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從你的聲音里我聽到愛
- 記憶是一條蟲
- 莫西戈
- 3468字
- 2019-03-21 08:45:13
羽果是武漢一家廣播電臺的音樂節目主持人,我是在給全國各電臺音樂節目主持人打電話,問是否已收到我們公司的打榜宣傳資料時認識她的。她接到我電話時,說還沒收到。
本來工作就忙,一般對方說沒收著,我就會說我們會馬上會給您重寄一份就掛電話了。可是對于羽果,不知是她好聽的聲音,還是從她聲音里流露出來的什么信息,讓我怎么有心情跟她聊了起來。聊彼此的工作、喜好、生活。后來,不知怎么就聊到我們相隔沒幾天且馬上就要到來的生日,并且說好要互贈生日禮物。
羽果的聲音初聽起來特別像一個初中小女生,說不來的一種稚稚的、純純的、又柔柔的,帶點嬌,很讓人心動。
我說聽她的聲音怎么不像是一位音樂節目主持人,而像是幼兒園里的小阿姨,去主持幼兒節目到挺適合的。她便故作生氣狀,說不幫我做宣傳了,我公司的歌手甭想在她榜上取得名次了。
她還說自己原先是主持農村節目的。我一聽就忍不住大笑起來。我說農村那些大媽、大叔肯定不是為了收聽農村新聞、農業知識而收聽你節目的,而是覺得很奇怪:現在城里的小女孩怎么也懂這么多農村知識?她被我氣得不行,可又找不出什么話來反擊,只是說不理我了。
羽果真的沒我能說會道,在以后的交往中,她總是說不過我的,只可惜我普通話不夠好,不然我肯定去做脫口秀節目主持人。
放下電話,才發覺自己的手心全是汗水,臉熱心跳的。畢竟第一次與一名陌生女孩套這么長時間的近乎,并且自己剛入這個圈子,還真怕萬一哪句話會說錯,得罪了她,那以后想在她電臺做宣傳就難了。
同事琳琳見我聊得這么投機,還開玩問我又勾上哪位女孩子啦?這回,不是我勾上誰,而是我發現自己有點被勾,當然,對方是不經意的。可這反而讓我生自己的氣,我怎么這么容易就會被女孩勾?
羽果的聲音真的很好聽,甜甜地、酥酥地,很能打動人的。跟她通完電話后,我都無心工作了,站起來在屋里轉著走。內心深處充溢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漸漸地,我似乎想明白了,朦朧中是一種想要她的感覺。
我怎么這么卑鄙,這么猥瑣呢?在心里我暗暗罵自己。
有些女孩子讓你看一眼就會想跟她上床,而羽果讓我聽過一次她的聲音后便想跟她上床。我這是怎么了?
圈子里常常有小道消息說哪個經紀人又搞上哪位主持人啦,那個歌手又跟哪位導演關系曖昧啦,哪個演員又被潛規則了什么的,難道自己也渴望有這樣的“機遇”?
認識這么多漂亮的女孩,都沒有讓自己產生過這種被撩起春心的感覺,只有雨果,能讓自己每天都莫名奇妙的想她,想聽她的聲音而產生一股淡淡的思緒。當然,只要給她打個電話就可以聽到她的聲音,可以緩解自己的小心病的。可我有什么理由呢?重寄的資料不可能這么快就寄到,況且羽果說過了,收到時她會給我打電話的。如我真的給她打了,那琳琳也會取笑我的。我還是挺要面子的,不是我不敢,只是在女孩面前我一直守著自己的這份驕傲,而從來沒有主動追過誰。況且,我覺得愛的感覺是相互的,而不需強求自己怎么去追。反正我就是不會輕意做出讓女孩子得意的事來。
晚上,一個人在公司加班,實在無聊,雨果的聲音就不停地在我腦海里縈繞,于是忍不住就呼了她。我已給自己準備了一個不太充份的理由,就解釋說自己一個人在公司加班,公司要求自己多跟各媒體聯絡感情,所以就……
呼完后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可羽果一直也沒回電話,心情就慢慢地由不安轉變為失落。我取笑自己神經病,覺得她不回是正常,哪有才通過一次工作電話便深夜去騷擾人的?
可是第二天,卻接到了羽果的電話。她問我昨晚是否呼她了,解釋說不知怎么的,呼機上的號顯示錯了,打過去說不對,但她隱隱覺得可能是我,但我的電話號碼被她放在單位了,所以只有等到今天上班才詢問我。
我一邊聽著她讓我有點受寵的解釋,一邊心里就有一種莫名的酸酸地悸動。我的語氣也變得溫柔、深沉,好象就是在對自己的女朋友說話。我裝作輕描淡的樣子把昨晚已編好的理由強調了好幾遍。我想自己一直都是把愛交給感覺的,就在這一刻,我跟羽果似乎有了某種默契。我是真的有點喜歡上她了,而不是感覺著想要她。
在電話中我們越聊越投機。我試著猜她的年齡、模樣。我說自己會通過她的描述而將她的樣子畫下來,她就半假半真地開始描述自己了。我能感覺到電話那頭的她是嘟著嘴、扭著頭、眨著眼,一付天真的樣子在跟我說話的。她說自己眼睛大大的、嘴巴大大的、個子高高的、頭發短短的……
這樣,我就有理由給她寫信作進一步溝通了,我就可以在信中賣弄一下自己的文采及獲過獎的書法了。
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才通了兩次電話,羽果已占據我心,占據我生活的每個角落。我開始每時每刻,不管做著什么事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想她美妙的聲音,想她勾人的笑聲。我甚至想,自己如果有權就控制她,只準她對我一個人用這種聲音、語氣說話,對別人則要裝得嚴肅、老沉、一本正經。可我有權嗎?真是有問題!
