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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解開謎團(tuán)142

  • 饕魂鎖
  • 歲歲秋姿
  • 8703字
  • 2022-11-18 21:05:00

一直都很安靜的子婧忽然掙脫起來,是要做給大家看,以揭穿崔更生假心假意的面孔。兩邊的黑西服立馬拉緊控制她。

這一幕重挫明文軒繃緊的心弦:“好。”他終于松了口。

子婧拼命的搖頭,是要告訴明文軒不可以妥協(xié),不可以放棄。

一陣海風(fēng)吹掉她的頭套,在所有人看向她的剎那,子婧的眼睛卻掠過明文軒看向了高處。她的心房再次鼓脹,仿佛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自天邊而來掀掉了她的頭套。她尋到了力量的來源,是緣于不知明的默契,還是感應(yīng),她無暇去想。

明文軒循著子婧的目光看到擺放整齊的聳天高的箱子上方蹲著一個人。那個人就像一頭獵豹正注視著現(xiàn)場的一切。他的黑袍被風(fēng)吹的獵獵而動,就像一面旗子在天邊飛揚。

大大的帽檐遮住穆尚存的眼睛,冷酷而又神秘讓人難以捉摸。唯一可以揣度到的便是他因子婧而來,子婧激動的神情已經(jīng)說明一切,就連崔更生也頗為謹(jǐn)慎的移了移步子,擋在子婧身前。

穆尚存霸氣的朝崔更生擺了擺食指,示意他讓開。崔更生已經(jīng)領(lǐng)悟到另外一層意思,那便是讓他放了子婧。

怎可就此妥協(xié),崔更生朝心腹使了個眼色,心腹提槍朝穆尚存打去。

身子微微一動,穆尚存輕松的躲了子彈,但也徹底被激怒,他站起身來,從高處彈跳沖來,動作利索麻利,不光是崔更生的手下,就連明文軒也為保護(hù)子婧挺身而來。

頓時槍聲一片,在崔更生的帶領(lǐng)下,身后的一群人亂槍朝穆尚存打去。驚奇的是,如雨的子彈噼里啪啦的又被穆尚存的手臂擋了回去,傷倒一片人。

崔更生見硬拼不行,就立馬從后面勒住子婧的脖子,他拿槍指著子婧的腦袋,對穆尚存說道:“你再近一步,我就打死她。”

子婧難過的閉上眼睛,她希望母親在天之靈不要看到這一幕。

明文軒用槍指著穆尚存,質(zhì)問道:“你是誰?到底要做什么?”即使知道穆尚存是有心要救子婧,他也別無選擇的只能站在崔更生一邊以他為敵。

穆尚存朝明文軒的方向看了一眼,雖然眼睛隱藏很深,但嘴角卻挑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抬起手,指端夾著一枚子彈,是一枚咼軍特質(zhì)子彈,彈頭冒著一縷青煙,帶著點星星之火,風(fēng)帶走火光吹向遠(yuǎn)方,忽然,不遠(yuǎn)處發(fā)生一聲震天響的爆炸聲,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所有人都傻了眼。崔更生大感不妙,猛然松開了子婧,朝火源跑去。傷勢不重還能動彈的手下也連滾帶爬的跟隨他而去。一部分警員也在第一時間朝失事地點趕去。

明文軒放下槍立馬走到子婧身邊,警惕地看著一身黑衣站在風(fēng)中的穆尚存:“你到底是什么人?”剛才看的太過真切,他知道這起爆炸與穆尚存脫不了干系。

明文軒身邊的警員也漸漸圍上了穆尚存,子婧見狀慌忙說道:“文軒,他就我的救命恩人。”

明文軒毫無半點謝意,目中的猜忌多了幾分醋意,他對穆尚存說道:“救人總要有個理由。”

穆尚存沉默的轉(zhuǎn)身離開,他的出現(xiàn)只不過是為了從崔更生手中救出子婧。

明文軒拿槍對準(zhǔn)穆尚存:“傷了這么多人,你總要跟我回警署走一趟的。”

子婧心慌意亂的擋住槍口:“文軒,至于他救我這件事,我會向你解釋清楚的。他不是壞人,你放過他,好不好?”

