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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莊生曉夢迷蝴蝶(九)下

  • 從前有片丁香海
  • 煮煮小倩
  • 4782字
  • 2019-06-20 17:07:49

“醒了!”胡秘書第一個進來,“少爺,她醒了!”

麻子臉一進來就一連串兒的發問。

“怎么樣?怎么樣……有什么感覺嗎?疼嗎?癢嗎?還記得我嗎?……你看看這是幾……”胡秘書慌張的手指不知道該比劃什么。

“哎呀,好了好了,我哪里都不疼了。醫生都說我已經沒事兒了。”

“那就好,那就好。”

“你哥呢?走了嗎?”

“嗯。”丁香有點兒難過的說。

胡秘書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用手摸她的頭,“你可嚇死我了!”

丁香訕笑道,“我死了,你這么害怕?”

“那不廢話嗎?不是因為我嗎?”

“最后呢?月末的獎金有著落了嗎?”

胡秘書似呵斥般的皺眉,“死丫頭,開我玩笑!”

不料,陸清燁也在旁邊呵呵的偷笑起來。

不出一個禮拜彭丁香辦了出院手續,鑒于那個叫魏戴忠的肇事者實在是沒經濟能力償還,丁香也沒有深究,這件也就不了了之了。

胡秘書已經哼了一早上的歌兒了,滿面春風洋溢,簡易的辦公室仿佛開滿花兒了。

“你的度量真的挺大的。”胡秘書敬佩的說。

“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也經歷過難處,再說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丁香一邊整理下個月的資料一邊說。

“這些你可都得整理好,現在你可是陸清燁的重點培養對象。”

“嗯。”丁香皺眉的回答,小聲嘀咕,“實在是太多了。”

“嫌多?嫌多就辭職。”胡秘書嚴肅的說,仍藏不住笑。

“我可是為了你受傷了啊!怎么那么無情。”丁香抱怨。

“如果你覺得你因為救了我就可以和我平起平坐那么你就大錯特錯了。”胡秘書笑著說,笑里帶著點兒愧疚。

“是!保證完成任務!”彭丁香疲憊的回答。

胡秘書坐在一邊,“不過你覺得無聊我倒是可以陪你聊聊天兒。”

“下個月二少爺要從德國回來過生日,我們有一個家庭的聚會,我去跟老頭兒說說能不能讓參加。”胡秘書慚愧的說。

“好啊!我還從來都沒參加過聚會呢。”丁香高興的說。

“對了,你今天很怪啊。”

“怎么怪了?”胡秘書立馬收起笑容,板著臉問。

“還說怎么怪了,你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眼兒里了。”

“你不懂。”他憋笑回答。

“怎么?漲工資了?”丁香好奇的挑起柳眉。

“——嗯。”胡秘書想了半天了,“間接的可以這么說,但是還不確定,我——我攔下了一個大單子。市中心醫院今年跟我們簽合同了。哈哈!”

“哦,不是我說啊。那有什么的。”丁香隨口說。“訂的再多也不過是解毒片兒。”丁香邊復印邊嘟囔,連連不屑的翻白眼兒。

“什么?”

“啊,沒什么。”丁香沒想到他能聽見,嚇了一跳趕緊露出笑改口。

“不是,我說你到底懂不懂啊,不懂別瞎說!”胡秘書有點兒不高興了。

“我發現你,我真的是……”他比比劃劃半天,礙于眼前這個傻丫頭就過自己一命,半天也沒比劃出個所以然。

丁香捂嘴,用手猛打自己的嘴。“對不起,對不起。”

“我發現你真的是啥也不知道啊。”胡秘書無奈的說。

“在剛創辦鹿中的時候確實是解毒片兒。但是現在解毒片兒還有誰買啊,沒有前途。不過用解毒片兒的這個幌子也沒什么不好的,對方公司怎么也想不到我們的策略。”

“哦,好吧。”她好像一點兒也沒往腦子里進,只細細的慢慢的擺弄手里的文件。認真仔細是她最大的優點。

“不過聚會的時候應該穿些什么呢?”丁香漫不經心的問。

“就穿的比較隨意就好,只是個家庭的小型聚會,老頭兒不喜歡聲張。”況且再像上一次年會上被曝光什么老頭兒非得氣死不可。誰知道那犢子能惹出什么事兒?

