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唯有殺之,除之后快
- 搶個首富當夫君
- 酒釀蛋
- 3370字
- 2019-12-06 18:07:12
緗帙睜眼,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麻煩你了,不過還真是挺舒服的。”
身后響起依云的笑聲,她疑問道,“我說錯什么了嗎?”
“并不是,只是公子倒真的很客氣。”
緗帙打著哈哈,不甚在意地說,“我也不是金貴的人,怎么來都行。”
依云抿嘴一笑,“像您這般的公子,真是不常見。京城的那些貴公子,可個個都跋扈得緊。”
“是嗎?那君璟呢。”
話一出口,緗帙便后悔了。好端端的,為什么自己要提他?
依云想起之前的傳聞,試探地說道,“公子他人很好,不驕不躁,也和您一樣是好伺候的主兒。不過,除了您以外,公子也未和別的人如此親近。”
緗帙干笑兩聲,“我和他嘛,也就那樣,不熟不熟。”
見他似乎不愿提起這件事,依云也不再多言,“按了一會兒,應當是好一些了。不過公子好像今日很累,依云扶您回屋休息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朝她擺了擺手,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屋,衣衫未褪便躺下了。見到了陵妍,知道了師父的顧慮,被告知君璟下個月成婚······
今日真是發生了太多事,讓她有些應接不暇。腦子這樣想著,很快便睡了過去。
門外,依云站了很久,直到確定緗帙睡過后,她悄悄出了園子,離開了君府。
房間里,君璟站在書桌前,桌上有一副畫卷,畫上是一名男子和女子,男子揮斥方遒,女子則在旁焚香燃燭。兩人說不出的恩愛和睦,眉眼間均與君璟有著幾分相似。他靜靜看著,眼里追憶潛藏。
緗帙,若我再強大些,不被人所牽制,我便不會做不情愿的事。我的身邊人是你該多好?
從我在島上,見到了南卿,便知道與你們會有下次見面,只是不知這一天會來這么早。
爹娘在世時,君氏、南氏皆在明安大陸有一方天地。可外人不知道的是,當時的月家在大陸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當年三家曾有結盟,達成一致互不干涉、打壓。幾家當家人私下也相交甚好,那些日子,三家自是風光無限,我自幼時,也深受萬人愛敬。
然,天不令人愿,這種格局維持得并不算久,這種商人當道的局面自是為皇室所忌憚。當年先皇為打壓我們三家,花了好幾年的時間布局,他手中棋子分布得恰到好處,步步為營,加上朝中皇室黨羽的力量,很快,三個當家生出嫌隙,當初和睦的關系層層瓦解。
月家當家人,月敘,早為自己準備了后路,他向皇室交出大部分產業,自己遠走邊疆,洗脫了欲加之罪。所有擠兌皇室的罪責一一落到了爹和南氏一族······
爹娘走后,至我成年之間這段時歲,我在張叔的幫助下,苦修商道,至及冠,方有一番成績。
待到半年前,我從線人口中聽到了一些消息,方心生想法,若是想了解更多的真相,只有從月家深入,如此,方可撥云見日,弄清未解之謎。
爹娘,不可枉死。而若想君氏永遠在大陸上立足,也只有一步步壯大,經營關系,不禁是與民間、各商會,更重要的是取得皇室的信任。此一路任重道遠,更是不能輕言放棄······
這些,我都想說與你聽,我曾想,也許有朝一日你我會成為爹娘那般,琴瑟和鳴。可是現在,我就要迎娶月嬋湲,系于你的情,何時才有佳音呢?
月府,此時臨近黃昏,府內各院都點起燈來。
馬車在府外停穩,雙華扶著月嬋湲下了馬車。
“小姐,老爺有事,讓您去前廳。”
一小廝早已等候良久,見著她回來便立刻上前稟報。月嬋湲倒是有些意外,爹爹回來了?
“小姐,老爺回來了。”
雙華扶著月嬋湲,語氣里也都是欣喜。月嬋湲微微一笑,“我知道了。”
到了前廳,月敘和月夫人正端坐著,他的身形不再像記憶中那樣挺拔,人到了中年,倒是發了福,許是因為常年在外的原因,臉上也是飽經滄桑的模樣,她心下忍不住心疼。不過爹爹常年不著家,如今一回來這樣正經,莫非是有什么大事發生?
“爹,娘,嬋湲回來了。”
端端正正地福了一身,她舉止投足間皆透露著大家閨秀的風范。月敘聽聲抬起了頭,見女兒正站著,忙放下茶杯。
“嬋湲回來了?我的女兒真是出落得愈發水靈了!”
“可不是,老爺你常年在外,不知這些年有多少京城的公子哥上門提親呢。”
說話的是月嬋湲的娘親王氏,從小她就讓她學習詩書禮儀、琴棋書畫,她對自己培養出來的女兒自是十分驕傲!
“爹娘過譽了,嬋湲再好也都是爹娘教育的,養育之恩,嬋湲永記在心。”
“好,好!真是我月敘的好女兒,雖為女兒身,道理禮儀卻是不必男子差!更遑論是那兩人的——”
月敘說到興頭處,王氏突地咳嗽兩聲,他忙反應過來,“嬋湲啊,你這樣懂事,爹甚是寬心。爹這一去多年,對你的關心栽培也是少之又少,你可會埋怨爹爹?”
