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負己不負卿
- 我叫任阿讓
- 任惜時
- 2333字
- 2019-06-12 00:58:50
時間表:
1638年李阿讓出生
1641年多圖格化名任阿讓入關,偶遇浮屠和尚
1643年李阿讓相遇浮屠和尚,化名為任阿讓,同年任阿讓(多圖格)被青山鎮(zhèn)捕頭廖雙砍去一臂
1644年清軍入關,順治移都BJ城,崇禎帝上吊,大明結束,南明政權開始
1646年張獻忠戰(zhàn)死,大順朝部下繼續(xù)維持,轉戰(zhàn)重慶
1655年浮屠和尚度化,任阿讓白洋淀重獲自由
1657年任阿讓到達成都,與關浪結拜,時年十八歲
“暮春欄檻有佳期,公子開顏乍拆時。翠幄密籠鶯未識,好香難掩蝶先知。”成都城醉春樓中,有一女子,體帶蕊香,身子輕薄,氣息嬌弱,走起路來也細柔無聲,每至盛夏,清香更濃,常常招來蝴蝶相隨。
為此,眾公子常常一擲千金,只想求得一夜風流,卻是難以如愿。大家不知女子來歷,也不曉其芳名,只道她總身著紅衣,所以大家喚她做紅衣姑娘。
醉春樓的老鴇也是不俗之人,下至販夫走卒,上到王侯將相,三教九流,無所不通,她雖然為人心狠毒辣,但對這位紅衣女子卻禮待有佳,只因她心中深知這位姑娘與大順朝淵源頗深,稍有不慎,這好不容易支起的皮肉的買賣怕也是做到頭了。
這日黃昏,紅衣女子香房中,居然坐有一男子,男子身材倒是魁梧,面相剛烈,只是皮膚黝黑,一身匪氣,動不動就將小指扣弄牙縫,讓人生惡。
“張督衛(wèi),小女子再敬大人一杯。”紅衣女子說罷便將杯中玉液飲盡。
張督衛(wèi)雖外表粗俗,但也不是什么陰險之人,看到心愛的女子這樣喝酒,有些不舍,趕忙道:“姑娘你不要多飲,有何事但說無妨。”
女子緩緩將纖臂抬起,輕紗遮面,居然啜泣起來。張督衛(wèi)更是心疼了,慌忙道:“姑娘,我最怕女孩子哭了,有什么事情你說嘛。”
“官人有所不知,小女子心里好苦。”說罷哭得更厲害了。
張督衛(wèi)急得站起身來,問道:“姑娘你說,是誰欺負你了,我張百寬絕對饒不了他。”
“不瞞官人,我本湘女子,家中日子苦是苦些,卻還過得下去,父母勤勤懇懇,對我更是疼愛有加,哪想那年有一匪人卻殺我父母,屠虐家族,掠奪家財,雖然幸得茍活,但他卻逼我落得紅塵……”說話間更是泣不成聲。
張百寬大怒,使勁一拍桌板,將碗筷酒杯震起,原本黝黑的臉更是深沉。
“你說,是何人,本官為你做主。”
“小女子不敢說,那惡賊官人可是惹不起,官人能聽小女子的苦水,心中便是十分感激了。”女子無助得看著張百寬,下唇微微抖動。
一個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保護不了自己想要保護的女人,況且張百寬比一般男子更要剛烈,他怎么經(jīng)得住這樣語激,兩拳抓得緊緊的,發(fā)出咔咔的聲音。
“笑話,說就是了,我統(tǒng)領兩萬衛(wèi)軍,江湖朋友眾多,還殺不得一個匪人嗎?”
女子看時機已到,起身跪倒在張百寬面前,俯身下去,嬌瘦的身體顯得更加柔弱。
張百寬趕忙去扶,他第一次離紅衣女子這樣的近,真切的聞到清爽的體香,不覺吞了下口水。
“官人,那人就在這成都城,官人怕是惹不得,官人就不要再問了。”
“你說,成都還有我惹不得人?在這里,就算是清軍也得看我臉色。”
“小女子不敢說。”
“你說,本官這個主作定了。”
“哎……那人便是……”
“誰?”