以前喜歡寫信,喜歡在信紙上設計許多有趣好玩的心情又回來了。我給羽果寫的信全是夸她的,我知道誰都愛別人夸的。雖然自己學過兩年美術,但都五六年不畫了,哪還真能畫好!自然是很“畢加索”地把她的大嘴巴、大眼睛抽像、丑化了一翻。反正是鬧著玩,這只不過是我接近羽果的一種手段罷了,不必太認真的。
羽果收到我的信,看到我的畫,樂得不行,故意裝作很生氣的樣子打電話來說:“陳莫,你以為我是魔鬼呀!把我畫得這么丑,簡直不堪入目。”
我忙借機說:“那你是不是長得很漂亮?下回寄張照片過來,讓我對著照片畫你,把你畫成天使。”
“我當然漂亮啦!只是寄照片——你是不是常常這樣騙女孩子照片的?然后拿給朋友們看,自詡自己又泡了一個馬子?”
“哪有!你別把我想得那么無聊,要不讓我先寄一張照片給你,讓你先去朋友們面前自詡一番,說自己又勾上了一位美男子,怎么樣?”
天哪,我在說什么呀!我覺得自己很放肆,我怕羽果接受不了我的說話習慣,但我又欣賞自己連送照片都送得如此理直氣壯。
想不到她卻不在意,反而說:“你這么臭美,好吧!讓我先看看你這位美男子到底美在哪里,然后看本小姐有沒有心情給你寄美女照。”
我覺得我們已經有點進入狀態,我們怎么都這么臭美?難道真的是我們長得都不錯,才有信心臭美嗎?
我于是馬上選了一張自己最為得意的照片(信中當然會說是自己隨意拿的照片),寫了一封半真半假、充滿暗示,又完全展示了我的文才和書法的信一起寄了出去。
我媽早就跟我說過,讓我一定要找個高個子的女孩做老婆。如果羽果的個子真的高高的,并且很漂亮,并且能喜歡上我……哎!此時我怎么像是沒人要的廉價貨。
寄出照片就等著她的照片,我像入了魔似的整天想像著她的樣子。常常看到街上的美女想像羽果是否就如她這般?擠公車時會有意擠到高個子女孩身旁去,偷偷地感覺著那種跟高個子女孩在一起的心情,想在羽果如真有一天與我站在一起之前先去習慣這種不平衡。
可收到羽果這張拍得不怎么藝術的藝術照時,卻有點讓我失望,雖然她一再強調自己不上照,但照片中的她跟我的想象有距離,跟她好聽的聲音有距離。男人真是個以貌取人的動物。
我有點猶豫了,想了半天,無奈自己真的已被她的聲音征服。如果她比照片長得好的話,我想我應該還能接受。就算先玩玩嘛,又不是一定要怎么樣!于是就下了決心似的,打算冒這次險。
我想,每個人都會像我一樣很在乎美丑的,況且我是想把她當成未來的女朋友來發展的。
我與羽果的電話、信件越來越頻繁,我們總有許多話要找對方說,總有什么事能把我們連在一起。我從心里也漸漸地把羽果從見面熟的普通女孩角色轉換成女朋友的角色。可是羽果還是較被動。我在想,怎么才能讓她主動一點,讓我感覺是她在追我。也許女性都很被動的,可是她這樣無意中似乎有一種在吊我的感覺,讓我很刺激。我好像是在逐步設法攻克一道道難關。這是一種男性在征服女性過程中的激動吧!
隨著與羽果的交往越來越密切,我的犯罪感也越來越深重。因為此時我還正在跟BJ的女孩菲菲好著呢?但羽果的出現讓我入了魔似的,本來就讓我不太滿意的菲菲,此時似乎對我一點吸引力也沒有了。
一想起菲菲,同時也讓我注意起羽果。她會不會也已有男朋友了呢?如果真有了怎么辦?這么優秀的女孩子怎么會沒有男朋友呢?
在一次電話中我終于鼓起勇氣裝作很隨意的樣子問:“羽果,你的生日快到了,你希望你男朋友送你什么禮物?”
她沉思了一下,肯定是意會到我的用意了,“我也不知道,他愛送什么就送什么!”
羽果真的有男朋友了?會不會是她騙我的?心里有點兒難受。但這有什么要緊的,人的一生誰不會多談幾次戀愛?她現在是別人的女朋友,明天就不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如果兩人真的相愛,哪怕對方已經結婚了都可以離婚重新開始的。這樣反復安慰著自己,慢慢地就相通了。并且通過這么多天的交往,我對她已有信心、有把握,只要我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