“爹哪里的話,嬋湲并不這樣想。如今爹爹回來了,正是享天倫之樂之時,嬋湲定會好生盡孝。”
“哈哈哈,我的嬋湲伶牙俐齒,心思玲瓏,我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決定了。”
“決定?”
月嬋湲幾句話說得月敘甚是高興,連忙拉著她讓她坐下。不過月嬋湲卻聽到了他話中的關鍵詞。
“哈哈,夫人,我倒是忘了,嬋湲還不知道這事兒!”
聞言,月嬋湲看向王氏,臉上滿是不解。見此,王氏向她坦言道,“湲兒啊,你還不知道,你爹這次回來是為了你的婚事!”
“婚事?”
緊握著手中繡帕,她心中一時難掩激動,“可是和君璟······”
“正是。”
王氏溫柔一笑,臉上都是為女兒高興的神色。
“嬋湲,你知道當初爹和君璟的父親君晟,為你二人結下的娃娃親。今日我早已跟邀君璟談過,并定下了你們的婚期。就在下個月初十。”
月敘嘬了一口茶,似追憶起以往。他的話卻令月嬋湲有些坐不住。和他成婚,下月初十?前幾日還在為此事煩憂,今日便得知如此喜訊,真是老天眷顧!
轉念一想,君璟和那人的事又讓她輕蹙起眉頭。月敘發現了她的異樣,“嬋湲,你這是,不開心嗎?”
“非也,爹爹。只是,”她擔憂地忘了一眼雙親,琢磨著該如何說,“只是,不知爹爹可曾聽聞巷陌傳言。”
“哦,有何傳言?”
“這······”
月嬋湲將視線投向王氏,見她點頭,便說,“爹爹未在京城,只怕不知,有一男子,住進了君府,把君璟迷得神魂顛倒。嬋湲擔心······”
“什么?竟有這等事!夫人也知道,為何不告訴我?”
“老爺,這種事妾身如何說與你聽啊。”
“混賬!什么人敢如此,君璟這樣豈不是給我們月府不堪嗎?”
月敘氣得一拍桌子,茶杯都被震得掉下,見此,月嬋湲忙道,“爹爹息怒,此事怨不得君璟,都是那男子妖魅惑人。嬋湲本不愿將此事告知爹爹,可是我不日便要嫁進君府,有這等流言,嬋湲卻不知婚后該如何自處。”
月敘的怒氣漸消,思忖著。月嬋湲看了看王氏,王氏示意她稍安勿躁。
“嬋湲,你放心,此事爹爹定不會讓你失望的。笑話,我月敘的女兒,豈能由別人騎在頭上?夫人。”
“老爺?”
“找機會,讓那男子離開京城,若是不從,便殺了他。”
“這,不太好吧?”
聽到殺字,王氏的心一驚,月敘卻說,“有什么不好?若是跟月府過不去,那便是跟我月敘過不去,唯有殺之!除之后快。”
月嬋湲心中震驚也不亞于王氏,爹爹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難道是在外見慣了生死殺戮?
“娘,您有何事?”
“嬋湲,你過來。”
月敘走后,王氏將她召去。說話前她讓丫鬟關了門,月嬋湲不禁有些好奇,“娘,您要說什么啊?”
“嬋湲啊,你可是也發現你爹爹的變化了?”
“嗯。”
想起在前廳爹的喜怒無常,月嬋湲頗不習慣。
“唉,老爺早年為了這個家,付出了許多,甚至不惜親疏友離,將月府漸漸壯大了起來。如今他也經年累月在外,許是將世事殺伐看得太多,終究是染了些戾氣。”
“娘,我知道,爹爹是一心為這個家,才不得已的,嬋湲并不怨怪爹爹。”
“你沒有怪爹爹便好。好在老爺如今回來了,張羅著你的婚事,今日也是為了你才出此言論。不過轉頭一想,老爺說得也沒錯。我們做爹娘的,只愿見到我們的女兒風風光光地嫁出去,不受任何人的氣。即使在某些時候使些非常的手段,也都是不讓你受苦。”
“娘,你說的這些嬋湲都明白。”
“我的好湲兒,娘看著你長大,這都要出嫁了,娘才覺得舍不得。”
王氏握著她的手,目光間都是慈愛,月嬋湲將頭埋進她頸窩,軟言道,“娘,嬋湲雖是嫁了,可同在京城,嬋湲一定天天回來看您的。”
“你這傻孩子,哪有嫁了出去天天回娘家的,說出去這不是讓外人恥笑嗎?”
“娘,我才不介意人家說什么。只要能看見娘,嬋湲做什么都可以!”
自她長大后,愈發知禮,便很少如這般依賴自己。心想著女兒即將出嫁,王氏輕拍著她的背,語氣也柔和了下來,“湲兒啊,你放心。你只管風風光光地嫁出去,其他事都不用操心,爹和娘會幫你擺平一切的!”
聞言,月嬋湲的手又收緊幾分,汲取著娘親身上的溫暖。一想到就要嫁給君璟,臉上都是幸福的笑意。
與雙親一同用過膳,月嬋湲又跟爹娘聊了很多小時候的趣事,才回房歇息。剛繞過走廊,有小廝過來傳話。
“小姐,那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