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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她才不承認那勞什子女傭!

蘇籬落從sourire珠寶回去后,在家里開的小吃館幫奶奶的忙。

奶奶名叫蘇言,人如其名,縱然人到老年,也保持著優雅。

她一直給孫女灌輸人必須要學會自食其力的思想,尤其女人。

蘇言一有空會出來賣花,其實賣花賺的錢不多,有時還不夠一頓飯錢,但她一直樂此不彼。

這不,今天又是執意要出來,蘇籬落執拗不過,只能也跟了過來。

哪知……

她就去個衛生間的功夫,竟又撞上了陰魂不散的南一川……

南秋暉知她是誤會了,努努嘴,想替少爺解釋時,腦海里又浮現了兩人在樓梯道那幕。

嘩——

他搓了搓手,心下決定放棄這想法,畢竟這是少爺的私事,他一個外人還是應該悄悄躲起來,假裝什么也不知道的好。

這邊。

蘇籬落緊握著蘇言的手,把她護在身后,滿目戒備的看著南一川,她眸里是掩飾不了的微怒。

“南少!”她刻意強調:“我原以為你就是任性點,反正電視劇上有錢人家孩子都是這樣,誰知道你這么喪心病狂,你……你不就是看不慣我嗎?找我奶奶算什么本事?你還是男人嗎?”

蘇言聞言,趕緊拽了拽蘇籬落背帶裙上的背帶,想和她解釋這事并非是她看到那樣。

此時是下午一兩點左右,被樹木環繞著的公園空氣清新,這里人不太多。

太陽羞赧的躲在云層之后,嘰喳的鳥群結伴成群,自由極了。

南一川摩挲著被她碰的手的地方,出乎意料的沒暴跳如雷,他勾唇,狹長的丹鳳眸不著痕跡的在她身上來回打量。

“蘇籬落,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一早便清楚了。”

他朱唇微啟,清亮的音劃破半空,透著股朦朧灼心感。

轟——

蘇籬落腦袋一陣轟鳴,隨即爆炸成了碎片,他……他怎么能輕而易舉說出這樣的話!

“奶奶,他……”

“落落,奶奶很欣慰你的關心,可這位先生什么都沒對我做,相反出于禮貌沒立即推開我。”她拍著蘇籬落的肩,輕嘆口氣:“你快給人家道歉。”

道歉?!

她駭然,讓她給南一川這種人渣中的戰斗機道歉?

“聽到了?”他用手指著腦袋,朝她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打量她的眸光更是放肆極了,似她是他已得手,無法逃走的囊中獵物。

“切,我又不是聾子。”她心下清楚蘇言對她從不說謊,又回想起來時南秋暉的表情,知曉這事有百分之九十可能性真是她誤會:“奶奶,這人壓根不是什么好人,我們走。”

呵,讓她向南一川道歉,怎么不去在一千零一夜里找天方夜譚!

蘇言愣了幾秒,后又強拉著她回去。

他坐在那把純白烤漆的長椅上,分明是在休息場所,坐姿卻也標準到不像話,南文曜對他這方面家教極嚴,別看他平時揮金如土,瀟灑自在羨煞旁人,背地里沒少吃苦。

不過,這情景入了蘇籬落的眼后,便成了矯情造作的產物。

“落落,你給人家道歉。”蘇言硬把她扯到身前,同時也不忘教訓:“奶奶平時怎么教你的?知錯要能改。”

“奶奶!”她向來孝順,一般不會忤逆她的意思,可這事不同,分明她才是那個被壓迫被剝削被奴役被欺負的下層……呃……那個人:“這個人是我同學,他品行不好,喜歡欺負同學……”

似是為了論證她所說絕無半分摻假,她伸手指向南秋暉,義憤填膺:“這位,就經常被欺負!并且還不能還手。”

天色逐漸暗沉下去,本應艷陽高照的天,生生為層層烏云所籠罩,烏云來勢匆忙,不出幾秒,蔚藍色的晴朗遁形到無影無蹤。

“哦?”南一川起身,他身材高大,暗影般籠在蘇籬落身上,似她是這般陰郁天色的同胞:“可問蘇班長有什么證據嗎?”

要擱平常,這女人壓根沒說第二句話的機會。

可,今天不一樣,他頭一次被南文曜不容置喙駁斥,一時正需要發泄口來發泄。

“我……秋暉同學就……你干什么?”

見他步步緊逼上前,蘇籬落抖著聲音向后退了又退。

可惡!她的理直氣壯去了哪里?由于無父無母,從小到大她收到過不少欺負。

每次,不論來者何人,來歷多大,只要膽敢惹火她蘇籬落,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轟隆隆——

一陣悶雷響起,陰暗著的黑空似像要被炸成兩半,蘇言想起了還晾在陽臺上未來的及收起的衣服,又想著二人是同學,對她說:“落落,既然是同學,就更應該向人家道歉……好了,你們現在這里聊,我回家去收衣服。”

蘇籬落聞言瞥了眼天,心想估摸著一場雨無可避免,見蘇言真要走,趕緊小跑著過去:“奶奶,您以后別一個人收衣服,太危險了。要收衣服前提前告訴我一聲兒,好讓我幫您。”

“你這是嫌棄奶奶老了?”蘇言把她饞著的她的手放下,又覆上那雙蒼老又生滿繭子的手:“你呀!也只能是嘴上說說,一個星期指不定回家一次,我要次次指望你,那還不得黃花菜都涼了!”

