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句老話
- 大帝歸民
- 小八快跑
- 12437字
- 2019-07-01 03:15:00
準(zhǔn)備隨后攻擊的馬正、劉遇慌忙下令部下撤回營內(nèi)后,來到大帳。四“巨頭”再次聚首。
“看來此法不通,應(yīng)另尋他法。”郭從文還是那句老話。
廢話。那三人心中罵著。
這明攻不行,夜襲也不行,還有什么法子好用呢?四人愁眉不展。
要你想這么多作啥,孟昶會告訴你明日采用的策略:躲。
次日,蜀禁軍在孟昶親自帶領(lǐng)下呼嘯著撲向宋營。
郭從文慌忙組織迎擊。
你迎什么呀,瞎起勁。蜀軍到了一定距離后,停下,彎弓搭箭,射將過來。
“啊”,許多毫無準(zhǔn)備的士兵應(yīng)聲倒地。
箭不斷從天而來,宋兵們或舉盾遮擋,或四處躲閃,混亂不堪。
幾輪箭雨過后,孟昶一揮手,蜀軍又撤回營地。
次日,宋營早早做好了一切迎接箭雨的準(zhǔn)備,然而等了整整一天,蜀軍也未來攻。
孟昶很忙,沒空。小河邊,他和趙普又在釣魚。
“明日怎么行事?”符彥卿、武璋來請示。
孟昶笑問:“若你們處在對方位置,會怎么做?”
符彥卿道:“若是我,仍要防備箭雨。”
“那不就得了。符老四、武叔,你們也來釣魚吧,很好玩的玄靈苦修全文閱讀。”孟昶道。
“我們可靜不下這心。”兩人慌忙離開。
宋軍又白白準(zhǔn)備一日,心中的不耐煩可想而知。馬正三人來到大帳請示。
經(jīng)過這幾日的思考,郭從文突然想明白。“諸位將軍,咱們上當(dāng)了。這些箭就是咱們前些日子發(fā)過去的。”
“啊?!”那三人張大嘴巴。
郭從文判斷道:“看來蜀軍兵力必定不足,所以只好用箭。”
“大人的意思?”三人詢問。
“總有箭用完時候,明日起,諸位輪流攻擊,吸引蜀軍放箭。”郭從文有了一計。
拜托,孟昶怎會聽你的。次日符彥卿、武璋又率禁軍沖向蜀營。
有了上次教訓(xùn),宋兵紛紛躲閃,生怕利箭從天而降。
然而沒有。為什么?因為蜀軍已殺到宋營。
一番砍殺后,在宋軍還未回神,已調(diào)轉(zhuǎn)馬頭,飛奔回營。
馬正被惹火,集合慌亂的士兵,便追了上去。
即將靠近,蜀軍停下轉(zhuǎn)身,彎弓搭箭,迅速發(fā)出幾輪箭。離得如此之近,且不說箭箭致命,但肯定箭箭致傷。馬正無奈下令撤回營。
“看見那名宋將沒?”原處坡上,孟昶手指一指,問彭師暠。
彭師暠點點頭,已舉起巨弩,搭上弩箭。
“不要他的命,射下他頭盔上的紅纓。”孟昶笑道,仿佛是故意給他出難題。
彭師暠抬頭又望一眼,低頭瞄準(zhǔn),發(fā)出如電弩箭。
馬正只顧回奔,只聽頭頂一聲清脆的響聲,連忙摸腦袋。還好,腦袋還在。嚇得以最快速度奔回營內(nèi)。
“馬將軍,沒事吧。”郭從文急切地問。
“蜀軍能奈我何?”馬正倔強地硬撐。
劉遇指著他的頭盔,“馬將軍,頭盔上的纓呢?”
馬正連忙脫下頭盔,看后大驚失色。光禿禿的,什么都沒。
“若是想要你的命,豈不易如反掌!”劉遇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恥笑機會。
賀令圖當(dāng)然幫自己兄弟,“只見過劉將軍說風(fēng)涼話,可從未見你去打蜀軍哪。”
劉遇不服氣地道:“我去打,也不致這么狼狽。”
“那好,明日你打頭陣,讓我們好好一睹劉將軍的風(fēng)采。”賀令圖道。
被話趕話地逼到這份上,次日,劉遇只好率部向蜀軍沖去。
蜀軍待他靠近,方才發(fā)箭。
結(jié)果可以想象,慘叫聲不斷,嚇得掉頭回跑的無數(shù)。
在這個時候?qū)嵙Ρ让孀又匾⒂龌琶ο铝畛坊貭I。回營他少不了得到馬正與賀令圖的譏諷嘲笑,但這有什么,我的士兵比你們多才重要。
以后接連三日,宋軍開始進攻,每次都被蜀軍的箭雨阻回。
“箭還夠幾日?”孟昶問奸妃和廠花的幸福生活最新章節(jié)。
符彥卿答道:“最多兩日。”
孟昶望向趙普,笑道:“小普,看來不能再釣魚了。”
趙普笑道:“不是早已釣了條大魚了嗎?”
“呵呵,是啊,好大的魚。”孟昶滿意點頭,然后對符彥卿道:“今夜開拔。”
符彥卿樂道:“好,今夜便殺到宋營,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場。”
“我說開拔,不是襲營。”孟昶睜大眼睛道,“符老四,你沒聽明白嗎?”
