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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大戰前夜

要是換作往常的安逸歲月,如此多的權利頂層集聚于此,要么是飛歌裳舞,要么是把酒言歡。

可是,目前這巨鹿之城終歸是諸侯王的惆悵之城,即使是當時半片江山的權利匯聚于此。

正是在這片土地之上,也不知今夜如此這般大張旗鼓的諸侯會議,已經是第多少場的談判了,也不知未來還要經歷多少場如此這般反復的談下去,又或者今天這一場就是最后一場促膝長談,也說不準。

反正入會的依然是各大國的權利頂層,即使是他們對于如此輕易的問題,也是束手無策,因為他們要處理的問題實在是太過復雜,復雜到有口難開。

所以他們除了提出問題,就是不斷爭吵,誰也瞧不起誰,特別是面對秦國問題上,大家除啦沉默,別無他法。

唯一若有的差別,無疑是項羽與宋義的矛盾與日俱增,兩人已經到抬眼不相往來的地步。按照當時已經出征的楚國雙方實力,宋義人馬更在多數,而項羽在將領方面也是存在優勢,雙方各有所長,同樣都沒有再次主動騷擾對方,目前情況是雙方相安無事。但是,楚國前鋒軍隊已然被宋、項兩方割據成為“有你無我”的地步,楚軍內部分裂的局勢,岌岌可危。

宋義在諸侯聯軍的會議上,再次動議“靜觀其變”的策略,雖然大家談不上認可,但又拿不出更為有效的軍事策略,只能是默然認可。

而這次的項羽則是再沒有沉默,而是公然當著各諸侯王的面,主動站出來挑戰宋義,第一次主動去游說各諸侯王,堅持自己一直執著的觀點。

“大家都是各國權利的頂峰,既然大軍已至,為何遲遲不動,長此以往,后果不堪設想,最終只會讓秦軍乘虛而入,轉了大空子!”

項羽如此發問,各諸侯王都是連皺眉頭,畢竟是這乳臭未干的小娃娃發問,大家都是保持了“你到底是誰”的高姿態。即使如今項羽風頭正不可一世,可是能坐與此的也都絕非等閑之輩,豈能容你隨便呼嘯。

特別其中宋義,竟然作為楚軍主帥,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屬下人指指點點,當然得惱羞成怒:“項羽,你知道這是哪兒嗎,那還有你口出狂言!在這重要場合,那有你這卑微之輩造次的份!”

項羽也是再次公然反駁:“大敵當前,而你宋義作為楚軍表率,卻是臨陣退縮,而你這延誤戰機之重罪,最終后果你可擔待的起?”

宋義已經忍無可忍:“項羽,如若你在如此目無上級,我將軍法處置!”

項羽已經準備寧為玉碎,畢竟目前已經是軍情不容懷疑的最后關頭:“宋義,你休要以官階示人,你今天如此成就,完全皆拜于我項家為楚國奔前忙后,若不是我項家舍生取義,哪有你們這幫人今天的信誓旦旦?。?!”

宋義此刻眼中冰冷到了極致,聲音所折射出的威逼態勢,讓項羽這個身經百戰的戰將頗有涉及:“項羽,你一而再則三挑釁主帥,你知道你該當何罪?”

此刻,宋義有利劍出鞘之勢。

項羽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只是如此各國大人物全數出席。項羽絕非不明是非之人,礙于出此尊貴場合,項羽內心也是反復糾結,不知如何是好。

內心的憤懣,他需要尋找內心的支撐,支撐他自己如此如此復雜的矛盾心理,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是對是錯。

項羽此刻感覺到,好像整個世界的壓力都承載于一身,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最后的依靠,雖然他知道,一向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軍師一定依然如往常。

當項羽與范增的眼神碰撞的那一剎那,項羽驚呆了。

那一刻的范增一反以前冷漠姿態,而是就是這么死死的盯著項羽自己。

項羽居高臨下,當然知道此刻范增到底在干嘛。

范增不斷敲擊桌案,手指間的節奏,顯得有些急不可耐,也許一直糾纏于宋義之間,讓項羽忽視其他場面。

項羽高高在上,對于范增所有場面一覽無余。

而此刻,范增的四方桌案之上,非常醒目的,想必是用茶水書寫的一個大大的——“殺”。

當時身邊,只有一人能看到此字,便是自己。項羽與范增素來心意相通,當然知道范增意有所指,可是如此非常場合,如此冒進的舉動,讓項羽猶豫不決,但是范增的敲擊的節奏讓項羽不敢多想。

再有昨夜終極之談,項羽決心拼死一戰,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即使最后是孤膽英雄,也要意展一人獨攬楚國重負的決心,因為那一刻,不知道為什么項羽對軍師的信念,有著必須用生命捍衛的決心,這是親人般之間的互相信任。

項羽終于放手一搏,即使五雷轟頂,也要貫徹范增的執著,因為他從未懷疑過自己的亞父的判斷。

只見項羽更是快人一步,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立刻反手拔劍,直指宋義身形:“去你他媽的巧舌如簧,今天也要殞命于此,宋義老兒,你納命來?。。 ?

