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27）

始傳，天地鴻蒙開辟實則留有六座仙島，只因天地須臾獸易怒故而“毀”了其中三座仙山，無人知道它們去哪里了，就像是蒸發蒸出了三十三天外，故而世間只余下三座仙山，三座仙山皆有天界三鼎仙元掌下，各自執手一片天地，千萬年來。只是關于其余三座仙山的消息卻永遠的石沉大海，銷聲匿跡。翻閱天界卷宗歷史查無此山，此事。原本平靜如水的生活會千萬年的延續下去，三座遺落仙山只能永遠存埋于歷史長河。奈何未來總是往不定的方向使去，沒有無緣故的消失，

天令七千萬年，橫幅山上空波光詭譎多變云端，清瀾上空突兀裂變，放射出極其赫人的裂縫，直接劈開了西中海面，撥開了萬海濤浪，一座仙山墩兒冒起，如尖伢似的一日冒長幾百寸，一日復一日，只有多增并不少減。幾十日下來儼然是一座直沖云霄灌海之架勢了，仙山墩兒冒起威力巨大，引起地動、海嘯、火山迸裂等一系列自然災害，尤其是沿海邊民，同時飽受海嘯地動雙層苦楚。東西方一座火山受到仙山強烈的影響，發起了一場巨型的涌動，量的火山熱巖直灌大海，冷熱交替，海水如浴場般蒸發之迅速。火山灰密布整片海域上空不說，由東北方向吹來的怪風，直接將濃厚的火山灰推至西子畔等以南所有的地方，以赫人的速度迅速蔓延。

仙山頓起已然造成了生靈涂炭，三界諸仙皆紛紛上報天元令，而下界的散仙也不能閑著，這逍遙的散仙行列自然是不能少湖蕁，因為開辟鴻蒙之際，皆有天界六位仙元掌下，故而天界六仙元與六座仙山有著千絲萬縷之兮，天元令故而下令著令六仙元趕赴新出鍋的仙山，去查看清楚，因為上古仙長將周身修行贈予湖蕁的緣由，滯留于凡界戴罪之仙的湖蕁自然得頂替上古仙長，去查整件事了，也算是屢行修行原主人的義務，

次日

五位仙元包括湖蕁一并臨于那仙山之上空，仙山周圍霧氣濃藻，可視度實在是太低的，就像是一屜不斷蒸騰的包子，只得撥開云層，方能見到仙山本體。微太使元施了一個術法，云層瞬間撥開。仙山蒼涼就像是一座荒島一般，陰氣瑟瑟的，略微靠近一些，體內的溫熱都會被它吸走似的。弦光太祖母仙圍繞著仙山探視了一圈，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座山的歸掌人是上古仙長，那么簡接的負責人就是湖蕁了，

五位仙元紛紛將注意力轉向于仙歷稚嫩的湖蕁，湖蕁只覺得自己的肩膀一重，能擔起整座仙山了，這座闖禍的仙山是上古仙長名下的，按照人間的說話如同封地一般，也是上古仙長私人財產了。簡接的也是繼承人湖蕁的財產也是孩子，孩子魯莽是家長看管不利，出來挨罰挨罵的還不得是家里的長輩，更別提是幾千萬年前走丟的孩子了，耍起狠惹起事來也是絲毫不客氣，

湖蕁自知緣外獲得一身意外修行，必然是要付出些代價的。湖蕁向眾位仙元保證一定好好替仙山善后。作為后輩湖蕁自然是不知道這座仙山的來歷及名字，因而向眾位仙元詢問有關此仙山所有詳細的訊息，因為她們是最清楚不過的，一打聽到仙山的名字，湖蕁腳板都快跺紫了，

此座仙山明喚作隱患山，名字里都隱隱露出不祥，更是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詛咒，當年為這座仙山取名字的，也太過于隨便。隨手就來了個隱患。怪不得好好的仙山會突兀消失，原來為應自己的名字，故意消失，為今日埋下禍端隱患。如此看來，其余未露真顏的仙山的名字應該也多少沾有不祥的字諱。

湖蕁擺了擺手，“怪不得呢！仙山會突兀消失，竟然有這層意思”當然了湖蕁不過是玩笑，微太使元認真道：“咱們一并下去，看個究竟吧！”眾仙元紛紛附和，一并跳下了云端。重踏故地，頗為感觸。湖蕁感覺不大，那是因為這座仙山有一份獨屬六位仙元情懷。湖蕁當然是無法理解的，但是湖蕁一來到此山，便覺得有一股隱匿的力量藏于腳底下。興許是因為自己體內潛藏著上古仙長修行的原因。所以她能夠洞悉出來，

