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不見盡頭的走廊里,禾傾走過了阿爾托的身邊,肩膀摩擦后,兩個人默契地同時轉過頭來,看著對方……禾傾露出了一個笑容。
“解藥開發完成了,你要干嘛,就搞快點吧。”禾傾拋給阿爾托一個塑料瓶,里面裝著透明的液體。
“和我一起走嗎?最近守備十分森嚴……我想,你一個人可能走不了。”
阿爾托轉頭看著禾傾,禾傾看著阿爾托,眨了眨眼睛,抬頭看向天花板,杵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她開口了:“嗯,你帶著我走吧。”
“那我先去把這個東西解決了……”
阿爾托走到了之前迪厄涅斯索帶她來的地下室,那個少年還活著,地上的尸體露出了白骨……阿爾托知道,因為想要活下去……不得不吃下同樣生為悲劇的動物的肉。
“你的名字……Mangote(曼葛)……我沒說錯吧。”
曼葛抬起頭,充滿殺氣的眼睛盯著阿爾托,曼葛的眼白布滿了血絲,這就是俗話所說的——殺紅了眼。
“吃下這個……我送你離開這里……”
“為什么……要幫我?”
“我可不會無緣無故地幫你這種人……所以……”阿爾托坐在了地上,“把你所知道的,關于空間的東西,全部告訴我。”
兩個人在黑暗不見光明的地下室靜坐著,曼葛沒有一絲驚訝,尖銳的眼神與阿爾托的眼神擦出火花,卻一個字不說。
“好。”
“這就行了……關于接下來的事情……”
阿爾托站起身來,身后走出另一個更加年輕的女子:“交給你了,汴氏梅。”
“嗯。”
……
地下室,手術室外。
百川和汐禮坐在椅子上,而另一個人卻焦急地走來走去——風矢。
“風矢小姐……”
“別跟我說話……要不是你們的錯……瑩岐會變成這個樣子?”百川剛剛說出口,風矢便憤怒地把百川堵了回去,“要是瑩岐有什么事情……我有你好看的!”
“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么用……”風矢走到百川的面前,剛剛那些話并沒有一絲道歉的作用,反而更加是風矢惱怒,她抓起百川的衣領,死死盯著百川的眼睛。
這時候,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了,澤鴉走了出來。
“瑩岐怎么樣了?”
澤鴉揭開口罩,兩眼憂郁地盯著地板,眼里充滿著歉意。
“你說啊!你倒是說啊!”風矢立馬沖到了澤鴉的面前。
“對不起……”
“……”
“如果瑩岐小姐在中毒之后沒有過度運動,應該可以搶救回來……但是……很不幸……毒氣已經侵入她的大腦……了……”
“可惡……”
澤鴉理了理衣領,繞過了風矢,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走向了臥室。與此同時,瑩岐躺在病床上,被運了出來,風矢立馬回過神來,走到了瑩岐的身邊。
瑩岐似乎已經無法說話,她的眼神十分無神,緩緩地移動到風矢的身上,嘴上掛著輸氧器,風矢不知道這個時候的瑩岐是什么表情。
應該是怎么樣的表情,她無從得知了。
瑩岐緩緩伸出手,抓住了風矢的手,風矢低著頭啜泣著,眼淚滴落在潔白的被子上,她猛地跪在了木質地板上,兩個人就這樣,一句話也不說,在外人看來,像是什么都沒發生。
那只握著風矢的手越來越緊,這只有風矢能感受得到,因為很快……那只手,就脫力了。
瑩岐雙眼閉上,再也沒有睜開,風矢感覺到手部一緊,很快,便失去了那種感覺。
在場的所有人,百川,汐禮,或者各種各樣的醫護人員,全部低著頭,沒有一個人說話。風矢緩緩站起來,看著百川和汐禮,咬了咬牙,把手背伸了出來。
百川看著汐禮,汐禮也看著百川,汐禮微微一笑,把手搭在了風矢的手背上,百川也伸出手,三個人的手重在一起,就這樣持續了很久。
“過度沉浸于悲傷之中……也是一種罪孽啊……”風矢抬起頭,強顏歡笑著,看著百川,“我們,也要向著更加痛苦的未來發出挑戰……”
百川點點頭,汐禮也點點頭。
……
“啊……最終還是……”看到這個消息,一點也不吃驚的阮沃雪喝了一口酸奶,“罪隊……又少了一個人啊……”
阮沃雪雖然沒有特別的吃驚,但是眼神里仍然充斥著哀愁,他望著窗外,俯瞰整個隔離區的景象。
“空間……”阮沃雪抄著手,冷笑一聲。
……
“威納爾,赫特,羅米西……”孚格歐坐在篝火旁邊,攥著三個不同顏色的狗牌,呼吸聲十分急促,可以見得他是真的生氣了。
“國家的英雄……安息吧。”
“安息。”另外五個人跟著孚格歐這樣做。
“我們會復仇的。”孚格歐眼睛一亮,“Pority(波莉)……Krufuray(克魯夫),明日早晨,對C區周邊的博物館進行地毯式搜索,把地下的人給我一個不剩的……全部殺掉。”
帶著帽子的少女輕輕地嗯了一聲,而另一個大腹便便的闊綽男人,微微一笑,露出了兩顆金牙。
“絕對要……一洗前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