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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方若云家有秘密

  • 白露為霜道阻長
  • 盛開的魯冰花
  • 4055字
  • 2022-10-01 13:03:48

這十天里,張大夫來了三次,雖然很微弱,可是張大夫還是發現了白露脈象細微的變化。

這些日子,張大夫除了讓白玉霖煎藥,還讓白玉霖每天給白露診脈,一天兩次,早晚各一次,讓他細細的感受白露脈搏跳動的節奏和力度,讓他記下白露脈搏的變化,白露成了他的第一個病人,也成了他的“老師”。

十五歲的白玉霖已經有了翩翩佳公子的模樣,他給白雪診脈時,眉頭緊鎖。

白雪看著白玉霖的表情,她也學著白玉霖,把手指頭按在白露的另一只手腕處,煞有介事地皺起了眉。

“雪兒,把你的手給我?!?

白雪乖乖把手遞給白玉霖,摸了摸白雪的手腕,又回過頭來摸白露的手腕,反復幾次,他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著白露的脈搏。

雖然白玉霖拜師時間短,可他從小看醫書,藥經,理論知識記得很牢,很多東西師父一點他就能通,而且一通百通,所以雖然他才初學診脈,接觸的脈象還不多,但是白露與白雪他們脈象那么明顯的不同他還是能區分的。

白雪的脈象不浮不沉,和緩有力,而白露的脈象細微,虛弱無力,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消失不見,此時他才真切地感受到,白露與死亡的距離,是那么的近,白玉霖第一次打心底里害怕,他看著白露,一陣的心慌。

好幾次張大夫說聽天由命,原來都是真的。

他想到小時候他還覺得是大夫能力不足,現在他知道,是他無知。

吃了藥的第三天,張大夫診到了脈象的細微變化,但是他沒有,到了第六天,張大夫又診出脈象細微的變化,他還是診不出,到了第十天,他診出來了,可是張大夫說已經有所變化的脈象,依然是那么細小微弱。

白玉霖很失落,百年靈芝能起死回生,果然是騙人的。

“百年靈芝,起死回生那是世人心里的期盼?!睆埓蠓蛞娡降苁洌^續安慰道:“雖然它的藥效沒有世人傳得那樣神奇,但還是一般的藥所不能比的,你看你妹妹,吃藥十來年,最多也只是維持,靈芝卻能在十天之內讓她有所好轉,哪怕那點變化不足以徹底保住她的命,可是這已經十分難得了?!?

白玉霖聽了這話,心里寬慰不少,但是依舊煩悶,他進山采藥,想再找到些什么能治白露的藥,翻了大半座山也都只是些尋常藥,他對著空山大吼著,以此來疏解心中煩悶。

方若云幾天沒見到白玉霖,正在尋找獵物的她聽見他的聲音,猜到他定是遇著不開心的事了,她去找白玉霖。

白玉霖正蹲在山坡上埋頭痛哭呢,方若云出現在他面前,這些日子忙著白露的事,心情不好,所以上山的時候沒有去喊她,還特意跑到另一個山頭。

白玉霖擦干眼淚,問道:“若云,你怎么在這兒?”這里離方若云家是有很多距離的,所以白玉霖沒想到在這兒也能遇見方若云。

方若云道:“我在這附近打獵,聽見你的聲音就過來看看。”

白玉霖問:“打獵要跑這么遠???”

方若云道:“冬天獵物少,只能跑遠點?!?

白玉霖問:“要是打不到怎么辦?”

方若云道:“打不到就吃菜和番薯,這些我都有種的,我只是來碰碰運氣,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白玉霖看了看方若云空空的雙手道:“看來你今天運氣不太好。”

方若云在白玉霖身邊蹲下,道:“是啊,走了這么遠還是什么都沒找到,你呢?好像運氣也不太好,是遇到什么事了嗎?”

白玉霖深深嘆息道:“沒什么,就是有些事想做卻做不到,覺得很無力?!?

兩個人都沉默了,有心無力,她理解白玉霖的感受,因為她正在經歷。

兩人沉默了一陣,白玉霖想起什么,問道:“之前的靈芝,你用了嗎?”

