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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jié) 登公啟、定章程、明宗旨

這三者是梁啟超創(chuàng)辦女學堂的主要工作。

1897年11月15日,在籌辦一品香會議同時,為了使女學堂創(chuàng)辦的消息在上海廣為人知,梁啟超特草擬《倡設女學堂啟》一文,發(fā)表于《時務報》,后又轉(zhuǎn)載于上海《新聞報》梁啟超這篇《倡設女學堂啟》,先發(fā)表于1897年11月15日的《時務報》,三天后轉(zhuǎn)載于上海《新聞報》,是年12月又轉(zhuǎn)載于《萬國公報》。《經(jīng)元善集》第191頁,將該文寫作日期定于1897年12月,有誤。、《萬國公報》和《女學報》。如上所說,女學堂外董事成分非常復雜,有些人在思想上是相當守舊的,梁啟超不得不在批判舊禮教上做些妥協(xié),也不提出“公理”二字,但全篇精神體現(xiàn)了康有為《實理公法》中的平等和《孔子改制考》中的三世三統(tǒng)思想,其精神與《論女學》一致。

這篇文章一開始闡明女學堂以“上可相夫,下可教子,近可宜家,遠可善種”梁啟超:《倡設女學堂啟》,徐輝琪等編:《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840—1918),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第101頁。為宗旨。前三句即后來所說的以培育“賢妻良母”為教育目的。“遠可善種”,“善種”即保種,“保種”既表達了康有為所創(chuàng)立的保國會的保國、保種、保教的思想,也表達了“種烏乎保?必使其種進,而后能保也”梁啟超:《論女學》,《飲冰室合集》第一冊《文集之一》,中華書局,1989年,第41頁。的社會進化論思想,這是當時救亡圖存的時代思潮。所以他在后文同樣如《論女學》那樣指出的“母儀”和“胎教”,都屬“善種”,這沒有問題。但他接著說:“宮中宗室,古經(jīng)厘其規(guī)綱;德言容工,《昏義》程其課目”,所說,“古經(jīng)”,如本書第一章指出的是《禮記》“規(guī)綱”,法規(guī)和綱常,對婦女實施的這些規(guī)綱,在《禮記》中疏厘得十分清楚。后來東漢皇帝在宮內(nèi)白虎觀召開考定儒家五經(jīng)異國會,令班固作《白虎通義》,明確宣告綱常中的三綱,就是“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創(chuàng)設女學堂啟》所說《昏義》,是《禮記》中一章,講的是娶妻結婚之禮,其中規(guī)定女子出嫁前三月,應教以婦德、婦言、婦容、婦工四德,所以說“《昏義》呈其課目”。三綱和四德,是封建禮教束縛婦女的主要繩索,這體現(xiàn)了維新派中主要一派康門師生的改良主義實質(zhì)。只有維新派中的激進派譚嗣同,才對封建綱常進行猛烈批判。但是,也不能因此一概抹殺梁啟超此文對舊禮教的沖擊作用,因為他據(jù)康有為《孔子改制考》,將古經(jīng)視作孔子改制之作,《詩經(jīng)》的母儀,《禮記》的胎教,說成三代時婦女都有受教學的機會。所以他接著說:“圣人之教,男女平等”梁啟超:《倡設女學堂啟》,徐輝琪等編:《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840—1918),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第101頁。。他撇開古代女教內(nèi)容的實質(zhì),只將古代女教的形式擴大化,引申到西學的“男女平等”上來。以中學解釋西學,認為男女教學平等自古已有。后來梁啟超解釋為“以復古為解放”梁啟超:《清代學術概論》,岳麓書社,2010年,第7頁。,有一定道理,但十分勉強,解放得不徹底。

