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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又來了兩個室友

房子租好以后,我回到了金融街,心情非常愉悅。到了工地以后,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四合院那兒的床鋪還留著,只是把自己幾件隨身換洗的衣服和各種考研的資料裝了一個包。忽然發現,來BJ一年多了,自己全身的家當除了幾本書和幾件換洗的衣服之外,竟然沒有什么了。唯一的貴重物品就是身上那個摩托羅拉V998翻蓋小手機,還有一個電子產品就是國產雷登牌的隨身聽,練習英語聽力用的。其他,真的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了。

錢包里面還有兩三百塊錢的現金和兩張銀行卡,一張卡里面存的是項目備用金,屬于公款,有幾千塊錢;另一卡是自己的工資卡,交了房租之后還剩下大概8000元錢,這是我工作一年來存下的全部積蓄。我工作第一年還屬于見習期,工資每個月是1200元,這個工資水平當時在我們從事施工的畢業生中還算是高的。工作第一年,每月工資1200,月底還能存下1100,在工地上基本上花不了什么錢。吃食堂,住工棚,李書記不定期給我們發點香皂、洗發水、洗衣粉等日用品,床單被褥也都是李書記統一給買的。剛開始工作的前幾個月,每個月的工資基本是原封不動的存著,因為沒有時間可以讓自己出去消費,直到去年年底的時候才買了人生中的第一部手機,花掉了1個月工資。

第二天下午下班以后,我坐公交車來到了交大東路,到了凈土寺南站下車,來到了合租房里。鐘遠程正在看書,他今天沒有去國圖,上午去了一趟超市買了一些鍋瓦瓢盆的日用品,不是太全,基本也夠用了。燕子還沒有搬過來,我們兩個人自己在家簡單做了一頓飯吃。沒有太隆重,想著等人都湊齊了再好好做點菜一起吃頓飯。從這頓飯開始,我們也就開始了一起合租的生活。

從我上班的金融街到凈土寺南站直線距離并不是太遠,但坐車比較麻煩。選擇快的路線就是坐地鐵,從金融街走到復興門坐2號線坐三站做到西直門下車,出地鐵沿著高梁橋斜街走過去。地鐵三站地很快,但兩頭需要走的太遠。兩頭各走10多分鐘,中間地鐵也才10分鐘。還有一個公交車路線是坐7路車,從太平橋大街上車,經辟才胡同、豐盛胡同、白塔寺、報子胡同、祖家街、寶產胡同、新開胡同、西直門內,坐到德寶飯店下,往回走50米再往北過高梁橋經高梁橋斜街往北沿著交大東路走回去。

我一般著急的時候就坐地鐵,時間可以控制,不會遲到,但我總是覺得地鐵就坐三站地也要花3塊錢太虧,一天來回就是6塊錢。其實我是有公交月票的,時間不著急的時候就拿著月票坐7路車,不過7路車途徑的都是胡同,路窄車多,碰上堵車了也是堵得讓人懷疑人生。我大多數情況下是早上上班坐地鐵,下班坐7路車慢慢晃悠。西直門內大街那一段最堵,有時下班晚高峰會堵得一動不動,一個紅綠燈能等上15分鐘。工地上勞累了一天之后,已經餓得前心貼后背,再堵上一個小時,在車上已經快餓暈了。眼瞅著7路車到了德寶飯店,下車,看到公交車站旁邊的報亭那兒有個賣煎餅的,買一個煎餅果子,一邊吃一邊往回走。

從西直門到凈土寺南站沿著交大東路也有公交車,不過車少人多,等待時間長,況且只有兩站地,等車的功夫都已經走到家了。我有時候還吃著煎餅,所以每次從西直門下車以后我基本上都是走著回去,回去的路上順便會買一些吃的。我在路邊上一個賣水果的攤上買過幾個雪花梨,顏色發綠,水分特別多也特別甜,價格也便宜,以至于直到現在我都認為那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雪花梨。有時會買一些菜回去做飯,等我買菜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小時候一直叫的“上海青”,在BJ叫“油菜”,我小時候一直叫的“長豆角”,在BJ叫“豇豆”。我才知道,原來同一種蔬菜在不同的地方有著不一樣的名字,盡管我在農科院也買過兩個月的菜,但當時還真沒有太留意這個問題,以往每次都是指著說“這個來一斤,那個來半斤”。有時候在回來的路上會去一家干果店買一些瓜子、花生什么的,最經常買的是炒的咸干花生米,那一直是我的最愛。

燕子是在我搬過去的第二天搬來的,她自己一個人住在那個次臥里面。我依然是白天去工地上班,鐘遠程是去國圖上自習,燕子白天也是去上自習,有時候會去上輔導班。沒過兩天,一次下班我回去的時候,推門進去發現多了一位女生,燕子主動跟我介紹。

“這是我同學,叫何倩,之前和你們說過的。”

“哦,你好你好,聽燕子說過,你也是要考研吧?”