蘇籬落心想也是,于是朝著她吐了吐舌頭,又是嘿嘿一笑。

南一川將這一切納入眼底,他那雙平靜到波瀾不起的幽黑眸里翻滾起絲絲漣漪,又在蘇言轉身那瞬消逝不見。

她們物質那樣貧瘠,卻又不缺愛與快樂。

也或許是……

得到一樣,終究會失去另一樣!

“小伙子,你長得很像我一位老朋友。”蘇言堆著笑,褶皺布滿面孔,眼神卻慈祥又溫柔,她足足看他好幾分鐘,這才戀戀不舍回神,低聲嘟囔:“阿文,你現在怎么樣了?”

那股深深想念,泉涌般自她濃眸里傾灑,連站的最遠的南秋暉,心里也翻滾波濤漣漪。

蘇籬落這下總算弄清原因所在。

可,她心里還是著實是沒半分要道歉的意思……

最終,在蘇言固執著的堅持下,她只能不得已留了下來。

“南一川,我不可能向你道歉。”蘇言走后,蘇籬落毫不客氣把整個身子都拋扔在長椅上:“另外,我不承認我是你的勞什子女傭。”

南秋暉聞言,心情霎時如過山車,猛然被他用力拋到了半空。他怕摔的慘,索性找了個機會偷溜了。

南一川還在想她方才俏皮的音容,被這般打斷,心神恍惚幾分。

他似乎……對這女人有了幾分感興趣。

不,這絕對不可能!

他只是無聊,而她不過是他的玩偶,僅此而已……

“蘇籬落。”他叫她,語氣生硬極了:“是我沒對你怎么樣?心里著急了嗎?”他朝她露出不屑一顧:“少吠點,我不想得狂犬病。”

狗?他說她是狗?

南一川無暇顧及她豐富的面部表情,以及更豐富的心里嘮叨,緊接著一個用力,把蘇籬落從長椅上拉起來。

她本想反抗,想罵人,想遠離他,卻被他那雙帶著和往常不同情緒的眸光堵的半句話也說不出。

“你……你想做什么?”

她鼓足勇氣問:“我是踩你了沒錯,但是你也沒吃虧,我的眼鏡,還有我寫的東西,都毀在你手……”

話未說完,南一川蹙著眉把她架在鼻梁上那副新眼鏡給取了下來。在仔細端詳過后,怪聲怪調的把它舉在她面前:“蘇籬落,保守估計你這幅眼鏡也夠你們家至少賣一年的玫瑰花了,讓你奶奶出來賣花,你去送外賣,就是為了買這么貴的眼鏡?”

“關你什么事!”她不動聲色搶回它,心下卻想著南荊溪:“我想買什么眼鏡就買什么眼鏡!你家住又不住大海……”

南一川這類有錢人根本沒必要騙她,她相信他說的,并且要好好盤問荊溪。

不行不行!

她看他表情不像說謊,要真超級貴,她也不能收!

“什么?”他望著她,一頭霧水,很顯然不清楚她后邊那句話的意思。

“什么什么?”她回望他,霧水更大,更深厚。

“咳咳咳……”南一川清了清喉嚨,別著臉說了他的問題。

蘇籬落強忍住笑,看他像白癡一樣:“意思是說你管得寬。” 她頓了下,補充:“其實……我沒表達它的真實意思,就……呃……就是隨便說說。”

南一川表情果然黑了又黑,下一秒,見有幾個行人向這旁走過來,他一個拉扯,把她摟在懷里,他溫潤的嗓音蔓延著攢入她的耳膜:“你是我的私人女傭。我當然是要管得寬了……”

他們皆是中年人,幾個人并排一起走著。

“小小年紀不學好,去學人家談戀愛,嘖嘖嘖……”

“也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怎么想的,公眾場合摟摟抱抱的,一點素質也沒得!”

“唉,這要是我兒子我閨女,叫我看見非打斷他的腿!”

“……”

“你瘋了……”蘇籬落用力掙脫他,他卻紋絲不動,雙臂似是剪不斷的藤蔓。

“蘇籬落,本少爺肯抱你是給你面子。”南一川邪魅一笑,在她耳旁噴灑的熱氣弄的她難受不已:“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一副我欺負人的樣子。”

這家伙在說什么?

蘇籬落這下徹底后悔,她當時若對他讓南秋暉擦桌椅的事視若無睹,就不會被這變態一而再再而三的,莫名其妙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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