明文軒頗為震驚的看著子婧敢為他人擋槍,心中說不出的憤怒,他一把拉開子婧,發(fā)現(xiàn)穆尚存背對他而立,身形挺拔,全身上下有一種目中無人的孤傲。

“抓住他。”明文軒朝警員命令道。

警員立馬朝穆尚存沖去。

“噼啪。”穆尚存一個旋身掃腿,幾個近前的警員被踢倒在地,下一波警員還未近身,他一躍而起跳上高高的箱子,就仿佛會輕功般彈跳著飛到天邊,消失的無影無蹤。

就這么走了,輕松的就像一道自由來去的風(fēng)。明文軒只感到喉嚨干澀,解開領(lǐng)口的一個扣子,還是覺得胸口憋悶。

“文軒。”子婧懂法,知道穆尚存?zhèn)死響?yīng)被帶去警署,可他身上有傷,她忍不下心才要阻止,卻又讓明文軒當(dāng)眾難堪,自感自己做了錯事。

明文軒看一眼周圍的警員:“看看那邊情況。”

剩下為數(shù)不多的警員也紛紛離開。只剩下子婧,明文軒才憤懣的問道:“為什么不告訴我?”

子婧錯愕的抬眼望著他,張口結(jié)舌。

看著子婧裝迷糊的樣子,明文軒補(bǔ)充道:“他屢次救你的原因,你知道。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也是才知道不久的。還未來得及告訴你。”子婧說著將穆尚存有關(guān)鴻蒙古朝那段事講了出來。

明文軒聽得出神,差點忘記那邊還有大火急救,當(dāng)一陣陣濃煙熏撲過來,他拉著子婧朝安全地點走去:“你說他把你當(dāng)成了他愛人的轉(zhuǎn)世。子婧,這種哄騙女孩子的伎倆,你也信?”他的醋意在無限的暴漲,子婧以這么天真的口吻講述那個身手了得穆尚存,明文軒瞬間便覺得自己低到了塵埃里,尤其是這么荒唐的理由都可以讓子婧情愿為他擋槍,他的心簡直要碎了。

子婧的手被他拉著生疼,隨著他忙不迭的邊往前走邊說道:“文軒,你不要生氣。這些我也是不信的,但他確實救過我的命。”

明文軒停下步子,嚴(yán)肅的盯著她:“若是一個殺人犯救過人,法律就會赦免他的罪嗎?”

子婧被問住了,仿佛一枚釘子刺入心上,猛地一疼,無措而又驚恐。

明文軒咬了咬牙說道:“不會的。”他竭力在控制自己對她以最大的委婉和柔和,只是目前,他的底線已經(jīng)被她擊破了,他處在失控的邊緣。因為從她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甚至是寸縷般的神情無不在為這個滿口胡言的穆尚存擔(dān)心。

“你會抓他。”子婧囁嚅道。

“今天他傷了這么多人,抓他,是我的職責(zé)。”明文軒拉著她又往前走了幾步到了車邊,拉開車門,對司機(jī)說道:“送子婧回去報館。”

子婧這才想起報館早已出了事,正要上車的她停下動作,她轉(zhuǎn)過身來:“陸社長出事了。”

正要返回碼頭的明文軒猛然轉(zhuǎn)過眼睛:“你說什么?”

“陸小直被人一槍打死了。殺死他的人,正是抓我來的人。”子婧的眼淚如晶瑩的珠子失了控,一顆顆落下去,發(fā)出撕裂人心的脆聲。

明文軒的發(fā)絲和衣角被風(fēng)吹的翻飛起來,身體在風(fēng)中微微顫抖,好像從小到大第一次在風(fēng)中這么無助而又脆弱。

******

兩日之后,在鄱陽最大的墓地為陸小直舉行葬禮。政商界的友人都來為年輕的陸小直送行。

寒風(fēng)席席,高木瀟瀟。一個個身穿黑色衣服的人凝重的看著牧師為陸小直做禱告。啜泣聲伴風(fēng)而來,壓抑的極大的痛苦。

子婧站立不穩(wěn)的被明文軒摟著肩膀。他就像一棵大樹,承受她所有的悲傷。陸小直是為救她而死,知道內(nèi)情的人看她的眼睛是怨恨的。

葬禮結(jié)束,一個人出現(xiàn)在子婧跟前,是明文軒的母親張秋枝。她左邊站著司機(jī)撐傘,右邊是攙扶著她的花姨。

“媽。”明文軒擔(dān)心道。

張秋枝渾濁的眼睛直直的對著子婧:“子婧小姐,我想有些話攤在明面說對誰都有好處。”

