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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戰舞狂想曲(上)

大戰前夜的楚軍,終究是所有楚國將士的一場不眠夜,每個人都是若有所思。

特別是英布、蒲紅二人,雖然都是此次遠征的兩位重要將領。但是一路下來,二人與項羽、范增間的隔閡早已不再是明爭暗斗的局面,甚至可以說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敵對陣營關系。

所以聽說是主帥當場暴斃,而且所有一眾具體情況,也未有得到諸侯王眾的確實認可,這可讓兩位主將沒了轍。

倘若是真讓項羽陣營得逞,自己身邊的處境將不堪設想,而且自己曾幾次主動頂撞過項羽多次。

所以當天夜里,楚軍英布陣營這邊可謂冷若冰霜,嘴上平撫范增說是為了積極備戰,隔夜開拔。其實那夜便立刻暗中聯絡蒲紅,一并立刻敘述十萬火急當日軍情,亟待楚懷王定奪。

英布、蒲紅當夜對于局勢可謂十拿九穩,一旦獲得最高手諭,便可立即動手。而目前尚且靜觀其、坐等消息,以謀擇機蓄勢待發。

說到十萬分想象,范增怎么可能沒有考慮到未來后果,范增身負“天下第一大謀士”的稱號向來也不是沖動之人。

當天夜里,范增同樣是十萬里加急,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呈報于楚懷王請罪。

范增不愧是兵家高手,信中將全局形勢一一展開,將宋義的如何避而不戰,說出自己如何委曲求全于宋義,最后如何師出有名,將所有宋義的罪惡歸集于一狀,還有心中末尾,更是表述自己與項羽,最終準備與楚軍赴死一戰的決心,還請楚懷王最終認可授印,。

那天夜里,一時間,楚軍內部也是斗智斗勇,大家開始拼速度,拼效率,你來我往,誰若是更快誰便握有主動權。

而楚懷王不久之后,便是收到這兩份加急文書,也就是前后腳的功夫。楚懷王面對無能的宋義,竟然掌握如此兵多人眾,還是最后拿項羽毫無辦法,受迫于范增聲情并茂的叫苦不迭,結果當然是拿項羽無可奈何,只能最后應允他聽之任之,當即下達一旨最高任命文書。

不日后的楚軍前鋒陣地,待收到回旨之時,當場對所有楚軍將領宣布楚王意旨的時候,讓本已信誓旦旦的英布、蒲紅聽的面紅耳赤。

若不是看到的,是楚王身邊重臣親身提信來此,說什么英布、蒲紅都不信最終會是如此結果。

根據楚懷王的旨意所說,將前線陣地全部兵權,全權授予項羽所有,以助項羽全力保趙之戰所用。

英布與蒲紅面面相覷,見得確實是楚懷王的親筆諭旨,自然不敢再以身試險。

英布與蒲紅同時感慨,這范增巧舌如簧、信手拈來的本領果然不同凡響。一句慷慨赴死,立馬把自己的政治高度不曉得拔高多少度,加上同時把自己二人也是立刻綁上一條船上,可謂真是老謀深算,真不是浪得虛名。

而楚懷王面對如此不利局面,依舊答應項羽與范增的主動請纓,可見無論勝敗,楚懷王都可坐享其成,可見他身邊一定也有高參謀劃其中。

反正現在的英布、蒲紅可以說是,最為尷尬的角色,顯然隨時都是雙方的政治炮灰,扮演著里外不是人的悲情角色。

果然第二天的情形,便立刻見分曉。

主帥帳內,大家紛紛接到最高指示,對于接下來的部署,開始著手立刻安排。

項羽點頭示意,范增便立刻做出以下重要部署,要求各軍將士備好充足糧草,隨時準備大軍進發。

命令越簡單,越要命。

英布、蒲紅二位主將從范增、項羽的眼里看的出,那是一種無畏生死的眼神。他們身經百戰,這種直覺不會錯的。楚軍即將與秦軍決一死戰的說法,肯定是毋庸置疑的,絕不是應付楚懷王的妄語。

英布、蒲紅既然已經認定,馬上將要的決一死戰絕不是空穴來風,雖然自加入楚軍之日起,就未曾貪生怕死過,但是面對自己的如此夾縫之中求生存的存在感,讓英布、蒲紅總是活得有些憋屈,畢竟自己也是楚軍中的堂堂主將身份,但是這種冥冥之中有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總是讓人有些不好受。

英布、蒲紅看到項羽陣營這邊各個都是磨刀霍霍,每個人都是精心備戰,這可讓英布、蒲紅二人如坐針氈。想到自己一方面手握重兵大權,一方面又不知該如何行事,無事可做。看這大戰在即,而且時日不多,根本沒法有什么具體可以精心準備之事可以插足,這可讓兩人一時間急成了沒頭蒼蠅。

焦急竟然變成了焦慮,此刻的英布和蒲紅全無戰意,成天都在擔驚受怕,琢磨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不過還是英布鬼點子多,想到既然自己是個沒主意的人,但是找個有主意的人不就行了。