“到哪?”符彥卿一愣。
趙普笑道:“當(dāng)然是襄陽。”
符彥卿不解,“為啥呀?皇上放心,雖然敵軍比我禁軍多,咱也可以打他個落花流水。”
“你就怕打不到仗。”孟昶道,“放心好了,馬上就會有大仗打。”
第二日黎明,郭從文出帳望去,但見蜀營處已無一物。又驚又喜,連忙下令大軍追擊。蜀軍撤退,說明箭沒了,該我宋軍大展身手了。
緊追慢趕好一段路程,猛然見蜀軍已列陣等待。
現(xiàn)在我還怕你嗎?郭從文毫不遲疑地揮軍而上。
誰說蜀軍箭已用完。萬箭如雨,射殺無數(shù)宋兵。
“大人,他們還有箭,快撤!”身旁賀令圖大喊道。
郭從文只好率軍回跑到射程之外停下。
蜀軍不再射箭,縱馬向后撤去。
不應(yīng)該再有弓箭了,郭從文想。“各位將軍,蜀軍弓箭必已盡,何人領(lǐng)軍在前追擊。”
馬正欲洗前恥,搶道:“我來。”不待郭從文答應(yīng),已率兵追了上去。
慢慢追上,漸漸靠近,蜀軍再一次停下向身后宋軍發(fā)出漫天弓箭。
又上當(dāng)了。馬正大呼不妙,立刻下令向后撤,與大軍會合。
“蜀軍弓箭必定不多,那位將軍愿為前軍?”郭從文很自信。蜀軍都是騎兵,自身弓箭肯定不多,經(jīng)過這幾日損耗,我們送過去的箭也應(yīng)用完。
無人響應(yīng)。
賀令圖道:“馬將軍損失慘重,兵力連一萬都不夠;我部經(jīng)這幾次折騰,也不過兩萬來人;只有劉將軍部幾乎未受折損。末將建議劉將軍打頭陣。”
劉遇忙道:“我也損失慘重呀。”
你重個什么,就你人最多,至少三萬。郭從文不容他再狡辯,下令:“劉將軍,你率部在前,我與各位將軍緊跟在后,一舉擊潰蜀軍,在此一舉。”
劉遇心里痛罵這些家伙的不地道,不情愿地率部快追上去。
越靠近,他越緊張,對部下道:“蜀軍一放箭,大家便撤,不要做無謂傷亡。”
這話大家聽得進,紛紛點頭,隨時做好撤退的準(zhǔn)備。
蜀軍停下,調(diào)轉(zhuǎn)馬頭。
“要放箭了,快跑校花的貼身保鏢。”不知道誰大喊聲。于是劉遇想也不想,看也不看,第一個掉馬頭便跑,士兵們自是拼命跟著,深怕落后便會中箭。
“劉將軍,敵軍已無箭,為何撤回?”緊跟在后的大軍攔住劉遇軍,郭從文厲聲呵責(zé)。
沒箭嗎?劉遇狡辯道:“若不撤回,恐怕蜀軍便會發(fā)箭。郭大人,末將也是為將士們著想。”
郭從文想想來氣,一舉尚方寶劍,“立刻攻擊,否則軍法從事。”
劉遇心中罵個不停,率部攻了過去。
蜀軍嚴陣以待,未有所動。
難道真沒箭了?劉遇僥幸地想,舉劍大喊道:“殺!”加快了進攻的速度。
當(dāng)然有。蜀軍弓箭再一次如暴雨襲來,宋兵死傷眾多。
到了這地步,劉遇只有硬著頭皮往前沖,不停大喊道:“殺!”指揮士兵們冒著箭雨前沖。
孟昶手一指,“我要那將右臂。”
彭師暠心領(lǐng)神會,巨弩發(fā)出如電之箭,正中劉遇舉劍右臂。
“啊”地慘叫聲,劍脫手落地,劉遇疼痛無比,顧不得指揮士兵,掉頭便跑。
主將都跑了,誰還犯傻去送死。宋兵們一窩蜂地向后逃竄。
來到郭從文面前,劉遇氣喘吁吁地責(zé)怪:“郭大人,你說蜀軍無箭了,那我這臂上的箭從何而來?”
