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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月光稀,夢闌珊

  • 巾幗王妃不負君
  • 洛音luoy
  • 4204字
  • 2019-04-23 13:05:01

前堂一派喜相,似乎整個淮黎國的人都在歡迎這個從宸晉來的云錦公主。

當然,凡事有例外。太子府的后院里有一位淮黎人都知道的小妾,那小妾本是云秦國的公主,名叫戚妙芝,云秦被懷黎滅國后成了她自是成了無依無靠的亡國公主,而當時的楚權十八剛過,身邊卻一位小妾也沒納,其他同齡的世子,公子十八歲時孩子都能讀書識字了。

舉國上下差點以為他們的太子爺是個好龍陽的,國母也是急的不行,正好這個時候那戚妙芝的國家被滅,國母就把她從獄里提了出來,指給了楚權,雖然楚權極不情愿,但也還是納下了。

而現如今,戚妙芝在她自己的芝仙院里郁悶的喝著茶,身邊的侍女小心翼翼的揉著她因為極度嫉妒而緊繃的肩膀。

“那個從宸晉來的什么云錦公主有什么資格擁有這么盛大的婚禮?!她可是個敵國公主!”戚妙芝狠狠的擰起眉頭,姣好的臉上因為嫉妒而微微泛紅,心中氣急,將手中上好的骨瓷茶盞重重摔在地上。

她身后的侍女是前幾日剛剛調過來的,雖然早就耳聞這位主兒不好伺候,但好在前幾日戚妙芝一直沒發作,她也沒見識到,可剛才戚妙芝將茶杯狠狠摔出去的時候被嚇了一跳,按著戚妙芝肩膀的手猛的用了力。

“啊!死蹄子,你也來欺負我?!”戚妙芝從昭君塌上站起身來,回身扯著那侍女的頭發將她扯到地上,抬腳在她身上用力踢著,地上的侍女疼的哇哇直叫,可那并沒有讓戚妙芝起憐,而是更加用力。

過了不多時,可能是累了,戚妙芝停了下來,地上的侍女身上已經滿是從衣衫里面滲出來的血漬,趴在地上出氣多進氣少。戚妙芝看了她一眼卻像看什么污穢之物一樣,移開眼睛。

蓮步輕移到妝臺邊上,抬手拿起一個白瓷小瓶,打開小瓶,回身將瓶里的液體到向那侍女,液體剛粘上身體,那侍女便撕心裂肺的尖叫起來,趴在地上不停翻滾,傷口出漸漸涌出大量的黑色甲蟲。戚妙芝高傲的昂起下巴,看著地上快被蟲子啃食殆盡的侍女,眼里滿是冷酷無情。

侍女們瑟瑟的縮成一團,大氣也不敢出,只能低著眼睛當做過程一起什么也沒發生過。

“都愣著干什么,都懶蹄子了想偷懶了嗎?還不快把地上的臟東西收拾了!”清脆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一個手里托著湯碗的清秀女子站在那里。柳眉倒豎,瞪著侍女們。

“是……是,鶴九姐,我們這就去……”侍女們手忙腳亂的將地上的尸骸收拾了起來,然后慌忙退下去。

戚妙芝撇了一眼鶴九,自顧自的將手擦凈,重新踱步走到昭君塌前,躺了下來,鶴九抬腳踏進門,將手中的湯碗放在塌邊的案上,走到戚妙芝身后,替她輕輕的揉著肩膀。

戚妙芝瞇著眼睛,懶懶的說:“這么多年下來還是你用著最稱心。”

抬抬手示意鶴九不必再按了。玉指將湯碗拿起,拈著玉勺,將金黃的參湯送到唇邊吹了吹,咽下肚去。

“娘子,下次再有這種事情莫要自己動手,那賤蹄子臟的嘞。鶴九會為您料理好的。”鶴九打開香爐蓋子,將戚妙芝平日用的歡望香點上,碼平。

戚妙芝揉了揉頭,玉手抵著額頭,頜著雙目,側臥在昭君塌上,面若桃花眉眼溫柔的面上露出疲色來。

鶴九把放在塌旁的小被蓋在戚妙芝身上,替她掖好,自己坐在一旁執著小扇給戚妙芝扇風。

可見戚妙芝眉頭一直沒舒展開,心頭便一陣不舒服,對塌上之人說道:

“娘子,那云錦公主就算來了又如何,您已來了這太子府上多少年,論榮寵如何爭的過您啊?不如您聽鶴九的,莫要在愁了。”

戚妙芝抬抬手揉了揉山根,嘆道:“阿九,等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在意的就不只是他對你的榮寵了,你無論如何也不會愿意你愛的人將對你的愛分一半給別人的……”

喜房內。

君南瑾把身上層層疊疊的喜服換了下來,溪月拿來一套大紅色的衣裙,想給君南瑾換上,卻被她止住。

“干嘛?”

