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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延續(xù)香火?帝王上下掃了他一眼,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要延續(xù)香火了?他本來就覺得花京華娘娘腔,一個娘娘腔再娶個女人,怎么都讓人覺得很別扭。

“最近朝中事情繁多,你非趕在這時候成親?”

聽這語氣好像很不悅?花春心里一跳,硬著頭皮道:“也不是非在這時候成親,若是事情多的話,再延后一段時間也行,臣是來同皇上商量的。”

“你的婚事,跟朕商量做什么?”宇文頡起身,一張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自己找空閑的時候吧,朕準不了你的假。”

花春:“……”

她又做什么惹這爺不愉快了?覺得她娘里娘氣的人是他,現(xiàn)在又不給她證明她男子氣概的人也是他,什么毛病啊?

皇帝揮袖就走了,知禮也跟著退了出去,花春覺得很無奈,起身出宮。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皇帝好像沒懷疑她的性別,反而在懷疑其他的事情,竟然還讓高僧看她的命盤,難不成以為她被鬼附身了?

那這高僧的技術(shù)還真的不怎么樣,壓根沒看出來,她的確是二十一世紀來的鬼魂。

一抹活潑的、可愛的、不傷人的鬼魂。

默默夸了自己一番,她放心地回去了花府,只要跟青裊成親,再想法子弄個娃,她這一輩子也就算安穩(wěn)了。不過這事兒不急,她得慢慢來。

酉陽宮。

花流螢終日以淚洗面,已經(jīng)不知道哭了多少天了。宮里的消息不是說皇上又迎了新妃,就是說哪宮的人又得了賞賜,她被關(guān)在這酉陽宮里,當(dāng)真是凄涼極了。

先前做貴妃時候的輝煌和帝王的寵愛好像還在眼前,她完全無法接受轉(zhuǎn)眼之間就變成了這樣,除了哭,一點辦法都沒有。

“主子!”大宮女時雨跑進來,激動地道:“快別哭了,皇上來了!”

花流螢正傷心,話都聽不清楚:“誰來了?”

“皇上啊!儀駕都到宮門口了!”

一個激靈,花流螢連忙振作了起來,對著妝臺上的鏡子看了看自己哭得臟兮兮的臉,把鼻涕擦了留個眼淚,再把妝勻一勻,然后提著裙子就沖了出去。

“臣妾恭迎圣駕!”

宇文頡坐在龍輦上發(fā)呆,低眉看向旁邊跪著的華妃,一時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來這里。

對于膩了的女人,他一向是不愛再寵幸的。

既然已經(jīng)來了,那也沒辦法,宇文頡還是下了龍輦,往酉陽宮里頭走。

“最近過得如何?”

一聽這話,花流螢眼淚又下來了:“臣妾日夜思君,憔悴不堪……還以為圣上再也不會來了。”

的確是不打算再來的。

帝王在主位上坐下,看著她道:“今日花丞相說要成親了,所以朕過來看看你。”

成親?花流螢驚愕,花京華不是一直不想成親嗎?現(xiàn)在怎么突然開竅了?

他一成親,再生的孩子豈不是花家嫡長子?那在花家的地位可又往上走了一步,還不得把萬氏給得意死,家里哪里還有她母親的立足之地?

這么一想,花流螢就有些慌了,連忙道:“大哥一心為國,娶個姑娘回去怕是會耽誤人家。”

“哦?”宇文頡看她一眼:“你不希望你大哥成親?”

