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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大黑案紀實
  • 劉燁
  • 6088字
  • 2019-05-22 17:55:15

……他們對對方都感到失望,最后相互望了一眼,目光如電擊火花般一閃……此人也是劉詩萬的手下,因心毒手辣,加之戴著副眼鏡,有個外號叫“眼鏡蛇”……

熊小華移師成都,早在劉詩萬的意料之中,他暗自慶幸自己及時作了安排,有鄭海的關照,他大可不必擔憂。現在,正是接近魏常平的絕好時機。

8月17日,魏常平與程崇貴局長商定,對市中區進行一次治安大清查,摸排一下帶有黑社會性質的犯罪團伙成員的蹤跡和動向。

B得知這一情況后,迅速通知了劉詩萬。劉詩萬讓B在行動時,盡可能地爭取拖著魏常平到郁香茶樓來檢查,他要會會他。

晚上10點,魏常平帶著兩名刑警隊員,果然就到了郁香茶樓。茶樓里的氣氛顯得祥和輕松,總共有20來個人,有的在喝茶,有的在打牌,有的邊嗑瓜子吃點心邊聊天。魏常平在這里看到了劉詩萬,還有金泰王歌舞城的老板唐世忠。他們二人正坐在一株油松盆景前的涼椅上喝茶。

劉詩萬大駕在此,魏常平并不感到意外,因為他已得知他在茶樓的訊息,也是特地來會會他的。

劉詩萬一見魏常平來了,連忙站了起來,面露驚詫:“哎喲魏政委,今天如何得閑光臨敝店?請坐請坐,泡茶來!”

唐世忠馬上站起來讓座。

“劉總經理,別客氣,我到這來是隨便走走。你們坐,你們坐!”魏常平面帶微笑說道。

“魏政委能到我的茶樓來,在下深感榮幸,真是求之不得,要不,到我的經理室坐一會吧?”劉詩萬顯得異常熱情。

“也好,既然在這里碰見劉總了,就隨便聊聊。”魏常平回身對兩名刑警隊員吩咐說:“你們先喝茶。”

唐世忠也顯出殷勤的樣子:“我來陪兩位老弟。”

魏常平隨著劉詩萬走出茶室,穿過走廊,向經理室走去。他發現經理室旁有一個寬敞的臺球室,中央空蕩蕩的臺球桌上泛著綠光,格外刺眼。于是提議道;“劉總,沒想到你這里還有如此漂亮的臺球室,咱們打兩局如何?你的經理室我改日再去觀賞。”

劉詩萬愣了愣神,旋即連聲道:“好!好!沒想到魏政委如此繁忙之人,還有這等雅興。我今天晚上要好好向魏政委請教請教!”

二人走進了臺球室。

魏常平是客,拿起光滑的球桿,先行開局。隨著“砰”的一聲響,五顏六色的臺球四散開來,有兩個球滾進了臺球桌邊的網套內。

劉詩萬擊掌贊道:“魏政委果然好球藝!”

魏常平將球桿橫在胸前:“我只是偶爾打打臺球,根本談不上什么球藝,今天是瞎貓逮住死老鼠,碰巧了。”說著,他話音一轉,做出很隨意的樣子問:“劉總,最近是否知道羅陽的消息?”

劉詩萬感到有些突然,正準備伸出的球桿停在了半空,神態很不自然地說道:“羅陽?聽說他逃出了內江,有的講他在沿海,有的講他在北海,還有的講他已經偷渡出國了。因為我跟他不是太熟,所以不關心這件事。”說罷,將球擊出,一個球應聲落進網內。

“好球!劉總真是出手不凡。”魏常平伸出球桿,一伸一縮地抽動著瞄準了一個藍色的球。“聽說羅陽在成都,在一個叫鄭海的老板手下做事,不知劉總知道不?”

劉詩萬的額上有了些汗珠,用拇指抹了抹嘴唇:“是嗎?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劉總不認識鄭海?”魏常平猛地將球擊出,一聲脆響,藍球進入網洞內。

劉詩萬握住的球桿已有些抖動,他定了定神,猶豫著是否將球擊出:“鄭海這個人我倒認識,但只是在生意上有過往來,其他沒有打過什么交道。”球終于擊了出去,由于用力太小,球滾到網洞邊停住了。

魏常平顯出很不安的樣子:“劉總,承讓了,送個這么好的球,真不好意思!”說著又是猛地一桿,球“砰”的一聲砸進網洞。

此后,劉詩萬盡管竭力鎮定自己,但擊出的球不是用力過猛就是用力太輕,很難將球擊進網洞內。愈是這樣,他愈是急躁,結果一個球也未能擊進去。他顯得有些狼狽。

魏常平好像猜透了他的心思,一邊將球穩穩地送入洞內,一邊緩緩說道:“劉總,做人很有點像咱們打臺球,擊球要正,目標要準,不能擊得太急,也不能心神分散,要掌握個度。我們把羅陽和鄭海放一邊暫且不談,我總覺得,咱們來到這個世上走一遭是很不容易的,不能牽瞎子過橋,走一節算一節,最終自己也成了瞎子,讓人家牽著走,應該看看腳下的路。劉總,我說這話是有誠意的,來日方長,前邊的路已經走過去了,后邊的路還很長,我非常希望咱們能在以后的路上走穩走準,目標偏了,腳步也就歪了。人活在世上,大概沒有不企望得個善始善終的,你說呢?”