“媽,你這是要做什么?”明文軒不解道。他不懂母親為何要用這種口吻和子婧說話。

“伯母。”第一次見自己時,張秋枝就竭力反對子婧隨明文軒回家,她對子婧有很大的成見。此刻,她的到來無疑之中,讓子婧害怕。

張秋枝冷硬對著她:“文軒是我唯一的兒子。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請你離開我的兒子。”

被人當(dāng)眾拒之門外的話說在臉面上,子婧僵住了。

明文軒是袒護(hù)子婧的,更要表明自己鮮明的立場,他說道:“媽,是我追求的子婧。我喜歡她。”他拉緊子婧的手舉起來:“我不會讓她離開我。”

張秋枝猛的站立不穩(wěn)。明文軒公然駁回她的面子,對她心里的沖擊很大。

花姨攙扶著張秋枝,再也看不下去:“少爺。別人都說這陸小直是因為子婧而死,夫人可是擔(dān)心你的安危啊。”

“這件事,我會調(diào)查清楚的。”明文軒道。

“文軒,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警署的督辦了。你還調(diào)查個什么勁兒。”張秋枝身體微微顫抖:“你盡快去市政府資金科報道。還要和這個女人劃清界限。”張秋枝指著子婧,說話時口齒咬的很緊。

明文軒因為前兩日帶人查處碼頭的貨,已經(jīng)嚴(yán)重違規(guī)。市政府已經(jīng)駁回明文軒申請保留原職(督辦)的請示。上級部門若不是看著明發(fā)志的面子,可能連資金科的位置都保不住。就在昨天,短短一個上午,警署的警員被換掉百分之八十,分流去各個單位。就連杜杰也被發(fā)配至環(huán)境保護(hù)局。沒有基層警員的支持,明文軒相當(dāng)于被架空。

“不是只有督辦才能調(diào)查案件。”明文軒底氣十足道。

張秋枝吸了冷風(fēng),咳嗽起來。明文軒立馬攙扶住她,心軟道:“媽,有什么話,回去再說。這里太冷。”

明文軒的舉動溫暖張秋枝的心,她老淚縱橫的說道:“文軒,媽這都是為你好。子婧她,只會給你帶來麻煩。離開她,好不好?”她懇求道。

子婧無聲的落了淚,她被這份母愛感動了。

明文軒將母親送上車,回來時看到子婧孤落落立在風(fēng)中哭,忍不住擁她入懷。

“文軒,是我害了陸社長。我對不起陸社長。”子婧自責(zé)道。

“是崔更生害死了他。”明文軒目光堅定的對著子婧:“崔更生會為此付出代價的。”他自然知道崔更生只不過是拿子婧要挾自己放棄那批貨,歸根到底是自己害死了陸小直。

子婧不寒而栗的看著明文軒雙目攝人的光澤,腦海中那個禮帽男犀利的眼神一閃而出。“你會殺了崔更生?”子婧怔怔道。似乎還有一絲親情的牽絆,讓她軟心。

怕是自己嚇住了子婧,明文軒眼睛回歸溫暖:“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不要再為陸小直的死自責(zé)了,這不怪你。”

******

明文軒失去了警署督辦的職位,兩日之后,他必須去市政府資金科報道。是必須。否則,等待他的將會是調(diào)查。是因為崔更生的貨物在碼頭,就在他明文軒的眼皮子底下被大火燒成了灰燼。崔更生遭受了巨大的經(jīng)濟(jì)損失,雖然大家都看到穆尚存用非常神奇的戲法將那些貨點燃,可明家有錢,崔更生眼前最著急的是挽回?fù)p失,就把這筆賬算在明家頭上。這兩日,崔更生四處奔波在告狀,狀告明文軒執(zhí)行公務(wù)不當(dāng)。警署給他的答復(fù)是,明文軒屬正常執(zhí)行公務(wù),并無攜帶易燃易爆品進(jìn)入碼頭,整個調(diào)查過程也并無違規(guī)之處,貨物突發(fā)自燃與警署無關(guān)。

