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賊兇猛
- 大唐好駙馬
- 蘭陵醉公子
- 2076字
- 2019-03-28 09:25:45
從果子鋪出來,蕭清掂了掂手中的錢袋,葛家果子鋪預先墊付的購買珍珠奶茶原料的錢,雖然只有半貫錢,卻是沉甸甸的。
唐朝的流通貨幣是銅錢和絹帛,一貫錢是一千文,五百枚開元通寶約重三四斤。
“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江南”,十萬貫重達六十萬斤,足可見李白不僅詩寫得好,腰力也十分雄壯!
不得不說春十三娘這個小婦人是很有眼光,用后世的話說,這叫對商機的敏銳嗅覺。
逛了大半個西市,吃了那么多閉門羹,唯獨這小婦人給了他機會。春十三娘沒有因為他年紀小,就小看他,更沒有因為他穿著寒酸而嫌棄他。
一個大唐小婦人有這種眼光,實屬不易!
蕭清一身輕松,哼著小調向米面行方向走去。
西市不僅有加工面粉的麩行,還有大型米面行。他計劃著買一斗白面回去改善下阿母和小婢女的生活。
眼下家里吃的脫粟飯,即是粗粗舂搗過一次的粟米做的飯,又粗又硬,難以下咽,吃后胸痛,年紀大的人吃了更是如此。
而下飯的黃齏不過是一種將韭菜切碎后腌制的醬菜。
前朝貞觀年間斗米三錢,如今儀鳳年間物價有所抬高,斗米大致在十錢左右,白面一斗大致二十錢。
紅日西沉,天色傍晚。
蕭清向永安渠橋頭走去,穿過永安渠,便可從東南角的大門離開西市。
肩上背著十余斤(1斗)重的白面,腰里纏著三四斤重的錢袋,卻覺得身輕如燕,美好的古代生活似是就在前方向他招手!
前世的他從小就沒了父母,是外婆一把屎一把尿將他帶大成人,可在他讀大三那年,外婆卻因為癌癥去世了。
子欲養而親不在,這是他心中永遠的遺憾。
既然老天讓他重生,這一世他不想再做什么醫生,累死累活不賺錢,如履薄冰,一只腳在醫院,一只腳在監獄,甚至面臨被家屬砍死的危險!
名譽猶如浮云,兩世為人的他已多多少少是有些體會。做點買賣,哪怕是去種田,只要一家人過上平安富足的日子,于愿足矣!
永安渠水面寬闊,舟楫穿梭來往,掛著白帆的船,立在船頭要搖櫓撐篙的男女,在夕陽余暉下,仿若一副動態的畫卷。
站在橋上,蕭清仍然難以相信自己已身在唐朝,一個猶如雄獅一般屹立在東方,并深刻影響了后世一千多年的強大帝國!
就在他出神的當兒,橋那頭的橫街上忽起騷動,人群發出驚慌的叫罵聲。
尚未等他搞清楚狀況,就見一道寶藍色的靚影從對面飛奔而來。
定睛一看,卻是個穿藍色短胯袍的少女,頭戴帷帽,腰束帛帶,體態曼妙,腰懸短劍,疾奔如飛。
橋上人頭攢動,那藍衣少女左突右閃,如入無人之境,竟比森林中的梅花鹿還要敏捷。
“啊……”
一個推著獨輪車的老漢驀地抬起頭,猛地發現一抹藍色身影風一般席卷而來,根本躲不開,獨輪車上可都是易碎的瓷器。
這要是碰了可不得了,非得賠他傾家蕩產不可!
只見那藍衣少女忽然聳身一躍,身子猶如穿梁燕子,騰空而起,嗖地一下,從獨輪車和老漢頭頂上一躍而過,腳下的快靴絲毫沒有碰到老漢的一根頭發。蕭清看得有點呆,這等畫面他只在后世那些武俠電影里看過,莫非古代真有輕功不成?
或許是視角的關系,也或許是藍衣少女回頭張望分了神,待她再回過頭來時,赫然發現杵立在老漢身后的清俊少年郎,錯開似是已來不及。
“嘭!”
倆人撞在一起,因為反彈力,蕭清向后踉蹌兩步,一屁股跌坐在地,肩上的面袋也甩了出去。
“我的胡餅……”
一斗白面能做二十余枚大胡餅,足夠全家人吃上好些日子!幸好面帶用繩子扎了,面沒撒出來。
那藍衣少女打了趔趄,雖隔著帷帽的面紗,蕭清依然能感覺到她冰冷的目光。
“閃開!快閃開!”
隨著呼喝聲,后頭響起急促馬蹄聲,兩騎從后頭馳來。
當先的是一匹體態神駿的大白馬,馬上坐著一名相貌丑陋的錦袍青年,人和馬反差鮮明。
身后那匹馬矮小一些,馬上坐的卻是一名青衣小僮。
藍衣少女身形一閃,猶如竄入蓮池的紅鯉,倩影俄頃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在錯身而過的瞬間,蕭清與那錦袍青年的目光在半空中一觸,隨即對方拍馬緊追上去。
蕭清立在原地愣了愣,什么情況?難道是惡少追逐良家婦女的戲碼?
行西市東南邊的門口,蕭清終于停下腳步,他總覺得身上哪里很不對勁。
放下肩上面袋,探手往懷里一掏,這一掏卻把他嚇了一跳!懷里憑空多出了一只陌生的錦囊!
一只綢布面料的繡花錦囊,如此講究的錦囊恐怕只有富貴人家才有,絕非他自身之物!
他左右瞄了兩眼,快速打開錦囊,瞬時兩眼發直,錦囊里竟是一堆金光燦燦的錢幣!
足足二三十枚金幣!除了金幣,還有一對玉韘!
前世的蕭清酷愛唐詩,要讀懂那些唐詩,須得了解很多相關歷史知識。如此唐詩三百首讀下來,他對唐代的歷史名物,頗多了解。
這玉韘即是后世稱作扳指的東西,不過后世的扳指幾乎成了類似珠寶首飾的裝飾品,譬如清朝那些達官貴人就很流行戴扳指。
但在唐代,玉韘是彎弓習射時套在大拇指上做保護的小器物。而以美玉制成的玉韘,顯然價值不菲。
“媽的!竟然是個女賊!”蕭清忍不住爆了出口,藍衣少女顯然是故意撞上他的!”
在古代,真贓正賊是給竊賊定罪的依據!那女賊被錦袍青年緊追不舍,怕被人當街拿住,逃竄中神不知鬼不覺將贓物轉移了。
“真是好手法啊!”
若不吃這碗飯,我倒替她感到可惜!起初見那錦袍青年面相丑陋,蕭清還以為藍衣少女是受害者,真是不能以貌取人啊!
蕭清摩挲著下巴,沉吟片刻,很快就想到了應對之策。
“敢栽贓我?讓你知道小爺的厲害!”蕭清挑挑眉頭,嘴角浮現出一抹賊兮兮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