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婚
- 引魔錄
- 久壹壹
- 2008字
- 2024-07-15 16:22:18
窮奇瞇了瞇眼睛,一巴掌拍在赤松子腦袋上,把人扣進(jìn)了河灘的軟泥巴里:“別動手動腳的!”
“……”
等赤松子把自己暈乎乎的龍頭從泥里扒出來的時候,窮奇正浸在河水里洗手。失血過多讓他連睜開眼睛都很費力,滿眼只能裝下一個黑乎乎的背影,眼前一黑又栽進(jìn)了泥巴里。
窮奇聽到動靜連頭也沒回,從懷里掏出碎成布條的附靈袋搓洗數(shù)下,又煩躁的扔進(jìn)河里。不多時,這塊黑色的垃圾便順流而下,再不見蹤影。
“這算是……”窮奇走到赤松子面前蹲下,一手握住赤松子的頭發(fā),抬起他的臉,伸出指尖抹開他眼睛上的泥水,“水龍頭?”
“哈哈哈,喵——”橘子黃后知后覺地抬起兩只貓爪子捂住自己的嘴,過于人性化的動作讓她一頭栽了下來。
“主、主子,”橘貓嫌棄的抖了抖踩了泥巴的后腳,“您這是中招了?”
“蠃魚呢?”窮奇把橘貓拎到自己懷里,一邊擼毛一邊把手指上的泥水蹭干凈了。
“啊?”橘子黃掙扎兩下,“他們不是在龍珠幻境里嗎?”
窮奇知道蠃魚二人并未歸返就不再詢問了,反正附靈袋已經(jīng)徹底毀了,不走完劇本,大家誰也別想殺青。幸虧了了那里還有上回剩下的,雖然破了,但是至少沒碎,送那兩個小東西出去倒是夠了。
“主子,要把他送回曾申那里嗎?”
“帶回去,洗干凈。”窮奇丟下橘子黃,又將人拖起來,夾在腋下,張開骨翼就要走。
橘子黃急追兩步:“又吃嗎?”
“差不多,”窮奇面具下的綠眼睛閃了閃,嚴(yán)肅的命令道,“你馬上去找蠃魚,讓她來給師兄洗洗腦子。”
齊國,齊魯邊境,別院小筑。
“哎呀悠悠的風(fēng)遠(yuǎn)呀遠(yuǎn)來——”
蠃魚的聲音已經(jīng)撕裂開來,灰白色的魚尾上割裂出絲絲血痕,三五魚鱗剝落在夯實的泥土地上。
“主子!”了了打斷了蠃魚的歌聲,“水師如今失去了附靈袋的庇護,殘魄又受了重創(chuàng),恐怕經(jīng)不住如此反復(fù)的記憶沖撞。若是太過急于求成,前功盡棄可如何是好。”
窮奇隱在鬼頭面具下的目光晦暗不明,伸手半抬起床上人的下顎,拇指揉捏著赤松子的唇珠:“你殺了楚淮?”
“主子,沒……沒有驚動……嗬嗬——”了了沒能發(fā)出剩下的聲音就被風(fēng)刃割斷了舌根,劇痛扼緊了他的喉嚨,顧不上止血療傷,急忙俯跪在地。
“驚動誰?太一神殿還是上天庭?”窮奇轉(zhuǎn)頭看著貍力獸柔軟的發(fā)頂,“這里是龍珠幻境,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生靈盡都是他。貍力獸,你究竟是怕本尊急功近利,還是怕本尊燉了這條魚?”
“小主子,蠃魚……知、知錯了。”蠃魚靈脈中縈繞的戾氣逐漸淡下來,“您饒了了了吧,他不知當(dāng)年舊事……”
“舊事、舊主……”窮奇抬手撫上冰冷的面具,“既然你這么清楚,不如你來告訴本尊,誰是你的小主子。”
“大王姬是您的母親,蠃魚自然……”
“母親?”窮奇只覺好笑,“本尊只有一個母親,她死在逐鹿。需不需要本尊幫你回憶一下,她是怎么死的嗎?”
蠃魚還想辯駁,被了了捂了嘴拖后數(shù)寸。
“蠃魚,本尊允許你寄居在風(fēng)神殿,不過是與嬌極的一筆交易。再有下次,本尊就在幻境外拔了你的舌頭。”
“……諾。”
“貍力獸,帶著這條魚滾回一尺深紅。若是你看不好她,不如練成丹掛在身上。”
待二人退出房門,橘貓三兩步跳到窮奇肩膀上;“主子,他們拿走了僅剩的附靈袋,我們怎么出去?”
由此次的附靈袋質(zhì)量看來,無極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辦法煉制新的了,想必整個神界的靈氣已經(jīng)被瘴氣侵蝕的所剩無幾。想離開這里,還要讓赤松子順利凝結(jié)殘魄……窮奇無法理解赤松子的心結(jié)是什么,但她準(zhǔn)備陪他演完這出戲。
雖然當(dāng)初赤松子的死與窮奇并無干系,但是她畢竟飽食了一餐龍肉,而今還他一場親手復(fù)仇的戲份也不是不可以。
只可惜當(dāng)初親口許下永不相欺的諾言,化形術(shù)也在赤松子面前失效,使得窮奇無所遁形,不得不借助環(huán)境中的軀體隱藏自己。為了萬無一失,還讓蠃魚暫時洗去了赤松子的記憶。
現(xiàn)在,只有吳起,只有田姝……
“喵——”
“這是什么?”赤松子臉上的泥水已經(jīng)干透的,一動便簌簌落下大片的塵土。他毫無所覺,只盯著橘子黃那身蓬松的皮毛,兩眼放光。
“貍奴,”窮奇咧開一口標(biāo)準(zhǔn)的大白牙,“是貍奴,相公。”
“嗯。嗯?!”
赤松子看著面具后那雙綠眼睛一言難盡,一定是哪兒不對勁。他記得她叫田姝,是自己在桃花樹下頂著連日大雨苦等七日求來的妻子。可是……可是她這一身的桃粉裙子,實在是辣眼睛。
龍目劃過平坦的胸脯看向腰身,赤松子總覺得她應(yīng)該有一條胖胖的帶著花斑的蛇尾巴,或者是一對藍(lán)翅膀,腦袋上的犄角黑亮黑亮的,還有白白的利齒……不對,那一點也不像人。
吳起,你真是瘋了。
赤松子這樣告誡自己。
窮奇懶得理會赤松子在想什么,他只關(guān)心自己現(xiàn)在空空如也的肚子。
之前的女子是赤松子送到嘴邊來試探自己的,窮奇欣然接受,本來也想趁此機會跟他推心置腹一回。可惜,這貨眼睛瞎得很,竟認(rèn)錯了人。窮奇沒想到赤松子還與娘親有舊,真叫獸牙癢癢。
赤松子看著窮奇靠在床尾揉著肚子,腦子一空,“你這么快就……”
窮奇:“餓了。”
赤松子:“懷了?”
異口同聲的兩人又同時沉默了。
“嗯,”赤松子搓了一把臉上的干土,抬腿就要下床,“想吃什么?水英可以嗎?”
“肉。”窮奇認(rèn)真的坐直身體,一臉嚴(yán)肅,“懷了,需得吃肉。”
赤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