接著,他批評三代以后失去圣人之意,“智男而愚婦”,惟議酒食而不從事生產(chǎn)事業(yè),使婦女“惰為游民,頑若土番”。他說:“二萬萬之游民吐番,國幾何而不弊也。”梁啟超:《倡設女學堂啟》,徐輝琪等編:《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840—1918),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第101頁。然后筆鋒一轉(zhuǎn),指出泰西女學,盛行于城市和鄉(xiāng)村,而在我國,“教會所至,女塾接軌”,他國人方來救我國婦女于困境,而我們自己仍束縛婦女使其失學,這不是中國的羞辱嗎?因此“同志之士,悼心斯弊,糾眾程課,共襄美舉,建塾海上,為天下倡”。他呼吁:


夫男女平權,美國斯盛,女學布濩,日本以強,興國智民,靡不始此。三代女學之盛,寧必遜于美日哉?遺制綿綿,流風未沫,復前代之遺規(guī),采泰西之美制,儀先圣之明訓,急保種之遠謀。海內(nèi)魁杰,……寧忍瞠目坐視,而不一援手歟?梁啟超:《倡設女學堂啟》,徐輝琪等編,《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840—1918),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第102頁。


最后,他以清初顧炎武所說“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話作結語。梁啟超這篇《倡議設女學堂啟》,為中國女學堂的設立,在男女平等的教學思想上、賢妻良母的教學宗旨上、中西并重的教學內(nèi)容和教學方法上,在以后制訂的內(nèi)外章程中都有所體現(xiàn)。

女學堂啟事登報后,由創(chuàng)辦董事公議,梁啟超執(zhí)筆定稿的《上海新設中國女學堂章程》此章程發(fā)表于1897年12月4日,未具名,章程后有“同人公擬”四字。《新聞報》轉(zhuǎn)載稱《女學堂試辦略章》。由于未具名,梁啟超《飲冰室文集》中也未收。但經(jīng)元善:《女學集說附》:“撰公啟、定章程,倡捐助,皆出孝廉(梁啟超)大手筆”,估計先由梁啟超寫定初稿,后經(jīng)創(chuàng)辦董事討論通過。此章程多處體現(xiàn)了梁啟超的女學思想,可能在具體辦學方法,如招生、課程方面經(jīng)討論后有所修改。三十一條。第一部分為章程第一條“立學大意”,即辦學宗旨:


學堂之設,悉遵吾儒圣教,堂中亦供奉至圣先師神位。辦理宗旨,欲復三代婦學宏規(guī),為大開民智張本,必使婦人各得其自有之權,然后風氣可開,名實相副。故堂中一切捐助創(chuàng)始及提調(diào)教習,皆用婦女為之。《上海新設女學堂章程》第一條《立學大意》,徐輝琪等編:《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840—1918),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第102頁。


這一條“立學大意”,顯然體現(xiàn)了梁啟超的教育思想,“學堂之設,悉遵吾儒圣教,堂中亦供奉至圣先師神位”,他在《變法通議·論幼學》中說:“《記》曰:凡入學者必釋奠于先圣先師,所以一志趣、定向徑,崇教而善導也。”梁啟超:《論幼學》,《飲冰室文集》第一冊《文集之一》,中華書局,1989年,第49頁。“立學大意”正是“一志趣、定向徑”思想見之于實行的體現(xiàn)。“欲復三代婦學宏規(guī),為大開民智張本”,即他《變法通議·學校總論》中說“智惡乎開?開于學;學惡乎立?立于教。學校之制,惟吾三代為最備”梁啟超:《變法通議·學校總論》,《飲冰室文集》第一冊《文集之一》,中華書局,1989年,第14頁。的另一種表達。“必使婦人各得其自有之權”,即他在《變法通議·論中國積弱由于防弊》中所說“人人有自主之權”梁啟超:《變法通議·論中國積弱由于防弊》,《飲冰室文集》第一冊《文集之一》,中華書局,1989年,第99頁。。而梁啟超這些觀點,又來自康有為的《孔子改制考》,保國會的保國、保種、保教以及其早期的《實理公法》中的“以平等之意,用人立之法”和“人有自主之權”康有為:《實理公法全書》,姜義華、張榮華編校:《康有為全集》第一集,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7年版,第148頁。的思想。由于婦女“自主”,容易在社會上引起誤解或被守舊派惡意歪曲,故改為“自有”。總之,梁啟超在其女學堂的啟事和章程中,為中國女學堂注入了民主主義的啟蒙精神。

