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9.君臨早已沒有了君臨的余地(下)
- 危險美劇與古怪游戲
- 白貓巴赫
- 2320字
- 2019-04-28 21:24:28
“我的未婚妻去哪兒了?”
喬佛里在他的寢宮中焦急地徘徊著,獵狗就站在距離他大約幾步遠的門口,扶著他的長劍默然侍立。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他們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都城守備隊沒有,御林鐵衛沒有,御前會議也沒有!”
他大聲地咆哮著,手中拎著他的十字弩,一邊逡巡一邊將一根弩箭用力絞緊。
“這群該死的廢物!不如把他們都射死算了!”
喬佛里就像一個丟了玩具的孩子,怒火寫滿了他的臉頰,繼續一個可以發泄的出口。他忽然轉向了獵狗——他最喜歡也最聽話的手下之一。
“狗兒,你說有一個人打敗了你?給我講講……講講他,再講講他是怎么打敗你的。”
他碧綠色的眼睛中閃動著危險無比的興奮之色,兼而混合了小孩子的好奇與動物的殘忍。獵狗很清楚他的主子在想什么,曾幾何時,就是在這樣的興奮的神色中,喬佛里活生生地剖開了一只懷孕的母貓。
“他使劍的技巧很不錯。”
桑鐸沙啞地開口。
“連我的舅舅詹姆也打不過你,他的劍術技巧可是七國聞名。”
“那個家伙,他會用火。”
在獵狗低沉沙啞又略帶無奈的語氣中,喬佛里的眼神越來越興奮,像是曠野中的爝火,無邊黑夜中的明燈一般,亮得嚇人。
“用火?”
“是怎樣的用火?”
國王的呼吸一點點變得粗重,聲音里帶著一種急不可耐的催促之意。
“是像索羅斯一樣,用野火讓長劍燃起嗎?還是像那些火術士曾經一樣,在瓶瓶罐罐中儲存的野火?”
盡管他給出了兩個例子,但這都并非喬佛里所期待的答案,他心底深處對此隱隱約約有著另一種期待。
“都不是,他的火焰和那個紅袍光頭的截然不同,那火焰是憑空燃起的,沒有任何依托,懸浮在他的手上,時而化作長鞭,時而變為利劍。”
“看上去就像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國王就激動無比地開口:“魔法!對嗎?看上去就像魔法一樣對嗎?”
“找到他!狗兒,你去把柏洛斯爵士找來,帶上他一起,去把這個人找來,我要見見他!”
“我要見到他!”
獵狗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走到門口時卻又被喬佛里叫住。
“等等!”
喬佛里在原地走了幾圈,臉上罕見地帶著患得患失的遲疑神色。
“等等,你去之前,多帶些金龍,態度和善一點。”
“把他請過來。”
……
紅堡中最不缺的就是隱秘的房間與地道。
在黑暗的某處,一個聲音響起。
“太后打算把托曼王子送走。”
提利昂看著面前全身籠罩在灰色袍子中的人若有所思的出神。
那個聲音繼續開口。
“蓋爾斯伯爵將把他扮成侍從,帶到羅斯比藏匿起來。他們計劃染黑他的頭發,聲稱這是雇傭騎士之子。”
“她是怕暴民?還是我?”
“都怕。”
“真叫人傷心,我可是他的親弟弟吶……”
兜帽中的男子看著提利昂夸張的神情一言不發,對他來說,雙方的行為就是標準的神仙打架,他只是個夾在其中的凡人罷了,過多的評論除了給自己帶來危險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畢竟天平是會朝兩邊傾斜的,現在看似是提利昂占了上風,也許什么時候就輪到了他的姐姐占了上風。
“謝謝你的消息,爵士先生,還有什么別的是你要告訴我的嗎?”
“太后讓我去找人。”
“找誰?”
“找珊莎?史塔克小姐和劫持了她的人,還有……”兜帽下的人壓低了聲音,說到最后變得由于起來。
“還有什么?”
提利昂一碧一黑的眼珠在唯一的火把的照耀下,有些怕人。
“太后她在尋找,不,她認為你在外面有一個隱秘的情人,她在找她。”
“哦。”
提利昂從鼻孔中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別人也無法判斷侏儒此刻的內心究竟是憤怒還是擔憂,他漠然平靜的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任何變化。
“這件事……這件事我沒有參與,我發誓。”兜帽下的男人神情有些慌亂,“她沒有把這件事交給我,而是交給了凱特布萊克兄弟他們,我只是負責去通知他們。”
“哦。”
提利昂依然是不置可否地回了一聲。
“好的,非常感謝你的消息,爵士。”
“您會答應我的請求嗎?”
“也許吧。”
提利昂擺擺手,示意后者可以離開了,很快火光下就只剩下了一道巨大而畸形的黑影,蔓延到墻邊,連結著所有陰暗潮濕的角落。
……
清晨的陽光映入珊莎半夢半醒的眼睫,暖暖的、柔柔的像是絮絮的絲絨。
她輕輕推開壓在身上的被子坐起身子來,慢慢地伸出一只雪白的胳膊,悠悠地舒展了一下身子。
“先給我看!我先來的”
“大人,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許多嘈雜的聲音從遠處飄來,一股腦地涌進了珊莎的耳朵,她連忙起身,穿上鞋子,連自己尚未梳洗也顧不得,便一路小跑地來到了門前。
映入眼簾的場景令她無比驚訝,許許多多面色萎黃,肌骨羸弱民眾,站成一圈圍攏在她門前,圍攏著坐在中央的維拉德。
【這是在做什么?】
“把手遞給我,直著腕子就好。”
維拉德對坐在他面前的老年男子說道,這時珊莎才發現這凳子好像是昨天他們吃飯時用的。
老人聞言,將右手伸了過去,維拉德將他的手腕一把捉住,三指平齊,指目按脈。
“嗯,有點沉……”他又按了一會兒,“還有點細弱無力。”
“伸出舌頭讓我瞧瞧。”
老人依言伸出了舌頭。
“舌淡苔白。”
“嗯,你平常除了拉肚子之外,有沒有腰膝酸軟,身子覺得冷的感覺?”
老人點點頭:“我有時候早上會覺得冷,肚子不舒服,然后就開始瀉肚。”
“老人家你這個是腎陽虛衰,沒事兒,就是年紀到了。我一會兒針灸并用,在你的神闕、天樞、足三里、公孫、腎俞、命門和關元七個穴位上調理一番,以后每隔一天,就來找我調理一次,過些日子就該好啦。”
“您先去邊上躺著吧,我很快就來。”
人群的邊緣有幾張臨時搭好的大床,每一張上面都擠著好幾個人,他們既要小心翼翼地不碰到對方的針,又要盡量平直的躺好,在這狹小而逼仄的空間中,實在是不容易。
“謝謝您,謝謝您!”老人不住地點頭稱謝。
“沒什么,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我主憐愛世人,才賜給我這樣的知識,讓我來解貧賤之厄,療君親之疾。”
“你們應當謝謝的不是我,而是這世上唯一的真神——星期五。”
在人群中,隨手接上了一個下頜脫臼的人的下巴之后,維拉德對眾人這樣說道。
珊莎躲在門后,瞧著他一臉正經的模樣,忍不住“撲哧”一聲,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