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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黑虎寨的報復

  • 禍起天門
  • 馥庭
  • 3299字
  • 2019-06-21 17:28:58

大概是在黑虎寨憋久了,殷明極其迅速地挑選出了斥候人選。在劃撥給斥候隊的營地里,段天罡有些好奇殷明選人的標準。

“啟稟大人,屬下挑選隊員的要求有三個:相貌普通、手疾眼快腿也快、二十歲左右。”

對于殷明的這個選人標準,段天罡不置可否,劉曉卻在一邊笑道:“殷明,你要教他們做賊嗎?”

劉曉這話,私底下玩笑無傷大雅,但當著斥候隊所有人的面說,就有些不妥了。

殷明橫了劉曉一眼,未作回應,反而對五十名軍士說道:“都尉大人讓我做斥候隊長,我應了。沒錯,我以前就是個做賊的,還有個諢號,叫“老兔子”。我知道這不是什么好話,是郡守府那些護衛們想抓我,但每回都讓我溜了,又氣又急,只能給我起個諢號出出氣。”

“既然都尉大人信任我,我就要好好干。我先說說選你們的理由,說大家都相貌平凡,你們心里大概不樂意,誰不愿意讓人追著夸好看啊?可沒辦法,你們看我,爹娘就給了我這張臉,長得丑也不是我的錯啊!”

“咱長的不俊俏,也有好處,往人堆里一鉆,誰認識你?誰會注意你?沒人注意,咱私底下干點啥,不是更方便嗎?”

“再說第二點,手疾眼快腿也快,這個就厲害了,這可是咱斥候隊吃飯的本錢。當了斥候,你手腳慢,眼睛也慢,那還能發現啥?逃命都跑不快!我腿腳要是慢了,還能有“老兔子”這諢號嗎?早被郡守府那幫護衛給撕了!”

“至于年紀嘛,那是因為,我要教你們學本事,年紀太大的,學不了。年紀太小的,咱們平難軍里也沒有啊。”

“所以,別人的風涼話,咱們聽一聽也就得了,都別在意。學好了本事,立了大功,看誰還敢笑話你!”

殷明的這番話,劉曉聽了總覺得太刺耳,就好像句句都在說他似得。這少年心里藏不住事,嘴里也沒把門的,直接就反擊了:“本事?能打仗,能殺敵,修為高,武技好,那才叫本事!光學個逃命,那叫什么本事?”

段天罡覺得,不能再讓劉曉在這胡攪蠻纏了,直接開口道:“從今天起,平難軍斥候隊就正式成立了!隊長,殷明,副隊長,要看你們的表現。誰表現好,誰就能當副隊長。斥候隊的隊長和副隊長,與平難軍中的百長、預備百長同級。”

“還有,接下來一個月,我每天都會過來半個時辰,陪你們一起操練,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你們可以隨時問我。”

劉曉聽了這話,眼睛都瞪大了,抗議道:“罡子哥,這不公平!”

段天罡緩緩轉身,看著他:“什么是斥候?”

劉曉不明所以:“我又不是斥候,哪里知道什么是斥候?”

“給你三天,看完《春蕤兵要》,告訴我什么是斥候。否則,你這個百長就不要做了,來斥候隊做個小兵吧。”段天罡轉身而去。

兩人關系素來要好,這還是段天罡頭一回給了他臉色,劉曉的心里不免惴惴。

丁獻臉含笑意,拍了拍劉曉的肩膀:“好好看,用腦子想!”

陸云飛微微一笑,拍了拍劉曉的肩膀,拉了一旁滿臉迷惑的楚雄,走出了斥候隊的營地。

平難軍營寨前的官道上,遠遠馳來一名騎士,看方向,應該是從栗源城而來。騎士來到軍營前,大聲喊道:“奉城尉府丁大人之命,請丁、段兩位都尉大人回城議事。”

這一聲喊,驚動了整個平難軍營地,軍士們紛紛交頭接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丁獻走出營帳,向營門處看了一眼,回頭對走過來的段天罡說道:“是巡城司的老鄧,咱們先回城。”

城尉府大牢前,站了幾排衙役,虎視眈眈看著路人。門口的地面上,淌了幾攤血跡,路邊還擺放著三具身穿衙役服的尸體。丁獻和段天罡趕到時,幾名衙役正從牢房里又抬出一具尸體來。

走進牢房,漆黑的甬道上,點了一溜火把,地面上還有幾具尸體沒來得及搬出去。丁殿忠站在重犯牢房門外,不知想些什么。

錢四爺死了,手腳的鐐銬上有一些刀斧劈鑿的痕跡,脖子上卻沒了腦袋。下手的人很果決,尸體上的斷茬平整,班房里的墻上、地上全是噴濺出來的血跡。

“黑虎寨的人真是厲害,悄無聲息地摸進牢房,還想將人救走。若不是被獄卒發現,沒準還真成功了。”丁殿忠的語氣里,聽不出什么情緒。

“死了多少人?”丁獻問道。

“七名獄卒!幸好牢頭有事外出,不然,這人也能活著走出大牢。”

重囚、死囚的鐐銬,連著班房的墻壁,鑰匙則由牢頭隨身保管。

“黑虎寨來了多少人?”

“六個,帶著人頭,全跑了。”

“城門口沒攔住?”