劉詩萬聽著魏常平帶刺的話語,心冷得發顫,B的話沒有錯,這個人和熊小華沒有什么兩樣,在他身上下功夫看來只能是枉費心機。頓時,接近他的企望像肥皂泡一樣破滅了。于是,他面露高深莫測的笑容說道:“魏政委,承蒙你看得起我,不僅向我傳授了球技,而且還向我講授了做人的道理。我心里感激得很,有一點可以請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

魏常平定定地看了他一會,然后回桿將最后一個球擊進網洞內,起身告辭。

劉詩萬將他送到茶室門口,說道:“我就不送你下樓了,樓梯太陡,你走好!”

他們對對方都感到失望,最后相互望了一眼,目光如電擊火花般一閃。

次日,也就是8月18日上午10點。劉詩萬忽然接到鄭海親自打來的電話,說有一個叫周英的要見羅陽,問他是否知道這個人,能否讓羅陽跟他見面。劉詩萬對周英已到成都頗感驚訝,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周英竟未先跟自己聯系,而是徑自去找羅陽。于是他回復鄭海說:暫且不要讓他們見面。鄭海問:周英這個人怎么辦?劉詩萬委托鄭先把他收留起來,待他弄清情況后再作處置。

在魏常平身上做文章的打算已經沒有指望,周英目前又到了成都,這樣,“5·8”槍擊案的5名參與者,除陳樹明外,都聚到了成都,而熊小華此時帶著精銳的偵破力量也在成都,這給劉詩萬造成的心理壓力很大。盡管鄭海對他作出了絕對保證他們安全的承諾,但他仍有些放心不下。考慮來考慮去,把熊小華從成都調回內江是最穩妥的辦法,而比較有效的手段是制造一個大案,最好還是槍擊案。

中午時分,他的一個手下問他如何處置那個叫李剛的,劉詩萬心中一動,毫不遲疑地伸出拇指和食指,做了一個扣動的姿勢,低聲說道:“只要不出人命就行了!”

晚上,刑警隊值班室接到一個驚人的報告:市中區飛天娛樂廳又發生槍擊案。

魏常平帶著隊員飛一般趕到現場。經了解,肇事的是一伙,持槍兇手是一人,已全部逃散。受害者已被人送進醫院。魏常平留人勘查現場,然后趕去群眾提供的醫院,找到了那個受傷者。他叫李剛,也是一個在建筑工地上混日子的青年。

他肩部受傷,傷勢不是太嚴重。

他向魏常平詳細講述了被槍擊的經過:

今天早晨,他去郁香茶樓喝茶,實際上是去那里的賭場看打牌。他去的時候,看見十幾個人正賭得熱鬧。令他感到驚訝的是,坐在正中的是劉詩萬,只見這位大老板襯衣袖子卷起領帶斜斜地吊在脖子上,雙眼微瞇,當莊發牌。李剛悄悄往旁邊一站,沒敢參賭。大約幾十分鐘后,一個叫王建的到兌換處退籌碼換錢,但柜臺上要他等一下。王建回來對身邊的李剛發牢騷說道:“兩千元都退不到,這是啥子社會喲!”李剛此時就脫口多說了一句話:“這么著,未必然是搞來耍的?”大家聽后,就起哄發笑。這時他就發現劉詩萬臉上變了顏色,翻眼瞄了瞄他,站在劉詩萬旁邊的馬仔俯身向他耳語了幾句。他當即就后悔了。劉詩萬是何等人物,在內江一跺腳,城四角都要顫三顫呢。李剛越想越怕,不由得腿發軟,冷汗直冒。劉詩萬在這之后,手氣也越來越臭,開牌非常不順,輸多贏少。又來了兩局,劉詩萬全賠,于是臉罩寒霜,雙手將牌猛地推出,說道:“起場,今天就來到這里,改日再玩!”李剛接著說道;“他們還沒有站起,我就先溜了。我自知在賭場失言,怕遭仇恨,內心很不安-。今天傍晚,我聽說劉詩萬在一家飯店吃飯,便跑去找他。我請他給個面子讓我和他說幾句話。他開始面有慍色,不想跟我說話,后來可能礙于同桌朋友的面子,便隨我離開飯桌。我低三下四地向他道歉,說早上說了不該說的話,懇求他原諒。劉詩萬聽后,顯得很大度的樣子對我說,不存在問題,不要放在心上,以后講話注意點就行了。我當時對他千恩萬謝,保證以后不再胡言亂語。”