這件事已經(jīng)對明發(fā)志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在這節(jié)骨眼上,明文軒不想再給父親添堵,表面是同意市政府資金科那個職務(wù)。實則,他有了一個為陸小直復(fù)仇的計劃,是專門針對崔更生的。

“叮叮叮。叮叮叮。”一大清早,明家的門鈴就急促的叫起來。

花姨打開門,是個粉面高個的年輕人,似乎在哪里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對方倒是很有禮貌的先開口:“阿姨,我是明文軒的同事,叫杜杰。我有急事要見他。”

花姨這才想起來曾經(jīng)見過一面的年輕小伙,立馬就請進(jìn)門。

明文軒正要出門去找子婧,正巧看到進(jìn)門的杜杰,很是意外的看著他:“有事?”

“急事。”杜杰重重地點點頭。

明文軒看一眼旁邊眼睛睜的斗圓的花姨,一只手耷在杜杰肩頭:“邊走邊說。”

花姨好奇的望著他們一起上了車,脖子一直伸著很長,卻一個字都聽不到。

明文軒將車開出了大大的院子,停在路邊:“到底怎么回事?”

杜杰說道:“今天早上我正在收拾東西時,從法醫(yī)那里聽說倉木的案件有突破了。崔更生的貨物起火那天,不是有一個奇怪的人好像會點輕功不是,當(dāng)時亂槍打他時,他竟然沒中一槍,反而還將子彈給擋了回來,傷了很多崔更生的手下。對他們進(jìn)行調(diào)查時,發(fā)現(xiàn)那些傷者的傷口和倉木一樣。”

“是你說崔更生手中有咼軍的槍支?”明文軒狐疑的看著他。

“這是其一,其二便是那個亂槍打不死的兇手,是不是和倉木的死有關(guān)?”杜杰分析道。

明文軒嘆了口氣。這件事,他早已思考過了。那個叫穆尚存的人多次救子婧于危難之中,而倉木出事那晚,也正是子婧差點死在倉木槍下才被穆尚存給及時救下的。當(dāng)時沒有人看清來去之快的穆尚存是怎么打死了倉木,而前兩日發(fā)生的事情,重現(xiàn)了倉木的死法,是被打出的子彈反射致死的。毫無疑問,倉木是穆尚存所殺。目前,只有明文軒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明文軒想了一下,對杜杰說道:“我想留你在警署,你愿意嗎?”

杜杰眼前一亮:“當(dāng)然愿意了。把我分流到那個什么局,我是壓根就不想去。”

明文軒沉了口氣:“我去和署長說。”

“謝謝明哥。”杜杰興奮道。

“好好調(diào)查那個子彈打不死的人。”明文軒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很關(guān)鍵。”

“是。”杜杰高聲道。

關(guān)于將杜杰留在警署這件事,署長還是很給明文軒面子的。畢竟杜杰只是一個小職員,沒有人會在意他的去留。署長留下杜杰,就等于給自己留了明文軒這條躋身權(quán)貴的后路。

處理完所有事情,明文軒見到子婧時已經(jīng)時近中午了。這兩日,整個報館都沉浸在陸小直社長離世的悲傷之中。

坐在溫暖的咖啡館中,子婧望著對面的明文軒:“警署對陸社長的調(diào)查有眉目了嗎?”

“正在調(diào)查。會有消息的。”明文軒目光黯然。自知如果這個案子放在署長手中,可能永遠(yuǎn)不會有結(jié)果。畢竟崔更生和署長是舊相識。

子婧嘆了口氣,雙手捧著杯子,是焦慮,持續(xù)的焦慮和不安。殺死陸小直的人一天找不到,她就心一天就不得安寧。

“我可以向警署提供線索的。那個殺死陸社長的人,我記得他的臉。”子婧說道。

“你忘了。警署已經(jīng)派人向你取證過了?”明文軒提醒道。

子婧憂心的問道:“可不可以畫出兇手的肖像。這樣是不是更有利尋到那個兇手。”