上次被取笑的馬正有了還擊的機會,“哈哈,劉將軍真幸運,你的右臂都能被射中,要你的小命豈不輕而易舉。”
郭從文一肚子氣,厲聲道:“都不要多說了。劉將軍,你回后軍養(yǎng)傷,你的隊伍暫時交給馬正將軍指揮。”
劉遇哪肯,急忙道:“輕傷不下火線,這點小傷算什么。”說著,忍痛將箭猛地拔出。
你以為你是關(guān)云長啊。“啊,啊……”接連幾聲慘叫,劉遇昏厥過去。
“將劉將軍抬去療傷。”郭從文道。然后對馬正道:“馬將軍,你部與劉將軍之部合二為一,由你指揮為前軍。”
馬正毫不猶豫地立刻集合劉遇殘部。見人數(shù)仍如此之多,心中罵著混蛋。
前軍就前軍吧,看我怎么折騰你的人。馬正立刻將劉遇部列在最前方,向蜀軍攻了過去。
“還有箭嗎?”孟昶問道。
“不多矣。”趙普答。
符彥卿大笑道:“無箭也無妨,俺沖過去殺他個有來無回便是。”
孟昶笑道:“還未到時候。下令將士們隨便放上幾箭,再行攻擊。記住,殺上幾下便行。”
符彥卿領(lǐng)命,下令將士們發(fā)出少數(shù)弓箭。
“箭,箭來了!”本就很不情愿在最前的劉遇部士兵們大喊著,紛紛逃竄。
符彥卿、武璋一催戰(zhàn)馬,率禁軍沖了過去。
趙崇韜與李承勛的馬快,跑在最前,宋兵們哪敢阻攔,紛紛躲閃。他倆竟一下子到了馬正面前。
“你,你們……”猛見這兩位少年,馬正吃驚地眼珠子都快滾落出來。
三四八歸一(一)
此人必是主將。趙崇韜、李承勛相視一望,槍與刀迅速招呼過去。
馬正只好舉刀抵擋邪眸天下最新章節(jié)。
不錯,你用刀擋住了槍,可你拿什么擋住那刀呢,除了身體。
李承勛的偃月刀從他腰間劃過,劃破盔甲,劃破他的肌膚。
還等什么,跑吧。馬正也不顧刀傷的疼痛,向回狂奔。
砍殺一番,見宋軍跑遠,符彥卿大笑收兵。
當(dāng)馬正到了郭從文面前時,盔甲早就脫落,身上盡是鮮血。“大人,蜀軍殺來了!”他狂喊。
郭從文放眼望去,并未見蜀軍到來,道:“馬將軍受傷了,快到后軍療傷。回來的士兵交與賀將軍指揮。”
那怎么行。馬正大喊道:“我是輕傷,我是……”還未說完,便也昏厥過去。
這下可好,一對昏厥的冤家,他倆在一起,不知該誰取笑誰。
“賀將軍。”郭從文喊道。
識趣的賀令圖不等命令,主動道:“我為前軍攻擊,大人押后。”他早已有了主意,自己的部下在后,其余的排在前列。
可當(dāng)宋軍嘶喊著沖過去時,蜀軍已無蹤影。
郭從文來到,正要下令追擊,賀令圖道:“郭大人,再向前便是蜀軍地盤,我軍余兵不多,小心為妙。”
是啊,我軍剩余不到四萬,孤軍深入,很是危險。郭從文無奈下令暫原地安營。
思慮一夜后,他終于下達撤回汝州的命令。雖將大蜀皇帝親自率領(lǐng)的禁軍打回,可損失過半,他一點都難以興奮。
撤到唐州的孟昶卻很興奮,各方面軍均取得勝利,而西部的勝利也即將到來,下一個總攻目標(biāo)自然便是汴京。天下之爭將進入**,孟昶戲稱下一步為“歸一”。
就在潘美大軍“被俘”時,汴京也發(fā)生件驚天動地的事件,秦王謀反。
就在趙光義為各路軍的敗退惱火時,派出的密探向他匯報:今晚很多人聚集在秦王府,有盧多遜,還有一些文武官員,比如軍器庫副使趙廷俊、御前禁軍都軍頭樊德明等。
在這緊要關(guān)頭,你們還要做什么?趙光義心中更怒。
張永德也急切地入宮面圣,道:“皇上,秦王或要起事。”
“如何得知?”趙光義假意不知情,問道。
張永德稟道:“秦王與盧大人向草民下函,約我今晚赴秦王府。草民以有事推脫,誰知秦王府的人卻抓去我的女兒。皇上,若非是那事,何必要如此做?”他說了小謊,趙廷美與盧多遜的函上寫明要張永德父女同去。張永德馬上意識到嚴重性,便委以推脫,晚些前往。
趙光義可不想自己兄弟間的事讓一個老百姓看笑話,勉強笑了下,道:“張將軍多慮。你暫且回去,朕這就叫人前往秦王府,讓四弟放了你女兒便是。”
張永德不便多說,慌忙告辭。他去了秦王府,他要想辦法將嬋蕊帶出,因為他知道趙光義要動手了。
其實嬋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張永德的錢,所以被安排在后院。
“皇上屢次兵敗,我大宋江山就將毀在他手中。為挽敗局,唯有秦王取而代之。”盧多遜慷慨陳詞。
眾人之前都有過密切聯(lián)系,也得到許多眾諾,紛紛點頭傲世大龜公全文閱讀。
趙廷美也意氣奮發(fā),“若我成功,必會讓我大宋轉(zhuǎn)敗為勝。”
這些與我們有何關(guān)系,我們要聽關(guān)于自己的。眾人未語。
還是盧多遜更多世故,接著道:“當(dāng)然各位便是我大宋的功臣,秦王絕不會虧待。”
說話間,張永德匆匆而入,道:“我來王府時,見許多禁軍正來此。盧大人,或事已敗露。”
眾人大驚。
盧多遜擺擺手,“勿要慌張,秦王宴請各位,實屬正常。”
張永德道:“我是布衣百姓,易引來懷疑,請讓我?guī)畠弘x開為好。”
說的也是。盧多遜點點頭,“張兄快些與女兒離開,她在后院。”
張永德忙去后院,帶上嬋蕊離開。
才出王府,便見大批禁軍正奔來,兩人慌忙躲在一旁。
待進去走過,張永德才與嬋蕊離開。嬋蕊疑惑問道:“爹,這是去哪?為何不回府?”
張永德苦笑道:“不能回府。我知曉這叛亂之事,趙光義怎會讓我活著。嬋蕊,咱們必須馬上離開汴京。”
“但是……”嬋蕊心疼這幾年年辛苦創(chuàng)造出的財富。
張永德笑道:“為父早已轉(zhuǎn)移好了。女兒,這王室中的事,為父見得多了,怎會不留一手呢。”
這點嬋蕊相信,點頭道:“我們現(xiàn)在去哪?”