章程第二部分為“辦事人員章程”,即女學堂職員的規(guī)定。關于教習是:“暫設教習四人,中文西文各半,皆延請華婦主之。大率每學生二十人而設中西文教習各一人。”《上海新設女學堂章程》第一條《立學大意》,徐輝琪等編:《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840—1918),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第102頁。意即每班學生二十人,配教習二人。教習四人,看來當初規(guī)定招生兩個班,四十人。關于校長,即提調(diào),規(guī)定:“設提調(diào)二人,華婦、西婦各一,皆常川駐學。”西婦,實際上指陳季同的巴黎夫人賴媽懿,華提調(diào)當時尚未推定。兩位提調(diào)的職責,一是要經(jīng)常駐校辦公,二是照料管理學生和學堂中女仆,但無管理教習的責任。

第四條規(guī)定內(nèi)董事職責:“設內(nèi)董事十二人,皆以曾經(jīng)捐款之婦人為之,主輪日到學,稽察功課,并助提調(diào)照料、管束一切。”《上海新設女學堂章程》第四條,徐輝琪等編:《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840—1918),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第103頁。內(nèi)董事屬女學堂贊助人的妻女,其職責是協(xié)助提調(diào)管束一切,自然包括對教習教學的了解和照顧。第五條規(guī)定外董事十二人的職責:“主在外提倡集款,延聘教習、提調(diào),商定功課,稽察用度等事。”第六條規(guī)定女學堂“司事”,即職員的職務,規(guī)定司事二人,由男子擔任,“主管銀錢出入及堂內(nèi)外瑣務”。

章程第三部分為“招選學生章程”,共五條,規(guī)定暫招學生四十人,年齡在八歲到十五歲。入學標準八到十一歲應略能識字,十二歲到十五歲增加略識文法,能閱淺近書札,才能入學,因此,女學堂開創(chuàng)時共分高低兩級。關于入學女生的纏足問題,“茲暫擬有志來學者,無論已纏足未纏足,一律俱收,待數(shù)年以后,始定界限,凡纏足者,皆不收入學。”《上海新設女學堂章程》第四條,徐輝琪等編:《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840—1918),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第103頁。值得注意的是招生的最后一條規(guī)定:“立學之意,義主平等,雖不必嚴分流品。然此堂之設,為風氣之先,為他日師范所自出,故必擇良家閨秀,始足儀型海內(nèi),凡奴婢娼妓,一律不收。”《上海新設女學堂章程》第四條,徐輝琪等編:《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840—1918),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第103頁。其實這一條大可不必寫入章程,因為后面已有學費規(guī)定,奴婢根本交不起學費;至于妓女,根據(jù)社會上道德的共識,自可拒絕。這樣明確寫上,或許為解除社會上對女學堂招生的某種疑慮,但“義主平等”四字,卻表達了維新派對西方民主思想追求的熱情和誠意。

第四部分為“學規(guī)”,其實是課程設置,也是五條,規(guī)定:“中西文各半,皆先識字,次文法,次讀各門學問啟蒙粗淺之書,次讀史志、藝術、治法、性理之書。”《上海新設女學堂章程》第四條,徐輝琪等編:《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840—1918),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第103頁。上述是公共課,又別設算學、醫(yī)學、法學三門專修科,由學生任選一門,但選醫(yī)、法二門者,必須懂粗淺的算理。此外又設師范科,“專講求教育童蒙之法”,屬幼兒師范教育性質(zhì)。在章程的十五條規(guī)定,由于現(xiàn)在經(jīng)費不足,將來尚須開設婦學必須的紡織、繪畫等課。十六條規(guī)定考試和評分,每月月考,由教習命題評定甲乙;每季大考,考卷送校外的“通人”評定等第,優(yōu)秀者予以獎勵。