英布、蒲紅面對早些時間的無所事事,只能來回巡視于軍營內部。東瞧瞧,西看看大家都是在干嘛。突然看到一人,偷偷溜出軍營,二人也是尾隨其后,面對大敵當前,二人覺得有必要一探究竟。

而這個偷偷溜出去的,不是別人正是楚將韓信。英布、蒲紅深知韓信絕非低手,而且一直被范增所看重,此刻出去一定有要事。

韓信,雖然傳聞中所傳言,雖然有時候慵懶混沌,而且還有時候喜歡裝裝比,只要給安排有幾個手下就會喜歡瞎指揮。但是論起打仗來,也算是一把好手。

英布、蒲紅從遠處看到韓信,一直聚精會神的眺望敵營,一時間也來了興趣,上前道:

“韓兄弟,你這一個人在此,也不像刺探軍情的,你這到底是在做什么陣法呢?”

韓信根本頭也不抬,只是聞聲來者何人后,也不理會,自己依舊我行我素。

這可讓兩位軍中實權者不知該笑,該怒。感慨:果然虎落平陽被犬欺,小兔崽子,要換做以前,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倒是韓信遠眺半晌后,難得蹦出幾個字,這可一語中的,直搓兩位將軍的心窩子里去了。

“怎么的,不知道該干什么了吧,跑我這兒吹牛逼來了?”

兩位將軍面對如此開門見山,當然也是大吐苦水,道:

“哎呀,韓兄弟不知呀,這形勢每天都不是一個樣,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一下子不該如何應對呀,你是主帥身邊的近臣,一定有什么小道消息,能夠透露一二,若是幫助我們二人擺脫當前困境,他日定當重謝當場!”

韓信也是沒有半點遮掩,一邊繼續觀察遠部局面,一面不假思索道:

“接下來,你們只需要做兩件事:”

“第一,不怕死!”

“第二,動起來!”

面對韓信草草兩句話,英布、蒲紅琢磨半天。

要說這“不怕死”。至英布、蒲紅兩人加入楚軍那天起,早已便將生死置之度外,即使在當初與項羽、范增的政治立場上有明顯沖突的對立面下,但是對于出戰秦軍的決定,從未有過動搖。

但是對于后面說的,“動起來”?

英布、蒲紅兩人確實沒了頭緒,但是看著依然凝視敵方陣線的韓信,兩人既然有求于人,當然不敢有任何造次,即使目前級別高出對方好幾倍。

到底是這樣動,還是那樣動,動,到底怎么動?

英布、蒲紅兩人實在是沒轍,二人只能是將廣播體操做了個遍,看到韓信依然無動于衷,只能恨不得將看過的舞曲都再來一遍。

終于韓信有些不耐煩,道:“老子特么是要你動,不是要你騷,你們兩個能別像個甩貨一樣,讓老子低估你們的智商嗎?”

兩位主帥有些委屈:特么你們年輕人,腦筋學的快,轉的快,我們能跟你們一樣嗎?特么我們現在就想知道怎么能活命就行,你就隨便罵吧。。。

韓信連連嘆了一口氣,連怕腦門,問:“你們行軍速度有多快?”

“。。。。。。”

雖然只是草草幾句,便讓二人茅塞頓開,至少心有靈犀一點通,不再像剛才的無頭蒼蠅,四處亂撞。

果然經過一番整備后,范增最后時間才透露軍事終極部署。

他命英布、蒲紅二人率領自己叁萬精兵,立即渡河奇襲對方章邯糧道,無需與章邯死扛,只是侵擾便可。

要是換作以前,英布、蒲紅二人定會以為范增老兒是排擠他倆,讓他們二人先行送死。但是在經過韓信的一番推心置腹后,兩人也是欣然領命。

但是如此乖乖就范,這可讓范增有些許意外,畢竟底下兩人可是昨夜還在與自己,還沒有半句話便開始針鋒相對,可今天便開始和氣生財的轉變,也是頗為驚訝。

其實究其根本,范增也并未有為難之意。只是根據這戰局變化,有意而為之。范增深意是,畢竟這是臨危受命、臨時變陣,一來是為了試試蒲紅、英布的水,二來也是消磨敵人高昂的士氣。最重要的是,分隔楚軍的不合氣氛,已達到穩定軍心的效果。

從大局而言,英布、蒲紅雖然還是有些不明白,既然要與四十萬大軍決一死戰,為何不合力攻之,而是分兵而為,畢竟自己這邊占軍力多數,若是兵力歸集,一定還有勝算。若是到時楚軍只有兩萬人馬,項羽如何要率領這兩萬人馬,與之一戰,其中諸多緣由讓英布、蒲紅都是一知半解。

但是,既然英布、蒲紅接到軍令,當然是馬不停滴的大舉過河,既然是軍隊二把手親自授意,二人當然不敢有絲毫怠慢,畢竟稍有差池,真特么會出人命的。二人也是斗志昂揚,勇往直前。