張永德又是一笑,“你去了便知道。”
不用去,因為小蟲已在跟前,招呼他倆:“快,跟我走。”
嬋蕊的心跳得很快,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
次日,趙光義下旨:大敵當(dāng)前,國難當(dāng)頭,秦王趙廷美仍大肆宴客,削其王位;盧多遜身為重臣,不知阻攔,貶為平民。
趙光義也算寬宏大量,未對他二人下殺手。至于王府內(nèi)的其他文武大臣,大家可以猜得到,皆已被滅口。
當(dāng)派往張永德府的禁軍回來稟報已空無一人時,他不禁罵道:“這個老狐貍。”
緊跟著傳來潘美被俘消息,他便不再理會,與眾文武緊急商議下一步對策。
曹彬、郭從文等人都已回京,趙光義沒有責(zé)罰。正是用人之際,而可用之人已越來越少。
所謂對策,是應(yīng)對之策。如今蜀軍并未動,如何應(yīng)對?張居正幾人建議重兵汴京周圍,若蜀軍來攻,則發(fā)諭旨向各地節(jié)度使來京勤王。
曹彬等戰(zhàn)敗之人知道自己說話的份量不夠,沒有發(fā)表不同見解。
趙光義采納張居正意見,立刻發(fā)旨在宋州、西京、汴京布下重兵,欲與蜀軍決一死戰(zhàn)。
在去金陵的路上,同行的還有一位母親和幾個孩子,張永德對她非常尊敬。嬋蕊很奇怪地問小蟲她是何人。
小蟲笑答是小符皇后及柴榮的幾個兒子。
嬋蕊吃驚不小。
“我在汴京這些年,為的就是他們。”小蟲道:“我答應(yīng)過小公子,不將他們帶到金陵,我絕不離開見習(xí)牧師。”
孟昶,你還真是個有情義的人。嬋蕊心中贊著。
襄陽的孟昶已知曉小蟲完成了任務(wù),非常高興。這也算是對大哥柴榮的一個交代。而嬋蕊的回歸更讓他開心,畢竟真算起來,他也就這么一個穿越而來的親人,更何況,他心中早已有她。
王樸專程來襄陽匯報此次大戰(zhàn)后的后勤狀況,還算樂觀。但前線如此多大軍的消耗不是個小數(shù)目,長久如此,將導(dǎo)致國力衰退。
不能給趙光義喘息機會。孟昶下定決心,在與趙普、王樸等人商議后,向各路軍下達了向汴京逼近的命令。各路軍的部署則由各自首腦決定。
慕容延釗先動,他向西南方的鄆州等地挺近。
徐州方面則派出楊繼業(yè)夫妻率兵向北,與慕容延釗遙相呼應(yīng)。李處耘為先鋒西向宋州,李谷、林仁肇率部緊隨。
王赟、周行逢等離開蔡州,北上攻向陳州、毫州、許州等處。
西部,李廷珪、王全斌出長安,兵分兩路,一南一北,并行向東,欲奪河中府,陜州等處,打通通向汴京道路。
孟昶在襄陽未動,還未到時候。
一月有余,形勢已發(fā)生巨大變化。
慕容延釗與楊繼業(yè)在濟州會師,迅速奪下周圍州縣后,繼續(xù)西進,攻打曹州。
王赟、周行逢已奪下陳州后,分開行動,分別攻擊毫州與許州。
李處耘部一路奪關(guān),抵達宋州附近扎寨,等待李谷、林仁肇大軍的到來。
李廷珪與王全斌一路也很順利,因兵力大多被抽回汴京,各處少量守軍大多選擇投降。當(dāng)然也有少量頑固抵抗處,在被大蜀的鐵蹄踏過,占領(lǐng)。
孟昶終于出動。他率禁軍再一次北上,直指西京。此次與前次明顯不同,不再游山玩水,一路急行軍,來到汝州城下。
負責(zé)西京防衛(wèi)的仍是郭從文,他仍令馬正、賀令圖、劉遇鎮(zhèn)守汝州。而趙光義派來的楊守義、弭德超兩萬禁軍被他布置在西京,與傅潛構(gòu)成西京主要防守力量。
趙光義思來慮去,最后決定啟用曹彬為監(jiān)軍,趕赴宋州,指揮宋州防衛(wèi)。曹彬本想推辭,但見趙光義憔悴的身軀實在讓人憐惜,只好答應(yīng)下來。
一個體格強壯,英俊挺拔的青年,被折磨成如此形態(tài)。可見皇帝的寶座也未必就是好東西。
趙光義的勤王詔書已向各地發(fā)出,得到的回答都是馬上出兵前來,然而至今少有兵到。他大怒罵道:“一群混賬東西。”
你說那些老節(jié)度使與他毫無感情,不來也罷,但那些他登基后提拔起來的年輕節(jié)度使也推三推四,找理由不愿來汴京,著實可恨。
張居正勸道:“皇上,蜀軍雖勢猛,但我汴京四周重兵固守,豈會輕易便破。”
趙光義似乎已無信心,“朕看那些將軍平時耀武揚威,一到戰(zhàn)場便成任人宰割之徒。我大宋江山恐會毀在他們之手。”
張居正猶豫下,建議道:“臣覺得若皇上御駕親往前線,將士們的士氣會會有很大提升。”
“曹彬為人穩(wěn)重,又有高將軍等人在宋州,稍讓人放心,朕這就前往西京。”趙光義點頭道。
或許朕的到達能扭轉(zhuǎn)頹勢。他心想。
三四九歸一(二)
誰也到達也無法扭轉(zhuǎn)頹勢,因為蜀軍太強了。馬正、賀令圖深有體會。
上次是被你們用弓箭打敗的,這次真刀實槍的干,還怕你不成。見蜀軍到了城下,馬正和賀令圖立刻率兵出城迎敵。至于劉遇,咱們可以忽略。上次手臂中箭昏迷過去,雖已康復(fù),卻似心死般窩在汝州城的府中,整日這疼那疼的,將指揮權(quán)全權(quán)交給了他倆。
見是這二人,孟昶不禁一笑,縱馬向前道:“兩位,不怕朕的箭雨嗎?”