“實在沒有拿的出手的衣服,就讓老四帶你商場看看。”胡秘書恨鐵不成鋼的推著金絲邊框的小眼鏡兒,順手拿起小茶幾上丁香早上帶來的時裝雜志,看得起了興致。

“那書是……”

“我知道,借我看看。整天看,還穿成這樣,你要掌握精髓啊,精髓!”

“錢才是精髓,臉才是根本。”丁香說。

“我買來只是想圓我小時候設計師的夢想。”胡秘書看著彭丁香一臉認真的表情,眼睛閃著淚光。

忍不住笑出聲,一口茶水“噗”的噴出來。

“你?你這么笨能設計出什么?”

“我高中的設計過項鏈。”彭丁香不甘示弱。

“項鏈?寶格麗還是蒂凡尼?哈哈!別做夢了!”

彭丁香笑了,“什么也不是。”她垂頭喪氣的繼續加快打字兒速度。

胡秘書看彭丁香的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立馬轉換畫風,“沒想到你打字兒挺快的啊。”

彭丁香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擦了一下眼角,轉為笑臉,“啊,我在學校的時候,中午都會抽出一段時間到機房練習。我還記得我們的那個老師很嚴肅,每一次都得求好久。”

“嗯。我發現你也不是完全的一無是處。比如說好學。”

胡秘書和彭丁香一樣的不會安慰人,丁香還在為剛剛被嘲笑夢想而偷偷抹淚,胡秘書為了不看她,低頭把臉埋在雜志里。

這幾天胡秘書的耳朵被丁香磨得快要掉了一層皮不是問二公子還有幾天回來,就是宴會是什么樣子。“會有生日蛋糕的吧?我小的時候吃過一款水果味兒的,超級好吃。”

“水果蛋糕有什么稀奇?”胡秘書每一次都不留情面的反駁,往往這個時候彭丁香就會很生氣。

“真的很好吃,你是沒吃過所以不知道。”她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回答。

星期六,彭丁香還在高枕而臥之際,被麻子臉流星一般的拖鞋砸醒。

“胡秘書讓我陪你買一件像樣的衣服。”

“我才不要什么衣服,我現在穿的就挺好的啊,”丁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坐起來,看看周身一件短袖和灰色襯褲“這不挺得體的嗎?”

“那能參加聚會嗎?”麻子臉用手戳她的腦門兒。

“哎,我跟胡秘書那都是隨便說說的,再說了我衣柜里不是挺多還不錯的衣服嗎?”彭丁香實在舍不得離開溫暖的被窩。

“再者說了,穿破爛的衣服不是更有說服力嗎?”丁香說完有地下去。

麻子臉拗不過她,便依了“你這個叫扮豬。”

“吃老虎得靠你。”丁香倒在床上又睡了去。

麻子臉輕手輕腳的剛要過去到床上看看她的睡態,“哎,對了。”丁香一下子坐起來,撞的麻子臉鼻血只流。

“啊啊,對不起,對不起。”丁香慌張的抓身邊手紙給他擦拭。

“你知道你們家的主打產品是什么嗎?”丁香蓬頭垢面的問。

“解毒片兒?還是什么別的抗過敏,我也不知道。怎么?不是嗎?”

