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絲毫的猶豫，沒等他們開口發問，就直接自報了家門：“傳送門也是我放的，就在李為榮電話給劉院長的那天夜里。那天恰巧我和他一起值班，我趁他和病人家屬談話的空檔，直接把傳送石扔進了他的辦公室里。”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王佐英覺得很有意思，一般來說人都是有私心的，得到這種東西首先想到的還得是自己。忽然出來個大公無私的家伙，讓他很不適應。

“為了我媽，我要錢給她治病。”許墨解釋道，“我會和你們合作，只希望你們能答應我這個條件。”

王佐英和張華隆相視一笑，既然對方那么通情達理，那原本準備了的各種思想工作也就沒了用處。張華隆從旁邊拉了張椅子坐下，開口問道：“說說吧，傳送門是怎么回事兒？”

“怎么回事......”許墨回憶道，“這還得從上個月初開始說起。”

張華隆遞來一杯涼水，笑著說道：“不急，慢慢說。”

“那是一個月前的早晨，我剛值完班回家，很累。”許墨挖掘著自己的記憶，“我準備先洗個熱水澡，稍微吃點東西，然后再美美地睡上一覺。但沒想到剛在浴室里脫了衣服，就聽到外面傳來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是什么？”張華隆猜測道，“隕石？”

“其實我本來還以為是哪個熊孩子在亂丟石頭。”許墨訴說著當時的情況，“后來出了廁所門才發現，窗上碎了個大窟窿，床墊也被砸出了一個小洞。洞的邊緣有焦痕，周圍燃著火印子。”

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石頭墜落的軌跡：“我也算半個天文愛好者，簡單算了算入射角，我也認定它是顆隕石。”

“然后呢？”

“我劃開了床墊，從彈簧的夾縫里摳出了一顆像似鵝卵石的海藍色金屬。”許墨抬手指向李為榮辦公室的方向，“東西你們也看到了，就在那間房里。”

張華隆略微思考了會兒，馬上問道：“為什么只有你能使用？”

傳送門使用人是否唯一，決定了他們需不需要和許墨進行合作，以及合作的期限和補貼獎勵等等事項，是整件事的關鍵。

“我把這倒霉石頭捏在手里的時候，就感覺有一股奇怪的能量順著手心鉆入了腦海里。”許墨皺著眉頭，盡量表現出當時難受的樣子，“一開始只是有些頭疼，但漸漸的開始出現視物模糊和暈眩的癥狀。”

“等我覺得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晚了？晚了是什么意思？”

“從覺得不對勁開始算，沒超過三秒，我就暈了過去。”許墨說著自己的糗事，忍不住苦笑了兩聲，“我記得回家那會兒中午12點剛過，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晚上11點了。”

“你暈了整整11個小時？”張華隆有些詫異。

“還差些，滿打滿算10個小時吧。”許墨喝了兩口水，繼續說道，“其實這10小時就像是在夢里看了一部電影，一部關于一個叫Lars星球興亡史的電影。”

“外星球？在哪兒？離地球遠嗎？”

“不知道......”許墨攤攤手，表示很為難，“我現在腦子里只有一張很普通的Lars星所在的星系圖，還有他們的兩種習慣用語，本地的Lars母語和星系統一的官方用語。”

“那這個傳送門就是通往他們星球的？”

張華隆的興奮之情溢于言表，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很可能就是人類大踏步邁進宇宙的專列快車。他沒想到，在自己臨退休的時候，竟然還能趕上了這趟車。

“他們整個文明都被消滅了。”許墨想了想，“或許還有流亡人口，不過所在星球已經荒廢，最多還剩下幾顆環境和基礎都很不適合發展的殖民星球。”

“消滅？被誰消滅？”

“不清楚。”

“那這座傳送門......”

“通往的是他們的一顆殖民星球，另一頭就建在一座軍用基地里。”許墨撓撓腦袋，從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張圖紙，遞了過去，“現在最關鍵的并不是基地，而是我這個腦子。”

“腦子？”

“對，現在腦子有點太靈活了，往往都會有些意想不到的靈感。”

張華隆接過圖紙，展開后粗略看了看。

許墨沒有繼續說下去，他也沒接著追問，而是就這么一直看著。圖紙上畫了一個看似不難懂的零件，但在張華隆這位老專家的眼里卻是一個難得的寶貝。

“你這......你這圖紙哪兒來的？”

張華隆的聲音有些顫抖，拿著圖紙的手都激動得晃了起來。

“張老你怎么了？”王佐英在旁邊坐著，聽著兩人一問一答，現在又看到張華隆見了圖紙的反應，總算是坐不住了，“這張圖紙有問題？”

“問題？這何止是有問題，這可是大問題！”張華隆指著里面的零件圖說道，“這可是超級電容器，恐怕全世界都找不到這么大儲量這么大能量密度的電容器了。”

“電容器？能量密度？”

王佐英一臉懵比，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連連搖頭退出了對話。

許墨嘴角含著微笑，一邊點頭一邊翹著大拇指說道：“還是老專家有本事，能看出這里面的門道。我之前找了好多家公司，都說制作成本太高，純粹在浪費錢。要不然我也不會拿出傳送門做交易。”

“他們懂個屁！”

張華隆確實有些驚呆了，雖說幾年前國內就有了兼并有電池特性的超級電容，能儲存大量電能的同時也能保持較高的能量密度。但想比電池而言，密度還是太低，最多停留在電動車的應用上，而且只能起到輔助作用。

真正帶動汽車的還是得靠電池穩定持續的電流供給。

但許墨給的圖紙，真正意義上做到了普通電池的能量密度、穩定持續的電能供給，而且它還是用的固體導電高分子材料。一塊巴掌大小的電容，充電1分鐘就能支持一輛公交車行駛數千公里，簡直就是奇跡。

正當張華隆還在全身心沉醉在這張圖紙的時候，許墨又掏了掏另一邊的口袋，拿出了一塊黑乎乎的東西。

“圖紙你有了。”許墨擦了擦手上的黑色固體，一并遞了過去，“現在給你實物。”

“實物？”

“東西都給你們，我只希望你們能幫忙解決一下我母親的治療費。”

許墨想到母親，心情格外沉重。要不是為了還掉已故父親的債務，家里都被掏空了，她的病也不用拖那么久。而自己懂醫甚至會醫，可還是倒在了錢這個字上，想想就有些諷刺。

“治療費而已，沒問題！”

張華隆不假思索地說道，“圖紙外加實物，就算砸上我將來所有的退休金也是血賺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