第五部分為“堂規(guī)”,明確規(guī)定學堂所有工作人員,“一切皆用婦人,嚴別內(nèi)外,自堂門以內(nèi),永遠不準男子闖入”。《上海新設女學堂章程》第四條,徐輝琪等編:《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840—1918),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第104頁。學校男性工作人員,在離開學堂的外院居住。甚至外董事也不準入內(nèi),開會也要在外院召開。由于學堂離上海市內(nèi)和租界較遠,所以在校舍內(nèi)設學生和教習宿舍,學生早先都是寄宿生。至于學費,仿照西方國家規(guī)定,略為減少。在第一、二、三年,每月收費銀一元,伙食費另算,住宿費免,但對學堂內(nèi)的傭婦,應付予少量賞金。學生不得自帶仆婦到學堂。如有臨時隨行的仆婦,則應住在另外的房屋內(nèi)。第六部分是“學成出學規(guī)例”,主要規(guī)定發(fā)畢業(yè)“文憑”。第七部分為“例捐”。最后為“暫章”六條,其中重要的一是“草創(chuàng)之始,經(jīng)費未充,擬先設堂上海,然后再議推廣,普及各省府州縣”。《上海新設女學堂章程》第四條,徐輝琪等編:《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840—1918),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第105頁。說明當時維新派的雄心壯志。又一條說西文教習“擬先聘江西康女士愛德、湖北石女士美玉”,梁啟超有《記江西康女士》文,在其《論女學》中也提到康愛德,這一條說明他對西文教習的重視。暫章又一條說:“凡內(nèi)外董事,皆須由同人公舉,依西國議員之例,以投匭為法。”《上海新設女學堂章程》第四條,徐輝琪等編:《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840—1918),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第105頁。這篇《上海新設中國女學堂章程》,既講婦人有“自有”(自主)之權,“義主平等”,又講公舉(民主選舉),進行民主管理,這應該是中國歷史上第一次,也屬開風氣之先,在中國女子教育史和近代女權運動史上都有重要意義。

暫章最后說:“至其堂中詳細功課及辦事章程等,俟開辦后更由教習提調(diào)暨內(nèi)外董事諸君,妥立細章。”《上海新設女學堂章程》第四條,徐輝琪等編:《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840—1918),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第105頁。于是在行將開館前,1898年3月,由女學堂教習、提調(diào)、內(nèi)董事等擬定了《中國女學會書塾開館章程》十四條,以華董事明州沈和卿和洋董事巴黎賴媽懿兩人具名,發(fā)表在上海《新聞報》上,說明當時擬定的女學堂內(nèi)部校名為“女學會書塾”。但這篇《中國女學會書塾開館章程》與女學堂召開的籌備會的最后一會張園安愷第大會上章蘭所提供的章程相差很大,可能是吸取了中西女客大會上華洋婦女的意見。不過,最大原因是這時離梁啟超所擬《上海新設中國女學堂章程》已有五個月之久,梁啟超已在上一年10月離開上海到湖南長沙就任時務學堂的堂長去了。所以因時因人之異,不能不對原有章程做些修改和補充。

《中國女學會書塾開館章程》首先指明其辦學宗旨:

“其教育宗旨,以彝倫為本,所以啟其智慧,養(yǎng)其德性,健其身體,以造就其將來為賢母為賢婦之始基。”《中國女學會書塾開館章程》,徐輝琪等編:《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840—1918),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第112頁。

這一教育宗旨,與梁啟超《上海新設女學堂章程》相比,增加了造就相夫教子的賢母良妻的內(nèi)容,也提出了德智體全面發(fā)展的素質(zhì)教育方針。但在章程中刪除了婦女的“自有”之權和“立學之意,義主平等”的字句。其他少有變通的,在招生方面原章程規(guī)定年齡在八歲到十五歲,現(xiàn)則“暫不拘年歲”,這可能在創(chuàng)辦之初,招生不足的緣故。至于奴婢娼妓不收,改為“只須清白良家,能遵守章程”就可。原規(guī)定必須寄宿,現(xiàn)在“或朝來暮返”《中國女學會書塾開館章程》,徐輝琪等編:《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840—1918),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第112頁。的走讀也可以。此外增加學生入學,必須有保人一條。