“是胰島素。”彭丁香說“胡秘書跟我說的,你們家主賣藥是胰島素有關的降糖膠囊。”

“那我們還等什么,趕緊告訴魏戴忠啊。”麻子臉起來被彭丁香一把拉住。

“再等等,等下個月合同簽完再說。”彭丁香精神起來穿完衣服去廁所梳洗。

在梳洗間的門口,她撞見正在吃吐司的他,沖他擺了一個笑臉,褪去背心的吊帶露出淺淺的乳溝,輕啟鮮紅欲滴的厚唇,“帶我買衣服吧,honey。”

麻子臉的胖臉刷的一下紅了,手里的吐司搖搖欲墜,最后掉在地上。

“很傻很惡心,不是嗎?電視劇里的人覺得這樣很性感。”丁香穿好衣服,重回洗漱間,搓掉嘴唇的顏色,彭輝送她的一定是劣質口紅居然這么難洗,用時間長了一定會中毒。

“確實——惡心。”麻子臉半張個大嘴,半天才說。

除了上一次和賴麗思一起到正規的大型商場買衣服以外,這是第二次,以前的衣服不是在地攤兒買的就是在百貨淘的。

而且說句實話上一次的衣服雖然漂亮但她不喜歡也不適合,都是賴麗思一個人擅自主張。不過高檔的裝修,舒適溫暖的空調,和橘色的暈染的燈光,商場的一切總歸不會讓人失望。

彭丁香喜歡暗色的衣服,什么灰的,黑的白的。每次看見這樣的系列就會摸摸看看。

“你怎么不看看橘紅色的啊,黃綠色的啊,什么的?”麻子臉好奇的問。

“你把我當小孩兒了吧,我跟你說,就穿這種暗色系的衣服才顯得我高級,成熟,白領范兒。”丁香隨手拿了一件,輕輕挑眉問麻子臉,“懂嗎?我那些雜志可不是白看的。”

“行了行了,你快試一試吧!”麻子臉不耐煩的催促。

“切。”丁香唇齒間發出蔑視的聲音。

五分鐘過去了,十分鐘過去了。

“到底還沒好啊?”

彭丁香終于從換衣間里出來“好了好了。”

“噗嗤——”麻子臉先是愣了幾秒咋也沒忍住。

“笑什么笑!”丁香有點兒生氣。“我有沒有點兒那種職場女性的感覺?”

“嗯,有點兒三教九流的意思。”麻子臉認真的回答。

丁香氣的不知道怎么辦,抄起手里的布包就是一頓暴揍。

“錯了,錯了,我錯了,我是三教九流。”麻子臉被打的哀聲連連。

彭丁香脫下衣服,大步向前走,一點也不顧麻子臉到底跟部跟得上。

“哎呀,你別生氣了。你怎么那么小心眼兒啊,我開玩笑的呢。”麻子臉哀求。

“行了,行了,你先買你的吧,我不買了。”彭丁香其實沒怎么生氣,只是裝作生氣的樣子,這樣麻子臉才會聽話,比如說現在。

“吶,給你。”麻子臉遞過來一根烤腸。

“哦,既然你道歉態度誠懇我就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丁香有點兒想笑,結果烤腸,把布兜狠狠地塞在麻子臉的懷里。

“我說你,來這種地方還帶這種布袋兒……”彭丁香一個眼神。

麻子臉立馬閉嘴“好好好,我…我拿,我拿。”

彭丁香收回眼神。

“走!”

誰說只有美人和女人愛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麻子臉進過的試衣間,比某人走得路都長。

“你試的不是衣服,是生活。”丁香已經在一家店里做了一個半小時了,而且每隔半分鐘麻子臉就會從頭到尾換一身衣服,而且這些衣服的樣式無非就是這兒多設計了一個兜兒那兒多縫了一排扣,或者是由深咖色到淺咖色的變化。

彭丁香一成不變的一句話“也就三教九流那樣兒。”

“你過分了!”麻子臉叉腰指著彭丁香的臉。

“我怎么了?我這不都跟你學的嗎?再說了你試的每一件衣服都有差嗎?都是黑色和咖色的夾克衫,你不嫌無聊啊。”彭丁香突然從商店柔軟的沙發上站起來,因為時間長黑色皮沙發上留下淺淺的座印。