方若云搖了搖頭,想說些什么,卻始終沒有開口。

她站起來對白玉霖說道:“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方若云把白玉霖帶到了一個瀑布下面,那里有一個山洞,她對著山洞吼道:“喂,為什么人要有那么多煩惱?”

山洞很快給了回音,

“那么多煩惱”

“煩惱”

白玉霖也喊道:“帶走所有疾病吧,不要再折磨任何人了?!?

回音同樣從山洞傳出,回蕩在山谷。

喊了一陣之后,白玉霖的心里舒服多了,和方若云一起下山。

分開的時候,白玉霖說:“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如果我沒來,你可以去找我,記住,安濟醫館?!?

方若云點了點頭道:“嗯,謝謝你。”

回到家里,方若云的母親周淑珍站在門口。

“云兒回來啦?!?

“嗯,娘,”方若云扶淑珍坐下,問道:“娘,我們就找個大夫看看好不好?上次我拿回來的靈芝,它能治好您的病。”

周淑珍道:“不行?!?

“為什么?您和爹到底有什么秘密?寧愿病死也不肯看大夫嗎?”

周淑珍不說話,起身回了屋。

“娘,爹已經死了,我只有您一個親人了……”

周淑珍還是沒有回應,方若云哭了,她委屈,憋悶,無助……

白露吃下靈芝已經過了一個月,又是一個寒冷的冬季,張大夫來給白露開了新藥,是用來泡藥浴的。

以前白露太虛,藥浴不僅不能幫到她,反而因她太過虛弱而害了她,所以都只是泡腳,現在靈芝的藥效開始發揮,可以開些溫和的藥讓她泡著了,只是一次只能泡兩刻鐘,五天泡一次。

第一次泡藥浴,白露沒什么感覺,她坐在浴桶里,蓋子蓋著,只露了個腦袋在外面說道:“娘,這個不太好聞,澀澀的,還有點酸酸的?!?

柳依蘭輕輕揉著她的太陽穴道:“你就想像自己是在泡花浴,把藥當成花瓣。”

白露閉上眼睛,想象著漂浮于水面的花瓣,五顏六色,可是藥的氣味很快把她拉回現實,她說道:“娘,等我好了,我要泡真的花浴,我不要只是想象?!?

柳依蘭寵溺道:“好,依你,到時候娘親自去給你摘花瓣?!?

白露道:“我也要去,我要自己摘?!?

柳依蘭道:“好,我們一起去,露兒,現在感覺怎么樣?有沒有不舒服?”

白露道:“有點困了,娘,您按得太舒服了,娘,您的手好暖,好軟啊?!?

白露的小手在浴桶里動了動,繼續道:“我的手好像那烏雞的爪子?!?

柳依蘭笑道:“傻孩子,你哪有那么黑。”

白露雙眼迷離地問道:“娘,還要泡多久???我想睡覺?!?

春末夏初,氣候宜人,加上浴桶煙霧繚繞,白露開始范迷糊。

“午飯還有一陣子,困了待會兒睡一覺吧?!?

白露迷迷糊糊睡著了,自己什么時候怎么到床上睡覺的她一點也不知道。

山上,白玉霖又學著布谷鳥叫,叫了好多遍方若云都沒來,他以為方若云不在家,他本來想去看看,可是想到方若云似乎并不想他去她家,所以就掉頭走開了。

“白玉霖?!?

方若云來了,喊住了白玉霖,可是白玉霖看她臉色不對,問道:“你怎么了?”

“幫幫我?!?

白玉霖便跟著方若云回家了,一個籬笆小院里,一座小木屋,進去里面,屋子分三間,一間廚房,一間臥房,中間是廳堂。

白玉霖跟著方若云進到臥房,里面的家具簡單,老舊,可是很干凈。

“你看看我娘,她從昨天早上開始就吃不下東西,今天早上卻是連床也下不了了。”

方若云心慌無助,害怕又委屈的哭著。

“你先別著急,我先看看。”

白玉霖坐下診脈,他學醫不久,經驗有限,周淑珍的脈象時急時緩,他不懂,說道:“帶你娘下山找我師父吧,雖然我看不出是什么病,可我知道你娘已經不能再耽擱了。”

“好,下山,你帶我們下山,去找你師父?!?