“不是不希望……”花流螢道:“這種事情臣妾也不能干預(yù),大哥要是真心喜歡人家那還好,要只是為了子嗣……臣妾身為女子,自然會同情將來的嫂子。”

真心喜歡?他是不信那人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真心喜歡上一個姑娘的,畢竟這么久了,他一直專心于朝,專心于他,從未見對女人動過心思。

他常嫌他娘娘腔,跟他的行為沒有太大關(guān)系,而是因為早些時候,花京華看他的眼神就不太對勁,雖然臉上沒表情,但那眸子里的神色跟這些后宮嬪妃沒什么兩樣。

為此,他算是嫌惡他到了骨子里。

現(xiàn)在好像一切都不一樣了,他不再像以前那么冰冷含情,倒是變得活潑又沒心沒肺,看他的眼神里充滿恐懼,再也沒有半分旖旎。

起先他是覺得挺好的,就算更奶氣了,但是至少不會讓他覺得尷尬,畢竟自己不喜歡男人,也沒有想斷袖的意思,整天被個男人盯著肯定不舒服。

但是今天突然聽聞他要成親,帝王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兒的。

這感覺跟感情無關(guān),就是一種慣性,他習(xí)慣了花京華每天全部身心都放在他身上,改折子、跟他較勁、想盡辦法讓他聽他的忠告,雖然在他有可能是個斷袖這一點上,帝王很嫌棄,但是不得不說,花京華是個很稱職的丞相。

成親應(yīng)該也沒有什么影響吧,但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會不會分心到女人身上去?

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很多,宇文頡看著華妃走了神。

花流螢有些猜不透皇帝的心思,但是皇帝不喜歡大哥,她是知道的啊。琢磨了一會兒,她小聲嘀咕著道:“其實臣妾覺得,大哥這婚事指不定就是做做樣子的。”

“嗯?”宇文頡回神,低眸看著她。

花流螢道:“小時候臣妾在花府里,就沒見大哥接近過哪個女人,府里不少人都覺得大哥……有特殊的嗜好,不愛女人。這日子久了,他一直沒成親,說閑話的人也越來越多。臣妾覺得,大哥這回要成親,多多少少有掩飾的成分在里頭。”

微微一頓,帝王沉了眸子看著面前的女人。

他喜歡聰明人,不喜歡這么沒腦子的。看來到現(xiàn)在為止,華妃都不明白自己上回為什么被貶,不止是誣陷了當(dāng)朝丞相那么簡單,而是為了一己私欲可以不管不顧自己的親哥哥,這樣的女人讓他覺得可怕。

現(xiàn)在花流螢依舊沒有絲毫長進。

帝王起身,不再看她,抬腳就往外走。

花流螢慌了,明顯感覺得到皇上又生她的氣了,可是為什么呢?她分明是順著皇上的意思才說花京華不好的話的啊,他以前不是很愛聽么?為什么最近好像怎么說都不能稱了他的心?

君心難測啊,當(dāng)真是君心難測!

眼睜睜看著龍袍消失在了門外,花流螢才反應(yīng)過來,繼續(xù)放聲大哭。

她真是恨死花京華了,沒有他就好了,沒有他,她肯定還快快活活地陪在皇上身邊,肯定能給花家?guī)ジ嗟臉s耀!就因為有了他,她的母親才那么不開心,她也落到了獨守冷宮的地步!

花京華就該早些死了!

皇帝起駕回了紫辰殿,沒有繼續(xù)想花京華的事情,但是莫名的,一夜難眠。

第二天天剛亮,宇文頡就坐在了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還有說有笑地往宣政殿去呢,進去一看見上頭的人,個個都傻了,以為自己來遲了,慌忙歸去兩邊隊列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

帝王一張臉上無波無瀾,專心致志地望著門口。

花春今天起得有點晚,不知道為什么,往常都會來叫她的幾個老臣這幾日都沒來,路上走著遠遠看見,也不來同她打招呼了。

一路上她都在想原因,要是因為賑災(zāi)的事情……案子已經(jīng)被否決了,沒有傷害誰的實際利益,以他們往常那么擁護花丞相的情況來看,不可能還心存芥蒂啊。就算心存芥蒂,那也不可能疏遠她,畢竟還要當(dāng)擋箭牌來用呢不是?

所以她十分想不明白,到底是為什么。

低著頭跨進宣政殿,花春感覺氣氛好像和往常不太一樣,抬頭一看,皇帝竟然已經(jīng)在上頭坐著了?