剎那間,只是項羽這么一扔,宋義直接一箭穿心,當場斃命于此。

眾人皆驚,甚至還有人沒有意識到發生什么,因為一切都實在是發展太快了。

當眾人紛紛清醒之時:

“項羽,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來人呀!”

“項羽,你可知罪?。?!”

各大諸侯王紛紛抽出寶劍,而帳外人馬聞訊,更是重重包圍營帳。

范增此刻立刻起身安慰眾王:

“大敵當前,主帥畏戰不前,有違當初義帝懿旨,理當處斬,我們只是為楚國清理門戶而已。況且我與項將軍已經擬好策略,明日便準備全軍開拔,攻打秦人,而不依靠各位諸侯王權了,如果還有血性男兒愿意加入,我范某人感激涕零。即使大家繼續坐等,我范某人也不會怨言大家,畢竟現實如此,大家只需坐山觀虎斗即可?。。 ?

確實,聽說這項羽果真是區區只帶這幾萬人馬,準備孤身應敵秦人,不免感慨如此冒進行為,這還讓其他諸侯國有什么理由,繼續施壓如此瘋狂的二人。

雖然不知其行為到底是真是假,但是這種聲音既然敢發出,便證明此二人若真有此橫心,那可絕對稱之為已經視死如歸呀。

既然如此,確實面對大敵當前,各諸侯王也并不想繼續為難這赴死者。大家只能是目送二人背影,這樣緩緩離去,再無其他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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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軍營帳之內。

當范增宣布宋義已經斃命之后,便馬不停蹄的開始著手明日出征事宜,以備第二天與秦軍終極之戰。

范增終究不敢夜長夢多,必須快刀斬亂麻似的的全盤把握。

蒲紅,英布聽說全程后,當然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當場表示愿意繼續抵御秦軍,以遵循當初接受義帝軍令。

那天夜里,范增走出營帳,以觀天象,推測擇日福禍兇吉。

看到還在打著小盹的韓信,范增不免來了興致。走到韓信身邊,屈尊問策。

“韓信,明日大戰在即,你對雙方形勢怎么看呀!!!”

韓信,雖然目前只是項羽身邊的一位執戟郎中,簡單點說就是一位貼身保鏢。想想韓信當時二十不到的年紀,就能為當時名噪一時的項羽做保鏢。能為大英雄做近身保鏢,沒有過硬的背景或者過人的能力,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而韓信便做到了。

而項羽身邊,能近十步之內的兵將謀才,皆是范增二次精心挑選的,萬里出一的人才中的尖子,沒有范增的慧眼識英雄,根本就沒有這些人的出頭之日。

被范增問話,韓信摸了摸睡眼惺忪的眼睛,順理成章道:

“秦軍目前坐擁糧道優勢,而我軍不只缺失諸侯聯軍的齊心合力,而且大敵當前,竟然主帥當場暴亡,我軍心已亂,??!”

“秦軍坐擁地形人馬優勢,而且連戰連捷,先入為主,目前士氣最佳,而我軍項老將軍已死,楚軍根本沒有能有一言九鼎的主心骨,而且內部都是矛盾重重,內憂外患,??!”

“而且對手是猛將章邯,深諳天下兵法,排兵布陣之道,還坐擁四十萬大軍集結,而我們只有區區五萬,對方固若金湯,以逸待勞,我們只能是甕中捉鱉,根本未有勝算,敗?!?

“縱觀天時地利人和,我方皆為不利,若戰,必敗無疑!”

項羽分析的頭頭是道,范增也是連連點頭。

然后范增出其不意的問道:“然后呢!”

韓信愣了愣:“然后?”

范增開門見山道:“既然必敗必死,你是繼續戰,還是跑?”

韓信面對如此刁鉆問題,當然一下不知如何作答,看著范增如此犀利的眼神,韓信心里一時沒了底,因為他還是有些害怕范增的:“這老頭不簡單,得悠著點!”

范增見韓信半天不語,只是輕身附耳,在韓信身邊嘀嘀咕咕幾句。

“我靠,不是吧?。?!”韓信大呼意外,剛才還有的睡意,一掃而空。

范增說完,便繼續自己的巡視工作,落下韓信看著老者孤身的背影。

韓信終究是范增選出了人才,對于韓信的些許觀點,與范增簡直如出一轍。

畢竟剛剛主帥斃命于此,楚軍上下軍威岌岌可危,而且大戰在即。范增必須重整軍威,再圖天下。

而此刻對于全軍上下,范增除啦自己挑選的,熟悉的一批過硬人才,還有眾項家一股勢力,出生入死的一幫眾壯士,可以當即重用的。

而對于這種非常時期,范增對于那些其他人馬都是顯出頗為謹慎,甚至是不可信任的,呈現出猶豫的態度。

大戰之前,范增當務之急必須抓緊時間——穩軍心,畢竟留給范增,留給項羽的預備時間已經不多,終極一戰,迫在眉睫。

因為時間他永遠是不會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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