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余音繞梁,不絕于“耳”
- 我和我的冤種警官搭檔
- 赟與玥
- 2033字
- 2025-05-07 17:49:00
我揉著太陽穴,步入市中心醫院的大門。闌尾手術的傷口已經不那么刺痛,但這一周接連的怪事卻讓我精神處于超負荷狀態。
一周前的藝術展事件后,各大媒體已經逐漸冷卻了報道熱度。官方給出的定性干脆利落——“不明原因引發的群體性癔癥”。我翻了個白眼,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論。
精神科門診今天尤其擁擠,走廊上坐滿了等候的患者。我出示警官證,直接進入診室找到張醫生。
“怎么樣?有什么新發現嗎?”
張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疲憊地說:“今天又來了十二個,基本癥狀都差不多——持續性幻聽、無法解釋的情緒波動、失眠噩夢。最奇怪的是,他們描述的'聲音'有相似之處。”
“相似之處?”
“都說聽到某種旋律,不是人聲,更像是…某種非自然的振動。”張醫生指向電腦屏幕上一組腦電波圖,“我做了對比,他們的腦電波存在微弱但明確的同步性。這在群體性癔癥中很罕見。”
“這些人都是藝術展的親歷者?”
“大部分是,包括幾名現場安保,還有—”他壓低聲音,“一名警察。”
我點點頭,拿走了他遞來的初步報告,思緒已經飄向了那棵該死的“生命之樹”。
回到刑警隊,遠遠就聽見辦公室里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響。推開門,一個荒誕的畫面躍入眼簾:李大普跪坐在辦公桌上,身體前傾,兩只耳朵貼著兩個倒扣的易拉罐,易拉罐之間連著一根繩線,活像個科幻片里的怪異接收器。
我嘆了口氣:“李隊,您這是在干什么?”
“噓——”他維持著那個滑稽的姿勢,手指豎在嘴前,“我在傾聽殘留的回響。”
“什么回響?罐頭里的回響?”
“宇宙的回響,布布!”他神秘兮兮地說,眼睛睜得滾圓,“聲音是有記憶的,它們會留在空氣中,像漣漪一樣向外擴散,但永遠不會消失。藝術展的聲波還在這座城市回蕩,只要有正確的接收器…”
我把醫院報告拍在他桌上,打斷了他的胡言亂語:“如果您真想聽回響,不如看看這個。張醫生那邊收治了三十多名患者,都有幻聽癥狀,腦電波呈現微弱同步性。”
李大普立刻丟下他的“接收器”,跳下桌子,一把抓過報告。他翻頁的速度飛快,眼睛來回掃動,嘴里發出奇怪的咂舌聲。
“就知道!”他突然拍桌子,“這不是什么癔癥!是歌者的低語!他們聽到了它的聲音!”
“歌者?”我皺起眉頭,“你是說那個所謂的'最終樂章'背后的東西?”
“沒錯!”李大普在辦公室里轉起圈來,“那天的爆炸只是中斷了一個過程,但歌者的聲音已經在某些人腦子里扎根了,像寄生蟲一樣,慢慢生長,繁殖,傳播…”
我捂住額頭:“李隊,能不能別用這么惡心的比喻?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表明—”
“證據?”他猛地湊近我,鼻尖幾乎碰到我的鼻尖,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布布,你的科學需要證據,但我的直覺不需要!”
我把他推開:“行行行,您的直覺比DNA還準,但目前我們只有一份顯示腦電波異常的報告,連個聲音錄音都沒有,怎么證明這是'歌者的低語'而不是集體性癔癥?”
李大普咧嘴一笑,那種我最害怕的、預示著他又有什么瘋狂想法的笑容:“那我們就去找證據!”
“怎么找?”我警惕地問。
“把那些患者帶到實驗室,用你那些fancy設備錄下他們腦子里的聲音!”
“腦子里的聲音不是想錄就能錄的!”我感覺自己快要抓狂了,“再說,沒有法官批準,我們不能隨意對市民進行實驗!”
李大普撇撇嘴,顯然對法律程序這種繁文縟節不以為然。他盯著我口袋里露出一角的粉色兔子零錢包,突然眼睛一亮。
“兔子!”
“什么兔子?”
“你的兔子錢包!里面不是裝著那個蛇鱗碎片嗎?那個在爆炸現場撿到的東西!”
我拽緊了錢包,下意識護在胸前:“別打它的主意,這是我的證物。”
“不不不,它可能是我們的探測器!”李大普激動地解釋,“蛇鱗碎片來自BOSS身上,它可能對'歌者'的信號有反應!”
我想反駁,卻突然想起那天晚上錢包確實隱約發過光,但當時太混亂,我以為是錯覺。
“布布,你有沒有注意到碎片有什么異常?發光?發熱?震動?”李大普眼睛發亮地盯著我。
我猶豫了一下:“可能…有點微光,但非常微弱。”
“哈!”他歡呼一聲,仿佛剛贏得了賭局,“我就知道!歌者的低語仍在城市中回蕩,而我們手上正好有一個能感應它的接收器!”
我想告訴他這太荒謬了,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畢竟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哪一件不是荒謬至極?一棵能控制人心的藝術裝置樹,一條會說謎語的巨龜,一個試圖引發全球催眠的瘋狂組織…
“好吧,”我嘟囔著,“就算碎片真能感應什么信號,我們要怎么追蹤它?總不能拿著兔子錢包滿城跑吧?”
李大普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為什么不呢?大偵探布布帶著她的魔法兔子,追尋神秘的聲音!”
我翻了個白眼,卻忍不住笑了。這個瘋子,永遠知道如何讓最荒唐的事情聽起來像個冒險。
“行,但先說好,如果我的錢包有什么閃失,你得賠我一個同款的。”
“成交!”李大普笑得像個剛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從明天開始,我們追蹤歌者的低語!”
我看著報告上那些異常的腦電波圖,不安在心底蔓延。這些真的只是心理作用嗎?如果不是,那“生命之樹”留下的到底是什么樣的“余音”?
一場針對無形之敵的追蹤就此展開,而我的兔子錢包,這個曾經只裝零錢和口紅的可愛配飾,即將成為追蹤超自然現象的探測器。
這日子,越來越邪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