李剛摸了摸受傷的肩膀,痛得齜牙咧嘴,吸溜了一口涼氣繼續說道:“隨后我便去飛天娛樂廳打翻牌機,當時在場的還有我熟悉的小峰和王建。我心里面惦記著失言的事,因此就把我擔心的事說了。小峰當時就說:劉詩萬很講臉面,你又沒參與賭博,說這些干啥子。我說我已經找劉詩萬道歉了,不知他能否原諒,不再追究這件事。小峰說:劉詩萬在內江是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他不會直接找你的麻煩,但他手下的人能不能放過你,就難講了。聽小峰這么一說,我就有些害怕了。”

李剛說到這里,臉上又露出了很痛苦的神情:“此話說完沒多久,忽然有幾個我不認識的人走過來圍住了我。我還沒明白轉來,拳頭腳尖就向我打來。混亂中只聽一個人說:你們讓開,我來殺了這小子!于是圍攻我的人閃開了,那個人瞄準我就放了一槍。我當時就嚇暈了,醒來時已躺在醫院了,也不知是誰送的。我估計是小峰和王建,他們怕受連累,可能把我送到醫院就走了。后來才聽看熱鬧的人說,殺我的人是聯盟鄉的,那個地方凈出殺手,羅陽就是那兒的。我不認識這個人,與他也沒有矛盾。”

魏常平聽他講完,問:“你認為是劉詩萬找人來收拾你的嗎?”

“是不是他派人整我,我也說不清。”李剛哭了起來,“魏政委,你們得保護我,我怕得要死,怕他們還要整我!”

“我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魏常平說:“但你要協助我們抓住兇手。”他望著直點頭的李剛,突然轉開話題,“李剛,這幾個月來內江發生的事你肯定曉得,我們通緝的要犯你也清楚,只有把他們抓住了,把流氓犯罪團伙徹底鏟除了,你才能有永久的安全。你在社會上混,消息靈通,是否知道這些案犯的蹤跡?你要是知道他們的情況不講,最終遭殃的還是你自己!”

李剛用手背擦去臉上的淚痕:“我不曉得羅陽、王建賓他們的消息,但我曉得羅陽的哥哥羅陽俊在哪里。我有個親戚是成都鐵路局木材加工廠的,前不久他才告訴我,羅陽俊現在住在他親戚家里,他的親戚正好和我的親戚住隔壁。聽我的親戚說,羅陽俊有個弟弟常常去看他,我估計那個弟弟很有可能就是羅陽。”

“你說的是實話?”魏常平登時睜大了眼睛,緊緊迫問了一句。

李剛肯定地點點頭。

這個情報得之太意外,魏常平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要把這個訊息馬上通報給熊小華。他接著詳細詢問李剛親戚家的住址,迅速用筆記了下來。

周英跟熊小華通完電話,忐忑不安的心才略略有些平定。他盤算著見到羅陽后應該說些什么,怎樣協助熊小華抓住他。

11點半時,他就早早來到了人民公園,在大門口轉悠著等待羅陽。

11點40分,有兩個留著小平頭、穿短袖T恤衫的小伙子走到他面前,問他叫不叫周英,是不是在等羅陽。周英驚愕之中點了點頭。其中的一個人說,羅陽有急事,脫不開身,讓他們來帶他去他的住處。周英愣了愣,一時想不出別的辦法,于是一咬牙說好吧。

這兩個人帶著他七拐八轉,出租車足足開了將近一個小時。周英此時驚懼不安,搞不清楚羅陽是什么意圖。難道他對自己有了懷疑或是要試探試探他?他想象得出,熊小華在人民公園沒有見到他和羅陽,會失望成什么樣子。當然,周英并不知道,他11點40分離開公園大門,熊小華11點45分趕到,只差了5分鐘!