“你好,是的,我聽燕子說,你們這兒特別好,幾個考友一起合租一套房子,她就把我給拉來了。”

“那太好不過了,歡迎歡迎啊,你準備考哪個學校?”

“我想考BJ化工大學。”

“好好好,那以后大家都是考友了,互相學習互相幫助啊!”

“嗯嗯,一定的。”

跟何倩算是打過招呼了,她并沒有給我留下太多的印象,看著也是挺文靜的一個人。這段時間大家白天各忙各的,晚上回去也都比較晚。她們兩個女生晚飯很少在家吃,一起去上自習,每次回來基本上都是在晚上9點半以后。鐘遠程也是在國圖上自習上到夜里才回到住處,晚上下班經常是我一個人在。有時何倩會在,我猜何倩現在應該是和她男朋友分隔兩地,因為我偶爾下班到家的時候,看到她們那個房間的門緊閉著,但依然聽到里面時斷時續的說話聲,我聽得出來那是何倩在和她的男朋友煲電話粥。我就進我的臥室看書,做題,做了好久之后,出臥室去廚房燒點水喝,那電話粥還在煲著。

又過了幾天,有一次我回去,碰上燕子他們兩個人在家。燕子跟我說道:

“咱們那個小臥室已經租出去了,租給了一個女孩,我前兩天在網上發的帖子,今天下午看的房,然后那女孩準備晚上就搬過來。”

“哦,你效率還挺高的啊,這么快就租出去了。那女孩是干什么的啊?”

“她說她還在上學,沒有畢業,現在也沒有課,等著拿畢業證。”

“上班的吧?”

“沒有上班,我看她挺可愛的,就一個女孩,也比較安靜,我就租給她了。”

“好的,女孩應該是會比較安靜的。”

“放心吧,我看過了,特單純,絕對不會看錯,好像還是單身呢。”燕子說到“單身”兩個字時,斜著眼睛向我挑了挑眉毛,她那一個眼神,意思在說“你有機會哈”。

我竟然被燕子說的有點心旌蕩漾,但我是那種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我不能立刻表現得過于興奮,那只會讓自己顯得很輕浮。我得矜持,于是說道:

“好,我相信你會找一個好室友,那就等著她來吧。”

我回到了臥室,鐘遠程不在,他肯定又去了國圖沒有回來。我拿出了我的陳文燈數學復習指導書,開始把之前看過的線性代數的內容再過一遍。時間一長,好多知識點都忘記了。考研復習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必須一輪又一輪,靠一輪的看書絕對不夠的。第一輪看教材,第二輪結合教材做每章節的題,第三輪再看一遍教材,第四輪再做綜合性的試題和模擬試題,最后考前再串起來過一遍教材,我覺得一門課至少經過這么五輪才算真正掌握。而我,現在才開始第二輪,想到還有那么多沒有看的書,我就越發覺得時間不夠用。一邊做著題,一邊想著那個新來的女室友會長什么樣呢?真的是特別單純嗎?真的是單身嗎?剛才燕子跟我說話那挑著眉毛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呢?不一會,我竟然走神了,我發現我心里一旦有點事情就很難再沉下心去看書。不行,我不能這么沒有定力,我要專心看書,復習考試。

我正沉浸于線性代數的知識海洋之中,忽然聽到了外面防盜門“吱吱呀呀”的開門聲,我猜到應該是室友來了,是那個單純的女室友來了。然后我聽到了燕子的聲音。

“任小邪,你來了啊,快進來吧。”

也聽到了何倩的聲音:“你好,把行李先放地上吧,都進來吧。”

我聽到了一句“都進來吧?”什么意思,不止一個人啊,我覺得我應該出去打個招呼了。我趕緊套上T恤,對著鏡子看了看,整理了一下衣領,拿起桌子上的梳子把頭發梳了梳,感覺形象可以了,就開門出去了。只看到一個胖胖的小姑娘累的氣喘吁吁的,站在那個窄窄的門廳里面的餐桌旁,身邊立著一個大行李箱。長得個子不高,但有點胖,娃娃臉,戴個黑框的眼鏡,看樣子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全然就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孩。門外還站著兩個女孩,每個人手里都拎著一袋東西。燕子看我開門出來,開始給我們互相介紹、

“這是周如意,室友。”然后轉向我說,“這是新來的室友,叫任小邪。”

“任小邪,好霸氣的名字啊,你好你好,歡迎啊!”我跟她打了一個招呼,然后伸手示意門口站著的兩個女孩,“都進來吧。”

任小邪并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淺淺地一笑。門口的女孩也走進來了,把東西放地上,四周環視著房子。其中一個女孩開玩笑說道:“我們是來送任小邪的,以后就交給你們了啊,你們要好好看管啊。”

“沒問題,哈哈……”燕子回應到,我們都笑了起來。

“客廳就是太小了啊,咱們這幾個人已經站不下了,要不把行李先放到房間里吧。”我把任小邪的大行李箱拎起來往她那個小臥室拖,那兩個女孩也拎著行李進去了,看看任小邪的新住處。

我放進去行李就退出來了,那個小房間根本站不下那么多人。然后我問她:“行李都搬完了嗎?”

