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績比你好，你能上學，我為什么不能上？”艾青塵立刻懟了過去。

艾美仙氣的不行：“是你自己運氣不好，抓鬮抓了不讀，這會子怎么能出爾反爾，你想累死爸嗎？”

“這樣的罪名我可不敢當。”艾青塵放下手里的書，嘴角勾起冷淡的弧度，“抓鬮的事我不記得了，你如果真的心疼爸，那就重新抓鬮。”

“重抓就重抓。”艾美仙顯得底氣十足，“不過這一次可不能口說無憑，你得立個字據，否則你以后又假裝失憶抵賴怎么辦？”

“……也好。”

艾青塵冷聲一笑。

“……”

艾美仙看到她冷靜到幾乎詭異的樣子，不知為何，抖了一抖，心里總覺得毛毛的。

……

稍傾。

“青塵，這一次不管抓到什么，媽都認了。”孔望弟臉上尤帶著淚痕，望了一眼桌上兩個用白紙捏成的鬮，聲音哽咽道，“若不是家里實在困難，媽和你爸也不會出此下策。”

“媽，如果姐抓到了讀書，我也認了。”艾美仙坐在一旁，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爸呢？”這一聲爸，在舌頭轉了幾轉才叫出聲來，艾青塵朝著大房間望了望，“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不來？”

“富貴，你還在屋里磨蹭什么呢，還不趕緊出來！”孔望弟對著門嚎了一嗓子。

“……哦，來了。”

艾富貴十分為難的應了一聲，紅著臉蝎蝎螯螯的走了出來。

他才剛剛答應女兒讓她上學，這會又鬧出要重新抓鬮，作為一家之主，他無顏面對女兒。

走到艾青塵面前，心虛的垂下了頭。

“好了，爸來了，開始吧！”艾美仙迫不及待。

“青塵，你是姐姐，你先抓。”

孔望弟指了指桌上靜靜躺著的鬮，哽著嗓子，抹了一把辛酸的眼淚。

艾青塵望了一眼桌上的兩個鬮，冷冷一笑，還是和上次同樣的伎倆，都不帶換的，抬起眼皮，沒什么情緒的看向孔望弟道：“美仙先抓。”

孔望弟一怔，很快就反應過來，轉哭為笑道：“你是姐姐，理應先抓。”

艾青塵捕捉到她眼里瞬間閃過的慌亂，冷笑更甚：“我是姐姐，理應讓著妹妹，爸……”她轉頭看向艾富貴，“你說呢？”

“……這……這個……”

艾富貴舌頭打結，望望艾青塵，又望望艾美仙，心里矛盾不已。

這可是決定命運的時刻，而且青塵還立了字據，手心手背都是肉，無論哪個退學，他都難過。

“姐，你一向都讓著我，這一次，我應該讓著你。”

看著艾富貴猶猶豫豫的樣子，艾美仙生怕他會同意艾青塵的話，到時候，要退學的就是她了。

“也……好。”

艾青塵不再啰嗦，伸手拿向一個鬮，看了一眼孔望弟，指尖故意停在鬮上未動。

孔望弟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雖然不管艾青塵選哪個都是不讀，可是她現在總覺得這小Ｂ丫頭怪怪的，醒來之后，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

艾富貴兩眼怔怔的盯著她指尖下按著的鬮，心里也緊張的要命，仿佛艾青塵手里按著的是她的未來。

猶豫片刻，艾青塵拿起了鬮，打開一看，艾美仙立刻驚叫起來：“姐，你看你抓到的還是不讀。”

“青塵，人各有命，這也是你運氣不好。”孔望弟臉上流露出萬分疼惜的神情，未干的淚又滴了下來，悲傷道，“原想著再給你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結果……”

話還沒說完，艾青塵已拿向了另外一個鬮。

“青塵（姐），你干什么？”

母女二人的心就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住了，嚇得面色全無，瞪大雙眼，異口同聲的問道。

孔望弟更是急的站起身來，伸出了手，想要一把奪過另外一鬮，只可惜遲了一步，艾青塵已經打開了，隨之將兩個鬮一起扔到艾富貴的面前，聲音無盡嘲諷：“爸……這就是你說的視如已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