馬正怒道:“有本事你別用箭,咱們好好打上一場。”
“哈哈。”孟昶大笑,“打你們,何須用箭。”
“那好,君無戲言。”賀令圖馬上道,生怕孟昶反悔。
“好的呀,咱們就來個單打獨斗。”孟昶爽快答應(yīng)。
“好,看刀!”馬正說著揮著長刀便砍了過來,賀令圖舉著長斧緊跟。
孟昶身后眾將哪容他倆對皇上無禮,揮著兵刃擋在前面。
二人忙勒馬停住。馬正大喊道:“你賴皮,上來這么多人,不是說好單打獨斗的嗎?”
孟昶搖頭笑道:“好,好,依你便是。符老四,武叔,你倆去便可,其余人等退回來吧。”
符彥卿、武璋好是開心,一位長槊一橫,一位大環(huán)刀一震,沖上前去御夫呈祥最新章節(jié)。
接下來的決斗場面就不費筆墨描敘了,因為實在不精彩,孟昶都打起了哈欠。
只幾個回合,符彥卿的長槊便掃掉馬正長刀,武璋的大環(huán)刀震飛賀令圖的長斧。二人嚇得面如土色,慌忙逃竄。
孟昶的聲音遠遠傳來:“兩位將軍,明日還單打,還獨斗不?”
我兵力倍數(shù)與你,我怎么那么傻,單打獨斗呢?馬正回頭大喊:“明日咱們兩軍對戰(zhàn)。”
“好的呀,朕等你。”孟昶大笑答道。
“趙光義已到西京。”趙普急急趕來匯報。
孟昶笑問:“李廷珪、王全斌部何日到西京?”
趙普答道:“應(yīng)不超三日。”
孟昶點點頭,“那咱們就在此處玩上三日。”
“趙光義會不會派來援兵?”趙普有些擔(dān)憂。
孟昶搖頭笑道:“他哪敢。”
趙光義確實不敢,雖然他知道孟昶在汝州,但蜀軍慣用的“圍點打援”讓他有些害怕。西部蜀軍不日便到,還是穩(wěn)守西京為佳。
郭從文也是這個意思。汝州得失已不重要,西京得失才是關(guān)鍵。
曹彬在宋州也是這樣布置的。徹底放棄宋州外圍,固守宋州。李處耘、李谷、林仁肇率大軍很快接近城池,安下大營,準(zhǔn)備啃這塊硬骨頭。
次日,待宋軍列陣完畢,孟昶笑著向前道:“兩位,你看我們?nèi)藬?shù)不過兩三萬,你們足有五六萬,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馬正頭一仰,道:“就是不公平,你想怎么的吧。”
“我不想怎么的,打唄。”孟昶回馬向眾將士一揮手,大蜀禁軍吶喊著撲向前去。
接下來的戰(zhàn)斗場面我也不想多加描敘了,因為太不精彩。遠遠觀看的孟昶都快睡著了。
“老公,讓我們也去過過癮吧。”唐糖四人躍躍欲試。
孟昶搖頭,“還需要你們嗎?我喊‘一二三’,宋軍便會撤退。”說完開始數(shù)數(shù):“一,二,三。”
話音未落,馬正、賀令圖便已大喊著“撤”,率宋軍狼狽向城內(nèi)撤退。人多未必管用啊,為啥慘叫的都是咱大宋的兵,倒下的都是咱大宋的將呢。
今日符彥卿替孟昶追著問道:“明日怎么戰(zhàn)啊?”
戰(zhàn)?還戰(zhàn)個什么啊。馬正回頭答道:“有本事你們就攻城吧。”
符彥卿大笑道:“好,若明日傍晚還攻不下你汝州,便算我老符輸。”
夸口,我才不信呢。馬正又問:“此話當(dāng)真?”
賀令圖又不失時機地道:“若你攻不下,你蜀軍便離開我汝州,可敢?”
符彥卿又是一聲大笑,“好!”
我就不信了,我這么多人守個城連一日也堅持不到。馬正、賀令圖心中大喜。
在曹州,慕容延釗與楊繼業(yè)遇到點小麻煩。曹州刺史趙延溥、前來支援的禁軍將領(lǐng)張遜指揮曹州軍民固守城池,頑強抵擋,致使蜀軍攻了一日,毫無所獲六道仙尊全文閱讀。
蜀軍大營,眾將商議對策。
“宋軍固守城池,強攻只會帶來更大傷亡,應(yīng)另想辦法。”楊繼業(yè)道。
慕容延釗點頭道:“不錯。我軍大多馬軍,不宜攻城。”
楊繼業(yè)道:“敵人便是看中我們?nèi)觞c,才閉門不出。”
“不如夜間偷襲。”佘賽花突然道。
眾將一聽,紛紛點頭。
“但不能讓敵人知道我們意圖,明日繼續(xù)攻城。”慕容延釗笑道。遇到困難咱不怕,你有過山車,我有殺手锏。
高彥鑄的水軍已完全控制宋州周圍水域,但蜀軍并未急于進攻,因為殺手锏還未到。那便是天下獨一無二的火炮隊。
你不是說攻嗎?為何不攻呢?凌晨便在城頭指揮的馬正與賀令圖見蜀軍毫無動靜,百思不解。
孟昶又不是傻瓜,禁軍都是騎兵,用什么攻城啊。
難道符彥卿是傻瓜?夸下那一日破城的海口。
太陽漸漸升起,馬正感到有些炎熱,不耐煩地道:“賀兄,你說那蜀軍會來攻城嗎?”