“啊,恐怖,差點忘了,車上還有一個大箱子呢。”

任小邪忽然想到還有東西沒搬上來。這是任小邪進屋后的說的第一句話,她的嗓音有點低沉,說話不緊不慢,有點像蠟筆小新的口氣,尤其是她說道“恐怖”一詞時,我就覺得我和她有著很大的代溝。

“那我幫你下去搬一下吧。”

我看到他們幾個女孩,又聽她說還有個大箱子,我都覺得我這唯一一位男士不下去搬一下都說不過去了。我跟著她們下了樓,走到單元門口停著的一個面包車旁。一個司機師傅看我們下來,連忙從車里搬下來一個整理箱,又迅速的把另外兩個小包放在行李箱上,顯然是有點等得不耐煩了。任小邪跟司機結了運費,面包車走了,送她來的兩個女孩也和她就此告別。我就站在她們邊上聽她們依依惜別。

“快上去吧,我們過段時間還會過來看你的。”

“好吧,過段時間我生日的時候你們一定要來哦。”

“會的,會的,放心吧。”

“你們來得給我帶禮物哦,要是不帶,看我怎么收拾你們。”

“行啦行啦,知道啦,你個死任小邪。上去吧,你室友還等著你呢。”

“那好吧,拜拜,你們走吧。”

告別了兩個室友,任小邪走到我面前,對我說了一句:“謝謝你啊。”

我說道:“沒事沒事,你拿著上面這兩個小包,我幫你搬下面這個整理箱吧。”

她拿起小包,我就抓起整理箱的兩個把手,猛地一搬,才發現那箱子不是一般地沉,只聽見“咔嚓”一聲,整理箱的把手斷了,箱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啊?恐怖。”她又來了一個“恐怖”,沒有其他的語言。

“不好意思,把手斷了,你這裝的什么啊?這么重?”我一邊拖著箱子底往上搬,一邊問她。

“這一箱子都是書。”

“哦?這么多書呢?看來你挺愛學習的嘛。”

“全是動漫。”

“嚯,這么多動漫書啊,你喜歡看什么動漫啊?”

“都是日本的,什么都看。”

“我那屋還住一個室友,叫鐘遠程,他也看動漫,他愛看《海賊王》,還有什么《火影忍者》。”我是對動漫一竅不通,從來沒看過,只從鐘遠程那里聽過這個名字。

“哦,那個我以前也看過。”

“你是哪一年的啊?看你年齡不大。”

“我86年的。”

“哦,我說你看著怎么這么小啊,那你今年才17歲是吧?”

“嗯嗯。”

她的話并不多,基本上我問一句,她答一句。唯一一句主動和我說的話就是剛才在我幫她搬箱子之前說的那句“謝謝你啊”。

“你還沒有畢業是吧?”

“我明年7月份畢業”

“那你不住宿舍嗎?”

“我們學校不管,今年就開始實習,大家都不去學校了,等著明年拿畢業證。”

“那你開始實習了嗎?”

“還沒開始找呢。”

我們一邊說著,一邊上了樓。聽她說這話的意思,就是現在也不用上學,實習的工作也沒有開始找,我就想不出來她每天要干什么了,難道就在家天天呆著啊?她才17歲,就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我忽然明白了燕子那一個挑著眉毛的眼神的意思了,她那純粹是逗我玩呢。

我幫她把箱子放進她的臥室,我已經熱了一身汗了。這個玻璃隔斷隔開的4平米的小屋就是她的私人空間了。我也不好在里面待著,就跟她說:

“你慢慢整理吧,我就告退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助的跟我說就行。”

“哦,好的。”

我離開了她的房間,燕子去了她的房間里面跟任小邪聊了一會。我回屋之后繼續復習我的線性代數。大概有9點多了,鐘遠程從外面回來了。進屋放下書包。天太熱,就把牛仔褲脫下一半,沒來得及脫鞋,也沒有把褲子完全脫下來,就坐在他的電腦前,打開了電腦。

“鐘遠程,你沒有發現今天有什么變化嗎?”

