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師父，還有趙大虎等人怎么辦？”玄衣小心翼翼試探著。

趙之嵐跟她說讓她跟蕭澤提一下，就提一下就行不說多說，玄衣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還是應了下來。

“人世間有屬于他們的法律，我們不能插手。”蕭澤搖搖頭，看到耷拉下腦袋的玄衣，他眨眨眼，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笑道，

“雖然不能插手，但自有制裁他們的地方，人死如燈滅，一切行為在那個地方都是透明的，欺瞞不了任何人。”

“那是哪？”玄衣大感好奇。

蕭澤笑眼微瞇，薄唇輕輕吐出兩個字。

“地府。”

玄衣心頭大震，下意識捂著劇烈跳動的心臟，呆呆看著新出爐的師父不知所措。

“怎么又發呆了？”蕭澤無奈，牽著玄衣的小手邊走邊說道，“你啊，說你傻呢你又聰明得不行，但說你聰明呢，你看看你現在呆呆的樣子，為師哪能放心呢。”

玄衣抓緊蕭澤的手，笑了笑，“那師父您就多多帶著徒兒認識一下世間萬物好了。”

……

時間又過去了幾天，這些天里蕭澤與玄衣在城里轉了幾圈，把要買的東西全都買好了，將禮物都送到了趙六家。

世事如此難料，當蕭澤帶著玄衣前來辭行的時候，趙六夫婦如是想到。

他們面面相覷，趙六坐在輪椅上艱難開口，苦澀道：“小衣，你是不準備回來了嗎？”

趙大嫂反復搓著手中的方帕，抬眸望著玄衣想說話，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玄衣一如既往地乖巧，她拉著蕭澤來到他們面前，“我會跟我哥離開，這些禮物是我和我哥用來答謝兩位對我的照顧。”

玄衣很鎮定，至少表面是這樣。

蕭澤則在她身后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將趙氏夫婦二人的神情盡收眼底。

上前幾步站到玄衣身邊，假裝不經意執起她的另一只手，一根根將它們安撫好，主人果然放松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緊繃。

來的時候玄衣就和他說好了，讓她自己解決，總不能一直逃避這個問題，所以才有眼下的局面。

趙六夫婦還能再說什么，是他們傷了小衣的心，他們明知道這一切不關小衣的事但還是遷怒于她，這樣想來離開也是正常的。

趙大嫂躊躇半晌，終是把話說出了口，“小衣，之前是我的錯，我……”

玄衣抬手，阻止了趙大嫂接下來的話。

她上前幾步，在趙大嫂緊張的目光下抱住了她，深吸一口氣，道：“娘親，估計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娘親了。”

趙大嫂熱淚涌出，顫抖著回抱玄衣。

“我不怪您，我真的不怪您，是您和爹爹給了我一年歡樂的時光，讓我感受到來自爹娘的疼愛，這已經足夠了。您和爹爹今后一定要好好的，我會在遠方為您和爹爹祈禱。”

跟趙大嫂說完又轉頭面向沉默的趙六，噙著淚花，努力不讓它落下來，笑道：“爹爹您也要保重啊，小衣會一輩子記得您和娘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