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瘋癲哲學家的堅持
- 我和我的冤種警官搭檔
- 赟與玥
- 2072字
- 2025-05-08 17:49:00
我踏入警局會議室,瞬間感受到一股凝重的氛圍。
房間里已經坐滿了警員,局長站在投影幕布前,臉色陰沉如暴雨前的天空。
“這次藝術展后遺癥事件,”局長敲擊著桌面,“上面要求我們盡快結案,維護社會穩定。”
我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觀察著周圍的同事們。
“官方已經定性為群體性癔癥,”局長繼續說道,“各部門要統一口徑,不得擅自對外發表不同看法。”
我正準備掏出筆記本,突然聽到一聲夸張的嘆息。
“嘖嘖嘖,這么快就要給真相蓋上棺材板?”
所有人的目光立刻轉向聲音的來源——李大普正翹著二郎腿,手指在會議桌上敲出某種詭異的節奏。
局長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李隊,你有什么意見?”
“意見大了去了!”李大普一拍桌子站起來,“三十多人腦子里同時聽到相似的聲音,這叫癔癥?這明明是聲音寄生現象!”
會議室里一片死寂。
“聲音是有生命的,”李大普開始在狹小的會議室里踱步,雙手在空中畫著夸張的圓圈,“它能夠通過特定的頻率進入人的神經系統,像寄生蟲一樣棲息下來,繁殖,傳播…”
“夠了!”局長打斷了他,“這里不是你的行為藝術舞臺!”
“真相就是藝術,局長。”李大普咧嘴一笑,“而藝術需要欣賞的眼光。”
我看到至少三名警員偷偷翻了白眼。
“李隊,”局長的聲音降到危險的低溫,“要么閉嘴,要么出去。”
李大普聳聳肩,夸張地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做了個拉上嘴巴拉鏈的動作。
接下來的會議在令人窒息的正常軌道上進行,分配任務,強調紀律,一切都按部就班。
散會后,我匆匆追上已經大步流星走向辦公室的李大普。
“李隊,你這樣頂撞局長沒好處。”
“好處?”他頭也不回,“我在乎的是真相,不是好處。”
推開辦公室門,一股混合著陳年咖啡、速食面和不知名氣味的復合香氣撲面而來。
李大普的辦公室絕對稱得上是警局一景——桌上文件堆成小山,墻上貼滿各種奇怪的照片和便條,地上散落著幾個外賣盒子,角落里甚至有一個碩大的熱帶魚缸,但里面養的是三只大肥貓。
“你居然把它們帶來上班?”我指著那三只慵懶地趴在魚缸邊的橘貓。
“它們是我的助手,”李大普嚴肅地說,“能夠感知空氣中的異常振動。”
我選擇對此不予置評,轉而問道:“你真的相信那些幻聽是某種聲音生物造成的?”
“不是相信,是知道。”李大普鉆進桌子底下,不知在翻找什么,聲音悶悶地傳出來,“聲波可以穿透任何物質,包括人的精神防御系統。'最終樂章'只是個媒介,真正的罪魁禍首是那個還沒現身的'歌者'。”
他從桌底鉆出來,手里捧著一個老式錄音機和幾盤磁帶。
“這是什么?”
“藝術展現場的錄音,”他興奮地說,“警方標準程序,記錄所有聲音,為證據分析做準備。”
“但那些錄音已經被分析過無數次了,”我提醒他,“沒有發現異常。”
“那是因為他們方法不對!”李大普把磁帶塞進錄音機,“聲音有多個維度,正放只是其中之一。”
接下來的一小時里,我見證了李大普的“科學分析”——他先是把錄音倒放,然后調整速度,時快時慢;接著他把錄音機放在水盆里,聲稱“水能放大某些頻率”;最后他甚至用一根吸管連接錄音機喇叭和那個裝滿水的魚缸,美其名曰“液體過濾器”。
三只橘貓饒有興致地盯著這一切,尾巴輕輕搖晃。
“聽到了嗎?”李大普突然握住我的手臂,眼睛瞪得溜圓。
“聽到什么?”
“那個重復的、低沉的振動!”他激動地說,“像是某種呼吸,又像是心跳,但不是人類的節奏!”
我仔細聆聽,只聽到磁帶轉動的沙沙聲和水的輕微晃動聲。
“李隊,我什么都沒聽到。”
“你的耳朵被科學污染了,”他搖搖頭,“太依賴電子設備,反而失去了原始的感知能力。”
我嘆了口氣,打開筆記本電腦,裝載了警方的原始錄音文件。
“科學也不是一無是處,”我邊說邊啟動專業的聲音分析軟件,“這個程序可以拆解聲波,展示各個頻段的能量分布。”
李大普瞥了一眼我的屏幕,撇撇嘴:“那些數字和波形只是把聲音關進了數學的牢籠。聲音是自由的,是活的!”
我調整參數,分析不同時段的聲波特征,尋找異常峰值或模式。
兩小時后,我的頸椎發出抗議,而電腦屏幕依然沒有顯示任何超出正常范圍的信號。
李大普則已經嘗試了至少十種“土法”,包括用不同材質的容器播放錄音,在錄音機上貼滿各種顏色的膠帶,甚至讓那三只貓輪流“聆聽”錄音(它們大多數時候只顧著舔毛)。
“科技不如玄學啊。”我揉著脖子感嘆。
“不,”李大普突然停下動作,表情異常認真,“是我們都用錯了方法。”
“什么意思?”
“我們在找已經被記錄下來的聲音,”他慢慢說道,“但如果'歌者'的低語并不是普通聲波呢?如果它存在于某種我們尚未了解的維度或頻段呢?”
窗外的夕陽投射進來,給辦公室鍍上一層金色。李大普站在光線中,亂糟糟的頭發仿佛燃燒起來。
“布布,我們需要一個真正的探測器,不是錄音機,不是電腦,而是——”
他的目光落在我放在桌上的粉色兔子錢包上。
“而是你的兔子!”
“又來了,”我翻個白眼,“李隊,那只是個普通錢包。”
“裝著不普通的東西。”他伸手拿過錢包,輕輕撫摸,“這個碎片來自那條蛇,而那條蛇受'歌者'控制。它們之間有聯系,就像收音機和廣播塔。”
我本想反駁,卻想起那微弱的光芒和震動。
“就算有聯系,我們怎么利用它?”
李大普笑了,眼睛里閃爍著瘋狂的光芒:“明天,兔子帶我們去冒險!”