明文軒不是沒有想過畫像,可是眼下,警署為了將他掃地出門,正在進(jìn)行十年不見一次的人事變動,所有人都換掉了,在這亂世,哪有人還會這么細(xì)心的調(diào)查一個殺人兇手。前兩日,他們對子婧的取證,無非就是走過場。

“子婧。找到兇手并不難。只要崔更生愿意交出他。”見子婧為之一怔,明文軒補(bǔ)充道:“也不排除,崔更生雇兇殺人的嫌疑。”

子婧心中略有慌亂,目光游離不定。若是崔更生讓他們亂殺一氣,那么他的心骨肉自己若不是穆尚存的營救,或許會如陸小直一樣死在他的手中。

“子靖,我打算好了。讓崔更生自己說出一切。”明文軒昂起頭來:“華文沒有了陸小直,眼下這時局,又沒有人敢接手華文。不出兩個月,華文就會倒閉。我打算買下華文。”

“你要做華文的社長?”子靖驚訝道。陽光照在黑眸之上,晶亮如雪。

“不。是你。”明文軒鼓勵的望著她。

“我?”子靖更為吃驚。

明文軒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嗯,我相信你會做的很好。”

******

陽光和煦的午后,付將站在辦公室的窗邊借著明耀的日光,看著手中的兩張照片。一貫緊縮的眉頭舒展開來,額頭上的皺紋似在消融淡化。

兩張照片上的同一個人都有著一頭烏黑的發(fā)和明亮的眼眸,甚至連溫婉的笑容都能暖入人的心窩。這個人就是子婧。

“嗯,很不錯。”付將很少如此嚴(yán)肅的認(rèn)可某事。

林音溫文爾雅地站在他的身后:“都統(tǒng),我差人去華文找子婧做采訪,雖然被拒絕了,但還是被我們的人拍了個正面照。是專程拿回來讓您過目的。”

“林醫(yī)生,有心了。”付將緊緊的捏著照片:“這邊雄丘的調(diào)查隊也有了新的進(jìn)展。已經(jīng)確定子婧就是桓蘭村逃出的幸存者。”他站正身子,口吻含著輕嘆:“以此來看,這段時間,發(fā)生在鄱陽市針對咼兵的一系列事件總算是有個眉目了。”

“都統(tǒng)。你認(rèn)為子婧是有目的的報復(fù)?”林音西裝革履的立著,時不時的推了一下掛在臉上的眼鏡,顯得十分謹(jǐn)慎。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付將說話一向模棱兩可,留有余地和空間給人思考。

“都統(tǒng),我們的人是死在了那個怪人的手中。”林音擔(dān)心付將會提前對子婧動手,卻不想付將出其不意的打斷了他的提醒,反而很少這么有失穩(wěn)妥地說道:“林醫(yī)生,我知道你的意思,先不打掃驚蛇。通過這個女孩,我們要收網(wǎng)的人不僅僅只有那個怪人,還有明家公子。”

林音溫和的目光微微一滯:“是因為明文軒知道了桓蘭村的事情。”

“咼兵血洗桓蘭村,是不能讓這樣一個有呼風(fēng)喚雨的能力的人知道的。”付將露出暗示性的笑容:“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屬下明白,我會盡快安排人跟蹤明文軒。”林音領(lǐng)命道。

“很好。”付將覺得林音是個人才,不僅限于醫(yī)學(xué),他的才華可以使鐵骨錚錚的部隊?wèi)?zhàn)無不勝。

林音出門時,正好看到雄丘。因為身上還綁著繃帶,他穿得是寬松的便裝,一路走來整個人跟在風(fēng)中晃蕩似的搖擺。

“林醫(yī)生。”雄丘匆忙朝林音點頭。

“好。”林音點頭笑了一下。

雄丘與他錯身走過,林音回頭看了他一眼,就若有所思的離開了。一直住院的雄丘這幾日不同尋常的忙碌,每日輸水之后便有車接他離開。雖然付將已經(jīng)把自己作為他的心腹,可是一直是付將心腹的雄丘卻始終沒有將他作為并肩作戰(zhàn)的戰(zhàn)友,反而還有那么點對立,能讓林音能淺淺的感受到。

不過林音倒是權(quán)力十分坦然,不爭不搶,只對自己最感興趣的東西充滿極大的熱情,那便是他想要找到的那個怪人。

雄丘走進(jìn)付將的辦公室,付將依舊在對著兩張照片發(fā)呆。照片上年輕的女孩被各方勢力環(huán)繞,讓他感到棘手。

中國有句俗話,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子婧便是至關(guān)重要的這一發(fā)。

“都統(tǒng)。”雄丘慌張地來到明光雪亮的辦公桌前,看著半依在椅子上的付將:“人已經(jīng)帶到警備司令部的審訊室。”

付將抬起凝重的眼睛,身上有股冷氣傳來:“崔更生呢?”