賀令圖笑道:“他們都是馬軍,如何攻城?難不成用坐騎來撞嗎?”
“就算想撞,也要先過這護城河吧。”馬正大笑道。
轉(zhuǎn)眼晌午,遠處蜀軍大營安靜如昔,為有所動,馬正有些疲倦,道:“賀兄,看來蜀軍也只是虛張聲勢罷了。我回府衙休息片刻便來,你先盯著。”
賀令圖點點頭,道:“馬兄盡管去吧,我在這便是。”
馬正下了城頭,卻遇到一身戎裝的劉遇,譏諷道:“劉將軍,這又沒仗打,你來作甚!”
劉遇很驚訝,“不是說蜀軍攻城嗎?怎會如此安靜。”
“你自己去看吧。”馬正不再睬他,去了府衙。
劉遇上了城頭,見一直站立的賀令圖正在打瞌睡,主動笑問:“賀將軍,蜀軍為何不攻城?”
賀令圖見是他,很不耐煩地道:“劉將軍這么希望蜀軍攻城嗎?”
劉遇無語應(yīng)對,眺望片刻,道:“蜀營未有動靜,說不定有什么陰謀。”
賀令圖不屑地道:“能有什么陰謀?”
劉遇笑道:“想他們也拿我汝州無可奈何。賀將軍,我去東門巡視一下。”
你算老幾,還巡視。賀令圖道:“去了東門,劉將軍便守在那吧。萬一蜀軍打那攻城,也好抵擋一下。”
劉遇似乎沒聽出其中的諷刺味道,笑著離開,前往東門。
這馬正一去,便未回來。賀令圖疲倦不堪,讓士兵端來長椅,臥上歇息。
太陽漸漸西斜,城外突然發(fā)出喧嘩聲,賀令圖忙爬起望去。見蜀軍萬馬齊奔,直沖而來。
終于開始了,他慌忙下令弓箭手準(zhǔn)備。待蜀軍到了城下,一聲令下,箭如暴雨而下。
蜀軍匆忙后退。
不過如此而已嘛九重紫。賀令圖心中笑道。
匆匆趕來的馬正大笑道:“狂妄之徒,讓你們嘗嘗爺?shù)膮柡Α!?
蜀軍再一次奔來,又被“箭雨”逼退。
如此幾次,蜀軍似乎放棄,悻悻退回。
賀令圖與馬正大笑不已。這眼看便是傍晚,你們自取羞辱,自討沒趣,活該。
笑聲未停,猛聽得城東呼喊聲不斷,廝殺聲響起。
怎么回事?兩人一怔。
“賀兄在此,待我去看看。”馬正說完急下城頭,上馬向東奔去。
還未走多遠,迎頭來了支隊伍,當(dāng)先這長槊在手,大喝道:“符老四來也,哪里走!”
馬正驚訝的表情在那刻定格,因為那長槊已到眼前。
長刀忙抵擋,震得虎口開裂,兵刃脫手。長槊之勢未停,狠狠敲在馬背上。馬正摔落在地。
當(dāng)他一個翻身想爬起時,一柄劍亮晃晃地指著他的鼻尖。“馬將軍,別做困獸之斗。”
馬正指著他,怒道:“劉遇,你……”
“我不過是順應(yīng)天意罷了。”劉遇道。
符彥卿笑道:“押下去。”然后率兵攻向城南。
“將軍,東門已破。”有兵趕來向城頭大喊。
賀令圖大驚,急忙率兵下了城頭,準(zhǔn)備趕往東門。然而已經(jīng)走不掉了,武璋的大環(huán)刀擋住他的去路。
賀令圖與武璋交過手,識趣地扔掉長斧,束手就擒。
汝州城破,孟昶笑嘻嘻地進入城內(nèi)。
“服了沒?”孟昶笑問捆綁著的那兩位。
馬正和賀令圖一臉的不服氣,扭頭不答。
孟昶笑著搖搖頭,道:“服不服已經(jīng)不重要了,給他倆松綁。”
要我們投降?兩人齊聲喊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要我們投降,門都沒有。”
“誰要殺你們?誰要降你們?”孟昶很驚訝,“你們走吧,隨便到哪。”
暈,我們根本不入人家法眼。兩人羞愧離開。到哪?還是到山中打獵去吧。
又是一整天的攻擊,趙延溥、張遜都非常疲憊,二人回到衙中一酒解乏。
“張老弟,你覺得我曹州還能守幾日?”
張遜很自信地道:“蜀軍無攻城之軍,三月不成問題。趙兄盡管放心。”
趙延溥苦笑道:“幸有張老弟來助,否則我真是孤木難支。”
“哈哈,客氣話不說,來,喝酒。”張遜大笑舉起酒杯。
“好,明日必是苦戰(zhàn),今晚不醉不休。”趙延溥爽快相迎。
明日復(fù)明日,明日還有曹州城嗎?