“關家關月坤。”女子咬牙說道。
這一下可是把張百寬嚇得不輕,關月坤是誰,南北第一刀,川內(nèi)第一高手,江湖上一呼百應的前輩,別說是關月坤了,就算是關家任意一個族人,他張百寬也不敢動,誰不知道這個江湖勢力連清軍都退避三舍,他去找關月坤的麻煩,不是去送死嗎?
只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身邊,絕不能露出一點怯懦,便強作鎮(zhèn)定道:“原來是他,我不會放過他的,你放心。”
紅衣女子心思過人,哪里看不出張百寬心中的變化,暗暗嘆息。
“張大人,我表妹的仇可全仰仗大人了。”本來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進來個年輕俊秀的男子,一身白衣,腰間挎著柄白色寶劍,放眼看去,十分威風。
“哦,你是?”張百寬萬沒想到自己說話居然被偷聽了,心中有些不快。
“這是我表哥,這些年一直是他在照顧我,他為了手刃關月坤,苦苦練就一身武功。”紅衣女子擦拭去臉龐的眼淚,趕忙說道。
“在下歐遠,見過張督衛(wèi)。”男子拱手作揖道。
張百寬見眼前男子對自己還算恭敬,便微微點頭,道:“既然你是姑娘的表哥就不必多禮,你要去殺那關月坤?”
這男子便是之前在蜀樂樓與關浪拼打的歐陽明遠。
“是,那關賊殺我全家,老天有眼,讓我有幸與舍妹茍活,為的就是報仇血恨,以慰族人在天之靈。”歐陽明遠佯裝滿臉怒氣。
張百寬看到眼前景象,十分無奈,心中只望趕緊離開這醉春樓,再也不來,躲個清閑。
“額,你們有什么需要我的,到時候到府上尋我就好,我還有些事項要處理,先走一步,過些時日再來。”
歐陽明遠看張百寬要走,心中冷冷一笑,嘴上道:“張大人,不急,我有話想和您說。”
“但說無妨。”張百寬心中暗罵這人真是難纏。
“舍妹已經(jīng)到了婚嫁年齡,只是因家仇未報,才寄身與這風塵之地,今日見大人這般英豪,想將小妹安置,我也好無所顧忌,報仇雪恨。”
紅衣女子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但轉瞬即逝,美目又看向張百寬,臉上化作嬌羞,起身躲往一旁,低頭不語。
起身之時帶起一陣體香,讓張百寬神魂顛倒,再加上歐陽明遠的所說,更是讓自己本來膽怯的心飄飄然然。
“真的嗎……”張百寬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歐陽明遠向紅衣女子使了一個眼神。
紅衣女眼中的淚又流淌出來,只是這眼淚比剛才更加滾燙,真切。自己本就是輕浮之身,遇到明遠才得知自己活著的意義,怎舍得讓他難過,心中一橫,轉身過來,臉上盡是嫵媚之態(tài)。
歐陽明遠撇著嘴角笑起,說道:“大人您今晚就留宿在此,明日再待大人接舍妹回府。”說罷轉身退去,關上房門。
張百寬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只感覺自己懷中鉆入一個嬌弱的身軀,將自己男性的氣勁挑動起來,那體香很快攻略了自己的全部神智,仿佛飲醉一般,自己很少接近女色,一心只想建些功業(yè),直到現(xiàn)在,才知枉活了三十年。
廂房之內(nèi),聲音此起彼伏,不可言語,只是那紅衣上的淚痕,一夜也未曾干過。
屋外亭中,歐陽明遠閉目感受著月光灑落在身上,在他心里,自己是那樣的英俊和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