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放開趙大嫂，退后幾步，跪下磕了三個響頭，深深看了趙六夫婦一眼后，轉身離開了，頭也不回，她擔心再回頭眼淚就真的止不住了。

蕭澤也瀟灑轉身，幾步走到玄衣身邊，帶著她離開了。

“小衣她……我……”趙大嫂再也忍受不住，跑進房里撲在床上嚎啕大哭起來。

趙六看著蕭澤和玄衣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

錯了，終究還是錯了。

黝黑的憨厚漢子終于還是紅了眼眶。

蕭澤牽著玄衣走遍趙家村，已經看不到那天晚上的凄慘場景了，只是有幾戶人家掛著的白簾讓他們知道，這一切并不是夢。

“或許之嵐姐姐不應該殺掉他們的。”玄衣看著哀傷的村民，嘆了口氣，“要是沒殺的話不是皆大歡喜嗎，他們能繼續開心地活著，之嵐姐姐也不會……”

蕭澤倒是看得開，也可以稱得上是冷酷，“種下了因必然會收獲果，這也算是祖上作惡后人遭殃，說不上什么應不應該。”

看到玄衣似乎不理解，解釋道：“要是趙之嵐沒有殺掉那些人，他們會好好活著，但是趙之嵐跟令牌上的諸多靈魂將會繼續糾纏下去，又有誰來憐憫他們呢。”

“那不是還有師父嗎。”

“如果我不是恰好經過呢？”

玄衣沉默了，在這件事上真說不清誰對誰錯，但人有感情，更偏向于比較親的那一方。

剛開始的時候她會偏向趙家村，但經過這些事，尤其是遭受了歧視之后她更同情趙之嵐，盡管她說不在乎，但還是受了影響，或許這就是人的劣根性吧。

“小小年紀想那么多干嘛。”蕭澤給了玄衣一記栗子，瞥了捂著腦殼等著他的人一眼，毫無壓力地走人。

“世上要糾結的事多了去了，你要事事都想個通透，豈不累死？所以這人吶，還是要框在條條框框中行事比較好。”

玄衣跟上前去，“師父，這些不會是你瞎說的吧？”

“哼，愛信不信。”蕭澤扭頭，不想再看這個糟心的徒弟一眼。

“哦，那我信了。”玄衣笑嘻嘻的，挽著蕭澤的胳膊，將腦袋靠在上面。

“你起開，別靠近我，熱死了。”蕭澤邊走邊扯開黏著他的某女，但很快又恢復了原樣。

“不嘛不嘛，我就要黏著。”

“咦惹，多大個人了還撒嬌。”蕭澤嫌棄。

“不大不大，才虛歲十一，嘻嘻。”

“……”

夕陽下，一高一低兩個身影并排前行，在身后拉出長長的影子，沿途還時不時聽到倆人的吵鬧聲，可仔細聽去又不像是在吵架，真正是迷惑了眾人。

每個故事都有它結束的那一天，也許這個故事并不完美，有可憐之人也有可恨之事，結局還不是令人滿意的，但不完美才會真實。

就像趙之嵐說的那樣，也許在他人看來這或許是一個狗血的故事，但在她的心里，卻是身處其中的局內人，是永遠也無法逃脫的枷鎖，

趙家村的事情告一段落，蕭澤就帶著玄衣踏上了修行的旅途。

這天，他們來到了桐水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