可能麻子臉也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立馬閉上了嘴。

“你想聽到不一樣的回答,那你要是穿個文胸啊什么的,我或許會對你做出不一樣的評價哦。”彭丁香壞笑。

麻子臉假裝揮拳,脫掉外套,“就這個了,爺們兒干活兒就是敞亮。”

彭丁香冷笑。

逛了一圈又一圈,彭丁香除了用來代替寒磣的布兜兒買了一個包以外什么都沒買,這包還是在麻子臉的再三要求下買的。

到了差不多晚上九點,馬上要到半。麻子臉才選出一件稱心如意的夾克。和彭丁香看見的所有夾克沒有一點區別,如果把他們混在一起,很難挑出來,哪個是哪個。

推開商場厚重的玻璃門,B城的夜空飄起了零星的雨絲,冰涼冰涼的這種程度完全可以不用打傘。

沒想到這天的公車還偏偏怎么都不來,細密的雨絲越發急驟,“吧嗒,吧嗒”的落在路邊的電話亭,報亭,閃燈的廣告牌上,頃刻間匯成一股流傾瀉而下,下大了人們在凄風冷雨中瑟瑟發抖,焦急的排隊等公車。

彭丁香覺得后脖頸總有雨漏進來,她的脖子對溫度很敏感,一個出其不意就會使她打一個寒噤。

她受夠了,索性把包放在脖頸后面擋雨。

“你在干嘛?”麻子臉余光所向緊緊的盯著彭丁香。

“你干嘛啊,一副兇巴巴的樣子,你要吃了我啊?”彭丁香理直氣壯的反問。

“這個可是……”麻子臉的臉要皺巴成一團。

“可是…可是什么?”

“這個可是愛馬仕的。”麻子臉低聲似咆哮一般。

“你可別皺著個臉了,還嫌不夠老啊。愛馬仕的什么了?心疼了?你可是送給我了誒。”彭丁香仍不減理直氣壯。

“我一開始可是說過我不要的了,既然心疼那就還你。”彭丁香一個手伸到麻子臉面前。

“擋吧,反正不就是一個包嘛。”麻子臉不好意思的笑。

“你說這個包小小的,還沒我的一個布兜兜能裝呢,怎么就這么貴呢?這就好比不能捕鼠的家貓比野貓貴一樣,誰叫人家就長了一張討喜的臉了呢?”丁香像在自言自語。

“那是自然,都說要努力掙錢,其實有幾個是自己白手起家的,世上的萬事萬物本來就注定了高低貴賤。”

麻子臉難得的認真,現在到不怎么像三教九流了。

“不就是個包嗎?它再貴不還是個包嗎?我們知道這是牌子才愛惜它,在貓貓狗狗眼里還不頂我的布兜呢。”彭丁香似乎也認識到自己剛剛錯誤的行為,心疼了似的自我安慰。

遠處的公車來了。

“啊,車來了。”丁香雀躍的像個小女孩兒,每一跳就濺起小小水花。其實她本來就是小孩子性。

公車最后一排的座椅上麻子臉和丁香挨著并排坐下,彭丁香靜靜的靠在麻子臉的胸膛上,她前額的幾綹頭發有點濕漉漉的,嘀嗒水兒。

摟著愛馬仕的包包懶懶的抬臉問,“我布兜兜呢?”

“在大衣兜里。”麻子臉回答。

“你可要好好的保管。”

“嗯。”

這幾天一直都是陰雨連綿的,初冬還竟飄起松散的小雪花。

鹿中的氣氛完全沒被這樣的壞天氣所影響,反而形成鮮明的反差。市醫院的合同已經簽完了,聽說是個大單子,這兩天彭丁香也忙的不可開交。

除此之外,彭丁香還纏著胡秘書什么時候能見到鹿中的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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