“當然是給您換上啊,不然小姐光著身子出去?”

溪月眼里泛起疑惑,歪著頭問著。

君南瑾嫌棄的看著她手里的紅色衣裙,覺的那衣裙不是和之前的喜服一樣嗎,還她還有什么用?

君南瑾扶著額頭,對溪月揮了揮手道:“去找身別的顏色的衣服,這套不是和之前的一樣嗎。”

溪月低頭看著手中被君南瑾嫌棄的衣裙,小嘴撅了起來,嘟囔著:“我覺得這不是挺好的嗎?多好看啊。”但抵不住君南瑾嫌棄的眼神,只得去換了。

半晌,溪月捧著一堆金燦燦的衣服回來了,君南瑾的眼里滿是絕望……

“溪月,并不是顏色艷麗,金燦燦的就是好看啊……”君南瑾揉著太陽穴,她實在是佩服了那丫頭的眼光,可目光落在溪月臉上時卻發現那清秀的臉上滿是憋屈的神色,便又哄道:

“溪月乖,我自己去找衣服好不好?”還不等溪月開口,君南瑾就讓她在外面等著,而自己走到婆子給送來的衣箱子前,伸手將衣裙一件一件拿出來,慢慢選著。

溪月撇撇嘴,只得退到門外,郁悶的踢著地上的小石子,心里想著:“我眼光真就這么差嘛,哼,不要理小姐了!”

房門被推開,君南瑾從里面走出來,看了一眼還在踢石子的溪月,不禁笑道:“溪月啊,我們走吧。”小丫頭抬起頭來,卻一下楞住了,撇了撇嘴,總算知道為什么她家小姐嫌棄她選的金燦燦了。

君南瑾頭上的珠釵已經被取了下來,烏黑的頭發綰成了墮馬髻,上面只釵了根卿云擁福簪,臉上精致的妝容也已經卸掉了,臉上未施粉黛,卻也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身上穿著一套雖然顏色不出眾卻勝在神韻的衣裙,上身著一件緙絲泥金銀如意云紋緞裳,下裙是曳地飛鳥描花長裙,裙上繡著眾多飛鳥,蓮步清逸就會覺得上面的飛鳥似是活了一般。

胳膊上挽著鏡花綾披帛,隨著腳步,就像九天玄女身上的飄帶一樣。

“好了別看了,走吧,一會該催了。”君南瑾笑著說道。

“小姐你果然天生麗質啊!”

“哈哈哈,不敢當不敢當。”

楚權出了喜房便被平日里幾個交好的世子和皇子擁簇到了前堂,他們孩子都能背誦四書五經了,而楚權才剛成親,要不是知道楚權房里還有個小妾,他們可能都認為太子爺喜歡男人了。

楚權倒是沒什么感覺,可雖然還掛念著心有靈犀高山流水知音般的佳人,但云錦公主已正身為他的妻,便下了覺心忘掉書中所訴的情愁,予她一安分。

賓客中有眼尖者,看到了剛剛來到前堂的君南瑾,笑著起哄到:“太子妃來了,太子還不扶好啊!”

楚權回頭看去,不同與他想象的,君南瑾沒有穿著花里胡哨的衣裙,相反這素色衣裙將她襯的更加氣質超然。

走到君南瑾身旁,將柔荑握在掌中,給君南瑾遞了盞酒,對著賓客說道:今日成親,謝謝各位皇叔,皇弟來賞光參加,我與太子妃也祝各位用膳安。”

說罷將手中酒仰頭喝下,君南瑾也掩著面將酒喝下,下面立刻響起了“太子好酒量啊!”“海量,海量!”之類的話。

溪月在下面暗暗翻了個白眼,那杯子還沒她手指頭長,才一杯就海量了,這拍馬屁的功力著實不淺。

不過杯子雖小可挨個敬酒也有點吃不消,楚權扶著頭又喝下一杯,臉上也微微泛起紅。君南瑾倒是還好,畢竟宸晉不像懷黎,宸晉的風刮的有力,冬日也比其他國家漫長一點,所以百姓都會和酒來驅寒,再加之君南瑾在戰場一騎當千時,也會喝烈酒來提神醒腦,讓自己更加清醒,所以這點酒根本算不得什么。