“啊?是不是有人搬進來了?我剛才看見那個小屋關著門里面亮著燈。”

“燕子找了一個室友,住進那個小臥室了。”

“男的女的?”鐘遠程急切的問。

“我一猜你就關注這個問題,是個女孩。”我笑著回答她。

鐘遠程立刻來了精神,問道:“你見了吧?長得好看嗎?啊?”

我看著鐘遠程那急切的表情就想笑,“我覺得你可能會有點失望,是個胖胖的小女孩,長得說不上好看,但也算是挺可愛的。”

鐘遠程充滿興奮和期待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這尹湘燕招個室友也沒有讓咱們先看看。”

“你還當是面試啊,一輪一輪的看。租出去就得了,小女孩也不會太鬧。”

“好吧,你說,我要不要過去打個招呼啊?”

“太晚了,小丫頭準備睡了吧。明天見了再說吧。”

鐘遠程打開了電腦,點開了realplay播放器,播放了一曲孫燕姿的《綠光》,一邊聽著歌,一邊脫了鞋,用腳甩在電腦旁邊,然后終于把那脫到膝蓋的牛仔褲脫下來,隨手扔在了地上。

“周如意,你趕緊辭職吧,以后跟我去國圖上自習,國圖自習室里面女孩特別多,有機會啊。”

“啊?是嗎?那自習室平時有那么多人嗎?都干嗎的啊?”

“都是考這考那的,考研的、考注會的、考MBA的、考托考G準備出國的,什么都有。周末的時候高中生就多了。”

“他們都不需要上班嗎?”

“平時去上自習的基本上都是不上班的。”

“那女孩真的多嗎?”

“多,我就經常碰上有女孩過來問我問題的。你在那如果看到一個女孩手里拿著考研資料復習的,你過去和她搭訕,肯定不會不理你的。”

“是嗎?你說得我明天就想把工作辭了。”

“趕緊辭了吧,時間很緊,趕緊復習,說不定還能交個女朋友。”

鐘遠程和燕子他們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就已經知道了我還單身。當時,鐘遠程也是因為考研和前女友分手一年了,新的女友并不確定,只是有那么一兩個交往著的女孩,但都不確定關系。我被鐘遠程說得有點心動了,那一刻,決定要好好規劃一下了,辭職是我早就想到了,但還只是還沒有想好什么時間辭。

“好,過段時間我就提出辭職,以后跟你混國圖了啊。”

“沒問題,哈哈……保你交上個女朋友。”

晚上的時候,燕子把收上來的任小邪的房租交給我了,因為之前交給中介的時候房租是我墊付的。我和鐘遠程聊了很晚,我跟他說了一些我之前工作的事,他也跟我說了他現在考研的事情。鐘遠程其實和我是一屆的,都是2002年畢業,2002年初參加了研究生考試但都沒有考上,這一點和我很相似。只不過,我2002年7月畢業之后參加了工作,鐘遠程繼續復習等著2003年的考試,結果并不理想,他在2003年仍然以3分之差沒有過線,名落孫山。那次落榜對他打擊很大,他說02年沒考上他不怨別人,那年他沒有復習好。03年沒考上他很失落,因為他沒有工作完全備考了一年。他不信這個邪,他覺得今年再努力一下肯定能考過,所以就毅然決然的選擇了又復習了一年。

我很佩服他的勇氣,我是沒有他這個勇氣的。我跟鐘遠程說:

“我02年畢業那次落榜,自己也是很傷心的掉了眼淚。但我真的是不敢不去工作而專職考研,我還是找了中建十二局的工作,來了BJ,開始了北漂的生活。工作一段時間之后,覺得工地的生活可以把一個人的青春給毀了,所以又決定重新開啟新的生活。所以選擇了考研,換個專業,我想趁著年輕再換一種人生。”

鐘遠程聽著我說的,竟然笑了起來。

“趁著年輕,再換一種人生,好,說的不錯。”

“你別笑我啊,我真是在工地待夠了,我想考華大的國民經濟,這樣以后的工作會體面一些。你說我之前學工民建,干到頭最多混個中建十二局的老總,我要是學國民經濟,我可以干到國務院。”

“沒看出來,你的理想很遠大啊。”

“你是不是會覺得我年少輕狂啊?其實我就是把能進國務院當成我現在追求的目標,當做激勵我不斷學習的動力。我要讓這些工地上的同事們多年之后打開電視機在新聞聯播上看到我,然后他們會目瞪口呆,露出驚訝表情,說道‘這不是當年在咱們工地上天天爬上爬下驗鋼筋的小周嗎?現在牛了啊,都進中央了?’”

“嘿嘿……你牛。”

我們就這么聊著自己的理想,幻想著各自以后的生活,也不知道兩個人說到了什么時間,后來就悄無聲息了,然后不知道什么時間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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