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今天火葬場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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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她的臉像極了那個人
隴雪庵佛音裊裊,春風吹拂竹林。
小尼姑穿著一身灰撲撲的道袍,坐在男子腿上,她的嘴沾滿了茶水,瑩瑩發光,那雙烏瞳帶著無辜,又似有醉意,足夠勾人心魄。
男子生得豐神俊朗,矜貴優雅,他修長白皙的手懶懶地搭在女子腰間,一雙眸子戲謔地看著懷中女子。
“莫非這不是茶,是酒?”
云洛川笑了笑,將酒送至他嘴邊。
她眼眸微瞇,長睫輕顫:“公子大可以親自嘗嘗,到底是茶,是酒。”
男子容顏如畫,俊美非凡,一身白衣勝雪,齒紅唇白,像是畫中走出來的人物,姿態優雅,周身散發著矜貴的氣質。
原本還溫潤如玉的男子,眼底染上了一片暗色。
他吻住了她,他的吻帶著強烈的占有欲,與他本人溫潤的氣質極其不符合。
本來還以為他很好拿捏,如今才發現,自己真是錯得離譜。
自那日她主動勾他開始,便發現他越來越不簡單。
可已經踏了這一步,便不能退了。
云洛川手抵在他胸膛,輕聲道:
“公子,你說過要帶我離開這里的,什么時候帶我走?”
云儲鐸目光專注地盯著她。
“急什么,我會安排好一切。”
云洛川作勢極其柔弱地趴在他肩上:“公子也知道我有多可憐,自小無父無母……”
她擠出眼淚,云儲鐸好整以暇地看著。
“既這么凄慘,便不必離開這里了,還能與我在這里相會,豈不美哉?”
他淡下來的時候,眉目疏朗,薄唇勾著輕笑,看著卻極其薄情。
云洛川眼眸通紅:“可是住持不喜我,我也不過是個小尼姑,公子,你不是應過我,會幫我嗎……難道公子變了?”
早就知道他不靠譜,好在他不過是個“擋箭牌”罷了,云洛川將眼底的情緒隱藏。
云儲鐸拍了拍她腰,眸子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云洛川身子一僵,他好笑地道:“怎么,害羞了?”
她笑了笑,手指緩緩搭在盤扣上,他俯身。
佛音陣陣傳來,將她破碎的聲音掩去。
她不知,她這張臉像極了那個人。
他的皇姐。
皇姐心懷天下,擁有一顆菩薩心腸。
可最后也因此而一敗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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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洛川整理好道袍便提著飯盒子出去了,袍子底下遮掩了紅痕。
前來尋她的小尼姑見她在這里,便道:“住持喚你過去。”
云洛川便往住持住的耳房過去。
住持見云洛川過來,神情有幾分意味深長。
“靜亭,過幾日劉大人便要過來了。你在庵里也待了那么多年了,是時候為庵里做一些事了。”
云洛川乖乖地道:“靜亭明白。”
她掩去眼底閃過的一抹厭惡。
這是個黑尼姑庵,私底下做的那些營生極其骯臟,若非她先招惹了云儲鐸,怕是老早便要被送出去伺候某些人了。
可終究還是逃不過嗎?
“沈公子這邊我自會安排旁人。”
云洛川道:“是。”
她什么也沒問,倒是跟一如既往地乖巧。
庵里常年冷清,她沿著碎石鋪就的曲折花徑而行,剛走出去,一個尼姑失魂落魄地上來扯著她的手,神色極其詭異。
“你們有沒有看到我的孩子,我夫君呢?”
云洛川倒也不慌,低聲問道:“你的夫君是誰?”
尼姑精神恍惚地捧著腦袋:“我的夫君……是誰?”
云洛川的手臂被她掐出了血,靜心上前來道:“惠安,你快放開靜亭!不然師太又要罰你了。”
剛說著,慧真師太便帶了幾個尼姑上來將惠安給帶走了。
云洛川道:“怎么我沒見過惠安?”
靜心道:“師太一般都是將她關起來的,我也很少看到她。可我記得她剛來的那會兒還不是這樣的。”
想來是被逼瘋了的吧。
云洛川沒再多問。
慧真師太將門關好走了進去,隱約聽見了慘叫聲,一關門便掩去了里頭的動靜。
云洛川掩去眼底的寒意,這惠安到底是誰?
轉身正準備離開,卻有人擋住了她的路。
沁竹冷聲質問:“靜亭,你給師太說了什么?為何今日給沈公子送齋飯的是你?”
云洛川老實道:“是慧真師太吩咐的,我只不過是聽從罷了。”
“可沈公子的齋飯向來是我去送的,莫不是你給慧真師太什么好處了?”
“我哪里來的銀子。”
“那倒也是。以后你也不必去送了,劉大人很快就來了,你該伺候的人是他才對!”
云洛川故意道:“伺候?沁竹這是什么意思?”
沁竹有些幸災樂禍:“你到時便知道了,劉大人挺好的,家財萬貫呢。”
她看云洛川一臉疑惑的樣子,便冷哼一聲離開了。
云洛川漠然地看著她離開的身影。
“靜亭,你可莫要招惹沁竹。”
靜心聽到了她與沁竹說話,便上來小聲提醒。
云洛川看她眼神帶著懼意,便問:“為何?她會吃人不成?”
她與沁竹沒什么交集,只不過聽說她為人有些霸道。
靜心道:“比吃人還可怕一些。”
云洛川剛想問她究竟做了什么,卻有人喚她名字。
“靜亭,有人來看你了。”
云洛川有些疑惑。
靜心道:“你去吧,晚些我再與你說說。”
云洛川頷首,便走了出去。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來見她的人竟然是景伯承。
“靜亭!”
云洛川與他保持距離,淡淡地道:“景公子,不知來尋我何事?”
她穿著一身道袍,卻無法掩飾她姣美的容貌,景伯承心一動,眼里帶著深情。
景伯承道:“我為了你跟洛家退婚了,你去還俗,我娶你好不好?”
這景家少爺也不知道腦子缺了哪根筋,是攏雪庵的香客,偏偏就對她一見鐘情。
云洛川道:“景公子,我從未與你有情,你這話說得不太妥當。你退婚是你自己的事,如何能賴上我來?”
景伯承卻不肯,他上前要去拉她的手腕。
“可我從未這樣喜歡一個女子,靜亭,求你可憐可憐我,跟我在一起吧,我會對你好的!”
云洛川正想抽回手,卻聽景伯承悶哼一聲,捂著手后退一步,臉上帶著痛意。
只見云儲鐸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漆黑的眸子似寒潭沉星,不經意間地落在剛才阮流箏的手腕上。
“小師父,可需要在下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