白玉霖正準備抱起周淑珍,卻被周淑珍用盡全部力量推開。

方若云急的跪在地上求道:“娘,我求您了,有什么比您的命重要?我們下山吧,我們去找大夫看病好不好,難道您真的忍心丟下我一個人嗎?娘,我求您了,我已經沒有爹了,要是您也不要我了,那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白玉霖一進來就看見桌上的書,像是常常翻閱,住在山中,卻識字,他猜方若云一家一定有秘密,方若云的娘不肯下山,定是不想秘密被發現。

白玉霖勸道:“伯母,您放心吧,我師父是個好人,他一生救人無數,他絕對不會害您的,我也會保護你們的?!?

“娘,他是好人,他家里人也都是好人,您就相信他吧,他不會害我們的。”

周淑珍說不出話了,眼淚順著她的眼角留下,她直直的看著白玉霖,仿佛要把白玉霖看透,看了一會兒,她閉上眼睛,不再拒絕。

白玉霖抱起周淑珍下了山,順便讓方若云把靈芝帶上,以備不時之需。

醫館的客房里,張大夫為周淑珍診脈,神情幾變。

“師父,怎么樣了?”

“她這個,不像是病?!?

“不是???那是什么?”

“像是傷,還有……”

“還有什么?”

“中毒?!?

“中毒?”

白玉霖和方若云異口同聲。

“而且傷是舊傷,毒應該在受傷之前中的,毒曾經被解過,但是沒解干凈,傷也留下后遺癥,如今氣虛血弱,身體撐不住余毒的傷害?!?

“那我娘還有救嗎?”

“這要看怎么說,命現在是保得住,可是毒已深入骨髓,還有舊傷,想要痊愈,老夫是無能為力。”

“如果有百年靈芝呢?”

張大夫立刻明白,這個小姑娘就是那個一起采靈芝的人,他說道:“能延長一點壽命,少一點痛苦。”

方若云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道:“張大夫,求您救救我娘吧,能保住她的命就夠了,我不敢奢求其他?!?

“姑娘快起來,治病救人乃醫者本分,你且寬心,我這就去給你娘熬藥,你在這兒陪著你娘吧,玉霖,跟我去煎藥?!?

白玉霖扶起方若云,然后跟著張大夫去煎藥,他問張大夫:“師父,她中的是什么毒???”

“為師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毒,只知道那毒不太可能是我們這個小地方的?!?

白玉霖沉思,她們到底有什么秘密?

周淑珍喝藥之后清醒過來,拉著方若云就想走,被白玉霖強留了下來,白玉霖勸道:“您這樣回去,身體吃不消的,要走也要等把藥吃完再走也不遲啊?!?

周淑珍力量比不過,話也說不過,還有方若云的哀求,她只好留了下來。

白玉霖安頓好了方若云母女,給了她兩貫銅錢,說是之前帶他去采藥應得的,方若云這回沒有拒絕,為了報答張大夫和白玉霖,她在醫館幫著干些雜活,還會陪白玉霖上山采藥,白玉霖這幾天心情都不一樣。

可是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就是見不得人快樂,非要在別人高興的時候添堵。

這一天,白家書房里,白微廷坐在書案前,杭晏清兩只手拿著書信站在白微廷面前低頭看著。

知己好友回來,白微廷很高興,可是看著面前的愛徒,他也沉默了,但沉默解決不了問題,他問道:“看完了吧?”

杭晏清抬起頭,雙手垂在身側,書信似乎就要從他手中掉落。

“這次你爹調到寧漳府任知府,正好接你回去準備明年的院試?!?

要說杭葦凌升任此官職,雖然是因為實力,可也有運氣的成分。

為什么說運氣?

這個位置,朝堂上,朝臣們舉薦得另有其人,如果是皇帝親政,必定準奏,可皇帝近日病體違和,太子監國,太子知道那些人舉薦的都是些什么貨色,所以給否了。

杭葦凌這次運氣好,在這個位置空缺的時候剛好遇到看見他能力的太子監國,所謂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宦游多年,四處為官,杭葦凌從北到西,從西到南,再回到東邊來,過去了整整十一年,杭晏清已經十一年沒見過自己的爹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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