總算敬完了所有王親貴族,楚權和君南瑾終于能回房了。楚權搖搖晃晃的被人攙扶著,君南瑾在一邊由溪月扶著,臉上一點醉態也沒有,腳步也不像醉酒之人。旁人肯定會以為是楚權心疼妻子而把君南瑾的酒都擋了下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君南瑾喝的酒不比楚權少,大多數應該由楚權喝的都被君南瑾擋了下來。自己才是那個被心疼的。

終于回了房,溪月和一眾下人都退了出去。君南瑾看著躺在床上的楚權,嫌棄的撇了撇嘴便坐在妝臺前換衣服,解頭發,再也沒看楚權一眼。

卸了頭發,換了衣服,君南瑾使勁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撇了一眼占著床的楚權嘆了口氣,走到外廳的美人塌上躺了下來,回想著發生的一切,君南瑾總覺得不可思議,明明自己以前可是宣威將軍,戰場上的敵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可如今竟然作為和親公主嫁到淮黎來了。唉,造化弄人啊。

漸漸的,睡意漫了上來,君南瑾便停了胡思亂想,揉揉眼睛睡了過去。

窗外掛在樹上的紅綾隨風飄蕩,懷黎國沒有宵禁,所以現在街道上燈火通明,仿佛人間映紅了半邊天。白日里太子府一派熱鬧,晚上卻異樣的靜謐。

除了各個房間紙窗上貼著的紅喜字,樹上掛著的紅綢,以及巡夜的仆人外,沒有一絲動靜。

楚權是半夜十分醒的,淮黎那酒的酒勁很小,雖然喝的不少,但睡一會就能清醒過來。他揉著頭坐了起來,手撐著床,緩了一會,回頭看向床那邊,卻沒有看見君南瑾的影子,皺了皺眉,想起身去找點水喝,不料起身太快,差點跌倒地上。

這聲音驚到了君南瑾,她本就是覺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把她搞醒,其實她也不想這樣,只是因為在邊疆戰場上時不時會有敵國的刺客來刺殺她,以前她可是睡得像死豬一樣,怎么都晃不醒,可現在為了保命不得不這樣啊。

君南瑾猛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環顧一周發現他新婚的丈夫正坐在地上揉著腦袋,應該是半夜酒醒了覺得口干舌燥想要去找水喝,但因為起身太快昏在地上了。君南瑾挑了挑眉,站起身來,走到喜床邊,把摔在地上的楚權扶到床上,又到桌子上倒了杯水給楚權。

楚權盯著君南瑾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揉了揉太陽穴,躺了下來。

君南瑾回身將水遞給楚權卻發現,人家又躺在床上了。無語了好一會,說道:“你躺著喝水會把衣服弄濕的,自己也會嗆到,坐起來喝。”

楚權乖乖的又坐了起來,接過君南瑾手中的茶杯,一飲而盡。倒也是不怕君南瑾下毒,將杯遞回去再抬起頭,看著君南瑾沐浴在月光下的歆長身影,月光在她身體周圍淡淡的籠了一圈光輝,像誤入人間的仙子。

“為什么不在床上睡?”太子爺問著這個君南瑾懶得回答的問題,君南瑾確實懶得回答,有眼睛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到,你都喝醉了還怎么和你一起躺著,君南瑾可不希望這尊貴的太子爺半夜吐到她身上,要是真吐上了,難得裝出溫婉模樣的君南瑾恐怕會條件反射的讓這太子爺下半身拖著殘廢的雙腿安心做個小王爺。

君南瑾斂了斂眉,抬手籠了籠散在耳邊的頭發說:“您不是醉酒了嗎,我夜里睡覺不老實,怕驚了您。”

楚權黑白分明的瞳孔了泛起了一層霧,順勢躺下,拍了拍身邊的床鋪,看向君南瑾。

“我現在酒醒了,你可以過來了。”

君南瑾打了個激靈,趕緊推脫說道:那個……殿下,我夜里睡覺總是翻身,恐怕……啊!”

沒等君南瑾說完,楚權就拉著她的胳膊把她拽到了懷里,‘什么情況?!’君南瑾心里一陣別扭,掙扎著想要起身,卻因沒有楚權力氣大而睜不開。

“殿下!快放開我!”

“你是我娶來的妻子,我讓你去你就得去!”楚權壓低了嗓子吼道。

吼完兩人皆是一愣,尷尬的錯開雙目,可手依舊沒有松開,君南瑾無奈的搖搖頭,嘆氣說道:“好吧好吧,殿下你想松開我,我去床上睡還不行嗎。”

君南瑾坐在床邊,兩個人默默無言,良久是楚權先開了口。

“你從宸晉遠嫁而來,即是過了禮吾名正言順的妻了,我自會好好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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