“我把他帶到了秘書室,不過已經(jīng)試探過他了,看樣子他是不愿意支付剩下的酬金。還說,要見你。”雄丘回答的簡單有力,一身軍人的做派。

雄丘將照片拍在桌子上:“讓崔更生進(jìn)來。”

不一會兒,崔更生被雄丘請進(jìn)了辦公室。一見到付將,崔更生比見到親爹還激動:“都統(tǒng),總算見到了啊。這段時間,我簡直沒法活了。你一定要救我啊,都統(tǒng)。”

“慢慢說,慢慢說。”付將起身專門給他倒了杯熱水。

崔更生捧著杯子,坐在付將的對面,雙手瑟瑟發(fā)抖:“都統(tǒng),那批貨全燒了。雄丘讓我把剩下的貨款盡快支付,這不太合適吧。貨,我可是一個子都沒拿到。”

“貨從咼國安排達(dá)到鄱陽,是在鄱陽出的事。你不出這個錢,我可是無法回去交差啊。”付將口吻親和道。

崔更生自然知道這是霸王條款,但作為一個商人,他又不甘心吃這么大的虧,就哭喪著臉說道:“都統(tǒng)啊,燒掉那批貨的人我正在派人找,你先緩一緩,好不好?”

“我聽說,燒那批貨的人不是明家公子嗎?怎么,人家不認(rèn)賬啊?”付將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水。

崔更生突然冷靜下來說道:“其實那批貨不是明文軒燒的,是一個會輕功的人干的,他就是用法術(shù)點燃的那批貨。”一會想起當(dāng)時穆尚存手中那隨風(fēng)而去的小火苗,他就有點怕,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件事,付將倒是從咼兵探子中聽說了,不過當(dāng)時的場景,探子也是打聽到的,和崔更生親身經(jīng)歷還是有差別的。付將抬起眼睛:“他為什么要燒那批貨?”

“可能是為了救子婧。”崔更生回憶道:“當(dāng)時我綁了子婧,他從天空飛了過來,連子彈都打不死。”

“他會不會是明文軒的人呢?”付將有意問道。

崔更生推心置腹地說道:“不會的。當(dāng)時明文軒還派警員要抓他,卻讓他給跑了。雖然我沒看到,但聽說他是飛著走的。”

付將沉默地拿起水壺給崔更生的杯子中添滿水:“你想抓到那個人?”

“明家不認(rèn)這筆賬,我訛不到錢。只能去找那個真兇了。”崔更生激動地說道,手那么一抖,杯子中的水灑出了一點,他立馬猛喝了幾口。

“崔老弟,你放心,我會派人協(xié)助你去查找那個人的下落。”付將笑瞇瞇道:“就像曾經(jīng)你出錢買我們的槍一樣。這次連人帶槍,都是免費給你,任你使用的。”

崔更生喜出望外的捧著杯子望著站在跟前的付將,乞討者的神色隱顯于面:“都統(tǒng),謝。”

第二次“謝”字還未說出口,付將就不容他說下去的截斷了他:“但有一點,你得先把這批貨的余款給結(jié)了。”

崔更生又從云端拋落谷底,面上的驚喜變成了比哭還難看的糾結(jié):“都統(tǒng),我還沒用那批貨攥到錢,就被一把火給燒完了。我真是沒錢了。”

付將目光一冷,他轉(zhuǎn)身走到辦公桌前,拿起電話,打給秘書室:“雄丘,你進(jìn)來。”