出租車終于在一棟奶油色的小樓前停住了。那兩人帶著周英進了樓,來到一個光線幽暗的房間里。一個長得粗壯結實、面色黝黑、唇上蓄著胡子、年約25歲左右的人起身迎了上來。“這位兄弟就是周英吧?我姓龍,羅四弟有事,委托我在這兒等你。有什么事盡管說,我會轉告羅陽。”

周英定了定神,馬上露出驚喜的樣子:“你是龍輝兄,久仰久仰,我剛從云南回來,那里的生活不習慣,沒法呆,現在對內江的情況也不了解,不能回去,所以想找羅陽問一下。”龍輝說:“我已經把你到成都的事跟萬哥講了,他讓你先在這兒住幾天,什么時候回內江,他會通知我。你從今天開始就在這兒不要出去了,公安查得很緊,在外面不安全,由帶你來的兩位老弟照顧你。”

周英心中暗暗叫苦,看樣子是被軟禁起來了,找到羅陽的可能性已沒有了。他希望劉詩萬能早點讓他出去,跟熊小華取得聯系。從龍輝的態度看,他們并未發現他有什么破綻,這使他一直懸著的心略略有些平定。

周英在奶油色的小樓里度日如年般地過了整整四天。8月22日深夜,龍輝突然又來了,告訴他萬哥已發話,讓他在23日中午前趕到威遠縣建筑公司招待所201房間,那里會有人接應他并為他作出安排。

次日清晨,兩個“照顧”他的人把他送到成都郊區的一個汽車站,給他買了到威遠的汽車票。待到那兩人離開之后,他就急急忙忙找到一個公用電話亭,用代號給熊小華打了傳呼。只幾秒鐘時間,電話鈴便響了,話筒里傳出熊小華急切的聲音:“你現在在什么地方?快告訴我!”

周英握話筒的手直抖;“我現在郊區的一個汽車站里,已買好了到威遠縣的車票。那天我沒能見到羅陽,被龍輝扣住了。劉詩萬已知道我在成都,讓我到威遠去,說那里有人安排我,你看怎么辦?”

話筒里靜了一會,熊小華顯然是在考慮對策。

“好吧,你先到威遠,住下來之后,馬上告訴我住處,盡量爭取見到劉詩萬,看他怎么講。如有意外,可直接找魏常平副政委,你把筆拿出來,我告訴你他的傳呼機號碼和手機號碼。”熊小華的聲音很沉穩。

周英向電話亭的主人借了個圓珠筆,飛快地記下了魏常平的傳呼號和手機號。

上午11時25分,周英趕到了威遠縣建筑公司招待所201室,接應他的人是威遠縣建筑公司施工隊技術員劉川江。此人也是劉詩萬的手下,因心毒手辣,加之戴著副眼鏡,有個外號叫“眼鏡蛇”。

劉川江告知周英,因目前風聲太緊,老板暫時不能與他見面。他已為他的去向安排妥當,正好他在縣郊蓋了一處房子,空在那里。先在那兒住一段時間,等情形有所好轉,再回內江。

周英提出,能否在去郊區前給劉老板打個電話,劉川江說不必了。周英講那就給龍輝說一下吧,報個平安。劉很勉強地答應了。

周英連給龍輝打了幾個傳呼,龍輝均未回復。無奈之下,他就給跟他住在一塊的龍輝的手下打了傳呼,他們很快就回了話,告訴他說,龍輝不在成都。周英問他們可知道龍到哪兒去了,他們吞吞吐吐了好大一會,最后終于露出一句話:龍輝回到溫江附近的住處去了。

周英猜測羅陽、王建賓和汪衛東很有可能也在溫江一帶,跟龍輝在一起,于是覺得有必要把這一情況告知熊小華。

但劉川江寸步不離他的左右,使他很難尋找到機會。直到快離開招待所時,劉突然接到一個傳呼,對周英說他要去辦點事,讓他在房間等著,馬上就回來。

周英抓住這短暫的空隙,給熊小華打了個緊急傳呼。熊小華立刻給他回了話。他把龍輝已回溫江住處的消息告訴了他,并推測羅陽也可能在那里。接著又告訴熊小華,他已被安排住到威遠城郊,具體地點待到了住處之后再跟他聯系。熊小華再次叮囑他,要謹慎小心,注意安全。

回到住處,熊小華沒有吃晚飯。他百爪撓心,坐立不安。周英的安危如鉛塊般沉重地壓在他的胸口。他有些懊悔,不該讓周英擔此重任,畢竟他還是個未滿20歲的孩子,面對兇殘狡詐的對手,他能有能力應付嗎?稍有不慎,哪怕出現一點點差錯,他就會落入陷阱,丟掉性命。假如有個萬一,他真不知該如何向他的姐姐交代,向他已經退休在家的父母交代。周英雖然誤入歧途,但日后如能加以正確的引導,靠她的聰明才智是能成為一個很有前途的青年的。如果就此葬送了,那他熊小華會終生背上心靈的十字架。這天晚上,他一夜都沒合眼,隔半個小時打一遍周英的傳呼,然而他等來的依然是失望。

天亮了,熊小華精疲力盡,幾顆碩大的淚珠從他布滿血絲的眼眶里滾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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