曹州城肯定有,只不過城頭的大旗要換。
三五零歸一(三)
夜深,楊繼業(yè)夫婦、韓繼勛、韓保貞與一百余名精心挑選出的勇士游過護城河,來到曹州城下最后一個北洋軍閥最新章節(jié)。這地方是經(jīng)過兩日觀察后選定的,是守軍忽略之地。
楊繼業(yè)、佘賽花向上甩出繩索,套在城墻垛頭,然后抓緊繩索,幾個騰躍便上了城墻。兩日的激戰(zhàn)讓宋軍很是疲憊,大多都在夢鄉(xiāng),無人發(fā)覺。
接著韓繼勛、韓保貞及其他勇士相繼上了城墻,向城門出摸去。
偶有打瞌睡的哨兵,被二韓悄無聲息地消滅,很快到了城門處。然后分工,楊繼業(yè)夫婦負責(zé)放吊橋,二韓則下了城墻,去開城門。
終于有宋兵驚醒,大喊著:“有敵人!”宋兵們紛紛爬起,拿著兵刃沖了過來。
此時守衛(wèi)吊橋的宋兵已被消滅,楊繼業(yè)夫婦大喝聲,分別阻住左右本來的敵人,吊橋被放下。
城門處,韓繼勛、韓保貞弩箭發(fā)出,射倒守門宋兵,勇士們沖上去打開城門。
早已靜候在城外的慕容延釗毫不遲疑,大呼聲:“進城!”率大軍縱馬奔向曹州城內(nèi)。
趙延溥、張遜還在半醒半醒中,被士兵喊醒。聽聞蜀軍已入城,大吃一驚。顧不得組織力量抵抗,爬上馬便向偏門逃竄。
凌晨,曹州城被蜀軍全面占領(lǐng),城頭換上“蜀”旗,迎風(fēng)飄展,象是新生嬰兒的誕生。
王赟沒費力占領(lǐng)毫州后,馬不停蹄地趕向宋州,與李處耘、林仁肇等部會和,合圍宋州。
攻下許州的周行逢也未停留,殺往西京洛陽。李廷珪部、王全斌部已到西京,并占領(lǐng)西京外圍大部。
孟昶率禁軍也離開汝州,直殺向西京,與眾將會合。
趙光義突然懷念哥哥趙匡胤起來。哥哥若在,以他無以倫次的武功,以他震天動地的氣勢,大宋怎會落到這步田地。
“建雄節(jié)度使袁繼忠,昭義節(jié)度使康延澤分別率兵三萬正前來西京助駕。”張居正欣喜著走入稟道。
趙光義沒有半點喜悅,苦笑道:“朕給他們兵,給他們權(quán),讓他們節(jié)度一方,然勤王之師唯他二人。張大人,你覺得朕高興得起來嗎?”
張居正倒看得開,勸道:“皇上,有這兩人來,便會有他人。臣相信將軍們都是忠于大宋,忠于皇上的。”
“但愿吧。”趙光義微微閉上眼睛。
張居正退出。心想讓皇上來前線是鼓舞士氣,誰知他自己一點士氣都沒,真讓人為大宋擔(dān)憂。
西京洛陽,西依秦嶺,東臨嵩岳,北靠太行山與黃河之險,南望伏牛山,歷朝歷代均為諸侯群雄逐鹿中原的皇者必爭之地。
遠的不說,唐時李世民在洛陽殲滅王世充,震撼群雄,為天下一統(tǒng)打下基礎(chǔ)。
洛陽周圍群山眾多,地形復(fù)雜,本可據(jù)險而守,但趙光義卻放棄,重兵屯在城內(nèi),被蜀軍三面合圍,實不應(yīng)該。
孟昶與眾將會合,無暇敘述思念之情,立刻進行部署。
李廷珪率部占據(jù)北部邙山,主攻青羊?qū)m。
王權(quán)斌部據(jù)西,主要目標(biāo)洛陽西兩門:麗景門、宣輝門。
孟昶率禁軍及趕來的周行逢在南部伏牛山安營,向洛陽城南四門攻擊。
初步布置完畢,趙普擔(dān)憂地道:“強攻洛陽,只怕會難以短時間成功。洛陽東部暢通,又有洛口倉這個天下最大的糧倉,補充糧草或補充兵力都輕而易舉紅色警戒之民國最新章節(jié)。”
孟昶未想到這點,連忙道:“小普提醒的是。若能奪下洛口倉,斷其糧;再占據(jù)虎牢關(guān)拒其援兵,洛陽可破。”
眾將紛紛請命向東。
“若大規(guī)模行動,宋軍有所察覺,只怕會重兵駐防,難以成功。”孟昶道。
趙普點頭道:“不錯。兵貴神速,在其未有察覺便奪取才是上策。”
李廷珪凝眉道:“奪取容易,但守難。宋軍必會派大軍強奪回來,而虎牢關(guān)也將受到汴京方向援軍的攻擊。”
“若能引宋軍分出力量,奪洛陽豈不更易。”孟昶似乎有了主意。
“但洛陽城內(nèi)有不下二十萬宋軍,還有其他處前來的勤王之師,不可能在東面消耗太多兵力。”趙普道。
孟昶笑了笑,“大家都知道田忌賽馬的故事吧。咱們就來個以最小的力量吸引敵軍最大的力量。”
眾將聽明白,再次踴躍請命。
孟昶擺擺手,道:“諸位別爭了,你們誰也沒有朕的魅力大。朕哪怕一人往那洛口倉一站,也會引來宋兵千萬。”
“皇上,萬萬不可。”李廷珪等將忙阻止。
“有何不可?”孟昶反問,“想當(dāng)初在宋州,趙匡胤十萬大軍又能奈我何?”