英布、蒲紅所率兵馬剛一過河,便展現出了不怕死的英勇作風,迅速展開當時已經預定好的“游龍戲珠”的策略,同時保持有項羽一直所自詡的楚軍“高機動性”。

他們二人不斷騷擾秦兵糧道,打完并非就倉皇而跑,而是主動去吸引章邯主部人馬,不斷去試圖嘗試拉扯章邯的主力部隊。

由于章邯大軍浩浩蕩蕩,不能保持如小股部隊的靈活機動,只能頻于應付,而且英布、蒲紅連戰連捷,這可讓對岸的項羽連連叫好。

只是范增難免皺眉,這英布素來以勇夫自居,雖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能,但是今日卻能主動與自己臨時戰術不謀而合,不只打法一反常態,不斷講究靈活多變,而且其中有退有進,章法自如,又不失顯以往的硬朗作風。

如此飄逸的打發,和臨危不亂的作風,敢于戲耍章邯四十萬大軍的謀略,在范增看來,背后一定有高手指點。而此高手不只是在我楚軍之中,即使是放在整個諸侯聯軍之中,也是未有幾人能有此能耐,甚至可以說是屈指可數。

反正當務之急,范增也沒有功夫細想前后,只能是對這英布等人,再次刮目相看。

畢竟在如此境地,能絕處逢生的才能。沒有一個優秀將才,會在關鍵時刻,被最高決策層忽視的。英布的個人軍事地位,瞬間由不安因素轉為非常可靠的可信任級別,英布的軍事才能開始嶄露頭角,在楚軍中的未來職業生涯一片大好。

秦軍陣內。

雖然連戰連敗的失利,讓章邯連聲大罵:“這楚軍號稱要與我決一死戰,卻是如如此鼠輩作風,四處東躲XZ,不敢與我正面一戰。”

雖然面對楚軍的不斷奇襲,秦軍不斷戰敗的消息,也是不脛而走,但是確是未有影響大局的重大失利。

“章將軍,我們眼下如何應付?”秦軍將士面對以如此絕對優勢,確是無法殲滅如此小眾敵群,有些無奈。

章邯給底下眾將士打氣,道:

“大家勿用驚慌,我們人多勢眾,況且這世上沒有哪一個人,能夠再面對對方數百個人拿著銀晃晃的大砍刀,能臨危不亂的,不說嚇尿褲子,能當場不給跪的,就已經很不錯了。”

眾將士大笑,畢竟這個比喻再恰到不過了。

其實,章邯內心也是有一絲憂慮的,畢竟就從五萬人就敢叫囂對方四十萬大軍,況且現在還只是楚軍一小股部隊,項羽還未有親自出戰,就能如此連戰連捷,絕非偶然。看來,當初范增信中所言,看來并非虛有其表,畢竟范增在當時,世界范圍之內的政治地位決不能隨意輕視。同時,如此狠角色的信中言語,更是不能草草忽略。一時間,范增信中所寫,章邯信中所想,不斷充斥在章邯的頭腦當中。

只是楚軍與秦軍幾場非正規性的互相試探,讓章邯竟然升起些許戰意,他想要看看到底,到底這項羽要怎么用這五萬人馬,與自己一較高下,還敢勸降自己。

范增當時的請戰書,仿佛對于章邯而言,如鯁在喉。

雖然章邯深諳兵法之道,知道目前范增正在不斷調動目前軍事節奏,但是如果不快快掃平敵人,怕是會日久生變。

章邯本已心如止水的內心,此刻確實翻江倒海,仿佛想立刻用拳頭告訴范增,做人有時候要現實、清醒一點。

章邯要親自用自己的雙手,把范增“天下第一謀士”的金字招牌給砸了。

其實章邯所不知的是,就在章邯急于一戰,一雪前恥的同時。范增便早已開始謀劃,火度黃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現在章邯面前。

就在當時的章邯坐立不安之時,忽然又是聽聞項羽已經出現在幾里之外時,僅僅只是數字消息被曝出,章邯大驚失色,真是兵貴神速。

章邯不禁再次感慨這項羽、范增真不知道這是慷慨赴死的決心,還是不知死活的求死之心,章邯內心不知為何,久戰以來,第一次有些歇斯底里。

其實,章邯內心面對英布、蒲紅的“游龍戲珠”的策略,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的。他們楚人到底準備攻哪里,是攻擊自己的人多勢眾,還是王離的勢單力薄,而且這項羽仿佛沒有要與英布合兵的意愿,還是準備雙方分開來攻,僅僅五萬人,硬是被打出了五十萬人的氣勢,章邯心里沒有底,因為英布、蒲紅的表現也是太過詭異。

其實,章邯還有所不知的是,楚軍將領之中,英布、蒲紅同樣是撥不開云,無法見日。他們倆自己打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反正瞎搞就對了,反正范增也沒說最后該怎么辦,該往哪里打。反正他倆最后就是這么看著項羽、范增所率領的兩萬人馬,牛逼轟轟的朝著四十萬大軍徑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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