣隨心所欲，在規(guī)矩的邊緣試探。

“你不怕遲到嗎？”我印象里趙灣挺中規(guī)中矩的，不曾有什么逾矩的行為，甚至連這種思想都很少。

趙灣沒有正面回答，“不想你淋雨。”

我剛好喝完了碗里的湯，熱乎乎的，聽到這話，更覺得溫暖，嘴上卻還是挺犟的，“其實淋淋雨也沒什么壞處。”

“今天雨挺大的。”趙灣回應(yīng)我。

我端著碗，準(zhǔn)備去送餐，“你在這里等我。”

我很快地將碗放在回收車?yán)铮呦蜈w灣，他的衣服都濕透了，顯出了深色。可是他還是對我說，不希望我淋雨。

“趙灣。”我從背后叫他。

他遞給我一把傘，“給你。”

我們一邊走，一邊說話，因為趕遲到，所以有些氣喘吁吁。

“你不也淋濕了嗎？”女生好像就喜歡這樣，明明知道他是因為關(guān)心，是因為愛護，可就是假裝不知道，故意裝傻問出來，就是為了得到那一個回答，即便已經(jīng)得到了重若千鈞的行動力。

“我不希望別的女生打傘的時候，只有你被淋濕。”趙灣很少說出這樣的話，“我希望你就是你。”

我沒太揣測明白最后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可心里也是足夠甜了。

“我是積德了才會遇到你吧。”我很小聲很小聲地說，那聲音很快被雨水打在傘上的聲音沖掉了。

我們就那樣走在路上，一人一把傘，很克制的距離，很克制的談話。

也許趙灣是一向不善言語，那么我就是不愿表露。

女生很奇怪，她喜歡你，可是卻不想主動，希望你先喜歡上她，然后主動地黏著她，怎么也甩不掉的那種，心里開心得要死，卻說，“那好吧。也只能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