李廷珪道:“皇上千金之軀,怎可犯險?我們?nèi)ケ闶恰!?
趙普此時站在孟昶一邊,道:“我以為皇上可去。趙光義若聽聞皇上在東,自會大軍攻東,洛陽城可破。”
“那皇上豈不是危險。”王全斌道。
趙普搖搖頭,笑道:“一點也不危險,皇上只需棄洛口倉和虎牢關(guān)便可。趙光義奪回這兩地,自不會追趕。”
周行逢憂道:“可這兩地落入宋軍手中,豈不又無后顧之憂,固守成池。咱們不是白忙活了嗎?”
“非也。”孟昶笑道,“只要咱大軍趁此時機奪下洛陽,趙光義便會選擇回汴京。”
“為何?”眾將不解。
孟昶道:“沒有原因,只是感覺。趙光義無他兄長之氣概,卻是個容易感情用事。洛陽失守對他的打擊會很大,他決無奪回的決心。”
“就算他來攻洛陽又如何?”趙普道,“我軍據(jù)守洛陽城,豈是他想攻便可攻下的。再說汴京東,我軍若拿下宋州,他只有回汴京這條路。”
“好了,都別爭了。”孟昶道,“大家記住,初時攻城可保存實力,甚至可以偶爾敗一下。但宋大軍一向東,則要全力以赴,迅速占領(lǐng)。”
眾將應(yīng)喏。
“諸位放心,有我符老四和武兄在,皇上決不會有任何損傷。”符彥卿大聲道。
“符兄,武兄,拜托了!”李廷珪、王全斌、周行逢紛紛道。
“哈哈,想當(dāng)年你們與我入川時,可沒這么多擔(dān)憂呀。”孟昶大笑。
此話一出,李廷珪幾人想起當(dāng)時情景,不禁跟著大笑。
在笑聲中取得勝利,在笑聲中一統(tǒng)天下,這是孟昶最希望的特種軍醫(yī)。
王隨文、王隨武率火炮隊來到,蜀軍從水陸向宋州猛攻。一時間,宋州城硝煙彌散,殺聲震天。
曹彬、高懷德都不是無能之輩,組織弓箭手發(fā)出利箭,射殺無數(shù)沖鋒的蜀兵。
既已開始,便不會再停,蜀軍將士奮不顧身地架起云梯,又勇敢地向上爬。
滾石落下,云梯被砸倒,蜀兵摔落,死的死,傷的傷,很是悲慘。
李處耘一聲令下,大軍撤后。王隨文、王隨武指揮“火炮裝甲”向城墻移動。
曹彬早有防范,待這天下唯一的熱兵器靠近后,城墻上的早已陳列的拋石車甩出大石,狠狠向下砸去。
拋石車本是攻城的利器,曹彬用來守城卻也恰到好處。
再厚的裝甲,怎能抵擋住那從天而降,速度奇快的大石,霎時被砸壞幾個。躲在里面的蜀兵無奈地扔掉火炮逃回。
王氏兄弟并未退縮,依舊指揮“火炮裝甲”前行。
又是無數(shù)大石從城墻上劃著拋物線而來,砸壞幾輛。
見此情景,李處耘忙與李谷、林仁肇商議后,下令火炮隊撤回。
王隨武對兄長道:“不能讓火炮落在敵軍之手。”說完,招呼幾十人去拉那些被損的火炮。
受損嚴重,好幾輛車輪已壞,行動緩慢,很快落了很遠。
“哈哈,曹將軍,讓我率軍出城,將蜀軍這些嚇人的玩意統(tǒng)統(tǒng)奪過來。”高懷德大笑道。
曹彬點頭,“老將軍小心,若不利則快些退回城。”
高懷德只領(lǐng)兵五千,殺出城去。
李處耘大驚道:“不可丟了火炮。”
林仁肇已躍馬向前,率輕騎迅速迎了上去。
王隨文向飛奔過去的林仁肇喊道:“林將軍小心!”然后向部下大喊道:“加快速度!”
見宋軍殺來,王隨武并未畏懼,拔刀在后,向其他人大喝道:“快走,我攔住他們。”
立刻站過來幾位士兵。
王隨武大喝道:“你們?nèi)ネ苹鹋凇!笔勘鴤冎缓秒x開,留下他一人握刀站立,面對殺氣騰騰的五千宋兵。
高懷德見此,不禁冷笑。不知死活的家伙,加快馬速,撲了上去。
可以殺我,但絕不能讓你們搶了火炮,即使是已損壞的。王隨武是第一次經(jīng)歷這場面,汗珠雖在滴,雙手雖在顫抖,但內(nèi)心的信念未有絲毫動搖。
“上馬!”猛聽得身旁有人喊道。緊接著,被那人一揪,揪到馬上。
“林將軍!”王隨武驚喜道。
“坐穩(wěn)。”林仁肇?zé)o暇顧及他,縱馬繼續(xù)向前,雙頭鉞已與高懷德的長槍戰(zhàn)在一起。
高懷德出身名門,武藝高強,想當(dāng)初趙匡胤都恭敬地稱他為兄,豈是泛泛之輩。
兩人槍來鉞往,瞬間就是幾個回合。林仁肇坐騎上的王隨武只覺天眩地轉(zhuǎn),不分東西。心中贊道:“這才是高手啊!若沒有林將軍,我可能連那宋將的一槍也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