回頭看了看外頭灰蒙蒙的天色,她覺得自己應(yīng)該沒遲到啊,但這是個什么情況?

硬著頭皮歸隊,花春沒吭聲。

“人都到齊了。”宇文頡道:“有事啟奏吧。”

花春昨兒收到的折子不是特別多,要事也已經(jīng)上稟了,所以她覺得今天早朝應(yīng)該不會特別熱鬧。

但,出乎意料的是,皇帝話剛落音,李中堂就站出來道:“臣啟奏,賑災(zāi)之事已經(jīng)安排了下去,日前賑災(zāi)銀兩已經(jīng)在運送的路上,有督查官一路跟隨,無貪污之事發(fā)生,京城百姓多有贊頌。”

花春微愣,看了他一眼。

這話,是在打她的臉嗎?

唐太師往她這邊看了一眼,微微搖了搖頭,也站出來道:“六部議會已經(jīng)結(jié)束,舉薦了三名官員任六部要職,名單在此,請皇上過目。”

這些事情都是該寫成折子,由丞相轉(zhuǎn)交皇上即可的,但是這回他們都跳過了花春那一環(huán),直接當(dāng)朝奏上。

朝堂上的氣氛有點尷尬,連宇文頡都發(fā)現(xiàn)了,花京華好像被排擠了。

為什么呢?難不成因為他一直表現(xiàn)得很討厭他,所以眾人也跟著他討厭起他來了?

看著右下方那表情有些尷尬的少年,帝王抿唇,頭一次覺得他可真無辜。

不過,他是不會幫他什么的,一切全憑自己的本事。

“呈上來吧。”

見帝王沒多說什么,下頭的文武百官心里也有了點底,各處的人都開始站出來在朝堂上直抒胸臆,這早朝意外地進行了整整兩個時辰。

花春一句話也沒說,起先是覺得有點尷尬,也不明白原因,但是后來她就想開了,官場么,也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拉幫結(jié)派始終不是正道,她做好自己的本職就可以了,其余的,也無法控制。

這個地方的丞相,職責(zé)就跟課代表差不多,收收奏折,向皇帝反映朝中情況,本來是不難的,但是花京華太盡責(zé)了,什么事都一肩扛,還把不妥的奏折都給擋了回去,就像課代表幫班上同學(xué)改作業(yè)一樣,這樣鞠躬盡瘁的好丞相當(dāng)真是不可多得。

但是看起來,他們并不想領(lǐng)情。

既然人家不領(lǐng)情,那她也樂得清閑,下了朝就愉快地出宮,回去跟青裊溝通感情去了。

“李中堂。”唐太師有些擔(dān)憂地叫住了前頭的人:“咱們這樣做真的好么?”

“有什么不好?”李中堂道:“你也看見了,把所有大權(quán)都交給那毛頭小子,他會不管不顧地做出有損大家利益的事情出來,是該讓他得點教訓(xùn)。”

“可……”唐太師皺眉嘀咕:“不至于這么嚴重吧,丞相也是一心為國,咱們這樣,怕是要讓他寒心。”

“不會的。”李中堂道:“你看皇帝對他冷眼以待這么久了,也不見他有什么反應(yīng)。再說了,當(dāng)著丞相這樣高的官位,還有什么好寒心的?你放寬心吧。”

是這樣嗎?唐太師沉默。

朝臣里也是有自己的圈子的,他和李中堂孟將軍等人都是護皇派,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李中堂和孟將軍這回竟然都開始針對花丞相,私下開了小會,決定給丞相一點警示。

大家都是為皇帝好的吧,這樣想著,唐太師也沒太糾結(jié)這個問題,跟眾人一起出了宮去。

花春剛下轎子,就看見了在花府門口等她的青裊。

不得不說,青裊這姑娘實在太乖巧了,話不多,跟在她身邊總是用小貓咪看主人的眼神看著她,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聽話極了。

對這樣的姑娘,花春一向沒啥免疫力,恨不得跟疼妹妹似的疼著。

“外頭這么熱,怎么出來等了?”溫柔地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花春恍然間覺得自己是個男人,很想彎彎手臂看看自己的肱二頭肌。

