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因為祝愉的那番努力，讓辛悠著實風光了好一陣，接下來的日子，她不但沒為難過她，反而越來越客氣。公眾號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大，甚至有好多公司循著公眾號，找上門來談合作。

“那么最后，我還有一個請求。”總裁辦公室里，一個同樣年輕帥氣的陌生男子，正坐在莫北對面，他一邊整理桌上的文件一邊說道。

“好，汪總請說！”莫北笑著說道。

“我想見一下貴公司主管公眾號的負責人，”陌生男子笑笑，像是怕莫北會拒絕，就又解釋道，“畢竟我們是通過公眾號，才有了這次合作的！”

莫北聳聳肩，攤開手說道：“當然可以！”話音未落，就直接撥通了辛悠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

不一會兒，辛悠就踩著十幾厘米的高跟鞋裊娜而來。

簡短的客套寒暄后，被稱作汪總的陌生男子，問了辛悠幾個關于公眾號的問題，辛悠答得滴水不漏。

“公眾號，是辛總監直接操作的嗎？”汪總最后問道，語氣里明顯帶著質疑，還有隱隱的失望。他這一問，不但辛悠有些愣神，就連莫北也懷疑地“嗯——”了一聲，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說什么。

“讓祝愉過來！”一直沉默著的趙堯突然開口說。

幾分鐘后，祝愉出現在總裁辦公室外，她抬眼看了看門牌上“總裁辦公室”幾個字，將右手輕撫在胸前，接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抬手在門上輕敲了兩下。

“請進！”莫北的聲音在門內響起。

她推門而入，室內幾個人的目光紛紛投過來，她不由得又是一陣緊張。輕聲道：“莫總，您找我？”

“嗯，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啟程’教育的汪總！”莫北禮節性地介紹道，“汪總，這是企劃部的文案，祝愉！”

“汪總好！”祝愉語氣里帶著意外，她是知道“啟程教育”的，那是全國連鎖的上市培訓機構，很有名氣。從高中到大學，甚至工作以后，身邊總有好多人選擇“啟程”來應對各種考試。

汪總的視線毫不顧忌地停在祝愉身上，打量了很久，才滿意地笑了笑說道：“這個才應該是我想見的人。”話一出口，辦公室里其他幾個人都狐疑地望向他。尤其是辛悠，剛才的從容得體消失不見，她的眼神投向祝愉，帶著些警告的意味。

“祝小姐的身上，才明顯帶有貴公司公眾號的風格。”汪總又說，“我是學中文出身的，始終相信‘字如其人’這個說法。”

汪總毫不避諱，直接說出他的想法。不但辛悠，就連莫北都覺得多少有些尷尬，只得將話題轉移：“哦，原來汪總是學中文出身啊，我說怎么看起來就覺得有一種特殊氣質呢！”

汪總爽朗地笑了幾聲，露出一排干凈整齊的牙齒，他并未去接莫北的話，仍是對著祝愉說道：“我更愿意‘以文會友’，祝小姐，我叫汪雨辰，交個朋友吧！”邊說邊大方地伸出右手。

祝愉有些遲疑，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但卻明白感受到了辛悠的不悅，一時之間，她有些茫然失措。慌亂中將視線投向一旁的趙堯，他正微笑看她，并朝她微微點了點頭，她這才伸出手去，輕輕握了一下，忙又撤回。

汪雨辰又和祝愉聊了些公眾號的事才離開，最后還含蓄地表明，他們的合作方案希望能與祝愉對接。

祝愉一開始是抵觸的，一來她不想搶了辛悠的風頭，惹她不高興，二來她也不怎么擅長與人交往。她想了諸多理由拒絕，卻被趙堯的一句“到底做不做”硬生生逼了回去，她又想起那天他告訴自己，有些事是應該而且必須去爭取的。