回到了西子畔，正遇上顯池，見到湖蕁，以及她衣角沾了幾團新鮮的海泥。心里也推算出些什么。繼而撂下手中的活計。匆匆忙忙上前，詢問湖蕁，一臉緊張：“你是去查引發地動海嘯的原因了嗎？”

湖蕁驚愕，她記得自己明明沒有與顯池提及此事的，但是她顯然焦頭爛額得忘了，世間除了她一張會說話的嘴，其他的都是啞巴嗎？顯池一出山便聽到風聲了，湖蕁本不想讓他知道太多，但是既然問到此處了，已然瞞不住了。遂雙手一攤，湖蕁直白的肢體語言顯池頓然明白，知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二人索性尋了一處菜館，吃了飯，邊吃邊聊，顯池剛夾起一顆菜，又撂下了筷子，湖蕁空對酒菜，食難下咽，眉目憂沉：“因為，近日受地動海嘯影響，沿海百姓已然困苦不已，我顯池如何能咽下飯菜呢！”

顯池消息閉塞又常年作息于山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聞窗外事，只是此事已然影響頗大已然震動朝野上下，能夠想象在日后很久的日子，沿海一帶的引以為豪的經濟將會蕭條低迷很長的一段時間。湖蕁夾了一塊臘肉在顯池碗里，勸慰顯池讓他放下心，此事由她處理，此后再無過多的話，湖蕁不說，顯池也自覺不多問。低頭慢慢地扒空氣飯，湖蕁望了低落的顯池一眼，

“有時天災人禍，我們也是預料不到的，只能做到及時補救，如何將損失降至到最低。人間帝王想來是會有所行動，而我們能做的其實也是少之又少。”顯池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有些氣憤又有些無奈。“那我究竟能做一些什么呢？”他似乎與自然規律較起了真，鬧起了脾氣，又氣自己手無縛雞之力自責。他平日是個不較真的人，很寬厚自己的人，從來不會為難自己。湖蕁此刻突然覺著，跟在她身側許久的凡人，倒是冒出了些修仙的好苗頭。留著日后且仔細看看吧！

五日后，湖蕁獲微太使元點化前往斥水，提取仙泥，仙山上一片荒蕪黑漆，得先植上樹添上些綠，那樹種是固位樹，是天韞仙子贈予的種子，撒上仙山，一則裝飾裝飾仙山有個仙山的模樣，二則鞏固沙土，免得淘氣的仙山東西搬家，那仙樹一落仙山頃刻間，便長出了蒼天大樹。一時間霧氣環繞有了幾分仙境的模樣，只是仙山瓊閣一處有一井蓋渾濁的池水，更加聳人聽聞的是它的名字，初聞驚愕再聞骸骨。

居然喚做脫胎換骨池，如此美麗的仙山卻有一處駭人聽聞的景色，湖蕁心里發毛，多不襯景。因而便琢磨著換一個名字，豈知遭到了微太使元及其他仙元異口同聲的反對。湖蕁仙歷尚淺，不明究竟，但是既然眾仙元合力反對維護上古仙長故掌地，湖蕁也不好說什么，不過好在她不必在此居住。

轉眼間，已過了二十載，西子畔已然從一片漆黑焦土，恢復了往日的勃勃盎然的生機。湖蕁心里頭也好受了一些，閑來無恙，湖蕁便尋思著去隸屬于上古仙長的仙山，轉悠轉悠也順便解一解乏悶，呼吸呼吸新鮮的空氣，整裝待發預備出門，可巧不巧迎面的顯池撞了進來，他原是給湖蕁送東西的，見他多年勤勤勉勉的，便動了私心。湖蕁想了想，提議帶他去見識見識仙山，

湖蕁一問，顯池自然是愿意的，他長這么大還從未見過仙山呢！更興奮的不在于此，而在于能夠感受一下騰云駕霧，但是他也知道湖蕁向來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的，為了保險起見。他弱弱地問了湖蕁一句。

“那我們是走路去，還是”他不確定道，眼睛一直注視著湖蕁，湖蕁冷面一笑，顯池迅速捕捉到細微的線索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其中狡黠的成分很大，他就知道她會調皮的。

大失所望：“我天哪？不會吧！真的要行步去嗎？”湖蕁猛烈得往顯池胸口一錘，一種計劃成功的得意笑浮現在她的臉頰，

顯池知道他又敗了，

湖蕁笑道：當然是飛了，要步行至仙山得猴年馬月。閉上眼睛，快點……

顯池乖乖閉上眼，提出一系列細碎要求。

“能不能飛慢一點兒，我怕太快呢會把我甩出來。但時候我會”