至于課程,明確提出:“本塾教法,中西并重”的方針。不過學生在語文上可“專習中文或?qū)A曃魑摹薄F渌n程,在章程上沒有說明,只說:“功課另有專表,俟開塾后,華洋教習,妥商訂定再刊”。據(jù)后來李提摩太辦的《萬國公報》發(fā)表的《上海創(chuàng)設中國女學堂記》,其中文課有“《女孝經(jīng)》、《女四書》、《幼學須知句解》、《內(nèi)則衍義》、十三經(jīng)義、唐詩、古文之類”。廣學會書記擬:《上海創(chuàng)設中國女學堂記》,徐輝琪等編:《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840—1918),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第126頁。當然,《上海女學堂章程》所說的中西文識字、文法以及史志、藝術、治法、性理、算學、醫(yī)學、法學、幼兒教育法、紡織(指西式縫紉機)、繪畫也列入課程之內(nèi),又增加琴學,即音樂一課,此外“兼習女紅、中饋”。至于考試問題,由原來的月考、季考,改為每年冬夏兩季各一次。在學生生病時,可由醫(yī)學教師診治。又定作息時間表:7:30上課,12:00午飯,下午1點上課,5:30放學。九月秋末到冬季,改為早晨8:00上課,12:00午飯。下午1:30上課,4:30放學,并增添夜課。此外對寄宿生清潔衛(wèi)生以及禮貌、勤學、生活簡樸,章程也有規(guī)定廣學會書記擬:《上海創(chuàng)設中國女學堂記》,徐輝琪等編:《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840—1918),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第126頁。

《中國女學會書塾開館章程》的制定,說明女學堂開學為時已不遠了。

然而,為什么既稱“中國女學堂”,又稱“中國女學會書塾”,一校兩名?從所掌握資料看,在1897年11月一品香會議到次年4月12日開學前后,外董事都稱為“中國女學堂”,如《中國女學堂稟北南洋大臣稿》、《女學堂稟南洋大臣劉稿》等。但在開學前內(nèi)董事制定的不僅僅是《中國女學會書塾開館章程》《憲示照登》,徐輝琪等編:《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840—1918),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第119頁。,且在開學不久校外流氓搗亂,女學堂向上海知縣稟告時,以及《入塾保單》中,都稱作“中國女學會書塾”。《入塾保單》,徐輝琪等編:《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840—1918),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第111頁。名稱的改動,主要由于女學堂開學準備工作大體完成,這些女學會創(chuàng)辦董事才有時間和精力去考慮和開展女學會工作,于是將女學堂定名為“女學會書塾”。但到1898年8月下學期開學后,就必須考慮到畢業(yè)生文憑和對外文件蓋章的校名問題,校名必須用女學堂的正式名稱,因此開塾后經(jīng)元善上《女學堂稟南洋大臣劉》的稟報,希望參照盛宣懷的南洋公學例,“學生于成學日,給與文憑,準其輾轉(zhuǎn)教授。今辦女學,事同一律”,因此“自行刊刻木質(zhì)關防一顆,文曰‘中國女學堂’之關防,存之女塾。因上海西儒女塾頗多,不能不以‘中國’兩字分別之,以備日后女學文牘、文憑執(zhí)照之用。”《女學堂稟南洋大臣劉稿》,徐輝琪等編:《中國婦女運動歷史資料》(1840—1918),中國婦女出版社,1991年,第121頁。獲得兩江總督劉坤一的批準。但校名對外雖稱中國女學堂,對內(nèi)仍稱女學會書塾,這校牌還掛在校門口,似乎內(nèi)外兩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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