青裊朝她一笑,不是嬌媚的笑,而是十分親近的對朋友的那種笑意,低聲道:“就是因為今日天氣炎熱,想必大人的心情不會太好,所以奴婢來門口等著,帶大人回去喝點冰糖銀耳湯。”

這姑娘可真是神了嘿,還知道她今天有可能心情不好。花春笑了笑,跟著她往里走。

心情呢,說好是不可能的,畢竟誰被排擠了都會不開心,但是也沒到讓她茶不思飯不想的地步,畢竟別人怎么想是別人的事兒,她怎么做是自己該決定的,總不能為了跟他們抱團,就隨波逐流做個尋常丞相。

那樣的話就當(dāng)不了主角了。

對于主角這個東西,花春還是很有執(zhí)念的,畢竟主角有不死定律,這玩意兒老稀罕了!所以她一定會按照花京華的風(fēng)格,做個好丞相。

“最近我應(yīng)該會空閑下來。”喝完銀耳湯,花春有些猶豫地看著青裊道:“你家里還有什么人么?”

青裊一愣,定定地看著她,接著搖頭:“沒了,父母都早沒了。”

是個可憐的娃啊,花春抿唇:“那……你嫁我為妻怎樣?也不一定會洞房……”

“好。”

話還沒說完,這姑娘就答應(yīng)了。

花春有點震驚,看著她道:“我說的是成親,就是以后你都只能是我的人,要拜堂的那種。”

“奴婢知道。”青裊笑了,眼神干凈清澈:“要是沒有大人,奴婢定然無法從火坑里脫身,所以大人要奴婢做什么都可以。”

古代女孩子咋這么單純可愛呢?花春心都要化了,更加覺得愧疚:“有可能……咱們不能圓房啊。我……我對女人沒什么興趣。”

微微一愣,青裊失笑,眼睛彎成了月牙:“沒關(guān)系的,奴婢知道大人仁慈,想讓奴婢后半生衣食無憂,所以才出此下策。”

“大人這么疼惜奴婢,奴婢自然不能不領(lǐng)情。”

花春本來還準備了很多種方案打算來說服她讓她同意幫忙的,但是沒想到這小姑娘這么善解人意,答應(yīng)得這么爽快不說,還給了她臺階下。

這樣一來,她反而覺得很不好意思:“我會好好待你的,等你有其他喜歡的人,我就想辦法讓你們雙宿雙飛,一定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

“多謝大人。”青裊微笑:“等以后遇見了再說吧,現(xiàn)在大人想做什么,告訴奴婢一聲,奴婢會好好配合。”

“好。”花春點頭,囑咐旁邊的下人好生照顧她,便去找萬氏報喜。

“她同意了?”萬氏皺眉:“很爽快?”

“對。”花春道:“這樣一來就好辦了,正好最近會空閑一些,母親盡管準備婚事便可。”

有些擔(dān)憂地皺眉,萬流芳道:“兒子,你有沒有想過,這丫頭是攻玉侯送來的人,這么爽快地答應(yīng),會不會有詐?”

“想過。”花春頷首:“但是兒子決定相信她。”

“為什么?”萬氏不解:“你跟她認識也才不久,人心隔肚皮。”

這話沒錯,到哪里都適用,表面上看起來對你好的人,背地里可能在算計你。

道理她都懂,但是花春愿意相信青裊一次,不管是因為她跟秦裊很像還是因為她很溫柔,反正現(xiàn)在除了相信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啊。

“兒子不會讓她起疑的,就當(dāng)家里多了個人吃飯吧。”

萬氏憂心極了,眼里都沒了往常跟人叉腰罵架時候的精神,只長長地嘆了口氣:“好吧。”

大少爺要成親,在花府里也算是個大事。萬氏跟花老爺嘀咕了一陣子,花老爺沒反對,卻也不是很待見青裊,畢竟是青樓出身,就算是攻玉侯送的人,那也不是什么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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