或許，她也應該有所改變，或許這才是年輕的生命應有的樣子——直面生活，接受挑戰。

“啟程教育”雖然對祝愉來說并不陌生，但涉及到具體的工作，她要學習的還是太多。

這天，等她終于忙完手上的工作，向椅背上一靠，才驚覺辦公室里靜得有些嚇人，抬眼看向手機，已是晚上十點鐘了。她不禁“啊”了一聲，怎么一忙起來就忘了時間呢？將辦公桌簡單整理了一下，準備回家，卻聽得似有腳步聲向這邊走來，扭頭一看，竟是莫北和趙堯。

“這么晚了，還沒回去？”莫北率先開口說道，邊說邊走了過來。

“哦，莫總好！趙總好！我，我這就回去。”話說到一半，迎上趙堯的目光，祝愉不禁又有些緊張。

“要不要我送你回家？”莫北問。

“呃，不用，不用，我打車就行了。”莫北話音才落，祝愉便慌忙答道，她何德何能，怎么好意思麻煩老大親自送自己回家呢？

“這么晚了，你一個女孩子也不太安全，況且還是在加班，送你回去也沒什么的。”莫北試圖說服她。

“真的沒事的，我可以的。”祝愉一邊說著一邊匆忙離開了。

“那好吧，你路上小心點！”莫北聳聳肩，有些無奈地說道。

趙堯的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目光停在那嬌小的背影上，自始至終未說一句話，深邃淡冷的眼眸亦看不出什么波瀾。

或許是時間真的有些晚了，祝愉在公司門口站了老半天，竟然一輛計程車也沒看到。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時，那輛熟悉的藍色法拉利再次停在了面前。

半個小時候后，祝愉已安全到家，而莫氏科技的總裁辦公室里，趙堯正停在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前，雙手環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夜幕籠罩中的人間。

莫北到櫥柜旁倒了兩杯紅酒，將一杯遞給趙堯，自己則將另一杯一飲而盡。

“莫北。”趙堯輕聲喚道，他仍是注視著窗外，也沒有去喝杯中的酒。

“嗯？”莫北收回視線，轉過身來，望向他，又學著他的語氣叫道：“趙堯。”

“你說，昏黃的燈火是不是就是白天與夜的界限？”趙堯并不理會他，繼續說道。

“什么？”莫北愕然。

“那么，什么又會是一段人生與另一段人生的界限呢？”

“你到底想說什么？”莫北問，其實還有好多疑惑，比如，他和祝愉到底什么關系，比如他剛出去做什么了，但是不敢問。

趙堯收回視線，走向自己的辦公桌，說道：“沒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一些往事。”

“天元地產，有沒有興趣？”莫北還在心里猜測著，趙堯卻話鋒突轉。

“什么？是天元地產？我沒聽錯吧？”莫北跟了過來，滿臉地不敢相信。

“對，就是天元地產！”

“可是，天元地產不是一直與凌氏合作的嗎？”莫北還是有些懷疑。

“只要你有興趣，下一次天元的合作伙伴就是莫氏。”趙堯望了一眼莫北，說道。

“當然有興趣！這些年可沒少被凌氏欺壓。”莫北已走到他跟前，繼續說道，“要是能和天元談成合作，我們總算可以扳回一局了。”

“你先準備一下資料，到時候去競標。”趙堯看了莫北一眼，向來淡漠無波的黑瞳，不知何時已染上了一抹說不出的情緒，“對了，‘啟程教育’的案子應該也差不多了吧？收尾工作交給辛悠去做，讓祝愉先來準備‘天元地產’的案子！”

“啊？什么？”莫北驚呼一聲，可一看到他的表情，也只好閉了嘴，收起了滿心的疑問，他就覺得他們關系不一般。

“你不覺得她很合適嗎？啟程’教育的案子已證明了一切，你不覺得她更應該從幕后走向臺前嗎？”趙堯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好，一切都聽你的安排。”莫北說，他相信自己的好哥們，就從來就沒讓他吃過虧，只會讓他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