“這些人動作很快,消息還沒傳到城門口,他們就已經殺到了,南城門死了兩個衙役。”

段天罡突然想到了什么,問道:“進入牢房的有六個人,外邊不可能沒人接應吧?”

“獄卒里有他們的暗子,領著六人進了牢房。監獄外,還有兩人接應。”

“這次他們一共來了十二個人,還有四個人去哪了?他們從南城門一共跑出去了多少人?不好……”陡然間,段天罡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煞白,語氣顫抖地問丁獻:“大哥,巡城司……還沒……沒安排人吧?”

丁獻登時臉色大變,喊道:“你快去看看!”

段天罡轉身就走,大步地向外跑去,一邊跑,一邊渾身哆嗦著。嘴里喃喃道:“別出事,不會出事,不會有事的……”越想越是心慌,走出牢房時,卻已手足酸軟。

騎上馬,一路向朱雀大街飛奔而去,沿途的行人被嚇得紛紛躲避。段天罡已顧不上這么多,一口氣跑到家門前,看著半掩的大門,心中愈發忐忑。

跳下馬來,跌跌撞撞沖到門前,輕輕一推,門開了,門內傳出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段天罡瞪大了眼珠子,心里空空蕩蕩,忍不住高聲大喊:“錢叔!謝叔……”

錢彬斜躺在門房的地上,脖子上的血跡已經凝固。

段天罡眼中的淚水,嘩嘩地流了下來,一邊拿手擦拭,一邊向院內跑去。內院里的血腥味更濃,秀芳、露濃、寒月的尸體橫在地上,段天罡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

東廂房內,林佩環的趴伏在地上,身下是一大灘血跡。段天罡顫抖著伸手將她翻轉,嬌美的臉上早已毫無血色,一片蒼白。段天罡嗚嗚地哭嚎著,將自己的臉貼在她的臉上,林佩環的臉早已冰冷、僵硬。

西廂房內,齊萱斜倚在墻根,明亮的雙目仍圓睜著,顯出晦暗的色澤。左手垂于地,右手全是血跡,攤開在小腹上,胸口的血浸透了衣裳,淌在地板上。

段天罡緊緊擁住了齊萱有些僵硬的尸體,眼角崩裂,淚水混合著血水不住往下流淌。他顫抖著雙手,哆嗦著想替齊萱合上雙眼,但是剛一松手,齊萱的眼睛又睜開了。

段天罡不知道該怎么宣泄自己的情緒,只是抱著齊萱嗷嗷哭嚎。

垂花門處丁獻扶了管家謝運走進來,謝運來胸口中了一劍,當時昏死了過去,丁獻發現他還有呼吸,便將他喚醒,扶了進來。

謝運來擔心自己撐不住,有些話必須要在死前告訴段天罡。

“公子!”謝運來的聲音沙啞、無力:“老奴無能,沒有……保護好兩位姑娘,老奴……該死。”

說著,謝運來就要往地上跪,丁獻扶住她,輕聲說道:“你不是有話要說嗎?”

謝運來似乎想起了什么,也不再堅持,低聲道:“老奴枕頭下,有兩位姑娘的房契和地契,是她們在采石村的產業。交給了老奴,卻不讓老奴告訴公子。兩位姑娘說,家里人多,這些地每年都能收些租子……”

段天罡輕輕放下齊萱,顫抖著起身,眼中淚水滾滾而下。一步一頓地走到謝運來身前:“謝叔,好好養傷,大哥,替我照顧好謝叔!”

言罷,段天罡轉身向門外走去,恰好丁殿忠帶了一群衙役,見狀攔住了段天罡:“你要去哪里?”

段天罡抹了臉上的血淚,說道:“丁伯伯,麻煩你安排人,幫我將……將她們安葬了。”

丁殿忠抓住段天罡的手,聲音里透著憤怒:“我問你,要去哪?”

段天罡看著丁殿忠,情緒卻平靜了下來:“她們死了,總要有些祭品。”

“你要去報仇?”

段天罡不語,報仇!是的!楊九子也好,錢旸也罷,這一刻,段天罡發誓,無論天涯海角,必滅常安堂。

“你去哪里找他們?”

“天涯海角,總能有找到的時候!”

“你走了,平難軍怎么辦?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仇恨,是整個栗源城十幾萬百姓的仇恨!”

丁獻將謝運來扶到椅子上,又走到段天罡面前:“三弟,大哥陪你去!”

丁殿忠大怒:“胡鬧!你們想去殺誰?那些人在哪里?什么時候能報得了仇?我把平難軍交給你們倆,你們就是這么帶的?”

“丁伯伯,對不起,我辜負了你的信任,可是,不報這個仇,她就永不瞑目!”段天罡指向圓睜雙眼的齊萱,眼里的淚水汩汩而出。

丁殿忠對著齊萱的遺體說道:“齊姑娘,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我求你,給他們一些時間,讓他們殺盡所有黑虎寨的土匪為你報仇,可好?”

“我知道,你死不瞑目,你不甘心。”丁殿忠捶著胸口,聲音發顫:“我也不甘心!身為城尉,不能守土安民,我愧對你們!但是,我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去送命!齊姑娘,你也不希望如此吧?”

齊萱的雙目,緩緩合上,眼角卻有淚珠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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