嗖的一下，他還沒有感受到騰云駕霧的感覺呢？就結束了，湖蕁一聲到了，同一時刻顯池也感受到了腳踏實地的感覺，故而放心睜開眼。一片光景浮現于眼前，浮光流瀅翠紅花柳填充了整個視野，心里突兀覺著一片豁然開朗，桃花源記他曾經讀過，此番景象顯池實在是在自己的學識范圍之內，難以形容。故而將心底奉之最高的桃花源記，來形容。湖蕁領著生疏的顯池一路逛了下來，顯池負手不緊不慢得跟在湖蕁身后，常在書中聽聞，仙界境地，花草樹、木、石一切皆有精靈，現下又正值好天氣，花草繁茂，顯池不敢冒失，恐驚擾了那些曬太陽的花草精靈，替湖蕁惹麻煩，

顯池拘謹顯然引起了湖蕁的注意，因而關切問道：“平日話挺多的，現下到了可以暢所欲言的地方，反倒拘謹起來了，又是何道理呢！”顯池頓了一會兒只敷衍道：人間是人間，暢所欲言無礙事的，左右都是身旋于紅塵之人，此處不一，此乃仙境都是至高至尚，若是多說一句話唯恐我嘴碎恐污染了此地，所以閉口不言是最好的。顯池此言倒是有趣了，湖蕁且同他聊了一聊，

“你說此乃仙境是至高至尚之地，恐多言故而心生畏懼，那你平日對我口出狂言，與我吵鬧之際，可曾想過也是對我不尊不敬。還是我不夠嚴肅嚴謹，”此言一出逗得顯池噗嗤一笑。繼而脫口而出，甚是隨便：“那咱們都熟悉多少年了，再板的臉、再恭敬拘謹的心也經不起，抬頭不見低頭見，咱倆都熟透了生死都經歷過了，倘若我現下恭敬與你說話，你必然會下意識地蹦出一句，你沒事吧？再說了誰說我不敬重你，剛開始知道你的身份的時候，我激動地七日七夜未眠，你又可曾知。況且現下我也依舊敬重你愛戴你。從始至終都未曾變過，只是藏于心底罷了。”

湖蕁面上平靜如鏡，其實內里早已是掀起千層波浪，內里十分歡喜，虧地她多次舍命救他，還好不是個沒良心。湖蕁咳咳了幾聲。

“平日里時常與那柳江耍鬧，竟學會了那耍嘴皮的功夫，有那些功夫多替我種些樹，我會感激你的。”柳江，湖蕁口中的柳江，是顯池的鄰里，也算是個媒婆，他家族祖輩都專以替人牽線，營生。搭媒是個既能積不少德又能養活自己的營生，是難得倆全齊美的營生。柳江家中代代做媒，到了柳江這一輩無女眷只余下了柳江一位男眷，柳江也是個不求功名仕途的人，心底聰明，以他的天資努力，后天完全能登堂入室。

可惜人家性格灑脫，又有自知之明。不愿攪入官場，因為知道以他自己的個性若是踏入，日后重則會招致災禍，輕則也難以全身而退，故而放棄科舉，重回家鄉拾起了祖傳的營生，掙得盆滿缽滿不說，又娶的賢妻日子美滿，嬌兒繞膝。他可是說他是西子畔第一首席男媒婆，拉的媒就沒有不成的，而且保質保量。

那保媒絕對業界良心，不相配的他絕對不會湊到一起，總是從他手里牽的雙雙對對都是天作之合，不打、不鬧、不吵、不和離。如此厲害人物嘴皮子絕對是溜的。湖蕁領教過柳江的嘴皮子功夫，那是一絕。湖蕁曾經一度擔心，顯池與他走的過近，學了些皮毛，日后二人斗嘴，湖蕁便占不了上風了。所以湖蕁出于私心時常勸誡顯池離柳江遠一些。

顯池笑而笑，他直接揭開了湖蕁那隱匿的一些小心思。

直接了當的，令湖蕁一度啞語：“你是怕我學到他的皮毛，以后拌嘴吵不過我吧！不過你可不了解他，他懟人的功夫只對外人，據我所知他溜嘴皮的功夫，可從不會頂撞父母，與妻子拌嘴之上，所以萬事不能太絕對，好比我是習武之人或是捕頭抓賊的，難不成也就此斷定，我一定會對父母妻子拳打腳踢或者是將偵查的功夫用在家人身上嗎？”顯池說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只是總有些不對勁。對啊！他現在不就在回懟自己嘛！

“你看看，你看看，還說沒有學到皮毛，我現下都懟不過你了，你自知嗎？與其文縐縐的懟，倒不如直接了當的懟得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