一般付將在辦公室內(nèi)和人談事情,不方便雄丘知道的,雄丘一般都站在門口候著。雄丘只對付將叫自己的名字產(chǎn)生強(qiáng)烈的行動反應(yīng)。而現(xiàn)在雄丘有傷在身,就在暖和的秘書室等付將的電話。

走得太快,雄丘腹部有微微撕拉的疼痛。推開付將辦公室的門,他看到一身狼狽的崔更生,簡直就像個囚犯,和曾經(jīng)的風(fēng)光簡直判若兩人。

“都統(tǒng)。”雄丘來到付將跟前。

付將一身舒坦的依在椅子上,目光冰冷地看著對面沙發(fā)上一臉迷茫的崔更生:“崔老弟啊。我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啊,這個人情,別說就這一批貨,就是叫你拿命,我想,你也會毫不猶豫的。”

崔更生聽不懂,他忙站起身來走過來,云里霧里奉承道:“都統(tǒng),你的忙,我都是銘記在心的呀。”

“先別忙說這些。”付將擺了擺手:“讓雄丘帶你去見個人。你就知道我付某人的良苦用心了。”

膀大腰圓的雄丘朝比他矮尚半頭的崔更生伸出手來:“請吧。崔老板。”

崔更生狐疑的皺了皺眉,還不忘朝付將諂笑道:“好吧,都統(tǒng),我這就去。”

隨著雄丘來到一樓軍樓電梯口,崔更生看到雄丘在墻上的按鍵上點了一個數(shù)字三。電梯門打開,他們走進(jìn)去。電梯送至他們直接到地下三層。瞬間,冷氣襲人,惡寒裹身。走出電梯,這里陰潮凄冷。一排排牢房整齊的排開,占地面積十分可觀。

在這戒備森嚴(yán)的咼軍司令部竟然有一座這么龐大的地下監(jiān)獄。

走在陰森森的過道上,崔更生看到地下拖長的一道道血跡,在昏暗的燈光下似乎散發(fā)出令人惡心的惡臭。

“雄隊,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呀?”崔更生感到自己的雙腿在發(fā)抖,連聲音都是弱小顫抖的。

“到了。”雄丘在一座牢房前停下了步子。

隔著冰冷的欄桿,崔更生怔住了。牢房的一角蜷縮的一個瘦小的人,當(dāng)她從蓬亂的頭發(fā)下抬起眼睛時,崔更生倒抽了口冷氣,立馬抓住了欄桿:“秋梅?”

“老,老爺?”秋梅混沌的意識仿佛被喚醒,她一點點爬到欄桿前:“老爺。救救我。”

“雄隊?我的夫人怎么會被關(guān)在這里?”崔更生抑制不住激動的情緒。前段時日,秋梅告訴他要回娘家一趟,他還以為她要長住,又加之這段生意不順,心情十分煩躁,也就沒有將秋梅一直未歸的事放在心上。卻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老婆會被弄進(jìn)咼軍司令部。

雄丘雙手插兜,輕蔑的看著地上的秋梅,撇了撇嘴:“她差點死在桓蘭村。至于這件事,你問她好了。”

“桓蘭村?”崔更生立馬蹲下去,問道:“秋梅,你去桓蘭村做什么?”

秋梅流出淚來,啞著嗓子說道:“我還能做什么?若不是你的女兒找上門來,我哪里肯去那窮山溝去找她。”

“我的女兒?”崔更生震驚的睜大眼睛:“你是說冬枝和我有一個女兒?”

“裝什么裝。當(dāng)初,若是知道你還有個女兒,我是說什么都不會跟你的。”秋梅哭的更痛。

“你,見著冬枝了?”崔更生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刺痛她,卻又按捺不住想要了解冬枝近況的心情。

“沒有。”秋梅一想到空無一人的桓蘭村一地的血就怕的全身發(fā)抖。

雄丘打斷了他們:“咼兵在桓蘭村發(fā)現(xiàn)了秋梅,當(dāng)時以為她是要竊取文物密道,差點殺了她。她說是你的妻子,因為咼兵有人知道你和都統(tǒng)的關(guān)系,就暫時把她給帶了回來,予以確認(rèn)。”

崔更生立馬感恩戴德的站起身來,滿含熱淚的說道:“雄隊,真是謝謝你了。沒有你們,我真的不敢想象我的妻子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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